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5-4 18:38:52 本章字數:6849

提親？皇宮裡的人？

鳳飛雪腦袋嗡嗡一響，整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處，這未免也太倉促和匪夷所思了吧？她有種不祥的預感，這位來提親的人一定身份特殊。

柳姨娘擔心的望著鳳飛雪，見到鳳飛雪眼底有緊張的光芒在爍動，她忙伸出手將鳳飛雪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安慰道：“若曦，你不用太擔心，孃親陪你到前廳去看看，到底是皇宮裡的那位殿下來這裡提親。”

鳳飛雪點點頭：“好！”

柳姨娘和鳳飛雪一同來到了丞相府內的花廳，這個花廳並未是用鮮花所修飾才得名，而是因爲這裡是接待貴賓的大廳，又處於丞相府裡的中心位置，修飾的大氣華貴，在丞相府裡算是最華麗的地方。

柳姨娘剛邁進花廳大門，突然有人就站在門口下黒腳使絆子，若不是鳳飛雪眼疾手快扶住了柳姨娘，柳姨娘一定會狼狽的摔倒在地。

即便那隻腳收的再快，鳳飛雪也能看得出這隻腳的主人，又是藍衣女人林雅閣，她處處與柳姨娘爲敵，看來不好好教訓下她，她是不知道怎樣該收斂下。

鳳飛雪裝作沒看見，隨著柳姨娘一同邁進了花廳大門，剛跨過門檻，她的右腳一歪，身子一傾斜，朝著站在右側冷眼旁觀的林雅閣撞了過去，因爲鳳飛雪摔倒的動作太突然，林雅閣來未來得及防備，便被鳳飛雪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下小腹，緊接著鳳飛雪假裝站穩身子，右腳狠狠踩到了林雅閣的左腳上，用的力道很大，以至於林雅閣失聲尖叫起來。

坐在花廳內的人無不朝著尖叫的林雅閣望了過來，林雅閣爲了顧及顏面，強忍著痛，僵笑著道：“沒事，沒事！”

見落座在花廳內的人都轉移了視線，她才恨恨的瞪了鳳飛雪一眼：“你是故意的？”她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鳳飛雪和她才能聽聞的到。

鳳飛雪裝作一臉的無辜，楚楚可憐大聲道：“靖王妃，你不讓我叫您姑母就罷了，還對若曦這般刻薄，連同柳姨娘您也再三的欺辱，您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不然若曦真的要告訴老夫人，讓老夫人主持公道。”

坐在花廳內的人都看到了，包括老夫人，她聽聞了鳳飛雪的話後，不悅地瞪了林雅閣一眼。

林雅閣對上了老夫人的視線，忙垂下眸子，不敢在去多看上一眼。

她抿起了硃紅色的脣，咬緊牙：老夫人？又是老夫人？在來丞相府之時，她就聽聞林茹思向她提起柳婉晴生下的狐貍精林若曦，很會討好老夫人，今日一見她果然有兩把刷子，逢場作戲的功夫的確不賴，

林雅閣溫柔一笑，強忍著已經紅腫的腳背傳來的痛感，一副心慈的模樣望著鳳飛雪：“傻孩子，姑母那都是在和你們開玩笑，不信你去問下柳姨娘，她的話你應該會相信吧？”

鳳飛雪的眼眸水光漣漪，她怯懦的看了林雅閣一眼，又將眸光轉向了老夫人：“柳姨娘經常被你欺壓，又怎敢當著您的面說您不好呢！”

林雅閣沒想到鳳飛雪會這樣的不識時務，本以爲她會給自己臺階下，沒想到竟然她竟然又給她拿來了梯子爬？親親處袋在。

她忙轉眸望向了老夫人，果不其然老夫人眉毛皺起，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接著對林雅閣道：“雅閣，你又不是經常回丞相府，也不是住在這裡，不要處處刁難府裡的人，況且柳姨娘是你的嫂嫂，你不應該一點規矩都不懂。”

林雅閣忙垂下頭，低眉順眼道：“知道了老夫人。”

