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兵出身的蘇烈對全國的監(jiān)獄分布了如指掌,不少戰(zhàn)犯都是他送進(jìn)去的。他非常清楚容縣女子三號監(jiān)獄是什么地方——
那是專門關(guān)押極惡女犯的人間煉獄!
而且,他當(dāng)年親手在阿富汗抓捕引渡回來的那個可怕女人也在那里!
軍火女王,白修羅……
男人不管失魂落魄的沈父,轉(zhuǎn)身就走。
慕顏、慕顏、慕顏……你一定要等到我來救你。
高速公路上,蘇烈的黑色捷豹跑車風(fēng)馳電測,開得飛快。
冷不防前面有追尾事故,一輛面包車橫著停在路中間。
捷豹跑車剎車不及,飛快轉(zhuǎn)向。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車子撞向高速公路隔離帶。
砰!
捷豹跑車撞破了隔離帶,一頭栽倒在路邊一課大樹上。
“蘇烈……蘇烈……”
救護(hù)車及時趕到,衛(wèi)烽第一時間來到現(xiàn)場。滿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蘇烈被抬上了救護(hù)車。
他眉頭緊緊皺著,兩眼不甘心地閉在一起……
……
寂靜的監(jiān)獄里,慕顏對外面世界的變化一無所知。
她躺在床上,失去了意識。白發(fā)女人手中的注射器發(fā)著森森冷光,鮮紅嘴唇大大裂開,幾乎咧到耳邊。
“有一點疼,不過沒關(guān)系。忍耐之后,你就可以永遠(yuǎn)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慕顏做夢都沒想到,白修羅會幫助自己越獄。
她閉著眼睛,堅決地說:“你放心吧。等我出去之后,我答應(yīng)你的事一定做到。”
白修羅把針扎進(jìn)慕顏胳膊里,液體一點一滴地流進(jìn)慕顏體內(nèi)。
女孩開始感到痛苦,雙腿不受控制地蜷縮起來。白修羅哄孩子似的輕輕摸著慕顏頭發(fā):“好了好了,很快好了。”
靠!原來假死藥這么痛!
慕顏幾乎要后悔了!
不行!她很快告訴自己,一定要設(shè)法離開這里。
人生沒幾個十年,她——耽誤不起!
“夏芳,慕穎,你們等著。我很快就要出來找你們報仇了!”
白修羅瘋狂地大笑起來:“報仇,對了,報仇!你一定要報仇啊!然后,也幫我報仇!”
女鬼一樣如哭似訴的笑聲,在三號監(jiān)獄里鬼魅般響起來,讓人不寒而栗!
……
沒幾天,慕顏的“死訊”就傳到了慕家。
夏芳正在給女兒選婚紗,所有人都在場。
聞訊,夏芳錯愕萬分:“怎么這就死了?”
“太太,她本身就長期服毒來抑制自己的病情。一旦停止了服藥,毒性反噬,是很正常的。”
肥婆玲收了白修羅的好處,扯謊扯得天衣無縫。
慕穎卻不關(guān)心這個,依然一頁一頁翻著圖片:“沒關(guān)系,死掉就死掉。反正她遲早要死掉的。”
嗔怪地看著夏芳:“媽咪,給我看看什么婚紗好看嘛——而且,下午就要開媒體發(fā)布會了。我要退出娛樂圈這事,引發(fā)關(guān)注了呢。”
慕穎很快就要和喬以庭結(jié)婚了,成功躋身喬家三太太。
夏芳眉花眼笑:“那是,這才是眼下的頭等大事。女兒你一定要漂漂亮亮的嫁進(jìn)喬家,好好滴揚(yáng)眉吐氣!”
她隨手給了個大紅包肥婆玲:“辛苦你特意跑一趟,這是路費。剩下的,我會轉(zhuǎn)你賬上。”
肥婆玲眉花眼笑接了紅包,一出門,卻垮了臉。
“歹毒的人見多了,這么沒心肝的卻第一次見。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也不知用了什么骯臟手段嫁豪門……嘖嘖嘖……”
只可憐了那個無緣無故橫死的女子。
聽說,被白修羅折磨得挺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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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干我屁事!”
冷不防面前有人攔住肥婆玲去路。
肥婆玲一怔,看清面前是個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更訝異了:“您是……”
慕如山說:“這位太太,麻煩到我書房去一下。”
到了書房,慕如山給肥婆玲客氣斟茶。
“太太,你是哪里人,我剛才聽你說,誰死了?”
慕如山也是見過大風(fēng)浪的人,雖然心里激動,表面不動聲色。
肥婆玲忐忑地說:“就是之前喬家安排到我看守所的那個……叫慕顏的小女孩兒。”
哐當(dāng)!
上好甜白瓷茶杯摔到地上,摔得粉碎。
慕如山直直地連人帶椅往后一倒,竟然暈了過去——
肥婆玲嚇一跳,趕緊上去掐人中。這人看著挺結(jié)實的,怎么說暈就暈?zāi)兀?
掐了人中后,慕如山醒了,醒來只默默流淚——
“顏顏、我的顏顏……怎么就這樣死了……”他哭一會兒,唱了起來,“瑪麗有只小羊羔,披著雪白的羊毛。瑪麗去到哪里去,小羊跟著蹦蹦跳……”
他唱的英文,肥婆玲沒啥文化,不知他唱啥。見這人又哭又笑,心里也有些害怕。
該不會受刺激過度,瘋了吧?
