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最首的男子,一身月牙白的袍衣,領邊和袖邊都是用金絲銀線鎖著邊,看上去很是華貴大氣,他一頭烏發被束在了白玉制成的發冠之中,顯得很干凈利落,雖然看不清他的整張面容,但是垂下面容時會看見他白希的額頭,額頭上已經有斑駁的青紫色和還未干涸的血跡,顯然是為了誠心打動這個神醫和尚叩拜在地上時落下的傷痕。
這一瞬間,林若曦整個心像是被一條帶有刺尖的繩子狠狠抽打了一下,她緩緩朝著月牙白袍的男子走去,那男子似乎感覺到有人一步一步在接近他,不禁抬眸,一瞬間兩個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兩個人的心同時一顫,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靖軒……”
“四姐姐……”
兩個人同時出聲喚著對方,可下一句都變得啞然。
林若曦緩緩走去,伸出纖白的手掌,輕輕撫摸了下林靖軒因為叩拜而撞得青紫色帶有血跡傷口的額頭,林靖軒本想忍著,不想嘶痛出聲,還是禁不住微微蹙起了眉頭,倒抽一口冷氣。
林若曦抿了抿唇,心疼道:“靖軒,你怎么會這樣傻呢,為了姐姐你竟然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林靖軒卻是眉眼都笑的彎彎,那額頭上的青紫色和血跡都因為他的笑容變得光亮起來:“四姐姐,靖軒沒有事的,你不要擔心。”
“還說沒事?”林若曦從懷中拿出繡帕,輕輕地為她擦拭著額頭,直到那斑駁的血跡漸漸被清除了,她才停下了手,溫柔而又心疼的看著他:“若是你在這里在跪上幾天,還這樣拼命的磕頭求他醫治我,想必你的性命都會沒有了。若真的是這樣,我寧愿我就這樣病重下去,我也不想看到你為我受傷,你知道嗎?”
靖軒的笑容漸漸淡掉,點點頭。
“四姐姐,我帶著我的人一起在這里跪著求他幫助,我只是覺得想誠心的求他可以出手醫治你,但你放心,我不會傷到自己的性命,因為靖軒還要看到姐姐你好起來,我是不會因此出事的。”
林若曦拉住了林靖軒的胳膊,欲將他拉起:“靖軒,我們不要在這樣求他了,在怎樣去求,他也不會因為你的真誠所感動的。”
可林靖軒并沒有打算站起來的意思,固執的跪拜在石地上:“四姐姐,我們不試一下,又怎會知道呢?”
跪在他身后的莫雪鳶和莫雪痕都不禁心疼起自己的主子來,莫雪鳶開口道:“四小姐,主子跪在這里已經是兩天兩夜了,我們還好實在挺不住了就站起來休息下,接著在跪拜,可是主子他一直這樣跪著,從未起身,看在我們的心里真是難受。”
林靖軒淡淡道:“莫雪鳶,住口!”
莫雪痕也覺得心里很難受,道:“四小姐,您還是勸勸主子吧,無論我們怎樣說,勸他不要這樣做下去了,那個神醫和尚是不會出手相助的,可是他就是不聽勸,所以想讓四小姐您勸勸他。”
“莫雪痕?你還不住口?”林靖軒做這些絕不是為了讓林若曦知道,讓她感激、讓她難過,他這樣做是出自于真心的,而這份真心若是讓別人說出來,就會有種虛假的感覺在其中。況且,他真的不想讓林若曦擔心,畢竟林若曦經歷的事情太多,她的心太累了,已經承受不住這么多的傷心和難過了。
林若曦又扶住他,帶著溫柔的責備道:“靖軒,若是你聽姐姐的話就站起身,這個和尚是不會因為你跪拜在這里多久而感動的。”她回眸望了一眼守在寺院門邊上的三五個和尚,淡淡道:“出家人都說以慈善為懷,做善事,行善心,所謂積善行德就是這個意思,可是這個寺院里號稱神醫和尚的人,卻希望用一些凡夫俗子都不能做到的事來打動他,他才能救人,可見這個人不配做一個和尚,連一個普通出家人的心都沒有,又怎能稱得上神醫和尚的稱號?我看倒是有些像和惡人交易了。”
站在寺院門邊的幾個和尚,聽到了林若曦的話,不由得有些惱怒,但是也有些害怕,因為看到她的眼色很是黑而清冷,比這雪山還要寒冷動人,看的他們心底莫名的顫抖起來。
其中兩個和尚相視一眼,轉身跑回了寺院之中。
林若曦望向了拓跋天,拓跋天心領其意,這里也只有他能將林靖軒給扶起來了。
拓跋天走到林靖軒身邊,扶住了她的胳膊:“三少爺,你明知道四小姐不能太過擔心,不然她的身心都會因為病痛而難受,若是你真心的為她好,就不要這樣固執的跪在這里不起,讓四小姐繼續擔心下去了。”
林靖軒聽明白了拓跋天的話,順著拓跋天扶住他臂腕的力道從地上站起了身子,但是兩腿竟然麻木了,毫無知覺,險些又一個釀蹌跌倒在地上,還好有拓跋天將他扶穩了。
見到林靖軒終于肯站起來了莫雪鳶和莫雪痕心里很是高興,他們站起身走向林靖軒,并且一左一右伸出手架住了林靖軒的胳膊,使林靖軒能站穩了身子。
林若曦這才放下了心,朝著林靖軒微微笑著:“靖軒,四姐姐謝謝你!”
林靖軒的笑容很是動人心魄,他伸出手拉住了林若曦的手:“四姐姐,這都是靖軒應當做的。”
他突然轉眸,望著拓跋天,顯然對方的眼色中有些冰冷之意,但是他并不在意這些,而是問道:“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并且告訴了我四姐姐嗎?”
拓跋天點頭:“不錯,這件事我如實告訴了四小姐,四小姐是個堅強的人,所以我才帶著她一起來到了這座雪山上的云霧寺,希望這里的神醫和尚能為她醫治。”
“可是,你明知道我四姐姐身體不好,卻還是將她帶了過來,敢問五殿下你是出自于真心關心她,還是假意的關心她呢?”
