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傅景朝把喬暮放到沙發(fā)上,見他蹲下來要給她脫鞋,她忙坐起來,自己脫了鞋拿到玄關(guān),放進鞋柜。
“白顏死了,你知道嗎?”喬暮問走過來的傅景朝。
“聽說了。”傅景朝脫下身上的外套,交給保姆,抬步過來摟她的肩,“你是從哪里知道這個消息?”
喬暮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決不能讓他知道是云深哥告訴她的,忙低頭笑了聲,叉開話題說:“你不問問我回去見了喬元敬,他都跟我說了什么。”
“他能跟你說什么,無非是借著這次洗黑錢的事,抓住你的把柄。”
喬暮撇了下唇:“真不愧是老江湖,這都知道。”
傅景朝又扯了扯領(lǐng)帶:“不是我老江湖,是喬元敬那人在漓城生意場上是有名的,不要說是我,別人也能猜得到。以前他虛弱,所以他把喬氏交給你,現(xiàn)在他身體日漸康復(fù),他自然想反悔,把喬氏的管理權(quán)重新抓回自己的手里。”
“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喬暮臉上笑的無所謂,其實胸中悶到極點,“我告訴他,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去那是小孩子的把戲,他休想讓我交出去。”
傅景朝低頭慢條斯理的解開袖子上的袖扣:“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手上的那個下季發(fā)布會,不想半途而廢。”
喬暮眸光閃了閃,抿唇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傅景朝視線轉(zhuǎn)到她臉上,勾唇隨意的問:“怎么了?我說得不對?難道是你對喬氏不想放手,對CEO那個位子坐久了,產(chǎn)生了迷戀感?”
“你說什么呀。”喬暮噘唇十分不贊同,拿叉子叉了一塊水果送進嘴里,微微低著頭,鼓著腮幫子咀嚼,神色間帶著一層慍怒。
“我不過開個玩笑,這么容易生氣,都說孕婦情緒多變,原來是真的。”他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
倏地,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小桃氣喘吁吁的跑進來:“不……不好了,我剛才準(zhǔn)備去清理儲藏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有兩個人影,我門一打開,他們就跑了……跑到后院去了……”
傅景朝臉色一沉,霍然站起來,按著喬暮的肩膀柔聲說:“待在這里別動,等我回來。”
喬暮坐起了身體,表情凝重的點頭:“你小心點。”
“這是在琉璃灣,放心,我不會有事。”他噙著幾分冷笑,領(lǐng)著小桃,
大步往外走去。
大廳內(nèi)大家都跑了出去,她想出去,又記著自己有孕在身,不敢貿(mào)然跑出去,便打開電視。
“啪——”
突然客廳西北角有響聲,在偌大的空間回響,她手中拿著遙控器忙回頭,那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黑影。
身材頎長,罩著一身黑色斗蓬,看不清面容。
“你是誰?”喬暮手里拿著水果叉,一臉警惕的站了起來。
那個黑影發(fā)出狡黠的笑聲:“喬小姐,別來無恙!”
“你……”喬暮愣了下,盯著對方。
那人詭秘一笑,將臉上的斗蓬往后撥了幾分,露出來的一張臉比女人的皮膚還要白皙細(xì)膩,一雙魅惑的桃花眼,緋色的唇瓣引人遐想,乍一看上去一股妖孽之氣撲面而來。
“你是Aaron?”喬暮憑著直覺猜測。
“你很聰明,猜得不錯,正是在下。”Aaron徹底將頭上的斗蓬拿了下來:“不過喬小姐雖害怕,我來,只是想和喬小姐聊兩句,聊完就走。”
“我和你能有什么好聊的?”喬暮往客廳外張望,這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沒有什么可聊的嗎?”Aaron盯著喬暮的臉,悠悠的笑開了,只是那笑中帶著讓人戰(zhàn)栗的猙獰與寒意,“喬小姐手中的鑰匙什么時候還給我?”
