這邊江籬看著那逐漸露出本來面貌的貓妖,默默的側(cè)了個身把丹竹擋在自己身後。
醫(yī)修雖然也會法術(shù)也會用劍,可終歸是不如劍修厲害。這貓妖看著修爲不淺,她害怕等會兒傷著丹竹。
“我對付它,你帶著那個人先走。”
江籬小聲的跟丹竹說,一雙眼睛並沒有離開過那邊。貓妖一般行動比較敏捷,她不敢大意。
丹竹也知道這不是逞強的時候,她點了點頭:“小心點。”
貓妖衝過來的那一刻,同一時間,江籬拔出了劍。丹竹趁這個機會,用牽引術(shù)把那人拉到了自己身邊,頭也不回的扛著那個人跑了。
貓妖身子一轉(zhuǎn)躲過汝扶的劍意,張著嘴露出一口尖牙,衝著江籬的脖子就去了。
仁杞趕到的時候,看到這一幕,心臟都停了。來不及動作,直到看到江籬躲開了,整個人才活過來。
那貓妖一看仁杞回來了,轉(zhuǎn)身就想跑。
卿歡脫手而出,在貓妖面前砍出一道結(jié)界。在仁杞出手的同一時間,江籬手中多出一個淡紫色的鏤空銀珠,手一揮,狠狠地打在那貓妖的腹部。
貓妖慘叫一聲,嘗試著爬起來又摔了回去。
仁杞見狀,趕緊用捆妖索把它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這時候,林州才拖著那走屍回來。
三人互相確定了對方?jīng)]有受傷,才收拾收拾東西往回走。
他們沒有看到的是,黑暗處有一個人一直站在那裡。在那貓妖快咬上江籬的脖子的時候,那個人一隻腳都露出來了。最後看到江籬躲開了,又站回了陰影裡。
“你那破珠子真是越來越兇了?!绷种菹肫饋韯倓偰且幌拢瑳]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什麼破珠子,我那是南暮珠,祖?zhèn)鞯暮脝??!?
南暮珠是江家祖?zhèn)鞯姆ㄆ鳎勉y做的。灌入內(nèi)力打在敵人身上,可融化在身體裡。通常江家人身上都會帶兩種南暮珠,一種有毒,一種沒毒。至於用那個,就看出手的人想不想留活口了。
江家擅暗器,族人從娃娃時就開始擺弄一些小玩意。族裡雖然把江籬送去了涅成,但是江籬的父親不想讓她忘了本,所以這些年經(jīng)常會讓人送一些暗器和暗器譜過來讓她研究。
“我說你剛剛是不是過分了!這玩意兒塞我懷裡,我這得洗多少遍澡才能洗掉這個味道!”
“不行就把你也扔了!”
三人吵吵鬧鬧的到村裡的時候,天都亮了。林州拖著一路散發(fā)著腐爛味的走屍進了村,一路上引起了很多人圍觀。
“這還真抓到了嘿!”
“是啊,別看這幾位仙君年紀不大,本事可不小?!?
“這玩意怎麼這麼臭……”
這具走屍太臭了,仁杞就沒把它往朱氏祠堂放,只是讓村長把那兩具屍體擡出來。
“這個人怎麼樣?”仁杞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問丹竹。
“沒事,中了控魂術(shù),潑盆水就能醒。”
聽見丹竹這麼說,村長趕緊讓人去打了盆水來。刺骨的井水毫不留情潑在那個人臉上,丹竹趕緊往旁邊邁了兩步,確認自己的衣服沒有濺到水才放下心來。
“說吧,爲什麼殺他們?!比疏娇粗焕Φ慕Y(jié)結(jié)實實的貓妖說道。
全黑的貓被捆的動彈不得,如果不是看到它的眼睛睜著,還有呼吸,一眼看過去都覺得它已經(jīng)死了。
“落在你們手裡,我認了?!边^了很久那貓妖纔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沒有人接它的話,所有人都在等它繼續(xù)說下去。
“是他們?nèi)齻€罪有應得,五年前,你們半夜闖進朱丹丹家中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天?”