林蕭然正在和宮內的徐公公談著，聽聞了鳳飛雪和林雅閣之間的對話，林蕭然皺起了濃眉，眸中微怒，但轉瞬將憤怒的眸色收回，宮內的人在這裡，林若曦竟然不知道收斂下性子，讓徐公公見笑了，他的面子該往哪裡擱纔是？

聽聞了老夫人責備林雅閣的話後，這時鳳飛雪才擡眸望了一眼坐在花廳內宮中來到丞相府內的貴賓——徐公公；他一身墨綠繡有飛鳥走獸的太監服飾，頭頂帶著錐形的官帽，帽上是用紅線修飾圍繞帽身一週的流蘇穗子，光裝扮和清朝時太監的服飾有些相同。

在一望他的樣貌，臉小下巴尖尖，眉毛細短，眼眸精亮，嘴脣很薄，看上去很會討好的樣子。

他望見緩緩向這邊走來的鳳飛雪時，忙從座位上站起，眼中帶笑，卻是細細端量起鳳飛雪的容貌。

皮膚細嫩如羊脂瓊玉，額頭光潔，小臉有著精緻的輪廓，屬於典型的瓜子臉，她的眉如畫般細長，眸若一汪幽湖般靜亮，精巧的鼻下有著粉瑩如蜜桃一般的脣瓣，微微一笑，嫺靜的樣子如同湖上的一朵蓮花，有著不可褻瀆的玫麗之美。

柳姨娘一望見是徐公公來了，她的心就開始忐忑不安，徐公公是皇后身邊的紅人，如今來到丞相府裡，一定是爲皇宮辦事，而皇后只有一個子嗣就是當今的太子，難道是太子要向丞相府裡提親嗎？

柳姨娘如今是京都三品縣主，所以她不用朝徐公公拜見；鳳飛雪禮貌拂身算是拜過了徐公公，接著徐公公畢恭畢敬的給了柳姨娘一個拜見禮。

說實話，徐公公打從心底看不起眼前的柳姨娘，她出身於貧民子女，無權無勢不說，爲人又是怯懦的很，還聽說帶給了林丞相一個不好的名聲，所以他很不願意向柳姨娘這樣的婦人前低頭，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因爲大曆的律法中也是有規定的，下級見到上級必須要以禮相待，再說了柳姨娘的肚子真的很爭氣，生出了一個大曆的福星林若曦，他又豈能又不拜見之理？

“若曦，徐公公今日來府內，是想要爲太子殿下向你提親的。”老夫人開門見山，並不想將這件事瞞到最後。

柳姨娘雖然早有猜測到，但還是瞪大了眼睛，轉眸望向了鳳飛雪；鳳飛雪淡然的站在原地，臉上不驚不喜，不怒不燥，看不出有半點異樣的神情。

林蕭然有些錯愕，他這個四女兒難道就一點都不慌張嗎？

大夫人和三夫人誰都不待見誰，互瞪了一眼，隨後將眸光都凝向了鳳飛雪，瞧見鳳飛雪仍是一臉打淡然，他們都鎖起了眉頭，真的是看不出她臉上有任何的變化，這個丫頭也太厲害了吧？

武姨娘仍舊因爲林茹月被關在養心院裡傷心，不肯出門；倒是劉姨娘頻頻帶著林茹冪天天遊竄在丞相府內，還經常在各個宴會上拋投露面，謀得就是想爲林茹冪找到一個權大勢力大的好夫君，一聽聞宮裡來人說要爲殿下提親，劉姨娘興高采烈地牽著林茹冪的小手來到了花廳候著，沒想到來的人是徐公公，她打從心底高興，以爲她的女兒能嫁給太子當嬪妃，哪怕是妾侍也值得了，但是更沒想到事發生了，徐公公竟然是爲太子向林若曦提親來了？

她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拿著茶杯瞪著一臉淡然嫺靜站在原地的鳳飛雪，不知道她做出怎樣的反應。

