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布會一結束,喬昕怡第一個起身,頭也沒回的離開。
喬暮回到休息室,盧小夢把包拿給她,順便承認錯誤,告訴了她休息室弄錯的事。
“對不起,喬小姐,是我不好。”盧小夢一個勁道歉,嚇得不停的抖肩抽鼻子:“剛才喬昕怡的助理跑過來說這件事要捅到上頭去,按規(guī)定公司知道了一定會扣……會扣我一個月的獎金……”
“你也不是故意的,既然已經發(fā)生了再追究也沒用,你下次注意就行了。”喬暮拍拍盧小夢的肩安慰:“公司不會扣你的獎金,他們要扣就扣我的,這總行了吧?別哭了!”
“不……不行,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盧小夢抽抽噎噎,忙不迭的搖手。
休息室的門開著,喬昕怡拿了東西從對面休息室出來,站在門外靜靜聽了一會,唇邊勾出冷笑,以眼神示意助理上前。
喬昕怡的助理伶牙利齒,往門框上一靠,對著坐在沙發(fā)里的齊霜陰陽怪氣道:“齊小姐,這事怎么辦呀?要不你回去跟你老公說說,讓他不要扣小夢的錢?她一個小助理,每個月就那么一點錢,再扣掉的話,要她吃什么?”
齊霜低頭在平板電腦上處理工作,聽到聲音抬頭,剛要張嘴,那助理又搶先道:“不過啊說起來,小夢犯的也不過是狗仗人勢的錯,以為自己的主人現(xiàn)在真成大腕了,難免得意忘形。以后可得記住這個教訓,在這娛樂圈一時得勢不代表什么……”
盧小夢眼淚掉厲害,嗚咽著不停的說:“我沒有,我沒有……”
喬暮聽不下去了,皺眉對著門口的喬昕怡助理低喝道:“你說夠了沒有?”
喬昕怡嘴唇一哆嗦,哀求著說:“姐姐,你不要生氣好嗎?你是我姐姐,就算是你們弄錯了休息室,也是不要緊的。我的助理年齡小,不懂事,姐姐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她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告訴我,我讓她改就是了……”
什么情況?
喬昕怡從剛剛的站在助理身后看好戲的表情陡然間變的委屈求全,休息室內的盧小夢、齊霜均傻了眼。
喬暮有經驗,和喬昕怡打過不少交道,那些年在喬家,喬昕怡正是用這樣扮柔弱博取他人同情和憐憫的手段一步步離間了她和喬遠敬夫婦的關系,最后成功把她擠出了喬家。
警惕心漸起,喬暮走出休息室,往走廊兩邊張望了兩眼,果然在一側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幾個記者鬼鬼崇崇的身影。
呵!
喬暮退了回來,朝喬昕怡冷蔑一笑,面無表情的把休息室的門關上。
齊霜放下平板電腦走過來:“什么情況?喬昕怡這又唱的哪一出?”
喬暮抽了兩張面紙遞給盧小夢,給盧小夢擦淚,冷笑道:“還能有什么,演戲而已。”
“演戲?”齊霜這是第一次看到喬昕怡和喬暮交鋒,她是帝都齊家女兒,見慣了上流社會的爾虞我詐,這么一聽就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外面有記者。”喬暮把紙巾扔到垃圾桶里。
“什么?有記者?”齊霜吃驚的看著她:“有記者你怎么當著記者的面把門關上了,那樣豈不是更落實了你在欺負喬昕怡?”
