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麗薇!”靈韻公主喊出這個名字幾乎是咬牙切齒。
袁麗薇躡手躡腳的想借著眾人取笑靈韻公主的機會,爬進女眷席位中在趁機逃走,可是很不巧林若曦一雙幽湖般黑亮的眸子,冷冷的凝向了她。
她尷尬的低下了美麗容顏,生怕被別人認(rèn)出了她。
靈韻公主自從接受了太醫(yī)的心里醫(yī)療之后,變得性格古怪,行為乖張,和之前的靈韻公主判若兩人,之前的靈韻公主有心計,頗有些武皇后城府極深,毫不外露的性格,可是如今的靈韻公主已經(jīng)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子,和武皇后另一個么女香菱公主性子頗為相近。
她是為了袁麗薇才出了這次風(fēng)頭,結(jié)果落得如此狼狽不堪,人人恥笑的下場,她毫不顧忌什么儀態(tài),站起身子,邁著大步來到袁麗薇身邊,揪起她的衣領(lǐng)就像是拽著一條狗一樣,朝著大殿正中走去。
袁麗薇幾乎哭著哀求道:“靈韻公主,求求你放過我吧!”
靈韻公主朝著她瞪眼道:“給本公主住口,本公主落得今日的下場,還不是因為你?給我爬下,滾出大殿!”
袁麗薇淚眼婆娑,模樣很是楚楚可憐,可是無論是皇上,還是武皇后,都沒有想要救下她的意思,她繼續(xù)將一雙淚眸投向了男賓席位上的瑜王,瑜王這一次紅了一張俊臉,低下了頭,這一次他真的不能在幫她解圍了。
袁麗薇最后走投無路,只好雙手雙腳爬在地上,貝齒幾乎咬的紅唇泛白,最后出了一道道血口子,可是事實就這樣了無法改變了,她只能認(rèn)栽。
林若曦在這個時候,不忘給她來點印象深刻的話:“袁小姐,公主乃是金枝玉葉爬出大殿就可以了,但是你能身份太過粗鄙了,就連滾帶爬出大殿吧——還有,你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了……我要是你,趕緊就出了這個大殿了。”
袁麗薇內(nèi)心掙扎怒吼著,可是這是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她即便恨的快要發(fā)瘋了,也是無可奈何,最后只好按照林若曦的話連滾帶爬的滾出了大殿,而靈韻公主一樣也逃不過這次懲罰,她學(xué)著狗走路爬著出了大殿,而且很不幸在大殿門口就氣暈了過去。
這一場宮宴還真是夠特別了,皇上卻是很有興致繼續(xù)揮手道:“宮宴繼續(xù)!”
武皇后面色卻毫不動容,甚至沒有因為靈韻公主和袁麗薇做出的窘樣,而覺得丟了她的顏面。
她不怒反而微微笑著,繼續(xù)觀看了宮宴上的歌舞,林若曦卻瞧見了太子殿下李淵明顯有些氣不過了,一杯酒連著一杯酒喝著,顯然是記恨她剛才為難靈韻公主和袁麗薇的事了。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他真的沉不住氣,過來找她的麻煩,她正好可以設(shè)下一計,讓他這個太子殿下的位置坐不穩(wěn),看武皇后還能有什么法子保住他的這個太子殿下之位。
司徒惠妃和司徒夫人顯然為林若曦的這次冒險比試捏了一把汗,他們倒是不害怕這個靈韻公主會不會找若曦的麻煩,他們擔(dān)心的就是武皇后和皇上,會不會一個不順心要了林若曦的性命,后心難測,君心更難測,這兩個人都要小心警惕,一個都不能得惹的好。
宮宴結(jié)束后,司徒夫人忙拉住林若曦的手離開了大殿,司徒惠妃也隨著他們二人離開,林若曦剛走出大殿不遠,后面就已經(jīng)有一個聲音喚住了她。
麗喊趁冷乎。她回眸一望,卻是林靖軒笑的如月似星般燦爛,朝著她走來,她也微微笑著,朝著他輕輕拂身,算是拜見。
司徒惠妃和司徒夫人二人同時蹙起眉頭,顯然對這個靖羽侯爺都是不太待見。
靖羽侯爺也不看他們的眼色,俊朗笑著,問向林若曦:“司徒小姐,剛才還過癮嗎?”
司徒惠妃一聽聞這樣荒唐的話,輕輕咳嗽了一聲。
林若曦知道這是司徒惠妃不喜歡聽了,但是她只是微微笑著搖搖頭。
“難道……”林靖軒俯身將唇湊近林若曦的耳邊“你還有更好的法子,氣一氣武皇后嗎?”
林若曦又是搖搖頭。
林靖軒帶著痞痞的壞笑,在林若曦耳邊道:“四姐姐你放心,那個瘋老頭子也不喜歡武皇后,到時候我瞅準(zhǔn)時間了,在瘋老頭子耳邊煽風(fēng)點火,說不定那一次武皇后會遭殃的,這樣四姐姐不就能解氣了嗎?”