林茹冪緊挨著林茹雪坐著，兩個人的眼眸帶著精光，不知是恨意，還是一臉看好戲的神色，目不轉睛地盯著鳳飛雪，心底的火也莫名的一把把燒了起來。

這個林若曦真是踐人多福，沒想到會嫁給太子當妾侍，真是他們幾輩子想修都修不來的福分。

鳳飛雪用餘光望了一圈，將落座在花廳內每個人的表情和心思都盡收眼底，不過林茹思怎麼沒有來？林靖楓怎麼也沒有來？

她腦中精明地轉了轉，看來太子突然間派人來向她提親，一定與林茹思和林靖楓脫不了干係。

“素聞丞相府裡的千金們，各個貌美如花，才女佳人，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前幾日雜家就聽說丞相府裡的四千金在太子\妃慶生宴會上，一曲墨畫鳳舞九天舞，奪得了奪琴大賽的魁首，得到了五殿下的至尊之寶鳳舞蒼穹琴，雜家本想著見識一下這位人中龍鳳的四千金，今日一見真的是讓雜家眼前一亮，果然名不虛傳。”想誇獎的話太多了，他只挑了最近的事說著，不過他心底確實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真的會讓他眼前一亮，的確是個難得的才人。

鳳飛雪淡淡一笑：“徐公公的謬讚了，若曦只是運氣好罷了，根本不像徐公公所說是人中龍鳳。”

她的聲音如水珠落到玉盤上，清脆透亮，聽得徐公公心裡很是驚訝，這樣的一個女子若是嫁給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定會如視珍寶般喜歡的不得了。

“四小姐，雜家今日來是受了太子殿下所託，向四小姐您提親，不知四小姐您覺得如何？”徐公公試探的問著，他相信林蕭然這裡應該不成問題，怕只怕這個林若曦不同意，倘若是平常府內的千金小姐，即便是不同意嫁給太子殿下，他們也沒必要顧及她的心思，只要一個皇后的口諭，或者皇后的聖旨，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地將那家的千金小姐娶進門。

而今，眼前的這個嬌美的女子，太子殿下即便想搶親娶進門，也得思量個一二，畢竟這個林若曦深得皇上和太后娘娘的賞識，他們不能太霸王了，免得惹火上身。

鳳飛雪嫺靜一笑，一雙靜如幽湖般的眸子瞪了徐公公一眼：“若曦自當全聽父親和母親的安排。”

林蕭然沒曾想到，鳳飛雪竟然會這樣乖巧的聽他的話，他皺起的眉頭舒展開，剛欲開口同意，鳳飛雪見到了他臉上的神情，忙望向了老夫人道：“既然父親和母親都不知道若曦應不應該同意這門親事，還是有老夫人決定吧！”

林蕭然一聽聞鳳飛雪的話，他就知道這門婚事她一定是不會同意了，整個林丞相府裡，除了他是一家之主，再就是德高望重的老夫人說話最有分量，她將自己的幸福如同在賭坊裡般押注，押在了老夫人的身上，不得不說她的確是個很精明也很有膽識的女子。

大夫人陳氏本想著出風頭一把，替了這個眼中釘子林若曦同意了這門親事，省的這個死丫頭在她面前晃來晃去，還時常的跟她鬥，將她‘趕出’丞相府想必是最好的決定，可是連出口說話的時間這個丫頭都不給她？這讓大夫人滿肚子的氣，不知道該怎麼排解纔好。

三夫人、劉姨娘、林茹冪和林茹雪繼續看戲，柳姨娘、秋雁、冷心和小溪都擔憂的望著鳳飛雪，不知道這一次劫會不會順利的度過去。

現在只有老夫人能幫助她了，別人無論說什麼，也都是無濟於事。

等了半響，老夫人還是沒有開口說話，林雅閣垂下眸在心底暗笑，柳婉晴，這就是我回丞相府裡送給你的見面禮，你很快就會嚐到失去最心愛的女兒是多麼的痛苦了，這就是我回丞相府裡的目的，我要讓你們母女都活在痛苦和不幸之中。

