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杞小心翼翼的湊到牀邊,將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方查看了一番。
江籬見他點點頭,也鬆了一口氣,沒死。那既然沒死,邱御術(shù)又怎會如此聽話乖巧,真的就在這屋子裡待上四五天?
突然的,江籬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有些像藥香,又有些不像。
她慢慢的走進牀邊,儘量不驚擾外面的人。仁杞看她的手伸向了邱御術(shù)的被子,目光一緊,手比腦子快的抓住了江籬的手。
看著江籬投過來疑惑的目光,他有些尷尬。這江籬一個女孩子去掀一個男人的被子,雖然這男人還小,但是也這不合適吧。
算了,掀就掀了,大不了他替她保密就行了。
江籬看他沒了動作,雖然沒看懂他什麼意思,但是也沒多問,畢竟這裡也不是閒談的地方。
錦緞的被子被掀開,證實了江籬的猜測。
仁杞愣在了原地,邱御術(shù)這是……腿被打斷了?
下一秒,探完了的江籬點了點頭,確實是斷了。
他們這才注意到,邱御術(shù)的臉色發(fā)白,剛纔燈光太暗,他們也沒注意所以沒看見。這會兒仔細一看,才短短幾天的時間,這孩子身上已經(jīng)瘦的不成樣子了。
兩條小腿上纏著繃帶,怪不得藥味那麼淡。仁杞還想著上前仔細看看,就聽見外面來人了。
兩人無法,只能作罷,迅速從房頂飛走了。
出了客棧,兩人才變回原樣。四下寂靜,兩人頗有默契的都嘆了口氣。
“他這腿……你說是誰幹的?”
仁杞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邱御術(shù)竟然斷了腿,這不會把責任推到涅成身上吧。
“邱良刃。”
江籬聲音很小,但是在仁杞的耳朵裡字字清晰。
“什麼?”仁杞有些不太敢相信,她剛剛是說邱良刃乾的?
“邱御術(shù)的腿,很有可能是邱良刃乾的。”
江籬又重複一遍,她知道這個猜測很大膽,但是隻有是他指使的才合理。
“走,回去再說?!?
馬上天就要亮了,這裡也不是長談的地方,二人就趕緊回了涅成。
這邊等了一夜的幾人都準備天亮他們再不回來就下山尋人了,結(jié)果天快亮的時候,這兩人回來了。
“怎麼樣了?”
樂知看著進來的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跟在他們後面說道。
“先喝杯水?!?
丹竹給他們一人倒了杯熱水,就這麼靜靜的等著他們喝完了纔開口。
“怎麼回事,你們這失魂落魄的樣子?!?
“邱御術(shù)的腿斷了?!?
江籬的這句話,彷彿掉進熱鍋裡的水,炸的樂知他們一愣一愣的。
“啥?你們倆這麼衝動呢,要不是說好了不動手的嗎?”
樂知咋咋呼呼的,仁杞受不了了一巴掌把他拍開了。
“瞎說什麼呢,不是我們乾的?!?
聽了他的話,衆(zhòng)人才放下心來。不是他們乾的就好,還以爲他倆下山跟人家打起來了呢。
“你們不是說那邱御術(shù)的身邊有一個武功高強的僕人嗎?正常人都進不了他的身的,怎麼會讓他斷了腿?”
林州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他的問題也問到了點子上。
“我懷疑就是他乾的?!?
仁杞一愣:“你是說那老頭是邱良刃的人?”
江籬點點頭,仁杞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
“那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那可是他親弟弟?!睒分€是不瞭解,而且他從小的生長環(huán)境就是兄弟相親相愛,當然不瞭解手足相殘。
“這是就得問他自己了,爲何會對親弟弟下如此狠手?!?
江籬的話讓仁杞皺了眉:“不是我還是沒懂,你怎麼就能斷定是邱良刃乾的?還有那個老頭,怎麼就是邱良刃的人?”
“邱御術(shù)來涅成這事,除了我們也就只有邱良刃知道。我之前就在疑惑,他爲什麼不見他。還有那個老頭,明明內(nèi)力很高,越裝作一副什麼都不會的樣子。那老頭很明顯是邱御術(shù)都使喚不動的人,所以只能是邱良刃的人。”
江籬捻了捻自己的手指接著說道:“還有就是最初的那個問題,既然邱良刃不想讓邱御術(shù)來,大可以讓人把他打暈了帶回去。也可以直接下令讓他出不了城,又怎麼會讓他一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到陵陽。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他就是想讓他死在陵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