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虞菁眼裡的路川是可憐的,悽慘的。好像,他之前的可惡和卑鄙也被弱化了許多,而她最記憶深刻的是,那推開她,自己被撞的一幕。
那一刻的路川,是偉大的。
虞菁的情緒混亂了,有震撼也有滿腹的疑惑。
“爲什麼?”這個疑問,仍然懸在腦中。
護士以爲他們是一對愛人,男人爲了救女人被車撞,可眼前的一幕,顯然不像,女人好像無動於衷。
路川嘴角仍然上提,他緩緩閉上雙眼,不再貪念虞菁的容顏。
那對於他而言,比體內五臟六腑碎裂般的疼痛更難捱!
她現在心裡可能還在以爲他是惡人吧?
至始至終,虞菁也沒靠近路川,腦子一片混沌,什麼也沒想,到了醫院後,她被人扶了下去。
包早丟了,手機也沒了,鞋子跑掉了,腳底全破了皮,還鑽進了石子,她坐在急診室的病*.上,承受著鑽心的疼痛,護士正在幫她邊清理傷口,邊用鑷子揀出石子。
就連臉上都有被甘蔗葉子刮傷的傷口。
“嘶……”虞菁不停地抽氣,“護士……我,跟我一起送來的,那男的,怎樣了?”畢竟,路川在關鍵時刻,救了她,多少還是關心她死活的。
皮膚黝.黑,濃眉大眼的護士用蹩腳的英文回答她:“還在搶救中……”
虞菁呼了口氣,“啊……痛!”
剛稍微放鬆,腳底傳來鑽心的刺痛,她雙拳緊握,“老公……”突然非常無助地想起了秦南潯,一陣後怕襲來,淚水沿著眼角涌了下來。
秦南潯他還不知道她出事呢……
“護士,借我手機,用一下!電話,我要打電話回家!”她連忙道,語氣激動,放佛忘記了疼痛。
護士被虞菁的樣子嚇到了,她剛剛還疼得死去活來的,現在好像忘記了,她慢吞吞地掏出手機,虞菁不顧形象禮貌地立即搶過,先打了一遍,沒法接通,她急得想摔手機。
“你是要打去中國吧?”護士問了句,她有親人在中國,巧的是,手機開通了國際業務。
“啊……對……要加……0086,對0086!”虞菁想了起來,激動地喃喃自語。
秦南潯給虞菁打了數個電話,總是沒人接聽,他急得心慌,實際上,從知道她要出國後,心裡就一直慌亂無章的。
虞菁打過去,他的手機正在通話中,但有呼叫等待。
秦南潯看到一長串的國際長途號打來,立即切換接聽。
“喂!老公……!”剛接通,虞菁就哭了出來,孤單無助的樣兒,像個無依無靠的小孩。
“菁菁,怎麼了?怎麼哭了?出什麼事了?”聽著虞菁那帶有哭腔的聲音,秦南潯柔聲問,努力保持著鎮靜。
“老公……嗚嗚……”虞菁委屈地抽噎,聽著秦南潯的聲音,看著醫院裡安全的環境,終於踏實了些,但仍然後怕。
她到底只是個外強中乾的小女人。
“乖,菁菁,到底怎麼了?你別哭,告訴我,怎麼了?!”秦南潯心裡更急了,緊緊握著手機,心疼地問。
“老公……我,有人,有人要害我……!後來,我跑,他們,他們開出租車要撞我,路川,路川,不知怎麼冒出來的,他,他救了我,他,他被車撞了!他,他爲什麼捨身救我?!”虞菁哭著斷斷續續地把實情說了出來。
她蜷縮在*頭,臉色煞白,頭髮凌.亂,臉頰上盡是眼淚。
秦南潯大概明白了什麼。
“你呢?你有沒有受傷?!”其它的,他不關心,最最關心的是她的安危。
“我,我沒有,我在醫院了,老公……我想回家……!”虞菁鼻酸道,那哭腔聽得秦南潯心疼不已,恨不得馬上衝到她身邊。
“老婆,我馬上,馬上趕過去,你彆著急,別怕!”秦南潯握著拳頭,對她不停安撫道。
“嗯……”虞菁輕聲答應,哭過了,宣泄.了,心裡平靜多了,而護士趁她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把她的雙腳包紮好了。
虞菁不捨地掛了電話,將手機還給了護士。
她出了急診室,被護士領著去了搶救室門口,看著醫療條件明顯不如國內三甲醫院的醫院,虞菁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救得了路川。
剛到門口,有護士匆匆出來,對她身邊另一個護士說了什麼,很著急的樣,虞菁立即問她身邊的護士。
這醫院居然連a型血都儲備不足。
不一會兒,她已經給路川獻了1000cc的血,因爲她也是a型血。
臉色煞白,頭暈眼花,捧著護士送的紅豆水,她坐在急診室外冰冷的不鏽鋼椅子上。不一會兒,有一箇中年男人匆匆趕來。
“虞小姐!”
