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是第一大富商,世代從商,生意遍佈各個行業,沈君遷就出生在這樣的家庭。
沈氏老宅在范陽,其實住在老宅的人並不多。只要在過年的時候,大家纔會都回來。再加上沈家人口衆多,其實沈君遷跟沈家的人並不太熟。
來接他們的是沈君遷的小孫子沈昭陽,是昭字輩裡和沈君遷關係最親的了。
“小爺爺回來也沒說一聲,我好提前準備。”
沈昭陽一見到他們就迎了上來,江籬大量了一下面前的這個少年。約摸著十八九歲的樣子,身著青色長袍。頭髮用一根玉簪束起,一身的書生氣。
“我也是臨時有事,怎麼就你一個人?”
沈君遷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正常他回來家裡人都會過來迎接的,今天卻只有沈昭陽一個人。
“出去忙去了,生意上的事我沒問。這位妹妹是?”
沈昭陽最不喜歡的就是做生意,本身就是昭字輩最小的。現在是他大哥掌家,分紅就夠他吃一輩子了,所以平日裡他就吃吃喝喝做個大少爺。
江籬看他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轉身看了師尊一眼。沈君遷接受到她的目光,主動給沈昭陽介紹起來:“陸英仁杞你認識的,這兩位都是我徒弟,樂知、江籬、阿無、谷芽。”
原本沈君遷的徒弟他都要叫叔叔的,這會兒叫了江籬,他卻不想叫了。
“這位妹妹比我都小,要不我們各令各的?”
他說話的時候帶著笑,雖然話語中帶著調笑。許是因爲長相討喜,顯得並不讓人討厭。
“你隨意。”
江籬覺得叫什麼都是虛的,怎麼樣都行。倒是沈君遷看上去並沒有那麼隨意,一雙眼睛看的沈昭陽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那裡惹到他了。
中午的飯是沈昭陽安排的,沈君遷坐在主位上看著吃個飯上竄下跳的沈昭陽,一股無名火涌上心頭。
“幹什麼?坐回去。”
這股火終於在沈昭陽第四次給江籬夾菜之後發出來了,沈君遷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發出不小的聲音。
他也覺得自己好像過了,這會兒看著幾個小輩像小狗一樣溼漉漉的看著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站起來:“你們慢吃,昭陽,有點規矩。”
說完他就走了,留下陸英和他們邊吃邊聊。
“師尊這是怎麼了?”
陸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著滿臉寫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江籬,跟仁杞說道:“有人鐵樹開花,有人不諳世事,絕配啊!”
仁杞盯著自己的茶杯,剛剛陸英師叔把酒碰到他的杯子裡了。
這都說的什麼跟什麼?他怎麼聽不懂?
江籬不知道他們倆說了什麼,這會兒正在聽沈昭陽跟她說著范陽的新鮮事。
“等吃了飯,我帶你去看看狩獵場。那裡可是得有腰牌才能進的,你跟著我不用腰牌,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范陽的狩獵場是出了名的,沈家建這個狩獵場原本的目的是讓孩子們強身健體的,後來才慢慢發展成了生意。
“帶我一個帶我一個。”樂知啃著雞翅趕緊湊過來說,他最近心情好多了,有希望總是好的。
“樂兄不累嗎?”沈昭陽看著吃的一嘴油的樂知,笑的有些牽強。
“不累啊,修行之人沒那麼容易累。”
沈昭陽扯了扯嘴角,之後就再也沒接過他的話。
江籬吃完了飯就去找沈君遷了,師尊今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剛剛都沒吃多少。
“師尊我可以進來嗎?”江籬現在沈君遷的房間門口敲門問道。
過了許久也沒有聽見屋裡的動靜,就在江籬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才聽見沈君遷的聲音:“進。”
木門有些厚重,一推門就能看見正對著的一套紅木桌子。
蘇繡的屏風、牆上的字畫、一牆的古董,無一不彰顯著屋主人的有錢。
“吃飽了?”
沈君遷正在躺在躺椅上擺弄著一個白玉做的九連環,聽見江籬進來了頭都沒擡。
“飽了,昭陽大哥給我加了好多菜。”江籬說著就蹲在了沈君遷的身邊。
沈君遷聽見她的話,放下手裡的九連環盯著江籬看了很久,一雙大眼盯著他撲閃撲閃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伸出一根手指推了一下眼前這人的額頭。
江籬沒有準備,被他推的摔了個屁墩兒。她更疑惑了,師尊今天這是怎麼了?
“師尊不高興?”江籬爬起來接著蹲在躺椅旁邊,兩隻手扒著沈君遷的胳膊問道。
“高興。”
沈君遷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整理了一下神色接話。
“真的高興?”
“嗯。”
“我想著也應該是高興的,畢竟回家了。對了,我們等下要去狩獵場,師尊去嗎?”
雖然江籬覺得師尊不會去,但是還是要問一下。
“你們去吧,注意安全。”
沈君遷七歲之後對狩獵場就沒興趣了,這會兒更懶的去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