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各自在各自的領(lǐng)域稱王,忙碌于事業(yè),很少碰面,平時電話聯(lián)系都很少。
沈霖沐以為虞希去婦產(chǎn)科是懷上了!
常年泡在手術(shù)室,沈霖沐的俊臉是明顯的“外科白”,用沈霖淵的話說:看起來就病怏怏的,那方面到底行不行啊?
往往,沈霖沐會這么嗆他:總之應(yīng)該比你行吧?我女兒都會打醬油了,你呢?
站落地窗邊的沈霖淵,那張古銅色的硬朗俊臉因著二哥的話,略露出疑惑神情。
“老二,甭陰陽怪氣的,這種語氣不適合你這嚴(yán)謹(jǐn)?shù)尼t(yī)學(xué)工作者!”沈霖淵故作嚴(yán)肅道,話語里還夾著挪揄,不過老二這工作狂破天荒地給他打電話,又這么說,那肯定是有事!
沈霖沐莞爾,“老三,你這次可不地道啊,跟人家女孩連孩子都有了,還不帶回咱老沈家認(rèn)個門?”
語氣里夾著哥哥對弟弟的指責(zé),又覺得這弟弟不是那種不負(fù)責(zé)的男人。
“什么孩子?老二,你這好歹也是嚴(yán)謹(jǐn)?shù)尼t(yī)生,說話怎這么隨便?”輪到沈霖淵反過來教訓(xùn)他了,其實,雖然沈霖沐比他年長,但這個二哥沒他這個商人老成世故。
難道是他誤會了?
“得!不跟你廢話,我這邊好幾臺手術(shù)要準(zhǔn)備。這么跟你說,我剛在醫(yī)院電梯里遇著你的小魚了,魂不守舍的樣兒,從9樓婦產(chǎn)科上錯了醫(yī)生專屬電梯,我以為她懷上了!”沈霖沐抬腕看了下手表,恢復(fù)了嚴(yán)肅,沉聲道。
婦產(chǎn)科?
沈霖淵這下有點愣了,“她一個人?!”
“沒錯!手臂還撐著拐杖!”
好端端的,去什么婦產(chǎn)科?沈霖淵扯了領(lǐng)帶,劍眉挑著,眉心糾結(jié),而且,她怎么一個人跑出去了?!
“老三,真沒懷上啊?”沈霖沐又道。
“避孕了!哪可能懷上!”就算是懷上,也不可能這么短時間有反應(yīng),離她上次例假結(jié)束,還不到二十天。
那她去婦產(chǎn)科做什么?
“老三,你這也該帶人姑娘認(rèn)門了!”沈霖沐叮囑道。
“我這心里有數(shù)!對了,二哥,小丫頭當(dāng)初做手術(shù)的事兒,你可先幫我對老太太保密啊!”沈霖淵也叮囑了句。
沈霖沐作為虞希當(dāng)年的眼角膜移植手術(shù)主刀醫(yī)生,當(dāng)然有責(zé)任替患者保密,這些年,他在沈家從沒提過這件事。
“廢話!”他沉聲喝了句,就跟沈霖淵結(jié)束了通話。
沈霖淵的眉心仍然沒能舒展開,感覺虞希好像有什么心事,一直記著她早上那黯然神傷的樣子,絕美的臉蛋上,有讓人疼惜的凄美。
他這會兒想起,都有些心疼。
這丫頭,究竟怎么了?
沈霖淵正要給虞希打電話,內(nèi)線電話響了,他回復(fù)后,鐘晴進(jìn)來。
以往沈霖淵在的時候,送文件這些小事,鐘晴都會親力親為,是不會讓其他秘書進(jìn)來的。
這些年,鐘晴就好像是鐘文昌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
沈霖淵清楚這點。
“鐘秘書,你等等。”沈霖淵沖就要出去的鐘晴背影,揚聲道。
鐘晴轉(zhuǎn)了身。
“你是不是對虞希說了什么話了?”沈霖淵目光危險,瞇著眸子,睨著不遠(yuǎn)處的鐘晴,語氣森寒。
鐘晴微愣,想必那小丫頭是被她的話影響到了,沒敢跟沈霖淵說。
“沈總,原來你們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她對你還有秘密啊……”鐘晴囂張地諷刺道。
沈霖淵挑眉,冷哼著笑了,“鐘晴,你的膽量還真是挺讓我刮目相看的!”