他恭敬地叫了一聲,虞菁看向他,覺得眼熟,好像是路川的司機。
“虞小姐,我是路先生的司機!”穿著中山款式西服的中年男人,仍然恭敬道。
虞菁點頭,沒有起來,“你是他司機,他今晚怎麼自己開車?他的腿,能開嗎?他究竟是什麼目的?那兩個歹徒是不是他指使的?他指使的,爲什麼還救我?故意上演這一出,讓我可憐他?那他簡直太可笑了。”
她自言自語似地,不緊不慢地說了一長串的話,雙手仍然緊緊握著杯子,雙眼無神地盯著某一點。
“虞小姐!你誤會了!你怎麼可以這麼想路先生!他其實一直在……”司機激動地反駁,說著說著,想到路川叮囑過他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虞菁的心扯了下,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不信,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聖人……他最好別死了,他要是死了,我還欠他一份人情呢……”虞菁無情地嘲諷道,眼眶卻漲紅了,她不願相信路川會對她那麼好。
不停地想他和杜靜曼聯手,偷了秦南潯秘方的事,以此來沖淡他那偉岸的聖人形象。
手術室門口的綠燈,終於變成了紅色。
司機焦急地衝上前,而虞菁仍然無動於衷地坐在原地,看著路川被推了出來,他的脖子上固定著頸託,還打著吊水,一羣醫護推著病*。
警察也終於趕到。
虞菁沒詢問路川的情況,只是氣憤地站在那些警察面前質問,“什麼時候能抓到匪徒?你們的出租車爲什麼這麼不安全?!”
對方連連說“抱歉”,虞菁配合著做了筆錄。
他們先是想侮辱她,後來要撞死她,她覺得不是一般的綁架,覺得有人故意針對她。
不情不願地去了路川的病房門口,司機守在裡面,虞菁進去了。
“他不會死吧?”
“虞小姐!您小點聲,他可能聽見你的話,能不能讓他好過些啊?!他最在乎的人就是你啊!”司機看著虞菁那無情冷酷的樣兒,小聲勸道。
“醫生說,他中樞神經受損,說不定就癱瘓了!還得轉院回國治療!”
“死不了就好。”虞菁淡淡道,“好好地不在國內呆著,跑來這幹什麼……”
“還不是爲了你?!”司機又激動道。
虞菁不想聽他繼續說,打了個手勢,仍然一臉無情。
但是,她在病*邊坐下了,給路川掖了掖被子,看著空空的半條腿,她眨著眼皮。
“你這樣,不就是成心的嗎?成心讓我欠你更多是不是?”虞菁淡淡地說道,仍然一臉無情的樣兒。
“我不會感激你的,你不用這麼偉大。”看著那張如白紙一樣的臉,她笑,也突然想起了以前,想到了路川在天臺對她說過的話。
幹什麼要招惹他?!
“我也後悔招惹了你,真的,因爲,我現在愛的是秦南潯,我非常後悔以前處過數不清的男朋友,恨不得,至始至終只認識他這麼一個男人。”
虞菁又道,路川仍一動不動,那司機聽虞菁說這些,氣得想吐血。
她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安慰一下路川嗎?!
——
秦南潯凌晨就趕到了機場,航班要在白天才有,他聯繫了虞菁在越南的同事,他們在天亮時找到了醫院。
虞菁看到熟人,心裡更踏實了。
聽說歹徒也被抓到了,不出她所料,果然是受人指使,幕後主使人是冷雪。
冷雪很快被抓。
她以爲,在越南買兇侮辱虞菁,可以逃脫法律制裁,有錢能使鬼推磨的,結果……
傍晚了,路川還沒醒來。
“是冷雪乾的,她應該跟你不是一夥的吧?”虞菁看著還沒醒過來的路川,嘲諷地說了句,這時,他倒真有動靜了。
虞菁立即按了呼叫鈴。
很多醫生來了,她退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也來慰問她。
那些醫生出來,虞菁疲憊地上前,他們說,路川現在脖子以下還不能動,得抓緊時間轉院回國治療。
虞菁又進了病房,路川是醒著的,他鼻孔裡還插著氧氣管,看到她,嘴角上揚,似嘲諷的笑。
“你笑什麼?”虞菁淡淡道。
“笑我這樣的惡人……咳……怎麼就……死不了……你,是不是,很失望?”路川笑著道。
虞菁立即搖頭,“你昏迷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你最好別死,你死了,我欠你的人情可就重了。路川,你真沒必要爲我做這些!”
