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除非範庭川站在她面前一五一十把所有的一切都講清楚,否則她真的沒辦法接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容驍自是知道蘇青墨心裡的鬱結在哪兒,但這鬱結恰好是他所解不開的,爲了不再給蘇青墨徒增煩惱,他便也不再繼續說服。
經過一晚的休息,第二日天剛亮,二人便決定一起出宮去打聽打聽。爲防尚在宮裡的肖瑾塵看出端倪來,蘇青墨便讓元勃跟月影留了下來,囑咐他們若是有人問起,就說自己告病在牀不能見人。安排完這些以後蘇青墨才換了一身男裝,假扮成容驍的隨從,這才與他跟況琴一道離去。
“哎,這樣偷偷摸摸的真是叫人怎麼看都不爽!”就在三人成功出了宮後,況琴忽然一臉不情願地埋怨道。
蘇青墨與容驍互看一眼,頗有些好笑:“要氣也該我二人氣吧,你這麼大反應是幹嘛?”
“不爽嘍,還能幹嘛,你們可知我每天要費多大的力氣才能忍住不衝過去把那幾個狗崽子碎屍萬段!”況琴說的咬牙切齒,自從凌薇過世後,他動不動就會開啓暴怒模式。
容驍見狀,心裡雖然也不是滋味,但面上卻保持如一。他擡手給了況琴頭上一巴掌,一邊往前走一邊道:“好歹日後也是要做太子的人了,這樣口無遮攔也不怕被人笑話。”
況琴站在原地頓時臉上一僵,他張了張嘴像是要解釋什麼,但很快只一跺腳跟了上去喃喃道:“誰說我想做那勞什子的太子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還不清楚這世上很多事不是你不想做就真的可以不做的。”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況琴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最後只嘆道,“說來那老頭子也不知在想什麼,竟然會讓我當太子,他不是明明最看不上我的嗎,就不怕我把他幾十年打下的江山給賣了啊神經病……”
看著他一臉的不情願,蘇青墨與容驍再度互看一眼,覺得還是不要告訴他關於南帝的那些心裡話了,不然……他真的要被嚇跑的。
“怎麼到這兒來了?”正在閒話間,蘇青墨再一擡頭,竟然發現就這麼跟著容驍走到了平南王府的大門外。
眼下的王府看起來倒是比她之前見到的要好一些了,畢竟那天替容湛解決了齊宣國的麻煩後,他便也真的派了人過來整修。但儘管如此,破敗的大門跟蕭瑟的畫面仍舊比不得五年前那門第榮耀的光芒場景,如今人依舊是人,但物卻早已不是物的感覺只讓三人心裡都莫名生出了幾分悵然。
“你不是說那日就是在這裡發現火藥的嗎?”
蘇青墨側目看著問話的容驍,眉頭輕蹙:“怎麼,你還真打算給那瘋子找個兇手出來啊?”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容湛纔是安排火藥的真正兇手。然而知道歸知道,他們畢竟是沒有切實證據,否則容湛又怎麼肯把這種會露出破綻的任務交給容驍,不過就是想找點麻煩給他們,只要他們一天找不出兇手,容湛便可隨時隨地以此來讓容驍不痛快。
容驍聞言聳了聳肩:“我若真想找兇手給他,隨便從朝堂上指一個就能解決了,他那麼多疑,自然不會叫我失望。”
“那你現在是要……”
“當日你說在這裡發現兩個範家的小孩,範庭川不會露出這麼大的破綻等著被人抓,所以極有可能是他故意留下來的線索,又或者說是他幫人留下來的。”容驍說著,雙手後背,就此入了王府大門。
按照蘇青墨的指引三人很快來到了當時埋藏火藥的地方,蘇青墨在見之前自己跟元勃處
理好的地方此刻竟然是一團亂糟糟的樣子,她頓時緊鎖了眉頭走上前去,蹲在那裡看了半晌才緩緩道:“看來,的確有人在注意我們的一舉一動。”
平南王府眼下儘管已經沒人看管,但是類似這種埋藏火藥的地方也不見得誰都能找到。容湛算一個,可以他如今的處境根本不能在肖瑾塵眼皮子底下有任何動作,所以只能被排除在外,那麼細想看看唯一會找回來的,也就只有當日那兩個孩子了。若是照容驍所言這一切並非是範庭川安排的話,那麼就只能是他們在找的那個人了,平南王府的細作。
其實昨天在聽到容驍要找的人竟然是王府細作的時候,蘇青墨還是詫異的,畢竟府裡面那些女人她各個都見過,怎麼沒發現有哪一個竟然還有解開機關密語的能力?
而更讓她懷疑的,是對方既然是細作,又憑什麼會幫他們?
“從這些腳印來看,來的人應該是三個人。其中兩個腳印較小,當是你說的那兩個孩子,另一個稍顯大一些的看起來卻要比尋常男子小很多,應當是女子無疑。”
“對了,我想起之前你派出去看著那兩個孩子的暗衛曾經說,就在爆炸發生的前幾天,他們跟著那兩個孩子好端端什麼事都沒有。結果爆炸當天他們再去找的時候,竟發現再也找不到人了,那兩個孩子就像是……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後來他們想反正事情已經結束也沒必要再繼續看著那兩孩子,這才作罷的。”隨著容驍說完,況琴也突然插嘴道。
總覺得這兩件事好像有什麼關聯,蘇青墨低頭看了看腳下被挖的亂糟糟的院子,眉頭緊鎖,卻是怎麼都想不明白。
“況琴,有件事我也是纔想起來,這院子之前的東西都是你去置辦的吧?”這時,就聽容驍忽然問道。
況琴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對啊,這些苗圃啊、花草啊還有……”
說著,他臉上一僵:“還有土壤,都是我去置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