林靖軒質疑的話,聽在拓跋天的耳中分外的別扭,他冷著一張俊容笑道:“那我問你,也許你有五成的把握可以用真心感動這個神醫和尚,但是你有幾成的把握能將他請下山,又將他送到千里迢迢的大歷國到丞相府中親自為四小姐醫治呢?這樣看來,還是三少爺你欠缺考慮,又有什么資格來責備本殿下呢?”
林靖軒抿了抿薄唇,咬牙道:“他是我的四姐姐,我是真心實意的關心她,而你呢?你是她什么人,憑什么會讓我們相信你?”
拓跋天冷冷道:“我是她喜歡的男人,她也喜歡我,而你卻不是她的親弟弟,而是二夫人從鄉下帶來的孩子,誰知道你是出自于真心還是假意呢?”
“五皇子殿下,你……”
“三少爺……”
兩個人幾乎是鋒芒相對,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話。
“好了,不要在爭吵了,若是你們真心為我好,就不應該這樣針鋒相對了。從今以后,若是你們讓我看到,你們會像今天一樣這樣激烈的爭吵,我一定不會在理你們之中任何一個人。”
林若曦沒想到這兩個人會在這種時候爭吵,而且是因為她才會吵的這樣兇,她的胸口隱隱作痛,伸出手按在了胸口的位置,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拓跋天和林靖軒覺察到了,兩個人同時伸出手扶住了她。
“若曦,你還好嗎?”
“四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林若曦心口如千根萬根銀針子刺痛,卻還是裝作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擺擺手道:“無事的,你們不用擔心。”
正在這時,從云霧寺中緩緩走出一個和尚,這個和尚留有白色的胡須,眉眼之間有些慈善之氣,步步帶風,朝著林若曦他們走來。
“剛才,是誰在說我不配做一個和尚呢?”他來到這些人面前,面帶笑意,卻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讓拓跋天和林靖軒見到神醫都有些詫異,但是一聽聞他是來這里找人算賬的,不免都有些心驚。
林若曦卻是讓拓跋天和林靖軒松開了手,朝著神醫和尚走去,施施然禮貌的行了個禮:“正是小女子所說!”
神醫和尚細細打量了眼前的女子,嬌容花色,一臉的富貴之氣,應該是個大戶家的千金女子。
在一看她,她的一只手按住了胸口,顯然是胸口不舒服,而她的面色蒼白,額頭虛汗滲出,看樣子應該是心疾之癥。
“這位千金小姐,你為何說我不配當一個醫者呢?”
“作為醫者,要用心醫治病人,而病人本身就已經是自顧不暇了,又豈會花心思做出一些你眼中認為是誠心的事情,來感動你,為他醫治呢?”
林若曦面帶微笑而說,并沒有冷言冷語,而是面上帶著尊敬之意,這到讓神醫和尚對她敢說敢做的個性,有一絲好感。
神醫和尚伸出手鋝了鋝白色的胡須笑道:“這位千金小姐說的也不無道理,那你覺得你的誠心是什么?”
“我的誠心,就是我誠心向你求醫求助。”
神醫和尚意味深長望向了拓跋天和林靖軒,卻是含笑問著林若曦:“那么……他們倆哪里來的真心,能讓我感動會為你醫治呢?”
“一個是大歷朝的五皇子,他與我共同經歷了生死,又同甘共苦多年,這份真心不是每一個人能體會得到,能感受到的;一個是我的三弟,他在得知我患的病很是嚴重,四處尋醫,聽聞神醫你醫術高明,他就趕到云霧寺,并且跪在在地兩天兩夜,想用誠心打動你,可誰知你不聞不問,讓他就這樣繼續跪拜著,而他若不是有了這份誠心,一心想為我找到最后的希望醫治好我,他又豈會叩首在這樣的石地之上,撞傷了額頭,跪拜地連站起身子都困難,若不是我們在這里巧遇,要是我晚來幾天,見到的可能就是他的死尸。”
說到這里,林若曦心如刀割一般,盡管林靖軒沒有什么大事,但是一想到他為了自己跪在在云霧寺前,用力的磕頭求助,卻遭到這個和尚的冷眼相待,她的內心有些惱火,胸口的位置更加地疼痛:“難道,你還想說他們不是成心來求你醫治我的嗎?若是你還覺得不夠成心,是不是在你的云霧寺前死幾個人,你就會覺得這才使真正的誠心,用死亡來求救呢?”
她的話咄咄逼人,面上卻帶著溫婉的笑容,看似恭敬,其實那笑容之中,盡是冰刀,一下一下刺向了神醫和尚的心窩。
罷了,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他從未見到過的施主了,這一次他真的被眼前的整個千金小姐的話,反駁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最后他善意的笑了笑:“這位千金小姐還真是蕙質蘭心,口齒伶俐,其實他們的真心我都能感受的到了,那么就讓貧僧為你把把脈,看下你的病癥吧。不過這里是云霧寺外,不如我們到云霧寺內小坐一下,再讓貧僧為你把脈,可好?“
拓跋天和林靖軒都沒想到這個古怪的神醫和尚竟然能被林若曦的三言兩語幾句話就反駁的一句話也說不出,而且還主動請他們進到云霧寺內,要為林若曦把脈醫治,這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一干人都隨著林若曦和神醫和尚進到寺院之后,緊隨而去,到了一個較為偏靜小院里,神醫和尚讓這些人都坐在小院的數十把長凳之上,接著回到了一間很小的屋中,拿出了藥箱,在院子中的那張木桌之上,為林若曦親自把脈。
把玩買后,他不禁皺起眉頭,模樣和那些太醫院的大夫為林若曦把脈后的神態一模一樣,道:“你這段時間太過擔憂,以至于這種心憂癥加重,成為心疾,只要你發怒、傷心或者情緒變化都會引起心像是千萬根銀針刺入的痛感,此外……你身上積累了太多的毒,這種毒是你從小隨著你的飲食入了你的血中的,越積越多,現在已經傷了你的身子,恐怕是不能康復了。”
拓跋天星眸微縮,他追問道:“神醫,你說她已經傷了身子,不能康復了嗎?”
