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多說什么,蘇輝轉(zhuǎn)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蘇念自己坐在花廳里,拿起水壺澆了澆花,終是嘆了口氣,心想當(dāng)初爸爸媽媽為什么沒有再生個孩子呢,如果自己有個弟弟或者妹妹就好了。
不過,這也只能是妄想罷了。
接下來的幾天蘇念聽鄭浩宇的話,乖乖呆在家里陪著蘇輝,一切也都相安無事,直到第四天上午,蘇念接到一個自稱李政的人打的電話,蘇念此時正在研究董事會的人,低頭瞄了瞄名單上的名字,李政,李有為的孫子,年紀(jì)跟自己差不多。
蘇念唇角一勾,果然有人坐不住了,她起身走到窗前,擺弄了一下陽臺上的花兒,很正色道:“你好,我是蘇念。”
李政笑了笑,“蘇小姐,能請您出來喝杯咖啡嗎?”
“我正在陪爺爺,請問您有什么事嗎?”蘇念客氣而疏離,無緣無故喝什么咖啡。
“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請您見面談。”雖然是邀請的話,李政卻說得不容反對。
蘇念唇角勾了勾,還真是不客氣,不過再怎么不客氣,蘇氏也輪不到你來吆三喝四,當(dāng)下應(yīng)道:“地址。”
李政一聽有戲,立刻說道:“藍(lán)圖咖啡館。”
“半個小時后我會到。”蘇念說完,也不等李政再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李政氣結(jié),他現(xiàn)在就在藍(lán)圖咖啡館呆著呢,難道要他等半個小時嗎?
而且,他為了遷就蘇念,這藍(lán)圖咖啡館離蘇家老宅也不過十五分鐘的車程,她居然說半小時以后才到。
李政心里忍不住憋了一口氣,又想到爺爺交代的任務(wù),端起咖啡杯將一杯苦澀的咖啡一飲而盡,直到咖啡豆?jié)鉂獾目酀錆M口腔,他才沉下氣來。
而蘇念并沒有如她所說的半個小時內(nèi)到達(dá),她整整遲到了20分鐘,也就是說李政等了她整整50分鐘,幾乎在李政將要暴走的時候,蘇念才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踏進(jìn)藍(lán)圖咖啡館。
這是一家格調(diào)極其高雅的咖啡館,純歐式設(shè)計,吧臺前漾起流蘇,隨著窗口吹進(jìn)的清風(fēng)搖曳,臨近窗前有一排白色卡座,讓蘇念極是喜歡,室內(nèi)鋼琴曲飄蕩,讓人一進(jìn)來就不由自主的喜歡上這里。
蘇念今天穿的很隨意,一件白色T恤,一件淡藍(lán)色長裙,搭配一雙白色跟鞋,長發(fā)隨意的散在身后,看起來并沒有那么在意這次和李政的見面。
李政蹙了蹙眉,心里對她的不滿又升了一級。
蘇念拉開椅子坐到李政對面,“抱歉,我遲到了。”雖然是道歉的話,但是并沒有聽出任何道歉的意思。
李政沒有接蘇念的話,臉上的不耐一覽無余。
蘇念也不介意,對著服務(wù)生招招手,唇角勾起輕快的笑,“waiter,給我一杯紅豆奶茶。”
“李先生,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嗎?”轉(zhuǎn)頭再看向李政時,蘇念臉上的笑變得程式化。
李政這個人她不了解,但是從他爺爺和爸爸的資料來看,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聽說蘇小姐想要任命程昱為蘇氏總裁。”李政喝了一口咖啡,目光隔著厚厚的鏡片鎖住蘇念。
蘇念點點頭,絲毫不隱瞞,“是的。”
這時,服務(wù)生端著一杯牛奶走過來,輕輕地放到蘇念眼前,“小姐,您的紅豆奶茶。”
“謝謝。”蘇念對著服務(wù)生點點頭,投以一笑。
“公司里比程昱有才華的人有很多,蘇小姐可以考慮考慮別人。”
蘇念斜眼看了他一眼,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過,快的幾乎讓人看不到,“比如您,是嗎?”
“對,而且據(jù)我所知蘇小姐身為蘇氏的董事長好像從來沒有參加過蘇氏的董事會,您連公司的運(yùn)營情況都不了解,您憑什么任命程昱為總裁呢?”李政有些咄咄逼人的問。
蘇念喝了口牛奶,才慢悠悠的說:“哪條法律規(guī)定董事長必須參加董事會?不參加是要罰款還是要坐牢?”
“你……”李政的咄咄逼人對上蘇念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里,難受的他想把眼前這張微笑的臉?biāo)籂€。
“第二,誰說我不了解公司的運(yùn)營,第三,我任命誰為董事長憑什么給你匯報。”蘇念繼續(xù)慢悠悠的說。
“你一年都不會來公司一次,你憑什么說你了解公司的運(yùn)作,你知道公司最新的產(chǎn)品是什么嗎?”說到這里李政不屑的看了蘇念一眼。
“李先生,你是哪根蔥,我對蘇氏了解多少,為什么要向你匯報,再說像你這種在公司呆了5年才勉強(qiáng)爬到經(jīng)理的人,連公司一點股份都不占,我向你匯報得著嗎?”蘇念微微一笑,說出的話卻不是那么好聽。
“你……”李政被蘇念夾槍帶棒的話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又長舒了一口氣,他才說:“那如果我要買你的股份你賣不賣?”
