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腳踹了一下那個裂縫。“怎么跟你說呢,”他環(huán)視著道,“你可以這么覺得吧。整個空間,原本是由你所見的,這種奇葩的礦石構(gòu)成的,后來有人刻意,給他們刷上了一層黃土,就變成了剛剛我們所看到的樣子。”
“明白了。”我揉著吃疼的眉心道,“也就是說,有人并不希望我們見到洞窟的本來樣子?”
“也不能這么說。”維德無奈地踢著腳,“依我看…”他微微刮著僅剩的一層薄薄的黃土,“應(yīng)該是為了防腐,防止礦石的腐爛。”
“所以呢。”我揉揉略松解的眉心道,“所以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我這人有一個習(xí)慣,”維德若無其事地抬了一下腳道,土塊又是稀稀疏疏的一陣抖動。“遇到窄小的,密閉的結(jié)構(gòu)松散的空間,如果逃不出去,與其坐在這里等死,”他憤怒地咬住了牙齒道,“不如把這個空間干掉!”
我揉著腫痛的腿。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所以你就踹咯?”
“對呀。”他轉(zhuǎn)過頭來,對我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就在剛才,我確定我們出不去了。”
我低下了頭,咬著牙道:“何以見得呢?”
“蠢貨!”他猛地抬起了我的下巴,“你沒看出來嗎?我們被困死了!被困死了!”
他仰著頭激動地叫道。我嘆了口氣,繼續(xù)慢慢揉著腫脹的腿。“維德,”我咬著牙慢慢說,“你剛才砸到我了。”
話語間一塊礦石已掉了下來。他無所謂地轉(zhuǎn)過手:“哦?砸到了就砸到了呀,還能走嗎?”
“還能走。”他扛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扶了起來,我虛弱地摸住了淤青的地方。“還能走…只是,你要慢點。”
他才慢慢停下了,打量著道,“什么時候撞的?我怎么沒主意?”
“你沒注意到的事情多著呢…”我呻吟了一聲,不得不慢慢地停下,扶住了。“維德,你剛才說我們被困死了,是怎么回事?”
“你沒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了一堵墻嗎。”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摸住了一根煙道,“很顯然,這里的人不想讓我們出去。”
“嗯?”我摸住了頭不解其意。
“剛才那道門是死穴,被封住了,所有的命門都沒了。”他摸住了自己歹拉下來的靴子。“我懂一點你們的八卦孔明陣。剛才,有人刻意按下了那道門。”他刻意提高了音量說。
我扶住了冰冷的石壁。內(nèi)心一片涼意。
“所以我就踹了,”他似笑非笑地道,“我不知道怎么破,相信你也不知道。塌了,我們還有一條路可走。如果讓這個空間留著嘛…”他手指抹了一點灰塵道,“要么困死,要么,等著人來抓我們吧。”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塌了,我們能走的那一條路是什么?”
“我會魔法呀。”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雖然我在陌生之地不使用,但是特殊情況嘛…還是可以帶你溜走的。”
“那你應(yīng)該命門被封住的時候就帶我走…”
“魔法能量能低就低…”
我扶著整個銀黑色的洞穴走了一圈。月光色的石壁帶著微微的溫度。頂端還不時有塵土落下,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扶著墻壁吭嗤吭嗤地踹氣。
“怎么了。”維德上前扶住了我,看著我蒼白的臉色,“需不需要我給你使用治療?”
“不用了。”我吃力地想甩開他的胳膊,竭力撩起褲腿道,“你看,傷好得已經(jīng)差不多了。”
“我的治愈能力很強的。”我慢慢把褲腳放下來。“大點的傷口,我?guī)讉€小時就能恢復(fù)。當(dāng)然,代價是,”我極其疲憊地指著自己心臟,“我的身體在那段時間極為虛弱。”
我沿著墻根慢慢做了一會,那個皎白的太陽仿佛我一手指就能遮住。我想著我們大概已經(jīng)走了幾百米吧…還是不見頭…我虛弱地用手指戳著自己的心臟,該死的路真長…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路可沒這么長?
我虛弱地拖著沉重的腦袋想了想…于是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維德,你是怎么炸裂的?”
“撞啊。”維德抬起腿做了個撞的姿勢。“純靠體力呀,本來想撞開了就拽著你保住一條小命的…結(jié)果誰知道底下露出來了居然是這個樣子?”
我歇在墻壁上踹氣。“你之前一點都沒發(fā)覺嗎?”
“也不能說是一點都沒有吧。”維德踢著石子說,“只是沒想到…底下的全是礦石,而且,這么長一片。”
我捂著胸口。裸露的胸膛處早已是汗水淋漓。沒想到之前的看似堅硬的土墻石堆全部塌了。露出了一條長長的純粹由礦石鋪成的通道。我抓著說:“只有這一個了么?”
“應(yīng)該是吧。”維德過來抓住了我的眼睛,“好了,需要我給你提供能量嗎?”
“不需要。”我竭力捂著胸口說,抓著了他那只滾燙的手,“我一個人…能走。”
我發(fā)現(xiàn)我一直在礦石砌成的石窟繞圈子。雖然這里并沒有明顯的路標(biāo)和標(biāo)記,但是我一直覺得我們走在同一個地方,我叫了一聲:“維德。”
維德抓住了我的手。“你發(fā)現(xiàn)了沒有,我們一直在同一個地方兜圈子。”
維德輕輕扒拉下一塊石頭來。“不一定呢,再走走吧。”
我們就又繞著那個拱形的墻壁進入到另一個洞窟里了。明晃晃的鐵礦刺得我有點晃眼,我捂著眼說:“我們之前看到的壁畫在哪?”
“也塌了。之前的壁畫只是刻在表面的。”維德抹著上面的銀屑道,“看起來似乎不太重要。”
“墻壁之前的位置在哪?”
“就橫在我們之間,度過了那半截墻,就是石窟的另一邊,但是很快就到頭了,你用肉眼也可以看得到的。另外當(dāng)時我們背后就是石窟的另一頭。”
“也就是說,這堵墻把石窟截成兩半邊了是嗎?”我抹畫著說。
“是的。”
“當(dāng)時你所謂憑空出現(xiàn)的墻壁在哪?”
“那個么?就在我以為我看懂壁畫含義的時候,那堵墻就從你對面慢慢升了起來,你一直沒注意到。”
我細(xì)細(xì)拔著石塊說:“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堵墻就把石窟的一小個缺口與我們徹底隔開了。之后,之后你都知道了。”
我靜靜地望著他:“然后你就開始踹了?”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