神醫和尚略有所思,接著搖搖頭:“也不是不能醫治的好,只是貧僧需要一種奇特的藥物,只有這種藥物配合上我的醫治之術,才能保住她的性命,讓她能活得更久。”
林靖軒忍不住問道:“是何藥物?”
“雪山上有一個巖洞,洞里面有一顆千年之久的五彩靈芝,五彩靈芝有五色構成,分別為紅、黃、棕、藍、紫五種顏色,只有得到了它,拿來給我,我就把握醫治好她的病。”
拓跋天淡淡一笑:“這有何難得,不就是爬山進到洞穴內嗎?對于我來說輕而易舉。”
林若曦卻是打斷了他的話:“這個洞穴絕對不簡單……”她望向了神醫和尚,問道:“是不是這個洞穴之中又什么猛獸呢?若是這么容易就被人拿到了,那么這顆千年的五彩靈芝早就被人采走了。”
神醫和尚顯然很喜歡頭腦精明的林若曦,他點點頭,道:“這五彩靈芝是一種奇貴的藥材,它可以解百毒,并且有延緩壽命的功效,所以當有人得知了這個五彩靈芝的下落,多年前就已經有很多人想方設法的去采摘這顆奇貴的靈芝,可是這些人還沒走進那洞穴很多遠,就已經被洞穴內一種奇怪的野獸撲倒吞掉了,所以這顆靈芝到現在為止還是在洞穴之內,無人得到手中。”
拓跋天一聽,不免覺得有些心生寒冷,但是為了林若曦,他即便是死也不會怕的,他與林靖軒交換下眼色,兩個人同時站起了身子。
林若曦明白了他們要去做什么,忙伸出手阻攔:“你們都瘋了不成,為了救我,你們有可能將自己的命也搭送上去,這樣即便我吃下了那顆靈芝,治好了身上的病,也同樣失去了你們,讓我又怎能安心的活下去呢?難道是想讓我一輩子都活在愧疚之中嗎?”
拓跋天卻是一臉的堅定,星眸中未曾有半點的懼怕和躲閃:“若曦,我和三少爺武功高強,都不會有事的。”
林靖軒笑的眉眼如花似月:“四姐姐,難道你對我和五殿下就這樣沒有信心嗎?”
“我不是對你們沒有信心,而是怕你們有危險,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為了我出事。”
拓跋天和林靖軒相視一眼,接著拓跋天又道:“好,我們先不去那里,不過得容我們想想,到底還有怎樣的法子能醫治好你!”
“四姐姐,我想過了,若是我有危險會讓你擔心,還不如不去那個什么洞穴里采靈芝了,我哪里也不去,就在這里陪你!”
神醫和尚看出了拓跋天和林靖軒說這些話就是為了安慰林若曦的心,他笑著搖頭離開了。
林若曦第一次來云霧寺,對這里很是感興趣,便讓秋雁和冷心陪著她在寺院里走走。在首最一上。
而拓跋天和林靖軒二人商量了下對策,只讓莫雪鳶留下來,若是林若曦問起他們去了哪里,讓莫雪鳶替他們隱瞞去向,接著他們便準備好了爬雪山的物件,出了云霧寺朝著山頂的洞穴攀爬而去。
經歷了狂風和常年都不融化的雪山冰寒,他們終于到達了山頂之處的一塊平地上,平地旁邊有一個兩米長兩米寬的洞穴。
可就在他們注意到這個洞穴的時候,一位裹著白色狐裘大衣的女子,緩緩轉身,回眸朝他們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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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他們曖昧,很猛烈也很卑微,云霧山洞歷險(7000+4118求月票)
拓跋天和林靖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明明林若曦讓秋雁和冷心陪著在云霧寺里走走,為何先他們一步達到了云霧山的頂峰?
冷心在洞外已經開始用火折子點燃了一支火把,拿著火把最先走進洞內。
緊接著林若曦也點燃一支火把,又用火把上的火焰點燃了三支,分別給了拓跋天、林靖軒和莫雪痕。
拓跋天和林靖軒相視一下,都想問清楚,為何林若曦會來到這個山頂,可是林若曦先開口,打斷了他們即將問出的話。
“五殿下,靖軒,你們隨我一起進來,要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要丟下這個火把,若是火把上的火熄滅了,切記不要逗留原地或是向著洞內前進,一定要即使轉身按原路跑出山洞。”說完,她不等拓跋天和林靖軒阻攔,第二個走進了山洞之內。
拓跋天和林靖軒都不放心林若曦,怕她在山洞內發生什么補測,于是他們緊忙走進了山洞中,一步一步走到了林若曦的身邊。
“若曦,你身子還未康復,為什么要忙這樣的險,進到這個山洞里?”拓跋天終是忍不住問出口。
林若曦卻是淡淡一笑:“你們不也是一樣告訴我,不會進入到這個山洞內,不也來到這里了嗎?”
拓跋天知道,他們的心思是瞞不過林若曦的,而林若曦更是不放心他和靖軒的安全,所以才會背著他們,先登上了山峰等著他們到來。
大概步入山洞內五米之時,這里的山洞景象和剛進入山洞的景象截然不動,剛進入時山洞因為太過嚴寒,所以毫無綠色的植物,甚至連青苔都沒有,都是冰冷的青石,可是在往洞內走去,用火把耀亮的地方,竟然有青苔和一些罕見叫不出名字的植被,而且這里的溫度明顯升高了不少,林若曦穿著狐裘大衣都感覺到熱汗直流,快要將背后的衣衫給打濕了。
林靖軒最先感覺到一種異樣,他看到洞內的巖石上有亮晶晶的東西,他用手指輕輕碰了碰,那亮晶晶的東西就沾到了手指之上,他用鼻子輕輕聞了聞,但是聞不出什么奇怪的味道,他用手指一彈,恰好彈到前面拓跋天手中舉起的火把之上,發出了一個芝麻大小的亮爍的藍色火焰,也只有他注意得到,別人根本沒有覺察出來。
這奇怪的東西到底是什么?竟然會燃火?他便思考邊走在拓跋天和林若曦的身后。
當往里面走到十米的時候,冷心停下了腳步,不是因為火把熄滅了,而是因為火把上的火焰燃的更旺了,有時還會發出嘶啦嘶啦的聲響,亮爍的藍色火光在火把之上。
“四小姐,這里真的好奇怪!”