喬暮表情淡定:“就算我不關門,喬昕怡也能一個人站在門口自導自演,繼續(xù)抹黑我。”
“完了!”齊霜撫額,在休息室內走來走去:“這下完了,完了……”
她幾乎能預見接下來的娛樂新聞頭條是什么,比如——疑喬昕怡、喬暮姐妹不合;喬暮助理看錯休息室,事后不僅不道歉,反倒仗勢欺人……
喬暮淡然的坐到化妝鏡前卸妝,自己動手把臉上的濃妝卸掉:“頭條就頭條吧,天也沒塌下來。”
“我的姑奶奶,你才借著和傅景朝的關系小紅了一把,《王爺逆襲記》網(wǎng)絡播放量也是節(jié)節(jié)高升,此時正是你事業(yè)上升期,更應該趁熱打鐵,靠作品靠人氣在娛樂圈逐漸站穩(wěn)腳根,可你卻在這個時候負面新聞纏身,這可不是一個什么好的信號,如果不及時洗白,恐怕會黑料不斷,就算沒有黑料,記者們也會為了迎合公眾關注度,捕風捉影,給你找出黑料來。”
齊霜雖剛當上經紀人不久,已深諳其中的門道,對事件的判斷也比從前敏銳。
喬暮平靜的聽著,卸完妝洗了把臉回來,開始往臉上拍爽膚水。
齊霜看她這樣,氣得直翻白眼,走到沙發(fā)那里繼續(xù)拿起平板電腦工作去了。
“喬小姐,霜霜姐生氣了。”盧小夢輕輕走到齊霜身邊提醒。
喬暮重新化了一個淡妝,回頭一看,氣鼓鼓坐在沙發(fā)里的齊霜,好笑的走過去坐下:“老板娘。”
“滾!”齊霜瞪她。
喬暮笑嘻嘻的:“那我叫你傅太太或是傅二少夫人?”
齊霜:“……”
喬暮道出了實情:“我不想要有黑料,但你是不知道喬昕怡楚楚可憐博取同情的手段有多高明,我以前在喬家就是一次次上了她的當,和她懟下去的結果就是她越來越梨花帶雨,到最后她真的會哭出來。你說面對這種人,你要怎么辦?”
齊霜戳著平板電腦的手停了停,仔細想了想,倒也是。
遇到這種外表清純無害,其實心機比誰都厲害的綠茶婊,恐怕就連她自己也束手無策,罵吧,別人會說她氣焰囂張、欺負弱小,不罵吧,喬昕怡那副梨花帶雨中故意不經意的挑事,實在是教人火大,欠收拾。
齊霜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傅司宸,同樣是人畜無害,背后善于心計,這兩人還真是同一種人。
見齊霜不出聲,喬暮目光看向化妝鏡,有了辦法。
她走過去拿起腮紅刷,刷了一層腮紅在右手整個掌心,然后照著鏡子往左臉上用力一按,頓時一個紅色的巴掌印赫然出現(xiàn)在她臉上。
盧小夢和齊霜看在眼里,突然知道了喬暮要說什么,盧小夢狡黠的眨眨眼,走到門后聽了聽動靜,用口型說了句:“她們還在外面。”
喬暮點頭示意盧小夢開門,盧小夢猝不及防的把門打開,門外準備離開的喬昕怡和助理下意識的回過身。
只見喬暮邁出一步走出休息室,站到走廊上,恰到好處的讓臉上的“巴掌印”露出來,無辜的眨著眼睛,柔柔的對喬昕怡說:“妹妹,你打我的這一巴掌太重了,我剛才躲在休息室里面敷了好久的冰塊都消不了腫,不如你我的恩怨一筆勾銷好嗎?”
這什么跟什么?
這下輪到喬昕怡和助理一陣目瞪口呆了。
喬暮旁若無人,期期艾艾的小聲說道:“白牧之是我的初戀,不過那是過去的事了,你真的沒有必要放在心上,我現(xiàn)在也有了男朋友,他對我很好。你們的婚禮馬上要舉行了,我真的不會對你造成什么威脅,你一定要和白牧之好好的,千萬不要懷疑這懷疑那,好好過日子,我祝福你們,我們還是好姐妹,以后一起孝順爸媽好不好?”