林若曦垂眸笑了笑,這個林靖軒有時候還真像個孩子一樣,總是叫皇上瘋了老頭子,說出的話就像是四五歲的孩子說的一樣,他以為皇上那么傻,會危言聳聽嗎?到時候武皇后要真的受到了懲罰知道是靖軒慫恿皇上了,那么她一定會找他麻煩的。
林若曦本想勸說幾句,可兩個身穿華服的英俊男子走到了林靖軒的身側(cè),李茂面帶和煦的笑容,露出白白的牙齒,笑起來很是可愛:“這不是靖羽侯爺嗎?怎么宴會一結(jié)束,就找若曦表妹談話呢?我瞧見金丞相的千金不是跟在你的身后,還送你定情信物了嗎?怎么,你沒有收下嗎?”
“收不收下,茂王這也輪不到你管吧?”林靖軒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李沐卻是似笑非笑道:“是啊,今天名門的千金哪一個不都是在議論相貌堂堂,文武雙全的靖羽侯爺,這些事情我們自然是管不著的,但是若是你看好了本王的若曦表妹,我們是很不愿意待見你的,誰知道你是不是一個專一的男子呢?”
林靖軒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這也輪不到你們管吧?本侯爺喜歡誰還要經(jīng)過你們的允許嗎?再說了,你們是什么東西?能知道本侯爺?shù)南敕▎幔窟€真是可笑……”
他直接略過已經(jīng)被他氣怒的茂王和沐王,笑嘻嘻地望著林若曦道:“司徒小姐我們后會有期!”說完,一甩衣袖離開了。
司徒惠妃優(yōu)雅的面容也被他氣的發(fā)白了,更別說茂王和沐王二人。
司徒夫人嘆息一聲,但她并沒有想阻止林若曦與靖羽侯爺相接處,她拉了林若曦一把:“若曦,今日娘親有些累了,你扶娘親回蘭心宮吧!”
“好!”
林若曦將司徒夫人扶回了蘭心宮,又過了幾個時辰到了晚膳之時,司徒惠妃讓御廚親自做了些家鄉(xiāng)里的小菜,待宮女布了菜,她欣慰的笑著,一口一口品嘗著,還不忘說道:“這些菜雖然做的好吃,可不及母親親自為本宮做的菜清香……”想到這,她不由得哽咽了。
因為司徒夫人和林若曦明日一早就要回到平陽侯府,又要將她一人留在了宮中,她一想到親人都離開了,她的心難免會有所孤單,懷念起老夫人她的母親。
司徒夫人勸慰道:“娘娘您還是不要傷心了,茂王和沐王殿下不是經(jīng)常來宮中陪著你嗎?再說了我和若曦也會經(jīng)常來宮中看你的,若是陛下在允許你出宮省親,你也可以回平陽侯府探望老夫人的。”
司徒惠妃不免苦澀一笑:“可是這些話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真的很難!”
司徒夫人和林若曦當(dāng)然也知道,既然惠妃已經(jīng)是皇上的妃子了,就注定了她要守在皇宮之中,哪怕是一輩子出不了皇宮,她也得忍受住所有的孤寂在這里終老一生。
后來,晚膳上誰都沒有在說一句話,陷入了沉默之中,晚膳散了,大家聚一起賞賞月色后,就各自回寢宮休息了。
翌日,司徒惠妃流著淚將司徒夫人和林若曦送走,還讓李茂親自送他們回平陽侯府。
司徒夫人坐馬車離開了皇宮后,在路途上一直拿著帕子擦拭著眼梢:“若曦,你也瞧見了,惠妃娘娘在宮中的日子并不是好過啊!”
“是啊,雖然錦衣玉食,但卻少了不少的快樂!”林若曦嘆息一聲。
司徒夫人拉住了林若曦的手道:“當(dāng)年司徒惠妃為了家族的興衰與榮耀舍棄了自己的幸福,才會到皇宮中當(dāng)了妃子,這對于家族來說是一個好事,可是對于她來說是一件不幸的事,所以司徒家是虧欠她的……”她不免擔(dān)憂地望向林若曦道:“所以,娘親現(xiàn)在什么也不奢求,就想讓你找一個好男子嫁了,讓他照顧你一生一世,他最好不是皇宮中的皇子,也不是什么侯爺世子,只要平凡一些,待你鐘愛一些不變不移,和你一輩子開心快樂的生活就好,切不要在做第二個惠妃娘娘了。”
林若曦感覺手心是溫暖的,這都是一個母親對子女的關(guān)愛和祝福,當(dāng)年的司徒惠妃已經(jīng)讓司徒家的人感到愧疚了,司徒夫人這一次卻是看得真切,無論如何她都要做到母親對女兒的保護和關(guān)愛,想讓她有一個幸福的生活。
突然,馬車的車窗紫色軟紗簾被人掀開,正是騎在馬背上與馬車同行的茂王。
他微微皺眉,對司徒夫人和林若曦道:“前方有一輛馬車將路給攔住了,你們在這里等一等,千萬不要出了馬車!”
當(dāng)李茂將紫色軟紗車窗簾子放下,林若曦和司徒夫人很是擔(dān)心的相視一眼。
李茂騎著馬還未到那輛攔住他們的馬車跟前,只見一男子從馬車上連滾帶爬出來,在人來人往的街市中朝著不遠處停住的馬車哭喊道:“若曦,你怎么可以有了新歡,忘了舊情啊!難道你忘記了,我們同床共枕,私定終身的日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