林若曦的火把也有了這樣奇異的現象,接著她借著火把看到了巖洞上都是亮晶晶的物體,有的地方甚至像是下雨一般,那亮晶晶的物體在空中紛紛落下,樣子很是美麗。
林若曦微微蹙了下眉心:“冷心,繼續走!”
拓跋天和林靖軒都一同走到了冷心的身前,回頭對林若曦道:“這么危險的事情,怎么能讓女子走在最前面呢?”
接著拓跋天和林靖軒向林若曦身后的莫雪痕,以及他們精挑細選的十名侍從和暗衛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走到最前方探路。
莫雪痕帶領著十名侍從走到了最前方,他們手中都擎著火把,而火把上仍舊是嘶啦嘶啦的火焰燃燒之聲。
大概又前行了五米,這里的景象便又不同了,腳下有坑坑洼洼的石地,石地之上有水洼,有一名侍從蹲下了身子,用火把照亮了水洼,似乎看到了什么新奇的東西,伸出手在水洼中撈了撈,也就是瞬間的功夫,那侍從發出了一聲痛叫,他的手指被一個通身為紅棕色的水蝎子給刺了一下,那水蝎子的尾巴很是尖銳,刺身也很長,刺進了侍從的手掌心,那侍從即便甩手要甩掉那個水蝎子都變得困難,片刻之間的功夫那侍從便普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身亡。
站在洞內離這名侍從最近的人便是林靖軒和拓跋天,他們看到這里不僅面色一變,回過頭看了一眼林若曦,見她還沒有靠近水洼,這才稍稍放心。
林靖軒折了回來,走到了林若曦身邊道:“四姐姐,你和冷心等在這里就好,我和五殿下在往洞內走走,看看這山洞之內有沒有那個和尚所說的五彩靈芝。
即使林靖軒的笑容是多么的美麗,俊美的如水晶一般亮晶晶,但是林若曦也覺察的出來,這笑容之中像是要掩蓋住什么。
但是她并不想揭穿,或者拒絕林靖軒的提議,因為她知道若是她真的說還要往洞內走的話,林靖軒一定會想方設法不讓她進入,說不定還會讓莫雪痕將她給拉出山洞。
她嫻靜地笑了笑:“好的靖軒,那我和冷心就在這里等你們的消息了。”
林靖軒也算松了一口氣,笑著點頭,又轉身折回了拓跋天的方向,兩個人悄聲商量了下,將那個已經被水蝎子仄死的侍從給藏在了山洞的暗處,怕被林若曦發現了會有所擔心,接著他們便吩咐了五名侍從守在林若曦和冷心的身邊,其余的四名跟著他們繼續往洞內走去。
冷心見拓跋天和林靖軒他們拿著的火把光亮漸漸消失了,這才在林若曦的耳邊輕聲問道:“四小姐,我們真的就在這里等他們回來嗎?”
林若曦點了點頭。
她這樣的決定,令冷心有些詫異,她不解地問道:“四小姐難道你不擔心他們的安危嗎?”
“我豈會不擔心他們的安全?但是如今我的身體還未康復,若是真的遇到什么危險了,即便他們能逃走,我卻在里面成了連累他們逃走之人,那么結果只有一種,我們三人同時遇到危險。所以我不繼續跟著他們進洞內,就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
冷心想明白了,其實四小姐每一個動作和所做的事情大多都是為了五殿下和三少爺考慮的,所以她也甘心留在了原地,心想著若是真的他們有了不測,她必定第一個沖進去救他們。
林若曦闔上雙眸,在一片黑暗之中,他感受著這個洞內的變化,突然她聽聞到有細微的摩挲地面之聲,由遠及近傳來。
她吩咐站在前方的幾個侍從:“快用你們的火把,耀亮前面的地面。”跋和天何冷。
那五名侍從將舉起的火把在身前的地上一劃,也就在耀亮的一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那地面上爬著數百只白色的蝎子,這些蝎子的眼睛在火把的耀射下,泛出了紅色的詭異之光。
那五名侍從有些慌張了,忙從身側抽出了長劍,可林若曦卻阻攔道:“用你們的火把將這些蝎子燒死,它們是怕火的。”
其中的三名侍從聽說了,并且照著林若曦的警告去做了,蝎子被火燒死,發出嘶啦嘶啦的響聲,被火把給燒成了焦黑。
而其他兩名侍從顯然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恐怖的東西會同時出現,他們覺得頭皮都跟著發麻,耳邊根本聽不進去林若曦的警告,竟然拿起長劍胡亂的在地上亂砍一通。
這若是在和敵人戰斗,這些侍從出神入化的劍法一定會要了對方的性命,可這是在跟地上的蝎子在戰斗,這些蝎子不是敵人,身型較小,速度較快,在加上他們二人亂了手腳,不多時便有蝎子趁/虛而入,爬進了侍從的鞋襪之中,用尾巴上的刺,刺進了這兩個侍從的腳踝,兩個侍從還不知怎么回事,便已經口吐白沫硬生生倒下了。
其他三人看到了這一幕都驚得有些手腳發抖,但是他們卻能理智的按照林若曦的警告去做,沒多時那些蝎子便被火把上的火焰給燒死了,當然也有一些蝎子比較聰明,見到火把之后就逃走了。
當這里變得安全了,這三名侍從已經是大汗淋漓,仿佛經歷了一場生死搏斗似的。
林若曦這才知道,為何林靖軒和拓跋天會將她留在了身后,因為他們已經感覺到了越往洞內進入,就會有更多的危險等著他們,他們又不想見到她出事,所以就讓她留在了原地等他們回來。
冷心望見了毒蝎子的厲害,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四小姐,這些蝎子原本是不應該出現在山洞內的,畢竟他們是喜溫的動物,怎么會生長在嚴寒的雪山洞穴之內呢?”
林若曦思考了下:“這些水蝎子本身應該是喜溫的,但是你也知道了這山洞內和山洞外是截然不同的,山洞外很嚴寒,而山洞內卻溫度升高了,這也使它們能存活下來的理由。不過……我也有另一個猜測,這些蝎子是有人故意將他們送到這個山洞里的。”
冷心眸子一轉,像是猜到了什么:“四小姐,該不會是有人故意要保護這個山洞里的五彩靈芝,所以才會送來了毒蝎子,還在這里安置了一些我們還未見到的陷阱吧?”
