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裡,黑漆漆的一片,沒人迴應她,只有“滴答”的水聲,在這個夜深人靜,伸手不見五指潮溼的環境裡,盧淺悠嚇得直打哆嗦。
“二哥!你,你在哪啊?”何堇堯還沒出現,她擔心這不是惡作劇,想著他們是在山上,嚇得更是不輕,顫顫巍巍地扶著浴缸邊緣站起,藉著一點點光線,她踏出了浴缸,赤著雙腳往門口跑。
轉過門把手就跑了出去。
盧淺悠纔回到臥室,見窗口有人影,嚇得捂嘴,雙腳悄悄地往後退。
人影從窗戶上跳下,“誰,誰……!”
“悠悠?是我!”何堇堯連忙道,手電筒朝著她的方向照去,乍一眼就看到了渾身潔白裸著身子的她!
“你……你……混蛋!我恨死你了!不嫁了!”盧淺悠爆吼,何堇堯朝著她衝了過來,她還沒跑,渾身溼漉漉的她已經被抱了個滿懷!
“你別碰我!嚇死我了!”她激動道,身體在顫抖,剛剛是真的怕。
“你這小傻瓜!是停電了!不是我惡作劇!”他連忙說道,將手電筒朝椅子上一丟,將她抱了起來。
“你騙人!就是你!總欺負我!我雖然不聰明,但是不,笨……唔……”軟玉在懷,何堇堯怎能坐懷不亂,熱烈地堵住了她越來越喋喋不休的小嘴,她現在不結巴了,好像比以前會說話了,連珠炮似的,吐個不停。
何堇堯抱著她倒進了*裡,驚嚇和激情的交織,讓她融化……
“不要……唔……”她仍然倔強反抗,他只好又吻她。
從沒這麼耐性地對待過一個女人,嫺熟的吻,一點點地侵略了她的理智,喚醒了她的熱情……
——
盧淺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白天。
雙層窗簾,外面一層已經掛起,只有裡頭的一層紗,隨著清風的吹拂,在舞動,她瞇著眼,看著陌生的拱形的窗戶,渾身沒一點力氣,懶得動,頭有點疼,像感冒了,身上蓋著很柔軟的毛毯。
沉重的眼皮又合上,腦子裡盡是那些讓她現在都臉紅心跳的畫面和感覺。
“可以了嗎?嗯?”
“不……”
“還不夠?這樣呢?嗯?”
那噬心的感覺傳來,再次撓著心,癢癢的,很空虛的感覺,那邪惡的男人,昨晚……
昨晚很耐心,很細緻,不像以前,幾乎沒等她適應,他就*了,昨晚卻不同……從不知道,原來可以那麼美妙,美好……
他,人呢?
盧淺悠猛地睜眼,心慌了下,因爲他不在。
以前也是,醒來後,他總不在,就很少有一睜眼就看到他的時候。
這種心慌慌的感覺很難受……
她吃力地爬了起來,剛想喊,臥室的門開了。
穿著牛仔、黑色緊身背心、人字拖的何堇堯進來,俊臉上染著柔和的笑,“終於醒了你!”
他笑著道,目露*溺。
盧淺悠還沒完全清醒,懵懵懂懂的,不理他,垂著頭,裹著毛毯,一頭黑髮垂落,一對長而密的扇形睫毛在撲簌。
何堇堯在*邊坐下,“怎麼了?不高興?我看過了,你今天休息,早上沒叫你,現在是下午一點半,餓了沒?”
他問著,她倒了下去,矇住被子,將自己裹在裡面。
“怎麼了這是?起*氣呢?”不知道怎麼惹了她了,何堇堯連忙問,繞到了*頭,揭開了被子,她像個娃娃一樣裹在裡面,閉著雙眼。
“悠悠,怪二哥昨晚太賣力?可是你昨晚明明很……”何堇堯撫摸著她柔嫩的臉頰,邪惡地問。
盧淺悠還是不說話。
他索性尚了*,躺下,親了親她的額頭,“到底怎麼了?說話!要是嫌我昨晚不夠賣力,我現在就……”
“你別不正經了……”她淡淡地說道。
何堇堯挑眉,不知她到底是怎麼了,昨晚明明很開心的。
“起*吃飯吧?給你拿了套衣服過來,都在消毒櫃裡。”他輕聲道,盧淺悠仍然一動不動。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他見她還沒動靜,幫她找了手機,陌生的號碼,“陌生人,我先幫你接?”
