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蘇青墨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話題,拉著蘇佔言詢問他回城之後的職務(wù)是什麼。原想著礙於平南王府跟範(fàn)家,容湛怎麼都不會給他太重要的職位,誰料當(dāng)蘇佔言說出“負責(zé)訓(xùn)練御林軍”的話時,她的笑容僵在臉上,只覺不妙。
“怎麼了?”發(fā)現(xiàn)她不對勁,蘇佔言也緊張道。
斂眸噤聲,蘇青墨越發(fā)摸不透容湛在打什麼主意。御林軍幾乎等於他的半個翅膀,就這樣和盤托出也實在太不應(yīng)該。尤其還是交給了蘇佔言,她不相信容湛不清楚她們兄妹三人的關(guān)係,難道就不怕徒生事端?
還是說……他就等著生些事端?
由於蘇佔言爲(wèi)人總是一根筋,這些彎彎繞繞的陰謀詭計根本不在他理解範(fàn)圍之內(nèi),蘇青墨並沒說明,只低聲囑咐他前去當(dāng)值的路上一定要小心,即便什麼都不要做,也絕不搶做出頭鳥。
雖不明白蘇青墨的意思,可看她神情嚴肅,蘇佔言也不再詢問只應(yīng)了下來。這時敲門聲再一次響起,凌薇打開就又見況琴站在門外。蘇青墨瞧他神情比剛纔有過之而無不及,正懷疑是否又有人登門時,卻聽他快速道:“蘇大人派人來了,你們還是趕快回府吧。”
心念一動,蘇青墨問也不問,只安排凌薇留下照顧蘇青怡,自己則與範(fàn)庭川和蘇佔言二人趕回蘇府。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容驍竟先他們一步到了,並且此刻正站在蘇府門外等她。
見她與範(fàn)庭川二人一起出現(xiàn),他眼微瞇,眸色中透出幾分異色。
想到這兩人一見面就互掐,蘇青墨一口氣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想著眼下並不是窩裡橫的時候,她急忙上前拉住容驍?shù)母觳玻窆吠茸影阌懞玫赖溃骸按蟾缱蛉栈貋砺犅勎遗c長姐已經(jīng)全都離開了蘇府,又得知這其中出了點事,於是才讓表哥陪他一起去了王府。”
容驍慢慢把目光從範(fàn)庭川身上移開,最後落在蘇青墨身上。狹長的雙眸莫名一閃,他淡淡道:“我問什麼了嗎
?”
“嗯?”
“我什麼都沒問,你說這些……難道是心虛?”
蘇青墨表情僵住,她有點……想打人。
而容驍見她這個樣子眸底笑意更濃,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鼻子,接著緊握她的手,象徵性地晃了晃,這才轉(zhuǎn)身入府。下首的蘇佔言看著這一幕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他愣愣偏過頭:“這……這就是平南王?怎麼看著有點二……”
範(fàn)庭川沒有回聲,一雙清目鎖在那兩隻交握的手上,神情暗了下去。
待到所有人都齊聚前廳,才見府中並沒有曹氏的身影。蘇鉦一臉陰沉坐在上首,蘇茹雪哭哭啼啼坐在一側(cè),瞧這模樣,蘇佔言皺眉煩道:“哭什麼哭,出了事情不解決,光哭有用嗎?”白了蘇茹雪一眼,他這纔看向蘇鉦,“父親,到底出了什麼事?”
蘇鉦重重嘆了聲,擡頭看向衆(zhòng)人:“夫人她……被京兆尹帶走了……”
“什麼?”蘇佔言頓感詫異,音調(diào)也不自覺高了許多。而與他的反應(yīng)相比,包括蘇青墨在內(nèi)的三人則很是平靜,那樣子,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眸底一閃而過笑意,蘇青墨淡淡道:“不知夫人是做了什麼,竟勞煩京兆尹親自出馬?”
蘇鉦哪裡聽不出蘇青墨話中嘲諷,可眼下卻實在沒辦法,只得嘆道:“說是蓄意謀害皇后娘娘跟皇嗣,所以才……可這種事,她怎麼會有膽子去做!”
“父親這話可不對,人不可貌相,你又不是夫人,如何知道她有沒有膽子?眼下人都被抓走了,父親要我們來是什麼意思?”淡淡出聲提醒,蘇青墨笑道。
對這個二女兒總覺得虧欠,蘇鉦羞於啓齒,卻是不得不言道:“她畢竟……是你們的嫡母,眼下出了這種事,爲(wèi)父實在沒有辦法。青墨你好歹是正一品的王妃,有王爺幫襯,或許能說上幾句話呢?”
看著蘇鉦小心翼翼的懇求目光,蘇青墨移開視線,秀眉輕蹙。就
這樣沉默許久,她才重新看過去,不容置疑道:“父親怕是忘了,我們的嫡母,早就病逝了。”
“蘇青墨!”
話音剛落,卻是蘇茹雪跳了起來。她紅腫著的眼睛滿是憤恨,搖搖欲墜的指著蘇青墨道,“是你做的對不對?是你對不對?那日分明是你說但願我與母親別生異變,結(jié)果你們剛走幾天偏偏就出了事!你這會兒百般推脫,就是因爲(wèi)這都是你做的!”
說完,氣惱中的蘇茹雪就要上來打人。可蘇青墨只淡淡瞥了她一眼,眸中陰寒就將她壓住。眼神鄙夷地搖了搖頭,蘇青墨嘲諷道:“三妹記性不錯,可你別忘了第一個說你們會生異變的是那城隍廟的大師,你要找也該去找他,而不是我。”
不再看她,蘇青墨重新看向蘇鉦。眼下蘇鉦明顯是被說暈了,正愣怔著目光,一副失了魂的樣子。心中不由嘆了聲,蘇青墨淡淡道:“不過我畢竟是蘇家的女兒,爲(wèi)了父親,爲(wèi)了蘇家,這一趟我可以去。但是……”
眼見蘇鉦回神,她再次聲明道,“到底能做什麼,我不敢保證。”
示意蘇佔言這兩天留在府裡以防後患,蘇青墨這才與容驍跟範(fàn)庭川離開。站在府門前她深吸了一口氣,側(cè)目就見範(fàn)庭川似笑非笑看著她,那目光,顯然已經(jīng)猜透了一切。
“真得已經(jīng)準備好了?”範(fàn)庭川摺扇輕搖,似感嘆道,“要知道一旦開始,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知道範(fàn)庭川對自己一向?qū)捜荩K青墨笑笑正要說話,卻整個人被容驍拉了過去,接著就聽他道:“怎麼,範(fàn)大公子是怕了嗎?若是怕,轉(zhuǎn)身左拐,不送。”
笑容僵住,蘇青墨此刻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的。
這人簡直太幼稚,一天不找事兒會死嗎!
哪知範(fàn)庭川聞言不怒反笑,他眉峰上揚,回道:“我倒不怕,就擔(dān)心王爺你不適應(yīng)。之前那場敗仗聽說王爺消沉了很久,眼下重拾兵器,不知還會不會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