冷心這樣一說完,林若曦腦中靈光一閃,不錯,這里一定是有人故意設置了這些陷阱來保護五彩靈芝的,而這個人應該不會是旁人,正是那個云霧寺里的神醫和尚,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遇到了他不喜歡的人,或者威逼他做不喜歡的事,他就會唆使這些人來到山洞之內,最后便有進無回,更不會在回到云霧寺內找他的麻煩。
林若曦突然心中跳了跳,她忙在山洞內大喊:“五殿下,靖軒,你們快回來,這里有陷阱。”
冷心也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但是她相信林若曦的話,便也大聲喊著:“五殿下,三少爺,你們快回來吧,里面很危險。”
那三名侍從也大聲喊著,可是山洞內只有他們的聲音蕩遠了,卻未蕩回,漸漸消失了,可山洞更深處卻沒有人回答他們的話。
林若曦和冷心相視一眼,兩個人心照不宣都朝著山洞深處跑去,而那三名侍從是五殿下的親衛,所以也毫不猶豫地跟著林若曦和冷心沖了進去。
但事情并未像他們想的那樣樂觀,他們本來是邊喊便走進去,可是道了深處這里出現了兩個岔路,;冷心和林若曦走了其中一條,那三名侍從向著另一條洞穴之路走去。
林若曦和秋雁走向山洞的深處,可是沒走多久,火把上的火焰開始變得微弱了,他們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想也知道這個方向是一條死路,是根本沒有通道、沒有空氣,或者說是有人故意在這里安置了一些可以產生瘴氣的東西。
他們二人忙又折了回來,選擇了那三名侍從走過的岔路,當走了約么十米時,這個洞穴前方豁然開朗起來,有一大塊平地巖石,大概有十米寬十米長,洞內巖壁上有著青色的藤子,而這些藤子看上去很特殊,上面的刺上都帶有黑色,應該是被染上毒汁了。
林若曦只是站在這個大山洞的洞外觀察到了這樣的景象,當她邁進洞內之時,讓她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拓跋天、林靖軒、莫雪痕以及剛進來的三名侍從站在了一側,而與他們想對的一側一只猛獸,像是一頭老虎一般,四肢粗狀,滿身都是燃著藍色的火焰,它的口中撕咬著剛才撲倒咬死的幾名侍從,像是饑餓的不得了,瘋狂的啃咬著那些人的身體,很快那些人便成了一對白骨,只有地上的血跡能證明他們剛剛才活著。
那只火深藍色火焰的老虎,一雙眼睛冒著綠色的光芒,當看到林若曦他們走進了洞穴內,張開血盆大口怒吼著。
林靖軒和拓跋天望見林若曦竟然走進了,他們身上的毛發都要驚得豎起來,因為這只猛獸通體燃著藍色的火焰,而且動作迅速勇猛,根本很難逃出它的虎口。
連他們自身都覺得逃生很困難了,可是林若曦卻在這么危險的時刻出現了,他們顯得驚恐不安起來。
而林若曦則不慌不亂,開始仔細觀察這只兇神惡煞的老虎,這只老虎身上燃燒的火焰顯然與巖壁上那些亮晶晶在火焰上可以發出藍光和嘶啦嘶啦響聲的東西燃燒的一模一樣。
這山洞里顯然是沒有火焰可以燃燒的,而這只老虎身上的絨毛上可以燃燒出這種藍色的火焰,很顯然是自然的現象,而那些亮晶晶的東西,一用火把燃燒就會發出藍色的火焰,現在也不難解釋了,那是天然的磷,只有磷才會有那種現象產生,而現在也不難解釋為何這只老虎的身上能燃燒出藍色火焰,那是磷在老虎的絨毛上,經過長時間的發熱和氧化,發生了自燃的現象。
而這只老虎之所以沒有收到傷害,那是因為他的絨毛之上被人動過手腳,染上了一種藥液,這種藥液可以將老虎的絨毛變得僵硬隔絕火的燃燒,從而阻止了火焰燃燒到老虎的體表,對它造成了傷害。
拓跋天朝著林若曦推推手,示意她轉身走出洞穴,可林若曦卻固執的站在那里,任由冷心拉著她,她都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拓跋天急了,小聲的喚道:“若曦……快走!”
林靖軒也同樣急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勸道:“四姐姐,你先走,我們最后就跟出去。”
林若曦卻是勾起了唇角,微微瞇起了眼睛,一雙黑亮如幽湖的眸子盯著那只渾身燃燒藍色火焰的老虎,接著抬起手做出了所有人都驚恐不已的一個動作。
她竟然將手中的火把用力拋向了正在朝她怒吼咆哮的老虎身上,那只老虎被林若曦的動作給惹怒了,動作迅速且兇猛的朝著林若曦跑來。
林靖軒和拓跋天見到,知道他們若是奔去阻止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沒有這只老虎的動作迅速,所以他們拋出了手中的長劍,刺向渾身藍色火焰老虎的身子,可是老虎卻像是一個鬼精靈一般,竟然搖晃了兩下身子,躲過了刺來的長劍。
“都將火把熄滅!”