這一段話不動聲色中把喬昕怡形容成了一個嫉婦的形象,甚至不顧姐妹情,對姐姐大打出手,打到姐姐臉上巴掌印老高。
走廊角落,記者眼中閃爍著挖到秘密的激動與興奮,他們屏住呼吸拍下這一幕,跟著在心中慶幸,虧得他們有耐心,在喬暮把門關上后沒走,果然被他們守到了劇情反轉。
原來喬暮把門關上,是另有原因。
真是想不到,喬昕怡才是打人的那個人……
太好了,趕緊把今天拍到的拿回去,做個獨家爆料。
喬昕怡瞪大眼睛,她沒想到喬昕怡會反將自己一軍,頓時愣在當場,根本忘了反應。
等她想起來,想扳回一局時,眼角的余光告訴她,那些記者已經悄然撤退了。
“你……”喬昕怡胸口劇烈起伏,
喬暮也注意到記者走了,漂亮的唇瓣抿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什么?妹妹,你怎么了?怎么說不出話來了?要不要我?guī)湍阏f?”
記者都不在了,再斗下去也沒意思,喬昕怡惱怒的一跺腳,怒氣沖沖的向走廊盡頭走去,幾個助理小跑步的跟在后面,看上去是在安撫她的怒氣,但效果不大,隱隱能聽到喬昕怡咬牙切齒的怒罵聲。
“哈哈……”盧小夢早忍不住跑出來,:“喬小姐,你太厲害了,終于把綠茶婊給氣走了!”
齊霜也感覺過癮極了,笑著推了喬暮一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招你早該用了。不過你剛才的演技真的沒話說,給你點贊!”
喬暮看著齊霜盧小夢高興到手舞足蹈的樣子,也有一種大快人心的感覺,原來整治喬昕怡最好的辦法就是比喬昕怡還要會裝無辜,更惹人憐愛。
這么多年了,她終于悟出了這個道理。
如果放在六年前,也許所有的悲劇就不會重演,可惜啊,一切不能重來。
幸運的是,她不再是六年前那個不知道怎么還手的喬暮,她現(xiàn)在有了能力,有了閱歷,也有了能扳回困局的本事,她唯一缺的是喬昀的下落。
只要找到昀兒,就能解開當年昀兒消失的謎團,洗刷這些年她背在身上的冤屈,還她自己以清白。
想到昀兒,就自然想到了喬家,她答應了爺爺?shù)氖略俅胃≡谀X海里,她還不知道要怎么跟傅景朝開口。
想到那個男人,就想到了昨晚他做的那碗味道并不好的紅糖姜水和他手上的兩道燙傷的傷痕,一陣暖意包裹在心口,她瞬間很想他。
這種想念怎么壓抑都壓抑不了,像野草瘋狂的滋生,點據(jù)了整個身心。
參加完發(fā)布會出來,坐上漢皇特意派給喬暮的房車,司機問后面的齊霜去哪兒,齊霜摸摸干癟的肚子,伸了個懶腰,笑著和身邊魂不守舍的喬暮聊天:“發(fā)財了,要不要去吃頓好的?”
喬暮沒回應。
“想什么呢?”齊霜推了推喬暮。
喬暮拉回思緒,臉上浮出紅暈,“沒、沒什么,你剛剛說什么?”
齊霜暫時忘了肚皮的事,興味的看她:“想他了?”
“沒有。”喬暮才不會承認,別開臉看著窗外后退的街景:“中午吃飯我請客,你們想吃什么?”
盧小夢坐在副駕駛座上,開心的說:“吃自助餐吧,種類又多,隨便吃,多劃算。”
喬暮和齊霜都沒有意見。
司機改道,將車駛向盧小夢在手機上查到的自助餐餐廳所在方向。
途中,看著窗外的齊霜咦了一聲,喬暮情不自禁的往齊霜那邊的窗戶看了一眼,前面是家醫(yī)院門口,有個女人腳步踉踉蹌蹌的從里面出來,頭上戴著寬沿帽子,脖子上圍著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整個人虛弱的像是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走。
齊霜猶豫的看著喬暮,放低聲音說:“那個好象是傅芷蕁,她不是懷孕了嗎?我怎么看她這樣,像是剛做完那個……”
喬暮領會,知道“那個”指的是“人流”。
她觀察了一會,認為傅芷蕁這時候的癥狀和齊霜說的很像。
“要不要去看看?”齊霜在征求喬暮的意見,因為她在四周看了看,沒有傅家的車子在等傅芷蕁,這說明傅芷蕁是偷偷過來做手術的。
“嗯。”喬暮很肯定的點頭,齊霜再怎么說現(xiàn)在是傅家的人,傅芷蕁是傅司宸的妹妹,也就是齊霜名義上的姑嫂關系,既然看到了,置之不理實在于情于理不合適。
兩人讓司機把車停下,盧小夢和司機一起待在車內,后面車里跟著的保鏢要下來,喬暮朝他們擺擺手,示意沒危險。
傅芷蕁身體是真的虛弱,她做完手術休息了一個小時,以為自己能行,走出醫(yī)院感覺兩腿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力,眼看要摔倒,被一左一右兩道力量扶起來。
“景朝哥,你終于肯理我了……”她本能的以為是心上人,驚喜的抬頭,卻在看到是喬暮之后愣住了:“怎么是你?”