“什么鑰匙?”喬暮腳步往客廳門口挪動,Aaron身上斗蓬里鼓鼓的,像他這樣的大毒梟,身上肯定帶了槍,她不能大喊大叫,眼下只能智取。
Aaron慢條斯理的整理著手上的皮手套,“喬小姐,再裝傻下去就沒意思了,那把鑰匙是我們組織的東西,你拿去也沒用。不僅沒用,還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上次Aaron指使喬昕怡逼著奶奶把鑰匙交出來,這次親自上門,可以看出來他已經(jīng)懷疑到她頭上,這時候否認(rèn)鑰匙不在她手上有些欲蓋彌彰。
喬暮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眼前的就是Aaron,她剛好有很多問題要問他:“Aaron,我有事要問你,如果你回答了我,或許我可以告訴你鑰匙的下落。”
“哦?”Aaron來了興趣:“你想問什么?”
“我爺爺死前之是不是一直與你們組織有聯(lián)系?”喬暮壓低了聲音:“所以云深哥才會和你們合作販毒?”
Aaron大概料到她會問這么一個問題,陰陰沉沉的笑了一聲,“確實如此,喬洋那只老狐貍貪得無厭,當(dāng)年從泰國逃走帶走了那把鑰匙,我的人也是幾年前才找到他的,他不肯交出來,反而要和我們合作,所以向我引薦了喬云深,那可是他親孫子,他也舍得。”
喬暮頓了頓,有些勉強艱難的說:“爺爺可能有他的苦衷,他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至少在我面前他不是。”要不然,爺爺也不可能把碼頭和成豪都留給她,這兩大產(chǎn)業(yè)加起來可是上億資產(chǎn)。
“苦衷?”Aaron似在咀嚼著這兩個字,邪肆一笑:“他確實有苦衷,他為了把別人的老婆占為己有,處心積慮的設(shè)計自己的結(jié)拜兄弟被亂槍打死,然后把那個女人搞大了肚子悄悄帶回國,次年生下一個男嬰,取名喬一年。”
“你胡說!”喬暮一張俏臉立刻繃緊:“不許你這么抵毀我爺爺!”
Aaron壓根不把她的話放在眼中,聳了下肩,饒有興味的欣賞著旁邊的一只古董花瓶:“想必你也知道了喬老狐貍在泰國瞞著喬老夫人結(jié)過一次婚,那老東西為了錢什么事做不出來,你真以為他是對你什么親爺爺有所愧疚才會對你格外的好?錯,那是因為你是喬一年的女兒,喬一年是他親兒子,是他最喜歡的女人生的兒子。”
“不可能,我爺爺他這輩子只愛我奶奶,他不可能愛上別人……”喬暮的話說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當(dāng)衛(wèi)琚告訴她爺爺在泰國娶過一個姓施的女人,她心中替奶奶難過,仍給爺爺找理由,可能他是為了生存,可是爺爺后來逃離了組織,回到漓城就應(yīng)該過上平靜的時候,他不應(yīng)該再把云深哥引入火坑,繼續(xù)從事販毒的事情。
這過去的種種令她既失望又難受,Aaron又把另一個真實的爺爺攤在她眼前,讓她心中對爺爺高大的形象土崩瓦解。
她真的迷茫了,不知道身邊的那些人,那些事,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她心目中慈祥的爺爺原來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毒販,黃叔叔原來一直利用喬氏在幫著洗黑錢,還有喬元敬,他一定知道了什么,所以他不肯報警把黃新抓起來。
一夕間,幾乎身邊的人都變了,她的整個世界也跟著變了。
什么是黑,什么是白,好象全部模糊不清了。
Aaron的注意力從花瓶上轉(zhuǎn)到了喬暮呆滯的臉上:“這就受不了了?那我要是告訴你,天天睡在你枕邊的男人曾經(jīng)做的那些事,你豈不是更受不了?”
喬暮聽出來他指的是傅景朝,但她對傅景朝有百分百的信任,旁人的話根本別想撼動她半分。
Aaron觀察著她臉上的自信:“你不如去問問他,十三年前對喬一年做了什么?”