路川的心口一陣涼,微微瞇著乾澀的雙眼,“你想多了,我是故意的,明知道有人要害你,想,英雄救美來著……誰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意外……”
他說著違心的話。
事實上,他這段時間一直不放心她,怕冷雪報復她,她去哪,他都跟著,有時候覺得自己的行爲挺變.態的。
虞菁知道,他說的是違心的話。
“是麼……那你,這叫活該了吧?”她嘲諷道。
“對,活該。你要是動心,就中了我的圈套了!”
“動心?你哪來的自信會覺得你救了我,我就會對你動心?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兒?!”虞菁故意這麼說道,故意刺激他的。
她很氣這個自以爲是的男人!
自以爲默默地在背後爲她做點事,就是偉大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他不明白嗎?!
虞菁的話,刺到了路川的柔軟之處,也是他最痛的一點。
他一個瘸子而已,做再多,她都不會動心!
“所以,路川,你別撒謊了!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冷雪的照片也是你發給我的吧?昨晚的事,你是看到我上了黑車,自己開車過來追的吧?還有在超市跟蹤我,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你只是想看看我?”
虞菁激動道,死死地瞪著他。
路川也睜著眼,原本乾澀的眼球已經溼.潤了。
她怎麼全知道了?
虞菁上前幾步,居高臨下地看著病*.上幾乎支離破碎的男人。
“我,我沒你想得那麼偉大!”
“沒人說你偉大!在我看來,你就是蠢!我有什麼值得你爲我做這麼多的?何況,我都結婚了!晚了、遲了,早就錯過了,你懂嗎?!何必一直執著著早就不屬於你的?!你這樣,讓我怎麼做?!你讓我很爲難,你知道嗎?!”
虞菁吼著,也有些感動的,這是她這輩子,第一個算是動心的男人,他的半條腿因爲她,間接地沒了。
她以爲他回來是想報復她的,結果,只是讓她誤會,暗地裡,卻一直守著她。
“你不需要爲難,我根本不想讓你知道這些……菁菁……你走吧,給我留點尊嚴,也算是幫我。”路川歪著頭,不看她,沉聲道。
虞菁卻突然彎腰,趴在了他的身上,雙臂給了他一個擁抱。
路川愣了。
虞菁的臉趴在他的胸口,默默地流著眼淚,“路川,我感激你,但,真的只有感激和一點點遺憾。請你,別再讓我愧疚了,行嗎?!”
她咬著牙道,自己何德何能,讓他一直這麼惦記著?!
病房裡,女人趴在男人的身上,秦南潯那握在門把手上的手,漸漸地鬆開,他高大的身子,緩緩離開門口,躲到了門旁。
心如刀割,懊悔昨晚救她的,不是自己……
他雙拳緊握,逼.迫自己不要在乎,不要多想,虞菁只是出於對路川的愧疚,纔會如此。
過了很久,虞菁從鬆開路川,擦了擦眼淚,路川看著她,也滿眼是淚,那些淚,都是從心臟流出的血淚。
“我知道,你早就愛上了你現在的丈夫。我呢,呵……就算你對我還有感覺,我都不可能想跟你在一起的。自卑,你懂嗎?”路川笑著道,虞菁拿著面紙,幫他擦眼淚。
“你必須給我好起來,回國後,積極治療,不能真癱瘓了,不然我得怨你一輩子!”虞菁坐在*沿,看著他,認真道。
路川揚脣,“好,有你這句話,一定得好起來!”
虞菁站起,病房的門被人敲響,她立即來開門。
穿著西服,打著整齊領帶,卻鬍渣吱聲,眼裡充滿紅血絲的秦南潯,出現在眼前,虞菁頓時心潮澎湃,擠了出去,剛關上門,就抱住了他。
沒說話,只是趴在他懷裡。
秦南潯立即反手撫著她的背,下巴抵在了她的發頂,深深地吸氣,抱緊了她。
虞菁趴在秦南潯的懷裡,撒嬌的害怕的眼淚又涌了出來,“老公……”
“別怕了,沒事了,冷雪也被抓了,我下飛機才知道,是她乾的。”秦南潯輕聲安撫,輕輕拍著她的背。
“嗯……”虞菁從他懷裡抽身,仰著臉看著他,“路川,他不是想害我,他其實,一直在幫我……老公,你說,我該怎麼辦?”