“你現(xiàn)在很虛弱,我們的車在那里,帶你回去。”齊霜在另一邊說道。
傅芷蕁又看了看齊霜,開始掙扎:“我不要你們管,放開我……”
她掙扎的力氣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喬暮無語:“傅芷蕁,以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走到停車場都困難,你是想昏倒在這里,鬧到滿城皆知你做了人流手術是嗎?”
“你……”傅芷蕁沒有血色的唇咬緊,說不出話來。
齊霜和喬暮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齊用力,幾乎是把軟到沒有骨頭的傅芷蕁架起來,塞到房車內。
房車最后面一排空間大,齊霜和喬暮讓傅芷蕁躺在上面,這才讓司機開車。
盧小夢看到這里,識趣的坐在后面沒打聽。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傅芷蕁不放心,戒備的睜眼問。
齊霜看了一眼喬暮,喬暮說道:“你要去哪兒?我讓司機送你。”
傅芷蕁不吱聲。
喬暮問:“香榭園?”
“不……”
齊霜想起傅司宸曾說過的傅家人的資料,向司機報出晶萃園,那是傅昌家的地址,聽到是自己家,傅芷蕁沒有再發(fā)出聲音。
晶萃園。
房車停在大門外,按了半天的門鈴也沒人來開,與香榭園和水漾園的傭人成群、繁華熱鬧相比,這里顯得冷冷清清,仿佛許久沒人住過。
喬暮回到房車內,對傅芷蕁說:“你有你家鑰匙嗎?”
傅芷蕁困難的翻開包,找出電子鑰匙。
喬暮和齊霜繼續(xù)架著傅芷蕁進了大門,這次路程比較遠,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一路從一樓把人弄到二樓,找到傅芷蕁的臥室,再把人放到床上,兩人累得夠嗆。
傅芷蕁無力的躺在床上,臉別向另一頭:“你們走吧。”
她們累得跟狗一樣,居然連個謝都沒有。
齊霜無奈的翻白眼,拉著喬暮直接下了樓。
兩人實在累得不行,喬暮兩條胳膊都在打顫,見這么大的別墅連個女傭的影子都沒有,兩人也沒客氣,索性坐在樓梯上邊休息邊聊天。
“難怪傅芷蕁要長年住在香榭園……”齊霜邊喘氣邊搖頭。
對于傅家的事,傅景朝幾乎不怎么提,喬暮驚訝的問:“怎么說?”
“我聽傅司宸說過,說是傅芷蕁過繼給他三叔傅昌是當年老太爺在世的意思,但傅昌這個人脾氣古怪,年輕時妻子去世后不肯再娶,后來迷上攝影,干脆辭掉在政府某部門的要職,一年四季在外面到處跑,幾年不著家。我要是傅芷蕁,過繼給這樣的爹還不如回自己親生父母的家,過普通日子呢。”
喬暮能想象到那樣的日子,一個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最重要的是家人的陪伴,如果是她,恐怕也受不了一個人孤零零的住這么大的房子。
想到這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同情傅芷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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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一個,完全可以稱得上她情敵的女人。
同情一個,肚子里兩次懷了傅景朝孩子的女人。
她想,她是瘋了!
