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安看著他。
“你也別怪我多話,寢室是一個整體,平時應該多處處,而且以後四年差不多大家都在一個寢室,就是有人搬出去了,室友總比同學還要親近一點。哎呀,大概就是這樣。”搜腸刮肚,魏軍只能想出這樣的說辭。
“然後?”葉君安神情未變。
沒說什麼知道了,也沒說無所謂,就那樣簡簡單單的兩字疑問。
魏軍噎了下。
“你說的我都清楚,然後你想說什麼?”葉君安見魏軍沒說話,開口詳細了些。
魏軍:“……”
你都知道還問什麼,不就是讓你合羣一點,寢室有什麼活動也積極參加麼。
不過那話魏軍看著葉君安突然就說不出了。
要讓葉君安和他們一起瘋玩,這情境太美,他都有點不敢看。
“沒事的話我繼續(xù)看書了。”點點頭,葉君安把目光重新放在面前的書本上,一點沒注意到魏軍眼中一閃而逝的陰沉。
魏軍不急,他還有很多時間,這次試探也讓魏軍大概摸清了葉君安的性格。
只要……
嘴角彎了彎,魏軍把腦中的思緒隱藏了起來,面上重新變成平時豪爽不拘小節(jié)的他。
對付葉君安,似乎並沒像想象中那麼艱難。
只要一想到可以幫助那個人,魏軍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葉君安,不該是那樣高高在上,向晚歌,也不該是無敵的。
只要這兩人反目,一旦反目!
結局是他喜聞樂見的。
“老大,你想怎麼做?”王大錘聲音帶著無力,空曠的房間內(nèi),就他們兩人。
橘黃的燈光照在整個房間內(nèi),更讓王大錘的心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想好了?”向晚歌沒看著王大錘,而是問了這樣一句。
“是,想清楚了。”抹了把臉:“我是軍人,我知道自己擔負的職責。”說完苦笑一聲:“老大,你是早就知道了吧。”
向晚歌看著他:“不,我也知道沒多久。和你們一樣,我一直認爲,害死孤狼的是御瀾山,但那一次……”搖搖頭,不想多說什麼。
“那一次,呵呵,我們都沒注意。”王大錘似想到什麼,嘲諷的笑了一聲。
“按照計劃來吧。”
“是!他們呢?”
“他們不參與追繳行動。”
王大錘沉默了下:“好。”
有些東西,真正結束才告訴他們最好。
誰也不知道提前告訴以後那羣人會發(fā)生什麼。
王大錘出了房間以後神情嚴肅,剛巧有事過來的青禾正想和他打招呼,沒想到王大錘就像沒看到一樣,直接走了,連眼角的餘光都沒留給他。
有些不解的推開房門,青禾見向晚歌還坐在那裡,疑惑的道:“剛王大錘怎麼了?怎麼就像沒見到我一樣。”
向晚歌原本背對著牆站著,聽到聲音轉過來:“大概失戀了,過段時間就好。”
青禾無語,這藉口找的。
王大錘能失戀?呵呵,他連女朋友都沒有好吧。
“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向晚歌轉移話題。
“大概都差不多。葉君安身邊都是些普通人,不過那個魏軍有點怪。”
“嗯,繼續(xù)監(jiān)視。”
“老大,我覺得葉君安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麼。”
“是麼,果然不愧是我兒子。”
青禾黑線,他的意思不是這個好吧。
不過對這樣的向晚歌,他只能感嘆,這話說的還真沒錯。
葉君安的優(yōu)秀有目共睹,若不是之前身份敏感,向晚歌也不會派他過去監(jiān)視。
果然,監(jiān)視了就會發(fā)現(xiàn)問題。
儘管對方做的再安穩(wěn),安排的再周密,可始終還是有些蛛絲馬跡可尋的。
“做好準備吧,我們要收網(wǎng)了。”
“是!”
青禾嘆了口氣,終於到了這一天麼?
其實,他一點都不想。
這事真要公開,所有人大概都想自欺欺人。
但,自欺欺人不代表事實不存在。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開車回家的時候向晚歌順路去了軍區(qū)總院,劉忻和柳眉已經(jīng)調回來了,兩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主任醫(yī)師,算起來也是有身份的人。
“師傅。”兩人喊道。
“給我吧。”向晚歌沒打什麼招呼,直接伸手出來。
“什麼?”柳眉盯著向晚歌的手有些不解。
而劉忻,在向晚歌伸出手來後直接從身上掏了一會,然後把一個紅色的請?zhí)f給向晚歌。
“不錯,11月11號,脫單,日子選的還行。”看了眼上面的結婚日期,向晚歌語氣淡淡。
柳眉有些不好意思,也反應過來剛纔向晚歌是問他們要請?zhí)?
“師傅,那個,謝謝你。”
“謝謝的話抽個空幫我?guī)Т髮毿殹!?