喬一年?
十三年前傅景朝和喬一年有什么關(guān)系?
喬暮淡淡說:“你別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
Aaron琥珀色的眸中透著邪惡之色,摸著下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喬小姐就聽聽看我接下來的話,看看到底是花言巧語,還是真人真事。”
“我不會聽的,你走吧。”喬暮總感覺這個Aaron來者不善,敢在傅景明眼皮子底下過來,膽子不是一般大的。
外面依稀響起一陣陣腳步聲,似乎是傅景朝和管家他們回來了。
Aaron氣定神閑的笑笑,快步向喬暮逼近,喬暮剛要喊,她腹部被一只槍抵上。
“不想肚子里的孩子上西天的話,最好不要出聲。”Aaron的臉近距離看下去更陰柔嬌美,連女人看了都不免羨慕。
喬暮抿唇,輕輕點頭,手心里密密的滲著汗,顯然Aaron這是打算綁架她。
下一秒,Aaron的身后鬼影般出現(xiàn)一群身穿黑色斗蓬的人,臉上一律戴著黑色獠牙面具。
Aaron沒理會一幫屬下,下巴朝樓上抬了抬:“帶你去看樣好東西。”
“你不想要鑰匙的下落了嗎?”喬暮不想跟他走。
“鑰匙我自然會拿到,現(xiàn)在你跟我上去。”Aaron揪住她頸后的衣領(lǐng),瞬間悄無聲息的往二樓方向躥去。
一行黑衣人轉(zhuǎn)眼消失無蹤。
二樓書房。
Aaron將喬暮放下,身體斜倚在門后,“你要的答案應(yīng)該在這里,仔細(xì)找。”
他是說,喬一年的死與傅景朝有關(guān)?
喬暮怔怔的開始翻找,喬一年的死因,當(dāng)年她親身經(jīng)歷,不可能有錯,喬一年就是因為蘇璇的不辭而別而連日酗酒,有一晚醉倒在河邊凍死的。
可從Aaron的神色中來看,確實與傅景朝有關(guān)。
這件事聽上去那么匪夷所思,喬一年與傅景朝怎么可能十幾年前就有關(guān)聯(lián)?
喬暮全身冷汗涔涔,告訴自己別上當(dāng),一定是別有用心人的挑唆。
然而她的腳步卻不由自主,更快速的在書房內(nèi)走動,翻找。
人們常說要相信眼睛看到的,最近她所經(jīng)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她,往往眼睛看到的并不是真相,自己查到的才是。
先是爺爺,后是黃新,這兩個是她最尊重最信任的長輩,眼下在她的眼中早已面目全非,在以前打死她都不愿意相信爺爺和黃叔叔會與毒品和洗黑錢有關(guān),但擺在眼前的又不得不讓她相信。
Aaron說傅景朝與喬一年的死有關(guān),她不管是真是假,必須要自己去查,才能找到真相。
環(huán)顧了一圈書房內(nèi)的擺設(shè),上次傅司宸和傅景朝打了一架,顯然經(jīng)過了全新的裝修,風(fēng)格一如既往的簡潔大氣。
她徑自走向書架,各處看了看,沒有看到什么機關(guān)。
再到書桌那里去翻,打開第一個抽屜,里面有把烏黑發(fā)亮的手槍,旁邊是兩盒煙和一個打火機。
她吸了口氣,打開第二個抽屜,三張輕薄的紙擱在里面,每張上面有兩個數(shù)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當(dāng)她看到最后一張愣住了,這是……云深哥留給她的那兩個數(shù)字。
記得那天她看完云深哥從看守所出來,傅景朝攔住了她,問她云深哥在她手心里寫了什么,她沒說。
事隔這么久,這個數(shù)字為什么會在他的抽屜里出現(xiàn)?