齊霜特別能理解此時喬暮的心情,拍拍她的手背安慰說:“她孩子拿掉就算了,畢竟傅景朝人在你這兒,他最近對你真的很好,敢對外宣布你是他的女朋友,沖這一點,傅芷蕁就比不上你。”
喬暮沒有感覺到多開心,她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霜霜,你說傅芷蕁流掉的孩子幾個月了?”
齊霜被噎了一下,她很快明白,喬暮這是在計算傅芷蕁懷孕是在傅景朝和她在一起之前,還是之后。
如果之前,情有可原,如果之后……
“別想那么多。”齊霜不想引導喬暮去想這個問題,勸道:“當下最重要,你學學我,傅司宸在外面玩多晚回來我從來不過問,我現(xiàn)在一心就想著趕緊賺錢,把我爸的醫(yī)藥費還給他。除了愛情,我們女人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沒有愛,我們也可以活成一支大部隊。”
是嗎?
喬暮低頭掩蓋掉臉上的情緒,她以前也是這樣想的,只想心無旁騖的努力工作,要是真這么簡單就好了,那么她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彷徨失措,若有所失。
手袋中的手機震動,顯示有信息,她取出來瞟了一眼,身體僵硬,是傅景朝的微信,十分隨意的口吻:“在做什么?”
她正要回復,猛的從走廊方向傳來一陣突兀的巨響,她和齊霜對視一眼,反應迅速的往傅芷蕁房間史上去。
十分鐘前,整齊的房間內此刻一片混亂狼籍,地上有摔壞的臺燈和玻璃杯子,有被子和枕頭,還有一道虛弱的躺在地上幾乎爬行的身影。
從現(xiàn)場來看,傅芷蕁應該是要喝水之類的,可能是不小心打碎了杯子和臺燈。
打碎的杯子底座有一小半摔在地上,里面的水渾濁不堪,不知道是多少天前的,這樣的水怎么能喝。
喬暮和齊霜對視一眼,默契的一個下樓找清理的工具,一個趕緊扶傅芷蕁遠遠的避開滿地的碎片。
“咝啦——咝啦——”
喬暮仔細的將玻璃渣子和摔壞的臺燈掃進簸箕里,傅芷蕁虛弱的靠在不遠處的沙發(fā)里,木然的眼睛盯著喬暮,蒼白的嘴唇說道:“你們走吧,我是不會感激你們的,尤其是你,喬暮!”
喬暮將手中的活干完,離開前回身看著傅芷蕁:“我沒要你感激,我這么做主要是看在傅丞睿的面子上,那孩子太孤單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以至于到現(xiàn)在都不肯開口說話,但我認為既然你是他的媽媽,你就應該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傅芷蕁頹廢的在她身后嗓音哽咽:“是的,我是沒勇氣,所以我暫時失去了我的愛,只要我和他之間有傅丞睿就可以維系我和他之間的關系,而你呢?你和他之間有什么?你們之間年齡懸殊,地位懸殊,性格懸殊……一段荒唐的關系,你們長久不了,放過他,也放過你。世上那么多的男人,你為什么偏要和我搶?”
喬暮身影紋絲不動,似在聽,又似在神游。
房間里安靜了好一會兒,等她再回身,整個人的氣質是清凈溫靜的,唇角彎出弧度,直切要害的開口:“放過他,也放過你,這幾個字我同樣送給你。傅芷蕁,這些年你們連孩子都有了,卻始終不選擇公開關系,我想主要原因在你這兒,關于原因也挺好猜的,無非是你舍不得放棄現(xiàn)在的一切,既想要愛情又想要名聲地位,結果你把你最重要的愛情給弄丟了。你拒絕承認你們破裂的關系,不過是因為你想把所有的東西都抓在手里,你以為你抓得越緊越跑不了,事實表明這是錯的,抓得越緊的感情就像手中的細沙,只會漏得越快。你和他之間早就是過去,你心里比誰都清楚,就算你又懷了一個孩子,你也同樣挽回不了他的心,不然你不會主動把你們的第二個孩子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