她無助地問。
秦南潯的心扯了扯,“什麼怎麼辦?不知怎麼面對路川?”他柔聲地問。
虞菁點頭,“我良心上,過意不去。”
所以,她想對路川報恩?
秦南潯心酸地想,“無論你怎麼做,我都支持你!菁菁,遵從自己的心意去做吧,不要讓自己爲難、心裡有遺憾。”
他揪著一顆心,大度地說道。
虞菁顯然沒察覺出秦南潯的異樣,反而覺得,他很大度、寬容。
“老公……”
“路川救了你,秘方的事,他故意對我說出了實情,沒讓我繼續誤會你……他是真的愛你。”秦南潯苦笑道,突然發現,自己對虞菁的愛,都比不上路川對她的十分之一。
對路川,他沒多少嫉妒,更多的是感激,感激他救了他的老婆,不然,今天躺在病*.上,很有可能全身癱瘓的就是虞菁。
所以,他的大方與寬容,也是出於對虞菁的愛。
虞菁眨了眨眼皮,又趴進了他懷裡。
秦南潯知道了虞菁爲路川獻血的事,帶她出去吃了補血的藥膳,她腳底有傷,他租了醫院的輪椅,推著她,穿梭於醫院與賓館之間。
晚上,秦南潯和虞菁都留在了醫院,照看著路川。
“你傻嗎?怎麼不帶她直接走?”路川很嚴肅地看著秦南潯,虞菁已經在隔壁的空病*.上睡著了。
秦南潯揚脣,“她想做什麼,我都支持。”
路川挑眉,覺得秦南潯有點反常,平時的他,護著虞菁就像野獸護著自己的獵物一樣。
秦南潯去了鄰*,他在虞菁的身側坐下,虞菁感受到他的存在,習慣性地趴在了他腿上,又安然入睡……
他們第二天回到了江城,路川被送進了江城最有名的醫院做治療。
醫生說,他傷得雖然不輕,但,試著復健,也許不會癱瘓。
虞菁每天都去醫院看望路川,秦南潯偶爾陪著,大多都不陪她去,但從不阻止她去看望路川。
路川每次都會勸虞菁不要來看她,怕秦南潯誤會,“我老公大度著呢!他愛我,所以,我做什麼,他都支持!”
虞菁在路川面前,十分驕傲地說。
——
“老公,粥好了沒?”一早,虞菁來到廚房,揚聲問,秦南潯站在爐竈邊,一動不動,好像沒聽到她的話。
“老公?”虞菁的手在他的面前輕輕地晃了晃,秦南潯這纔回神。
“你在想什麼呢?!”虞菁氣惱道,發現他最近有點不正常。
“沒,沒什麼。”他笑笑,“粥好了,我給你裝上!”
“你是不是因爲我經常去看望路川,所以吃醋了啊?”
“怎麼會?!我說了,支持你做的一切選擇!”秦南潯連忙篤定道。
“那……路川要被轉院去京城做手術了,我想跟過去,你答應嗎?”虞菁試探性地問,秦南潯想也沒想地回答。
“當然!”他篤定地回答,一點沒猶豫。
這不像他。
要是在以前,早吃醋了。或者,這次情況不同吧,因爲路川正面臨著癱瘓的風險。
虞菁沒多想,她一心希望路川不要癱瘓,瘸了一條腿已經夠悲慘了。
她想讓秦南潯陪她一起去京城,秦南潯沒去,他也忙,還要出差。
秦南潯一點不想簡單虞菁和路川的互動,他會胡思亂想,然後,心裡不平衡,產生妒意。
——
路川一直沒給虞菁什麼好臉色,作爲一個男人,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看到自己一動不能動躺在*.上的滋味,是一種折磨。
“虞菁,你這樣天天來看我、陪著我,就不怕秦南潯難過?他表面大度,心理上肯定不好受!”路川又一次,對她指責。
“那好啊,你趕緊能好起來啊!”
“我,我會好起來的!”路川堅定道。
“路川,我真的,希望你能好起來!不就少了半條腿麼,你還年輕呢,還有能力,前途寬廣著了,還能遇到讓你再動心的女孩,多好!”