“傅景朝也在找那把鑰匙。”
衛(wèi)琚的聲音回響在耳邊,她深吸了一口涼氣,把紙重新放回去,胡亂關(guān)上抽屜。
原來他已經(jīng)得到了坐標(biāo)……
喬暮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不代表什么,她進入書房不是要找這個,
她彎腰,再次打開第三個抽屜。
里面干凈整潔,只有一疊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文件。
除了這里,書房都被找過了,喬暮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把文件搬出來,最下面好象有什么東西鼓鼓的,她伸手拿了出來。
這是一枚非常小的鉆戒,由于年代久遠,戒指已經(jīng)失去了光澤,但她仍一眼認(rèn)出來這是喬一年當(dāng)年準(zhǔn)備向蘇璇求婚的戒指。
蘇璇走后,喬一年每天都要把這枚戒指拿出來看一遍。
喬一年死之后,她曾在喬一年的房間翻箱倒柜的想找到這枚戒指,均沒有找到。
她不敢置信,這枚當(dāng)年失蹤的戒指在這里,她怕自己認(rèn)錯了,畢竟這世上那么多戒指,肯定有重樣的,翻過戒指背面,上面有喬一年當(dāng)年讓人刻上去的幾個字母,X.N。
是蘇璇與喬一年名字的縮寫。
她頓時如五雷轟頂,身體幾乎站不住。
當(dāng)年喬一年凍死在河邊確實蹊蹺,她曾經(jīng)聽到負(fù)責(zé)給喬一年整理遺容的殯儀館人員嘀咕過一句:“這尸體外面看著好好的,怎么里面怎么破成那樣,腹部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東西炸過。”
那時候陪她的還有隔壁的鄰居,大家都以為是喬一年喝醉摔在河邊的石頭棱角上,導(dǎo)致腹部受傷,疼得暈過去這才凍死的,誰也沒多想。
要是喬一年真的不是凍死的,那就是與傅景朝有關(guān)。
那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抬頭尋找Aaron的身影,想問他是不是知道什么,眼前霧氣朦朧,她抬起手臂抹掉眼前的淚水,卻聽到陰柔狠戾的聲音傳來:“喬小姐,別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鑰匙的事,我會再回來找你,希望那時候你提前把鑰匙準(zhǔn)備好。”
等她再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后窗大開著,風(fēng)吹進來,而Aaron不知去向。
快速站起來奔到窗口,只來得及看到夜色下一抹黑影翻墻而出。
書房外面響起腳步聲,她吸了口氣,飛快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戒指,急忙把它放回原處,并關(guān)上抽屜。
下一刻,書房內(nèi)被推開,男人疾步進來。
書桌上的電腦打開著,喬暮手放在鍵盤上敲打,聽到動靜抬頭,“人抓到了嗎?”
“沒有,跑了。”傅景朝目光深不見底,“你怎么跑上來了?”
“我想起有點工作沒做,所以借你的電腦一用。”她溫婉的笑笑,轉(zhuǎn)而問他:“到底是什么人啊?監(jiān)控拍到了嗎?”
“監(jiān)控被事先破壞,沒有拍到任何東西。”傅景朝手指敲擊著桌面,面容陰冷。
“是誰這么厲害?”喬暮歪頭看他:“會不會是Aaron的人?”
傅景朝大手摸著她的頭發(fā):“這件事交給我,還有二十分鐘要開飯了,你趕緊工作,再過一會睿兒和同學(xué)去打球也該回來了。”
“哦。”她乖巧的答應(yīng),視線轉(zhuǎn)到電腦屏幕上,手指繼續(xù)敲打。
空氣中一時很安靜。
等她處理好一份文件,再抬頭看到他佇立在窗前抽煙。
有這么一瞬間,她很想問他喬一年的死是不是與他有關(guān)?
但,問了又能怎么樣?
他要說早說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
“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傅景朝為什么要得到那把鑰匙?”
“你以為傅景朝是正義的化身?如果我告訴你,他當(dāng)年為什么退伍,你還會認(rèn)為他是個正直的男人嗎?”
衛(wèi)琚那天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
“朝。”她默默走到他身后,舔唇說:“有件事我想問你,就是你當(dāng)年為什么會退伍?”