“不賣。”蘇念想都不想,一口回絕。
這是蘇輝一輩子的心血,她哪怕明天餓死也不會賣掉股份,再說有這些股份在手,只要蘇氏還在,她永遠(yuǎn)餓不死。
“我給你500萬,買你手中的股份,你考慮考慮。”李政拋出誘餌。
蘇念想要大笑,但是這里是安靜祥和的環(huán)境,優(yōu)雅的鋼琴曲流淌,縈繞在整個咖啡館的上空,她這么笑的話影響不好,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500萬,你打發(fā)叫花子呢!”
“蘇念!”李政低喝一聲,“你想清楚,500萬不少了,夠你一輩子的吃喝用度都花不完,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
蘇念拎起自己的包包,在李政眼前晃了晃,“知道這個多少錢嗎?”
不待李政回答,她又自顧自的說:“20萬。”
挑挑眉,還真是感謝鄭浩宇昨天下午陪自己買手機(jī)的時候,買的這個包包,雖然花錢很多,讓她很心疼,但是今天遇到李政,她覺得自己終于也可以揚(yáng)眉吐氣一次了。
李政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家里從小對他的教育很嚴(yán)格,快30歲的人了,幾乎什么事情還都是別人給拿主意,就連今天來找蘇念,也是爺爺李有為安排好的任務(wù)。
長這么大,他就像個機(jī)器人一樣,每天每時每刻都在等待新的指令,然后他去完成。
“如果你在后面再加幾個零的話,我估計可能還會考慮考慮,否則,免談。”蘇念說著還翹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李政有些惱羞成怒的看著她,沉聲道:“你太過分了!”
蘇念笑笑,鼻子哼了哼,“李政,你要弄清楚,是你過分還是我過分,蘇氏是我們蘇家的家族企業(yè),當(dāng)初看在你爺爺李有為的辛苦上才給了他百分之五的股份,他倒好,這些年爺爺不在公司主事,他就四處購買股份,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他現(xiàn)在手里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如果我死了,蘇家不在了,在蘇氏你爺爺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今天來你想做什么呢,想要收購我手里的股份不成,你是不是想要找人弄死我?”蘇念趁機(jī)在李政的嘴里套話。
一聽蘇念說弄死她,李政一下子有些慌亂,“不不不,你誤會了,蘇念,我們怎么敢弄死人呢,你不把股份賣給我們,我只是想要求你讓我爺爺做蘇氏的總裁,爺爺在公司這么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看在他這么多年對公司不離不棄的份上,能不能讓他做蘇氏的總裁。”
“前幾天的車禍不是你們搞的鬼嗎?”蘇念半瞇著眼睛,語氣聽起來危險至極。
“車禍?不不不,我們怎么可能做那么過分的事情。”李政想起那則被連續(xù)撥了三天的新聞,嚇得汗水滋滋的冒出來,不大一會兒就濕透了整個后背,“我爺爺雖然想得到蘇氏的權(quán)利,但是這種事情我們是絕對不會做的。”
“哼。”蘇念冷哼一聲,心里盤算,看起來真的不是他們搞的鬼,李有為跟隨爺爺這么多年,雖然才能上不怎么樣,但是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關(guān)于任命李爺爺做蘇氏總裁的事情,我不能答應(yīng),在公司呆了多年的員工太多了,如果每個都這么要求,難道我要讓他們輪流來當(dāng)總裁嗎?”蘇念一句話堵住李政的嘴。
“蘇念,我讓你把總裁之位給爺爺你不答應(yīng),讓你賣股份你不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500萬已經(jīng)不少了,而且你已經(jīng)嫁給了鄭少爺,吃喝不愁,難道你還在乎這500萬嗎?難道你想把蘇氏跟華翔合并了嗎?”李政漲的臉色通紅,這是爺爺交給他的事情,必須要辦妥,否則以后爺爺怎么肯把自己手中的股份都交給自己。
“蘇氏是蘇家的產(chǎn)業(yè),我是蘇家的女兒,我?guī)еK氏嫁入鄭家有什么不對嗎?”蘇念又喝了口牛奶潤喉,臉上的笑意從來沒有變過,只是在李政看來時那么刺眼,“在別人看來只能說蘇家嫁女嫁妝豐厚,不會有人說別的,至于我會不會在乎這500萬,我只能告訴你沒有人會嫌錢燙手。”
“那你說你要怎么樣才能把蘇氏交給我們?”
蘇念眼中露出諷刺,終于說出真正目的了,看來說來說去,不過就是想得到蘇氏,紅唇輕啟擠出三個字,“決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