鳳飛雪無意間將眸光凝向了林雅閣，當望見她冷豔的脣角微微翹起，脣角邊的那顆棕色的痣都跟著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時，她纔想到了，林雅閣這一次回丞相府裡，一定是爲了讓她的孃親生活的痛苦而來，她見不得她孃親生活的好，而且她敢肯定，太子殿下向她提親，也一定跟這個野蠻的女人有關，她現在就得意的笑吧，不過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她是不會放過這個連她孃親那麼善良的人都欺負的惡毒女人。

衆人的眸光都凝向了老夫人，尤其徐公公焦急的表情更甚。

老夫人緩緩張開口：“若曦剛滿十四歲及笄，很多地方還不成熟需要開導，這樣吧……”他淡淡望著徐公公：“你回太子府裡轉告太子殿下，說讓他再等幾天，讓丞相府好好教若曦一些宮中和府中的規矩，以免在宮中和府中惹出了不必要之事，給太子殿下增添麻煩，隨後丞相府在回覆太子殿下的提親之事。”

老夫人這句話不得不說很是精明，她既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而是將提親的這件事暫且擱著，但因爲理由很充分又沒有薄了太子殿下的面子，讓徐公公就是想拒絕，都不知該如何拒絕，只能討好的笑著點頭。隨後被林蕭然親自送出了丞相府。

到關鍵的時刻，鳳飛雪纔看得出誰待她真心，誰待她是假意，林蕭然作爲林若曦的親生父親，竟然在女兒最需要父親的幫助時，緘默不語，讓他的女兒處於危難之間。

爲了達到他在宮中的權勢，將自己的女兒作爲石子鋪路，爲他的腳下走好每一步，這樣的自私的父親，還真的讓鳳飛雪寒心。

倒是老夫人，在關鍵的時候幫助了她，風飛鞋知道老夫人是出自於真心的喜歡她，而她也一樣出自於內心的當老夫人爲親人。

大夫人陳氏端莊的笑了笑，像是尋常家的孃親一樣，伸出手欲撫一下女兒的長髮，鳳飛雪忙躲閃了身子，讓陳氏的手撲了口。

陳氏臉色只是僵硬了一秒，隨後又溫柔的笑著：“女兒，你長大了，也該嫁人了，切不要把自己看成小孩子一般，誤了嫁人的好時候，太子殿下多麼好的男子，你嫁給他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鳳飛雪也同樣溫柔的笑著：“母親，既然太子殿下那麼好，母親應該將二姐嫁過去纔是。哦，若曦差點忘記了，太子府裡已經有了個太子\妃，還有陳家的一個庶出女兒當側妃，那麼二姐要是嫁過去了，會是妾侍吧？看來，這門婚事也沒有母親想的那麼好吧？”

大夫人被鳳飛雪這句話噎的差點喘不過來氣，她說的確實不假，太子殿下已經有了個刁鑽的太子\妃，還有個陳家心計多端的她的侄女，要是誰嫁過去了，而且還是個妾侍，想必活不到幾天就要在太子府裡被折磨的不人不鬼，生不如死。

大夫人見鳳飛雪不冷不熱的待她，索性拂袖離開，林雅閣見大夫人走了，忙不跌的跟了上去，鬼鬼祟祟的樣子像是要和她籌謀些什麼事似的。

三夫人和林茹雪本就是看戲的，根本不在乎鳳飛雪到最後能不能嫁給太子殿下，她們只在乎自己的終身幸福，別的事情，是好是壞，和他們有什麼干係呢？

不過，三夫人見大夫人吃癟，掩著嘴邊的笑意和林茹雪一同出了花廳。

劉姨娘和林茹冪二人莫名其妙的向鳳飛雪道了喜，接著帶著一抹陰森的笑容也離開了花廳。

花廳內只剩下老夫人、柳姨娘他們二人。

柳姨娘突然提起裙裾，噗通一聲跪拜在地上。

鳳飛雪的心‘咯噔’一聲，忙伸出手欲扶起柳姨娘，可是柳姨娘卻固執的不起身，還用盡了全力甩開了鳳飛雪的小手。

秋雁、冷心和小溪三個丫頭面面相覷，但他們在這裡沒有說話的分量，只能幹從心裡著急，不知柳姨娘爲何要跪拜向老夫人。

“孃親，您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啊，爲何要跪在地上？”