林若曦的聲音清冷脆亮,仿佛能沖進每一個人的耳中和心中一般,這些人雖然不知道林若曦要做什么,但是現在的情形十分的緊張,所以他們將火把瞬間熄滅了。
整個洞中,只有那通身燃著藍色火焰的老虎可以瞧見,它那綠色的雙眼就像是夜明珠一般,在黑暗之中散發著詭異的光彩。
就在那只老虎要撲向林若曦將她撕碎的時候,林若曦一手推開了要攔在她身前的冷心,接著動作堪比老虎一樣迅速,朝著左側閃躲,并且從袖口中抽出匕首,用了閃電般的速度拋向了老虎的一只眼睛,那只老虎剛撲來,當一道寒光刺穿了它的右眼時,它突然感覺整個身子都不穩了,竟然撲空了不說,還兩只前腿一晃,跪倒在地上。
洞內是一片黑暗,但卻能看到滿身是藍色火焰的老虎它的一舉一動,當他們看到老虎跪倒在地上時,而且還沒有撲倒林若曦,都是又驚喜有驚訝,整顆心都一上一下起伏不定了。
林若曦見老虎跪倒在地,她只是在黑暗之中勾起唇角,從頭上拔出了翡翠簪子,如鬼魅一般的速度,來到老虎面前,舉起手就是刺穿了老虎的另一只綠色如夜明珠發光的眼睛。
老虎死去了雙眼,痛的嘶聲嚎叫,其聲音如雷一般恐怖驚人。
雖然它失去的雙眼,但是它的耳朵很是敏銳,它站起了身子,張開大口就朝著林若曦撲去,林若曦向身后退著步子,可是因為黑暗,一只腳竟然絆到翹起的巖石,重心不穩朝著身后仰倒。
正在這時,一只解釋的胳膊將林若曦的細腰環住,接著那人星輝的眸子中一道寒芒,一抬手就是將短刀刺進了老虎的額頭之上,與此同時,林靖軒抓住了虎尾,這也不難解釋,為何這只老虎明明要撲向了林若曦,卻是停下了騰空撲起的動作了。
冷心和莫雪痕當然也出手了,他們一個用匕首刺穿了老虎的后腦,一個用長劍刺穿了老虎的肚腹,這只老虎就在一陣哀鳴的吼叫過后,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咧開大口再也站不起身來。
冷心拾起了剛才被滅掉的火把,借著老虎身上燃燒的火焰將火把點燃,借著她將其余的幾只火把都找到了,一支支遞到了他們的手中,整個巖洞頓時間亮了起來。
拓跋天仍舊保持著英雄救美的姿態,薄涼的唇角若有得意的揚起,笑起來如同月光星輝一樣明亮動人:“若曦,我又救了你一次,所以你欠我的恩情太多,只能嫁給作為回報了。”
林若曦只是微微笑著,臉頰紅潤了大片,在火把的光火之下,映的更加明媚動人。
林靖軒卻有些不開心,他很不喜歡拓跋天和他四姐姐走的太近,因為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喜歡上了他的四姐姐,無論是誰,都不能將他心愛的四姐姐搶走。
他走過去,一把將林若曦從拓跋天的懷中拉開,還故意牽著林若曦的手,不悅的瞪了拓跋天一眼:“現在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這里逗趣我的四姐姐,五殿下你還真是一個奇葩。”
拓跋天冷冷睨了他一眼:“你不是她的好弟弟嗎?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你心里應該很明白吧?”
林若曦見到這兩個人又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斗起嘴來了,不由得蹙起了眉毛,咳嗽了一聲,清冷道:“對啊,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里斗嘴?眼下我們應該趕快離開這里才好。”
拓跋天最先反應了過來,他拿著火把四處打量了這和空空的大石洞內,根本沒有神醫和尚所說的那只五彩眼色的千年靈芝。
林若曦也四處查了這個大山洞,發現真的沒有那支千年的五彩靈芝,這才開口道:“我們都被騙到了,那個云霧寺的和尚,根本就是說謊,他很不喜歡我們,所以才會將我們引來到這個山洞里送死,五彩靈芝——哼,其實就是一個謊言罷了。”
林靖軒和拓跋天突然也想明白了,其實那個神醫和尚從始至終都沒有誠心想幫助他們,他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了引誘他們來到這個山洞之中,在讓他們在這個山洞之中遭受到危險,自生自滅。
可就在他們意識到被欺騙的時候,一個侍從對巖壁上的一個壁畫感興趣,當用火把耀亮了細細端詳著,最后他肯定這個壁畫畫的就是五彩靈芝,他不禁伸出手,摸索了下這幅壁畫,可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按動了巖壁上的那個壁畫,壁畫旁邊巖石突然移開了,一個五彩的千年靈芝便在移開的巖石間出現。
這個侍從幾乎是喜出望外,想也沒想就采摘了那支千年的靈芝。
舉在他的手心上,高興的大喊著:“五殿下,我找到五彩靈芝了。”
一干人顯然是將這個侍從給遺忘了,本想著要走出這個洞外之洞的大巖洞,卻聽聞到有侍從在高喊著找到了千年的五彩靈芝?
林若曦暗叫不好,也就是一瞬間的事,這個大洞的出口突然被兩塊又厚又重的石門給封死了,無論拓跋天、林靖軒、莫雪痕和余下的幾個侍從用了多大的力氣和內力想將這個石門打開,到頭來也都是無濟于事,累的滿頭大汗。
其中一個侍從握緊了拳頭,站起身揪住了剛才采摘五彩靈芝,無意間觸動了機關的侍從的衣袍領子,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存心要我們死在這里?”
那名被揪住衣領的侍從,拼命的搖頭:“我們都是五殿下的心腹,五殿下待我們不薄,我為何要害五殿下和你們呢?”
那侍從顯然是不相信,拿出了手中的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誰會相信你說的,說不定你和那個和尚合謀了,也是說不定的事情呢。”
那名侍從咬咬牙:“我真的沒有那么做,我更不會背叛五殿下的。”
拓跋天從地上站起身,一抬腳狠狠踹了那個拿著長劍的侍從后身,那侍從一個唨咧摔倒在地上,還將鼻子碰出了血。
“都到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里埋怨起別人來?有這份力量和閑心,還不如好好想一想,怎樣才能逃出這個該死的山洞呢!”
林若曦一直都是闔著雙眸,她的神色很是沉靜,絲毫看不出是真的風輕云淡,還是心中慌的太重,才會做出這樣的神情。
突然她睜開了雙眸,眸底帶著喜悅之色,指了石門之外:“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
林靖軒雖然很希望有人能救他們離開,但是畢竟登山的人都死的死,活得還都被困在了這個山洞之中,怎么可能有人會來救他們呢?
可就在這個時候,石門上發出了‘空空’的敲擊之聲。
林若曦也抬起手,在石門之上敲了敲。
石門外有人喚道:“是四小姐和主子在里面嗎?我是雪鳶,我來找你們了。”
林靖軒有些難以相信,莫雪鳶不應該在云霧寺么,怎么會感到山洞內這樣的及時?