男人霸氣地?fù)P聲道,語氣里透著狠戾。
鐘晴心驚了下,是怕他,但是,他也把她逼上絕路了!
“你今天為了她這樣對我們,將來你可別后悔!”鐘晴無畏地瞪著沈霖淵,大聲道。
沈霖淵哪里允許被人這么警告,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周特助,鐘秘書在我辦公室頂撞我,明天早上例會,宣布撤她秘書室主任一職!”
鐘晴怎么也沒想到,沈霖淵會不顧后果地就這么撤她的職!
放下電話后,沈霖淵嘴角微上提,“回去告訴你家老爺子,順道你也給我記住,有什么怨沖我沈霖淵來,別去動我的女人!否則,下場都跟鐘朗一樣!”
穿著襯衫,領(lǐng)帶微松的男人,俊臉上染著狠戾的表情,黑眸里迸發(fā)出陰鷙的光,出口的話,更是充滿威脅!
他如此狠戾,只為他的女人!
鐘晴的身子微晃,而后,拳頭不甘地緊握,眼眶漲紅,“沈霖淵,你會后悔的!”
快30歲的成熟冷艷的女人,此刻,竟要哭了出來,操著沙啞的聲音,沖他吼了句,就奔出了辦公室。
沈霖淵嘴角的笑意更狠!
“一個個的,都tm不識抬舉!”他轉(zhuǎn)了身走到窗邊,居高臨下地俯視全城,嘴里咒罵了句!
他知道,鐘晴喜歡他,也許是真心的,但他沒那個回報她的義務(wù)!而且,她也太自以為是,以為他沈霖淵的妻子非她不可似的!
……
虞希從醫(yī)院出來后,沒有打車回去,一個人撐著拐杖,到處亂走。
初夏的京城,中午時分已經(jīng)很熱了,今天的天空異常地藍(lán)。
這種本該讓人心情愉悅的藍(lán),卻沒能趕走她心里的陰霾。
想著下一代也可能跟自己一樣,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無助、惆悵,想跟沈霖淵訴說,又不敢,怕也給他添堵。
她坐在廣場銀杏樹下的座椅上坐了一兩個小時,才又起身去散步。
“小心!”
下臺階時,腳下不穩(wěn),手臂被人握住,虞希轉(zhuǎn)身時,居然……
秦南潯!
他穿著西褲、短袖襯衫,氣質(zhì)儒雅,抿著唇。
“你的腳怎么了?”秦南潯的視線下移,看著虞希裹著紗布的左腳,沉聲問。
虞希對他仍然有一點點防備,“前天不小心摔著了,秦先生,你怎么來京城了?”
她語氣疏淡,輕聲問。
“我來出差,順道轉(zhuǎn)轉(zhuǎn),剛看著那邊坐著的人熟悉,沒好上前認(rèn),沒想到真是你。”秦南潯淡笑回答,看著虞希那張紅彤彤的臉,她額頭上沁著細(xì)密的汗珠,剛剛走路的時候,看起來很吃力。
“京城歡迎你。你先繼續(xù)逛吧,我準(zhǔn)備回家了。”虞希還是一副很寡淡的樣兒,跟虞泰和沾邊的人,她只想離得遠(yuǎn)點。
秦南潯面露受傷的樣兒,“不用這么防著我吧?我們可是老鄉(xiāng),賞個臉喝杯果汁吧?”
他說話間,看了眼對面的咖啡廳。
“秦先生……”
虞希正想拒絕,拐杖被秦南潯搶了,“你跟你爸有怨,干什么連累到我?”
她也沒想到秦南潯有霸道的一面,不想在大馬路邊跟他鬧難堪,她索性答應(yīng)了,跟著他去了對面的咖啡廳。
有的人,你防也防不住,倒不如像沈霖淵那樣,直接面對,探究對方的心思,知彼知己。
不過,她沒沈霖淵閱人無數(shù)的人生閱歷!
“看你悶悶不樂的,跟沈總吵架了?”秦南潯睨著對面的虞希,她剛點了份蓋澆飯?zhí)撞停形鐟?yīng)該沒吃飯。
虞希抬起頭,手里拿著勺子,一雙大眼盯著秦南潯的俊臉,并無畏懼,“秦先生,大家既然都是南潯的老鄉(xiāng),就不要樹敵好么?我希望你對我不要有所圖,回頭吃虧的還是你。”
她真不想跟秦南潯樹敵,更不想虞泰和夫婦再出來找她麻煩。
有鐘家在作祟,已經(jīng)夠累人了。
秦南潯笑笑,“你的防備心還挺重,這樣活著,不累?”