“好。”柳眉完全沒問題。
劉忻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自家?guī)煾岛蛶熋谜勗挘抗鈺r不時放在柳眉身上,滿目溫柔。
“我還有事,先走了。”
“師傅慢走,師傅不送。”
揮揮手,向晚歌這次是真的走了。
“看來師傅又要出任務了。”柳眉見向晚歌的背影消失,有些無奈的攤手。
“這是師傅的決定。”意思是他們不能說什麼。
“我知道,就是有些心疼師傅。”
“好了,我們走吧,你明天還有一場手術,今晚早點休息。”
“嗯。”
兩人相攜著跟著離開。
走過的幾個小護士絮絮叨叨。
“剛纔我好像看到向副院長了。”小護士一一臉崇拜。
“整個院誰不知道向副院長有兩個徒弟,一個劉醫(yī)生,一個柳醫(yī)生,能讓那兩位尊敬的肯定是向副院長沒錯了。”小護士二有理有據(jù)道。
“向副院長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好羨慕啊。”
“可有的你羨慕的,聽說向副院長老公可是蘭華的總裁,絕對的豪門,還生了一對龍鳳胎呢,簡直讓人羨慕的要命。”
“誒,我怎麼前段時間聽說蘭華總裁還有個義子,你說會不會?畢竟豪門是非多嘛。”
“你知道什麼,那義子就比總裁小14歲,你覺得那蘭華總裁14歲就把兒子生下來了?”
“哦,這麼說也對。”
“好了,趕緊去看看病人吧,我們再討論那也不是我們的人生。”
“確實,不過看著還是羨慕嫉妒恨啊,簡直太完美的婚姻了,人也優(yōu)秀,婚姻完美,家庭和睦,還有龍鳳胎,感覺好處都被向副院長給佔了,上帝果然是偏心的。”
“偏心也沒辦法。”兩個小護士漸漸走遠,聲音也跟著走遠。
她們不知道的是,牆角處走出來一個有些邋遢的身影,目送著兩個小護士離開。
向……晚歌……麼?
男人喃喃一聲名字,原本麻木的臉上突然多了抹激動。
向晚歌,向晚歌……
正開車回家的向晚歌莫名其妙打了好幾個噴嚏。
疑惑的皺皺眉,不過倒沒怎麼放在心上。
晚上,葉家飯廳內(nèi)
“媽媽,大哥呢?”葉闌珊小朋友在得知哥哥會回家以後整天都不消停,這會見葉君安還沒回來,小臉有些鬱郁。
“明天回來。”
“哦。”
“妹妹,這個好吃。”葉雲(yún)塵嚐了嚐桌子上的可樂雞翅,高興的把其中一隻夾給葉闌珊。
“謝謝哥哥。”伸過小碗,葉闌珊喜滋滋的啃起雞翅。
“我過段時間出差一趟。”見氣氛不錯,向晚歌看向葉陵君開口。
“要不要我?guī)兔Γ俊边@幾年,兩人的配合是越來越默契了,即使有些事情不說也是約定俗成。
“不用。”
“好,平安回來。”
“放心吧。”
“媽媽,你又要出去麼?”葉雲(yún)塵放下碗筷,認真的看向向晚歌。
“嗯,你有什麼事?”
“沒有,我怕妹妹想離家出走。”
“嗯,還有什麼事?”
“沒有了。”
“吃飯。”
“好。”
飯桌上又恢復安靜。
晚上等兩個孩子睡著之後向晚歌和葉陵君靠坐在牀上。
“有什麼想說的?”向晚歌嘆口氣。
葉陵君把向晚歌攬在懷裡:“我想過半年普通人的生活,沒有生意,也沒有任務,到一處沒人認識的地方。”
“怎麼了?”今天的葉陵君似乎有些奇怪。
“我想到了一些當年遺忘的事。”摟著向晚歌,葉陵君緩緩低語。
當年的他是被薛敏帶走的,後來被薛敏送到了實驗室。
在實驗室的日子剛開始渾渾噩噩,誰也不指望一個嬰孩能知道什麼,直到四歲那年,他的旁邊被送過來一個小小的女嬰。
那個時候葉陵君每天的事情就是盯著女嬰看,兩個孩子就像是相依爲命一樣,漸漸的,每次見不到女嬰葉陵君還會哭鬧。
再後來,似乎就是人間地獄,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前面的一段記憶似乎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再也記不起,實驗室,冰冷的試驗檯,甚至那些驚恐的每一天都不存在了。
聽完葉陵君的敘述,向晚歌也恍然,爲什麼一直會覺得葉陵君面熟,其實不是面貌相熟或者在哪裡見過,而是曾經(jīng)相處過一段時間。
儘管那些記憶向晚歌很小不記得,但聽著葉陵君娓娓道來還是會感覺心情寧靜。
真好,他們又遇到了,然後在一起了。
“好,這次過後我們就找個地方過兩人世界。”
“晚歌,謝謝你當初向我伸出了手。”葉陵君翻身壓在向晚歌身上。
看著上方男人俊美冷酷的面龐,向晚歌主動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