路川沉默,眼眸閃爍,虞菁坐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路川看向她,笑笑,一個忍不住,反手握緊了她的手,“聽我的,別來了,也別愧疚。”
“我等你手術成功了,我就回江城去!”虞菁笑著道,路川輕輕地鬆開她的手。
——
“菁菁,姐要給你打個預防針,你這個時候,千萬別三心二意,要明白,你對路川是感激,對南潯哥纔是真愛!”虞希看著虞菁每天從這裡離開,去醫院,再回來,她擔心虞菁多情,只好好心地提醒她。
“我當然知道了!虞希,別以爲你是我姐,就可以隨便指責我!”虞菁氣呼呼道,“你還以爲我是那個多情又濫交的壞女生麼?”
“我當然沒有,你要是真壞,你就不會管路川了。你現在照顧他是出於善良,這我當然知道。關鍵,你得跟南潯哥講清楚了,別照顧了路川,傷了自己老公的心了。結了婚的女人,在這些方面,必須要注意的。”
“我清楚自己現在對路川是什麼樣的感覺,秦南潯他很支持我,很理解我的啊……等路川的手術成功,沒有癱瘓,我心裡這負擔纔會沒了啊。本來,他一條腿沒了,也是因爲我爸媽……”虞菁喃喃道,很認真的態度。
“對了,杜女士最近怎樣?”
“路川說,他一直幫我盯著她,她本來主動找路川,要跟他合作拆散我和秦南潯的。路川表面答應,暗地裡,沒由著她。你說這女人,她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要算計,我幸福了,礙著她什麼事了?”
虞菁忿忿不平道,悲從中來……
“哎……她就是變.態了,心理扭曲了吧,見不得人好,這樣的媽,你就別跟她講什麼親情道義了,躲得越遠越好!”
虞菁歪倒在*.上,“大姐,您早點回房間休息吧,我要給我老公打電話了。”
這虞菁!
虞希看著前一秒還難過著,這一秒已經一臉嬌羞的虞菁,白了她一眼,“不打擾你和我妹.夫煲電話粥了。”
挺著大肚子的虞希,慢悠悠地走了。
秦南潯回老家了,正在酒吧和江俊喆喝酒,酒吧裡,樂隊正在唱歌,他沒聽到手機鈴聲。
“哥,我算是明白了,咱倆都是備胎!我家那個,也是!我前不久才知道,她原來有個都要談婚論嫁的男朋友了,結婚前夕吧,分手了,拿我做了備胎。”江俊喆喝著酒,醉醺醺道,酒吧沒客人。
秦南潯沒他那麼醉,“你不生氣?現在怎麼說?”
“怎麼不生氣?!她帶著我女兒,跟那男的開.房,被我當場抓到,我差點沒殺人!昨天才從市公安局回來,她要是想離婚,喃喃必須歸我!”江俊喆兇狠道。
“我不是備胎……菁菁,她愛我……她現在是因爲,那個男的救了她,她愧疚才……”秦南潯反駁,說著說著,那心,又揪了起來。
好像在自欺欺人。
從沒見過虞菁對一個人那麼細心呵護過,而那個路川又那麼愛她!
讓他這個做丈夫的,自慚形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江俊喆剛送秦南潯到門口,見幽暗裡立著個女人,“我閨女呢?!你把她藏哪了?!蔣楠我警告你,別以爲大.爺我只是個開酒吧的,我tm比你有錢!”
女人沒吱聲,只是上前,伸手推了下江俊喆的胸口,把他往酒吧裡趕,不一會兒,酒吧裡的其他人都出來,酒吧的木門被關上了。
秦南潯一個人,腦子混沌,貼著牆走在古鎮裡,剛過了橋,手機又響了。
終於接了!
虞菁窩火,也鬆了口氣。
“你在哪呢?怎麼一直不接我電話?”剋制情緒地耐心地問。
秦南潯摸.到了家門口,直接在門口的門檻上坐下,聽著虞菁的聲音,他揚著脣。
“剛和阿喆喝酒去了……路川呢?睡著了?”
“路川在醫院,他睡沒睡著我不清楚!你以爲我住醫院?我住在我姐家!”虞菁覺得他很莫名其妙,沒好氣地回答。
“菁菁……你不要爲難,我,我成全你……”秦南潯笑著道,後腦勺敲著門框。
“你什麼意思啊?現在在哪?回到老宅了沒?”虞菁關心道,覺得他不對勁,什麼成全不成全的!
“我……成全你……愛你,就該成全你……”秦南潯醉醺醺道,古叔打著手電筒找來,看著秦南潯歪靠在門框上,臉上反著光,他走近仔細一看,居然一臉的眼淚!
題外話:
今天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