唱完之后,慕如山閉上眼睛,長吸一口氣,再度睜開:“怎么稱呼你?”
“叫我肥婆玲就好,我是典獄官。”
慕如山微微頷首:“好。謝謝你。玲姐。”
他也遞了一個紅包給肥婆玲:“這里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說。”
肥婆玲走后,聽著隔壁房間傳出的歡聲笑語。
破產(chǎn)的事,一點都沒影響到夏芳嫁女兒的心情……剛出了月子,就嫁女兒,簡直一個詞可以形容現(xiàn)在的夏芳:意氣風(fēng)發(fā)。
“顏顏……”
慕如山站起身來,隨手打開書桌下一個開關(guān)。書柜暗格慢慢打開,露出一個文件庫來。慕如山打開文件庫,一個一個檢查里面的文件。
“看來,你說得沒錯……是爸爸錯了……”
從今以后,他慕如山,要對那對母女留一手了……
慕如山叫來特助,公司解散,全部人都按照自己意愿選擇了喬氏或者沈氏。唯獨這個特助,他選擇自己出去開公司。
“老板……”
慕如山擺擺手,示意什么都不必說。
“你跟我多年,我沒什么可以補(bǔ)償你的。這是你應(yīng)得的一份,如今你的公司新開張,需要資金周轉(zhuǎn),就別推辭了。”
他說得在理,特助也不好推辭,只好感激地收下。
偌大的公司說垮就垮,他看著昔日的老板,心里百感交集。
慕如山自己,反而坦然自在得多。
盯著特助眼紅紅的樣子,他還有心情微笑:“別這樣子看著我,我還有事想要拜托你幫忙呢。”
他把文件交給特助:“幫我保管好這些文件……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的話。別猶豫,馬上開發(fā)文件上的項目……它,能夠擠垮喬氏。”
“這……總裁!”
特助無措地看著慕如山,慌了:“這可不行!這是夫人在世時留下的技術(shù)吧?!為什么你不靠著它們東山再起?!”
“我老了……折騰不動了……但是,我希望能夠看到有人幫我女兒報仇。”
慕如山輕輕合上特助的五指,讓他握緊那些文件:“如果你做不到,就去找蘇烈。他可以幫你……而且,他一定會幫你!”
交代完一切,送走特助,慕如山好像做完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躺在太師椅上,滿臉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
“慕顏死了?!”
男人絕望的咆哮,在暗夜里嘶吼!
“蘇烈,別沖動!”
衛(wèi)烽和幾個身手最好的保鏢費勁全身力氣,才把狂暴的蘇烈壓制下來。
傷好之后,很久很久,衛(wèi)烽才敢把慕顏的死訊告訴蘇烈。
其實,他覺得也不算死訊,就是沒有了消息而已——他才不信慕顏會那么快死掉!
可是,從此失去了慕顏的消息,是鐵一般的事實……
專門挑了個平靜的時間,小心翼翼地把事情透露給蘇烈。
結(jié)果就換來眼前這后果——
滿屋子能夠砸的東西,全都無差別被砸得稀爛……
而且,暴走的蘇烈,還要馬上啟動衛(wèi)星去找人!
“我不信,她怎么那么容易死掉?!你們在騙我,騙我!”
衛(wèi)烽急了,一耳刮打在蘇烈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總算讓蘇烈安靜下來。
“你夠了!要不是你跟人家鬧別扭,她會出事?你知道顏顏那惹禍體質(zhì),怎么就跑了不好好保護(hù)她?!”
好脾氣的衛(wèi)烽,少見地暴跳如雷。
而蘇烈,成了霜打的茄子,整個人委靡下去——
“她一個女孩子,喬以庭、沈淺落、夏芳、慕穎,一個一個,都巴不得吃了她!你還不好好看著,自己跑掉。現(xiàn)在好了,她出事了,不知去哪兒了。你就來要死要活?!蘇烈,你還是男人嗎?你好意思再去見九泉之下的白教授嗎?!”
在衛(wèi)烽振聾發(fā)聵的指責(zé)下,蘇烈狠狠抽了自己一記耳光!
“是我不好——”
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像個無助的可憐孩子。
衛(wèi)烽暗暗心驚……
他是誰,他可是兵王——
可是,為了一個女人,他竟然自己打自己耳光?
那些高傲的尊嚴(yán),此刻全都拋棄不要了……
衛(wèi)烽心里大聲呼喊:“慕顏,別玩了。再玩這男人就要廢了。你到底在哪里——”
陳智睿走進(jìn)來:“總裁,外面有人求見。”
蘇烈說:“我誰都不見。”
“不過,總裁,那人拿了一疊文件,說是白芷茹教授留下,慕如山托付給他的。事關(guān)重大,他不敢自己開發(fā),所以想要委托我們環(huán)球集團(tuán)。”
蘇烈的眼眸驀然收縮一下,渡上一層冷影——
“叫他進(jìn)來。”
……
大洋彼岸,對白城即將涌起的風(fēng)云一無所知。
喬以寧終于迎來那頎長的秀麗身影。
“歡迎加入絕密的實驗室。”
他微笑著,把那沉默的毀容女孩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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