“雪鳶,你在石門邊好生找找,看看有沒有什么機關,可以將這個石門打開。”
“好的,四小姐,你們別心急,我很快就會救你們出去。”
石門外的莫雪鳶已經開始敲打和查看著巖壁上一些可疑的地方,希望能盡快找到打開石門的方法。
林靖軒輕輕皺起眉頭,問道:“四姐姐,你怎么會那么肯定,莫雪鳶能來找我們呢?”
林若曦黑亮的眸子閃著智慧的光芒:“早在我來云霧寺之前,我已經和莫雪鳶商量好了,若是你們仍舊打算要偷偷地爬到山頂,到山洞去找這千年的五彩靈芝,并且讓她留在云霧寺陪著我,替你們隱瞞去向,我告訴她若是三個時辰還未歸來的時候,就讓她也到山頂之上來找我們。之前我有看到巖壁上有亮晶晶的東西,于是我用刀子在巖壁上采集了不少,并且用懷中的瓷瓶收起,沒走一處,就最好標記,讓莫雪鳶進到山洞之后,輕而易舉的就知道了我們的去向。”
聽聞了林若曦的這句話,拓跋天和林靖軒都不得不佩服林若曦未雨綢繆的心思。
可是一想到林若曦就是因為太過緊張,太過擔心和思慮的太多了,才會導致現在的病情嚴重,拓跋天和林靖軒都覺得很疼惜她,多想能為她承擔更多的事情,不必在讓她擔心下去了。
這時,巖壁打開了。
莫雪鳶握著一支火把走到洞內,見到林若曦和林靖軒都平安無事,她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氣。
這山洞果然不是一個好地方,處處都是陷阱和機關,所以林若曦、拓跋天和林靖軒也顧不得其他,或者這里是不是存在著千年靈芝了,一干人都急沖沖的跑出了山洞,直到出了山洞,到達了山頂,他們都氣喘吁吁坐在了山頂的雪地之上,想讓自己從那種壓抑和緊張的氣氛中早些清醒過來。
拓跋天一想到那個人面獸心的神醫和尚,一雙星輝的眸子暗淡了下來,薄唇抿緊了,勾出一抹冷魅的弧度:“這個和尚是存心想將我們置于死地,我們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害我們呢?”
林靖軒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他能救了四姐姐,大可以出手相救,若是他不愿意,也可以說他不想真心救四姐姐,為何要將我們引誘到這個山洞之中,并且這樣狠心的想至于我們于死地呢?”
林若曦垂下了一雙美眸,腦中的思路漸漸清晰了,她突然淡淡道:“我曾經在五殿下的府邸里養病,想必有些不靠譜的人已經將這件事走漏了風聲了。”
拓跋天皺了皺眉頭:“不可能的,我的皇子府里,可都是我的心腹,怎么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殲細呢?”
“怎么就不可能呢?五殿下你不也一樣在七殿下的皇子府里安排了一些細作,專門為你打聽他的事情,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為你犧牲了嗎?”林若曦說道這里,突然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剛才按動巖壁上的機關按鈕將石門關閉,并且舉起假靈芝一臉忠厚模樣的那個侍從。
拓跋天突然明白了過來,原來他的身邊同樣也有拓跋辰安插的殲細,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他的心腹,跟隨他已經的一個侍衛。
他憤怒的瞪著他,從地上站起,一步一步逼近了那個侍從,而那個侍從渾身顫抖起來,跪在地上求饒道:“五殿下,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做,這都是意外,并非是四小姐所想的那樣。”
“你敢說,你不是七殿下派來的殲細嗎?”拓跋天手握著長劍,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那侍從見拓跋天是真的動怒了,也猜出了他的身份,于是他一咬牙將他是拓跋辰派來殲細的身份,和五皇子府中另外的幾個殲細的名字都抖了出來,接著還將如何跟云霧寺的那個和尚獻計害死他們,如數都交待了。
拓跋天不是一個很容易相信他人之人,但是他唯獨相信這十余名培養出來的侍從,將他們看成了心腹,當他知道了這個心腹竟然就是拓跋辰派來的殲細,并且做了那么多害他的事情,都是那樣的神不知鬼不覺,他的心真的感到很寒冷,他的人生也真的在受不了欺騙了。
盡管那個侍從說出了一切,為了就是保命,可拓跋天毫不留情的舉起長劍,刺穿了他的心臟。
“既然你對我不忠心,那么你不配擁有一顆紅色的心。”
林若曦從雪地上站起身,走到拓跋天面前,望見他垂下了雙眸,就知道他的心情一定很低落,那種被人背叛的滋味又怎能不如刀割般疼痛呢?
“天……”她用著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話,在他耳邊低語:“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了,都會讓你傷心,請你相信,你還有我,我會在你的身邊一直陪伴你。”
高處的風呼嘯著,然而林若曦在他耳邊的話他卻字字都聽得清晰,并且烙進了心中,他抬起英俊的面容,恢復了往日神采奕奕的神情,轉身在她的耳邊,也用著只有兩個人能聽聞到的話,說著:“若曦,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要與你為敵,都要至于你死地,我也不會放棄你,我要守護在你的身邊,這一輩子都要和你不離不棄。”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笑,卻讓坐在雪地之上的林靖軒垂下了一雙清澈的雙眸,他伸出手在雪地之上寫著‘四姐姐’我喜歡你,七個字,可是山頂的風雪很大,很快那幾個字便被風雪掃平蓋住了,看不出先前寫出了什么字。
他知道,林若曦的心里現在只有拓跋天,可是他真心的希望林若曦會有一天會回心轉意來喜歡他,而不是那種姐姐與弟弟的喜歡。
也許他的想法真的有些卑微,但是他真的想擁有那一刻,希望林若曦能一輩子都陪在他的身邊,他也愿意一輩子都愛著她,護著她,不在讓她辛苦,不在讓她在受到任何人的欺負,兩個人就那樣快樂幸福的生活著——可是這一切,也只會是他的空想,不知道這一刻還要他等多久才能到來。
哪怕要他等上一輩子,他也心甘情愿,因為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
林若曦不知何時走到了林靖軒的身邊,她輕聲的喚著:“靖軒,我們該下山了。”
林靖軒垂下的雙眸帶著點點哀傷,但是在一抬眸,他換做了一臉俊美的笑容,眼睛和唇角都是笑的彎彎的,從雪地上站起身子,像是剛才沒有傷心過一樣:“四姐姐,我們出發吧!”