“嗯……”盧淺悠悻悻地說道。
何堇堯接了。
聽著裡頭傳來中年女人的聲音,他挑眉,“你好,我是悠悠的男朋友,悠悠還在睡覺,請問,你是?”
他禮貌道,盧淺悠已經睜眼了,誰打的電話?
“男朋友?我是她媽媽,請問,你是……?”藍煙隱約覺得是何堇堯,不那麼確定地問。
她已經知道了盧淺悠這些年發生的一切事情,包括那段荒謬的,短暫的曇花一現般的婚姻。
何堇堯捂著話筒,看向盧淺悠,用嘴型告訴她:“你媽……!”
盧淺悠心口一沉,這個昨天才出現的媽媽,於她而言,沒什麼存在感,她還沒時間去想她,想上一輩的恩怨,只顧影自憐自己和何堇堯的這段感情。
她轉身了,意思,不接。
“阿姨好,我叫何堇堯,是悠悠的男朋友。”
盧淺悠聽著他禮貌的話,“男朋友”這個詞,教她扁嘴,誰是他女朋友了!
“何堇堯……我知道了,你還是她的前夫,你們從認識到離婚,只有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藍煙語氣裡夾著笑意,這話在何堇堯這個也算老謀深算的笑面虎聽來,隱約透著不滿,他有點緊張,防備起來。
“是,阿姨挺關心悠悠的。那件事已經翻篇了……”他說著,走向陽臺,不想擾了盧淺悠的心情。
“翻篇……我不認爲有些事是可以真的翻篇過去,悠悠善良、單純,也許,同樣的傷害,她傻乎乎地會經歷第二次。”藍煙笑著道,話裡有話,表示她在意何堇堯拋棄盧淺悠的事。
何堇堯感覺她不是個善茬,但也能理解,哪個做媽的,對拋棄了自己女兒的男人會有好態度,她應該還不瞭解他的爲人。
現在,他的岳母已經不是趨炎附勢、欺善怕惡的周莉芬了,而是這位還未曾謀面的藍煙女士。
“阿姨,您初來京城,作爲東道主,抽個空,小侄請你喝杯茶吧?”何堇堯禮貌道,想約她見面談,他一向很有自信,在這個未來岳母面前也是自信的。
“喝茶的事,改天再說,請你轉告悠悠,我今晚去她公寓接她。”藍煙算是拒絕了他,這態度在何堇堯看來,挺強勢,好像沒把他放在眼裡。
在京城那些闊太太眼裡,他何堇堯是炙手可熱的金龜婿,她們巴不得能有他這樣的女婿。
“阿姨請放心,我一定轉達!”他仍然熱情、禮貌道。
回到臥室,盧淺悠已經翻了身,睜著眼,在發呆。
何堇堯在*邊坐下,沒說話。
“她說什麼?”她輕聲問。
“她說,晚上去你公寓接你。”
“接我幹嘛?去姜家認祖歸宗嗎?她不是挺恨姜家的嗎?”聽姜珩說,她的生父和藍女士是私奔離開京城的,因爲姜家老太爺不看好沒有任何背景的孤女藍煙。
“悠悠,這個媽,你肯定是要認的。認歸認,將來處得怎樣在於你,你想孝順她就孝順,不想也不用勉強。”何堇堯建議道。
“怎能不孝順,她又不是故意拋棄我的,剛剛想了想,覺得她很可憐……聽說我爸爸是因爲在工地上幹活,被砸死的,她心裡很愧疚,若沒跟我爸爸私奔,我爸爸哪會去工地幹活……”盧淺悠淡淡地說道。
她爬了起來,被子滑落,露出滿心口的吻痕,垂著頭,雙頰通紅。
男人是手指輕輕地撫上她鎖骨上的紅痕,她猛地擡頭,衝他翻白眼。
“喲,怪我啊?”何堇堯說著,雙手扯住黑色背心下襬,脫了,“你看你看,老子心口,還有後背,這些貓抓出來似的抓痕,都你留的!”
何堇堯大聲道。
盧淺悠看著他身上的那些抓痕,想著昨晚的畫面……
他們昨晚玩到一半,來電了,她剛好看到他在爲她服務的樣子,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是我!”
“嘿!不是你,還真是貓抓的?”何堇堯瞪著她問。
“就不是我!”她嘀咕道,揭開被子下去,他攔腰抱著她,不讓她下去,翻了個身,又將她壓倒在了*鋪裡。
“悠悠,二哥早就做了疏通手術了,你可能已經懷上我的種了,所以,咱們趕緊復婚吧!”何堇堯從她懷裡探出頭,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