“若曦，孃親也只能爲你做這些了。”柳姨娘固執的跪在那裡，那的這句話並未像平日裡說的柔弱，鏗鏘有力，卻絲絲刺入鳳飛雪的心，沒想到她的孃親爲了她，竟然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這是多麼令人屈於顏面的事，柳姨娘竟然爲了她肯這樣做，這就是爲人子母爲了孩子肯犧牲一切的精神，不由得讓鳳飛雪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也觸痛了，她沒想過，這一世她竟然也會因爲親情而心痛，柳姨娘她爲了她做的實在是太多了。

老夫人望見柳姨娘這樣做，心裡也泛起了酸楚的味道，柳姨娘平生是個很怯懦的人，也不喜歡與人爭寵，更不喜歡求於別人，也是個淡泊於世間的女子，而今爲了她的女兒，她竟然跪在了她的面前？這讓老夫人心底莫名的難受，不由得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柳姨娘，快起來吧，你即使跪拜於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幫助若曦的。”

柳姨娘固執的垂下眼眸，淚光楚楚求向了老夫人：“老夫人，求您去救救我的女兒若曦吧，我知道你是打從心底喜歡這個孩子，也希望若曦以後能嫁個好人家，而如今這個太子府太過陰險，太子又是朝三暮四一樣的男子，若曦若是真的嫁過去了，只恐怕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就要受到冷落，被人踩在腳下，活得生不如死。”

是偉大的母愛，在這一刻讓鳳飛雪不經意間眼梢滑下了眼淚，她伸出纖長如玉般的手指，竟然摸到了懸在面頰處即將滑落的一滴晶瑩的淚珠，她哭了？她竟然會落淚了？這是與前世的李辰分別後第一次流下的眼淚，也是最真摯和激動的淚水。

老夫人重重嘆了一口氣，慈眉微微蹙起，先是望著跪在地上淚光婆娑卻不失堅毅的柳姨娘，接著又望了一眼眸中含淚，楚楚可憐的鳳飛雪，她咬咬牙，從椅子上站起身。

“若曦，隨我到太子府裡走一趟！”

柳姨娘驚怔的擡起頭，問道：“老夫人，您帶若曦去太子府是要去見太子殿下嗎？若是見到了太子殿下，那麼若曦豈不是入了虎穴，難逃嫁給太子的命運了嗎？”

鳳飛雪同樣很吃驚，她認爲到太子府的確是一個很冒險的事，若是太子殿下聽了某些人的慫恿，執意要娶她，老夫人這樣帶著她去了太子府，若是當面拒絕了這門婚事，就是薄了太子殿下的面子，也薄了貴在皇宮裡獨掌後宮權勢的皇后的面子，就算太子殿下拿老夫人沒辦法，皇后會放過老夫人嗎？她能放過自己嗎？

這一切都太危險了，老夫人這樣做真的是太冒險了。

“若曦，你相信祖母嗎？若是相信祖母，就隨我現在一同去太子府去。”

望見老夫人堅毅的眼神，鳳飛雪決定相信老夫人的話，輕輕頷首：“若曦相信老夫人！”

柳姨娘緩緩從地上被鳳飛雪扶起，最後滿是擔心地在淚光中送走了老夫人和鳳飛雪。

她在心底暗暗祈禱，若曦，希望你這一去能平安的歸來，孃親就站在這裡等你回來，等著你回來。

老夫人和鳳飛雪剛繞過丞相府的花園，突然望見空中又兩隻紙做的風箏在天空中纏綿飛舞，循著男女的談笑聲鳳飛雪望去，只是一霎那，鳳飛雪的眸子變的幽深，心不知不覺間便被刺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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