林若曦、拓跋天、林靖軒等一干人從雪山上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云霧寺的大門也就在他們快要踏進去的時候,要關閉起來。
拓跋天急忙攔住了要將門關上的那兩個和尚,并且賞了他們一些銀兩,他們才肯讓這些人進到云霧寺中去。
而他們進到云霧寺,第一件事便是要找到那個自稱神醫和尚和拓跋辰合謀的惡人,找他算一算這筆帳。
那名神醫和尚在小院的屋子里,竟然喝起了小酒,唱起了不知名的小調,心情大好的樣子。
正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拓跋天、林若曦和林靖軒等一干人都進到了屋內,那神醫和尚瞧見這幾個人夜晚回來,還以為自己見到了鬼魂,嚇得他一跑一跳地躲到了木床上的被褥之中,瑟瑟發抖不敢出來。
“你們不要來找我了,要害你們的人不是我,快點走吧!”
“我求求你們,行行好放過我吧!”
拓跋天冷冷一笑,一把掀開了被子,讓神醫和尚無處可逃,而林靖軒一舉劍,將鋒利的刀刃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彎起的唇角很美,去也很冷淡:“神醫和尚,你的醫術到不是浪則虛名,但是你的惡心腸還真是無人能敵了,若不是我們的人發現的及時,恐怕早已經死在了那個山洞之中了。”
神醫和尚,顫抖著問道:“可……可去的時候,我有告訴你們,真的很危險,是……你們不聽我的勸告,才會遇到危險的。”
林靖軒瞇起眼睛,用刀刃在他脖子上輕輕劃了一下,一道紅線便呈現出來:“可是我們沒有看到你所說的五彩千年靈芝,你是在拿我們的生命開玩笑么?”
他依舊抵賴:“也許,也許這只是一個傳言,畢竟沒有人看到真正的五彩靈芝存在,你們沒有找到也是正常的。”
林若曦一步一步走向神醫和尚,雖然看到他有一把年紀了,但是一想到他做出了這樣惡毒的事,竟然是為了今后的榮華富貴,才與拓跋辰做了交易來害她。
她想著就覺得很可笑,她一出手揪住了神醫和尚的白色胡須,痛的他只哼哼著,喊痛叫苦。
“我問你,你有沒有方法救我?若是沒有那五彩靈芝,你會用什么來取代它?”
她的聲音很冷,甚至比雪山上的寒冰還要冷的刺骨,即使神醫和尚想狡猾的逃走,但是在她的面前,他就如同一個小兔子一樣,被這只狼死死的盯住了只要他敢有什么動作,那么他就必死無疑。
他想了想:“確實是有這種奇貴的寶物的,就是這世上罕見的名貴夜明珠——浴/火鳳凰,這種夜明珠的粉末與雪蓮熬制成湯,飲下后可以解除一直以來存在你身體內血中的毒性,在加上我的百手銀針之術就可以令你的心疾癥治愈,但是四小姐切記,即便是治愈了,今后也不能遇到太大的刺激和傷心過度,不然的話你的心疾癥就會再次出現,而且更加劇烈。”
這個和尚本來是想用浴/火鳳凰夜明珠來為難林若曦,想讓她去尋找此種寶物,從而可以放松對他的監視和警惕,他好趁機溜走。
可更令他想不到的事,林若曦竟然讓冷心捧來了一個精致的金絲錦盒,當打開這個錦盒之后,從金色的綢布上一顆紅色的夜明珠發出了刺目的鮮麗之光。
神醫和尚驚得長大了嘴巴,良久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林若曦淡淡道:“怎么?有了這顆浴/火鳳凰的夜明珠,難道你還是沒有信心將我醫治好嗎?如果真的不行,那么你只有用死來消除你剛才險些讓我們喪命于山洞之中的仇恨了。”
神醫和尚緩過神兒,他笑道:“只要有了這顆世間罕見的夜明珠,貧僧一定會將四小姐的病醫治好的。”
他拿過浴/火鳳凰夜明珠之后,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怎樣端詳著看,都認為這是真的,是不可挑剔的真品。
而這里,卻只有林若曦最清楚,這個夜明珠是太/子妃娘娘生辰宴會時,南越郡主木莎莉送給她的賀禮寶物,沒想到這個寶物還真是有用,藍色的海洋之魂救了林靖軒一命,而如今這顆浴/火鳳凰可以解百毒的夜明珠又能救自己一命,可見上天待她還是不薄的。
這個老和尚讓林若曦反身躺在床榻上,接著他拿出了藥箱子,打開藥箱子里面陳列著大大小小、粗粗細細的幾近三百根的銀針。
“四小姐,你可要屏住氣,心情放松下,千萬不要緊張,我這就對你醫治了。”
林若曦點點頭,示意他開始吧。
神醫和尚的封號果然名不虛傳,那老和尚的手法很快,動作如同閃電一般難以讓人看的清楚,沒多久三百個來回,那三百根不同形狀的銀針就刺穿了林若曦光潔的后背,接著他將被銀針刺穿的肌膚之上撒上黃色的一種藥湯,很快那些黃色的藥湯滲進了她被刺出針孔的肌膚之上,又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那老和尚的動作迅速,又風馳電掣一般將銀針都從她的背部取下,在最后抽出她頭頂的百匯穴位上的銀針之后,林若曦皺了皺眉頭,終究忍不住痛暈倒過去。
等到她在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三夜之后。
冷心見林若曦醒來了,忙轉身跑出內屋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在院子內站著的處于冷戰之中的拓跋天和林靖軒。
而與此同時,林若曦剛支撐著雙手從床榻上起身,接著挪動著身子依靠在木床一側,倏然間她望見她的枕邊有一個林丞相府送來的書信,她有種奇怪的感覺,有什么事情即將發生在承相府中,于是她將信箋從信封中取出,展開后一目十行的看到了那信上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