“是挺累的,可是陰險小人太多了,不得不防!”虞希諷刺道,以前沒覺得,現(xiàn)在……
秦南潯的臉色微變。
……
黑色的江城牌照的奧迪在小區(qū)樓下停下,五樓的沈霖淵就見著一個熟悉的男人從駕駛位下來,到了車廂后門,打開,虞希從車上下來。
沈霖淵轉(zhuǎn)身,以最快的速度,沖下了樓。
彼時,虞希剛好被秦南潯扶著。
她抬起頭時,剛好對上沈霖淵的俊臉,因為他要生氣了,就見著他微笑著過來,“傻丫頭,去哪玩了?!”
沈霖淵*溺地說著,上前,一下將虞希打橫抱了起來。
這才看向秦南潯。
“三哥,我在家嫌悶,一個人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遇到來京城的秦先生,一起去喝了杯咖啡。”虞希連忙解釋,沈霖淵當(dāng)著秦南潯的面,將虞希公主抱式地抱在懷里,沖秦南潯露出一個大方的笑容。
“秦先生來京城怎么也沒聯(lián)系我們?好歹是東道主,真不給面子!”沈霖淵的語氣里聽不出喜怒,反而跟秦南潯很熟似的,揚著聲,大方道。
“沈總?cè)绽砣f機的,我秦某這個小人物,哪好意思打攪?!晚上還有飯局,不打擾二位了!”秦南潯一臉儒雅的笑,揚聲說著,看了虞希一眼,道了再見,就快速地走了。
這人還挺識相!
沈霖淵在心里暗忖,嘴角還噙著笑。
低下頭時,懷里的人兒,正忐忑地看著自己。
“三哥,你肯定又生氣了!”虞希大膽地說。
“沒有,三哥是那么小氣的人么?”沈霖淵低下頭,就朝著她的額頭吻去,虞希臉紅,心里更忐忑了。
他不小氣才怪!
可沈霖淵還是面帶微笑著抱著她去了停車位,將她放在了大奔的后座,一路上,他也沒說什么生氣的話,這倒讓她更忐忑了!
“寶貝,今天幾號啊?”眼見著,已經(jīng)進(jìn)了地下停車場,戴著墨鏡的沈霖淵看了眼后視鏡,對后座的她,揚聲問。
“今天……”虞希一整天心神不寧,一時間想不起來幾號,認(rèn)真地想了下,“6號!”
她大聲回答,他已經(jīng)停下車了。
她被他抱下了車,拐杖被他丟在了車上,沒讓她拿。
看樣子,她還是真忘了!
或者是真有心事,才沒想起來,兩人進(jìn)了電梯,直奔16樓,在公寓門口,他讓她輸入密碼。
虞希輸了:060606
門開了,他突然轉(zhuǎn)了個身,退著,用后背抵著,開了門。
虞希有點困惑,“三哥……”
門被他猛地踢合上!
男人的俊臉上勾著邪魅的笑,那笑容有些危險,虞希心里有點怕怕的,她被他抱著,居然放在了黑色光潔地反光的餐桌上!
“三哥,你真生氣了啊?我跟秦南潯是偶遇!吃了飯后,我要自己回來,他非要送我!”她坐在餐桌上,看著正解了領(lǐng)帶的沈霖淵,大聲解釋。
穿著襯衫的沈霖淵走了上前,虞希身子后退,他雙手撐在了桌子邊緣,俯下上身,面帶微笑地看著一臉慌張的人兒。
右手輕輕地?fù)崦纤挠夷槪叭纭?
他粗糙的溫?zé)岬恼菩模茽C了她的臉頰,心都被燙了下,看著他危險的笑容,心里更怕了。
“今天是6月6號……”沈霖淵的臉幾乎貼在了她的臉上,聲音輕柔地說,那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鼻息間,而后,他堵住了她的唇,虞希的心猛地震蕩了下。
猶記得,在南潯的時候,他說過,爭取趕在六號之前回來。
天!
她居然忘了這個日子了!
一股愧疚涌了上來,他的吻,溫柔而繾綣,并不像生氣了,“三哥……我……”
松開時,她內(nèi)疚地喊,對上沈霖淵那張溫柔的俊臉,以及那雙快要把她席卷的如漩渦般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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