他身影沒動,她卻看出來他身體有片刻的僵硬,黑潭般的眸子轉(zhuǎn)而看了她一眼:“好好的,怎么問起這個?”
“好奇嘛,隨便問問。”她走上前,笑容純凈,小手輕輕撫平他精致襯衣上的褶皺。
他半落下眼簾,大手托上她纖柔的腰身,聲線低醇似紅酒,不著痕跡道:“退伍是因為不想再照著父母的意愿往下走,我認(rèn)為人生太短,想再試試另一種可能性,所以就交了退伍申請。”
“這個答案我挺滿意。”喬暮小手摸上他刀刻般的俊顏。
他抓住她的小手:“什么叫這個答案你挺滿意,這本來就是事實。”
“是,是,我說錯了還不行嗎?”喬暮視線看向樓下,庭院大門處一輛車開進來,路燈的照射下可以看清是接送傅丞睿的車。
“睿兒回來了,好餓,可以開飯嘍。”她抽出手,笑著往書房走去。
傅景朝仍站在原地,眼睛盯著留有她馨香體溫的大手,眉頭微蹙,目光轉(zhuǎn)向窗臺,上面有半只很清晰的腳印,從大小來看,應(yīng)該是個男人的腳印。
……
晚上九點。
喬暮從傅丞睿房間出來,小家伙可能知道她懷孕了,態(tài)度對她溫和了不少,雖然他已經(jīng)大了,不需要講睡前故事,她仍是找了一本書給他講了起來。
結(jié)果講到一半,他就睡著了。
看來是累壞了。
她悄悄在小家伙漂亮的額頭上吻了吻,替他蓋好被子,輕手輕腳離開。
一手撫著平坦的腹部,她邊笑邊往樓上走,睿兒的童年她錯過了太多,眼看她又懷了一胎,這次她不會再錯過任何一個孩子成長的階段,她要當(dāng)一個合格的媽媽。
越往三樓走,她臉上的笑容越少,撫在腹部上的手也在不由自主的收緊。
不可否認(rèn),衛(wèi)琚說的沒錯,對于當(dāng)年退伍的事,傅景朝隱瞞了許多。
他口口聲聲說想和她共度一生,可他卻在騙了她,睜眼說瞎話。那么到底他還有多少事瞞著她?
要是算時間的話,他退伍的那一年剛好是喬一年死去,她的人生軌跡發(fā)生翻天覆地的那一年。
是巧合嗎?
怎么會有這么多巧合,根本不是巧合。
她心底漫上一圈又一圈冰冷的溫度,想轉(zhuǎn)身離開,可是她能去哪兒,她肚子里懷著他的孩子,她就算不為他,也為了孩子著想。
木然的推開門,她鄙視這樣的自己,鄙視看似堅強,實則在感情上懦弱逃避的自己,她應(yīng)該當(dāng)面問的,應(yīng)該問清楚的,可是她沒有勇氣。
問了,她就會裝不下去,就會想要離開,她已經(jīng)不是孑然一身,睿兒長大了姑且不提,她肚子中的孩子怎么辦?
所以,她只能不死心的想再試一試。
抬起手臂想推門,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裹著睡袍的傅景朝可能是許久不見她想出去找她,看見她臉上沒有血色,愣了一下,下一刻長臂一勾,把她攬到懷里,緊張的問:“哪兒不舒服?是不是想吐?”
熟悉的清爽沐浴露的味道竄入鼻尖,她定了定神,小手下意識的握住他堅硬的手臂,“沒有,我沒哪里不舒服,我先去洗澡好不好?”
傅景朝隔著她身上的職業(yè)短裙,在她臀部上摸了一把,松開手。
暮若淺兮 說:
大綱出現(xiàn)了大問題,昨天理了一天,千頭萬緒,然后寫出來的章節(jié)最后發(fā)現(xiàn)有個邏輯的錯誤,導(dǎo)致昨天沒有更新,實在抱歉。感謝一路跟到現(xiàn)在的仙女們,愛你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