“朱丹丹是誰?”林州很好的解釋了什麼叫不懂就問。
“是五年前慘死那一家,失蹤的那個女孩?!贝彘L解釋道。
“你是說,是他們?nèi)齻€殺了那一家人?你怎麼知道的?”
“因爲我就再現(xiàn)場。”那貓妖說著,一雙眼睛盯著清醒了的那個人。
“你是丹丹撿回來的那隻黑貓!”人羣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頓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是,沒錯,我就是那隻黑貓。我被鬣狗追趕到此地,奄奄一息的時候被她撿了回去。她給我治病,細心的照顧我,我想著等我痊癒了一定要報答她?!?
貓妖的一雙眼睛彷彿能淬出毒,此時盯的那個男人害怕的縮了縮腿。
“你們?nèi)胧覔尳贇⑺改覆恍校€把她拖到烏頭坡姦殺了。你們每次路過那裡的時候,都不會想起她嗎?如果我當時不是太虛弱了,我一定把你們千刀萬剮!”
聽了貓妖的話,所有人都震驚了。誰能想到,當年那個慘案竟是自己身邊的人做的。
那個人見事情敗露了,兩條腿打著擺子還想著逃跑??此@個樣子,這事多半是真的,村裡的幾個漢子把他壓在地上,用繩子捆了起來。
“你是控制了這具走屍殺的人?”江籬蹲在地上問它。
“是,我見他一直在坡上晃盪。也害怕我的妖氣會讓修行者有所察覺,就在晚上讓他們自己走上烏頭坡,然後操縱這具走屍殺了他們?!?
“怪不得他們說這烏頭坡鬧鬼好幾年了,原來這位大哥一直在這?!?
江籬看著地上那具被林州用符紙定住了的走屍,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愛。自己嚇唬人嚇唬了好幾年,都不知道人家根本不怕他。
事情到此爲止就真相大白了,村長把人送進了官府後,就帶著人把朱丹丹的屍體挖了出來葬進了朱家祖墳。
朱丹丹的弟弟也從舅舅家回來了,他當年還小,這會兒也才七歲。
他由舅舅舅媽牽著去給爹孃姐姐磕頭,看著他小小的背影,丹竹沒忍住眼淚流了出來。
“他都還不懂發(fā)生了什麼?!?
江籬的眼眶也有些微紅,但是她沒有哭,只是伸手摟住丹竹。
仁杞給那具走屍做了超度,希望他能投個好胎。
他們把貓妖送去了陵線閣,那裡的人會處置它。縱使它是爲了報恩,但它終歸是殺了人。違反了三界條令,就理應受到懲罰。
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很快,才用了兩天時間。四人一刻也沒多留,吃了頓飯就回了涅成。
仁杞去紀成師叔那報告這次任務的結(jié)果了,江籬一個人晃回兆雲(yún)峰。
“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樂知師兄還在折騰他那把已經(jīng)修了無數(shù)次的椅子,擡頭看見江籬問道。
“就是一個貓妖,當晚就被抓了?!?
江籬蹲在他身旁,看著他又給椅子多加了幾塊木板,忍不住佩服他的摳搜本領。
“師尊呢?”
“不知道,你們走後他就不見了,可能又找?guī)煁チ税?。?
江籬聽了這話,站起身往自己院兒裡走。嘴裡還嘟嘟囔囔的說些什麼,如果是仁杞在的話,肯定會動手拍她一巴掌。
因爲這丫頭又在罵師孃,從小到大他們見過師尊太多次失望而歸。
江籬也從最開始的期待見到這個把師尊迷成這樣的一個女子的樣貌,可到後來看著師尊一次次失望而歸。
她就忍不住罵她,我?guī)熥痣m然麻煩了點,但是他多好!這你都捨得把他拋下?肯定不是個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