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龍徹則是望傲月他們離開的方向,眉頭深深鎖緊,眸中亦滿是擔憂,機關算盡,滿以為這一著棋,自己是穩(wěn)操勝卷。
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棋差一著,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自己的兒子會折身回來。
現(xiàn)在他也只能是暗自祈禱兒子不要出事,否則,他會讓這里所有的人都跟著陪葬!
他滿以為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可如今卻連累兒子被挾,若此事讓皇兄知道了,他必然少不了挨罵。
在龍徹暗暗自惱的時候,傲月帶著龍斌與夏侯逸軒已然是安全地離開了天月國的范圍之內(nèi)。
見身后沒有追兵跟來,他們亦放慢了些速度,看到夏侯逸軒滿臉痛苦之色,傲月忙跳下馬,將他扶坐到一旁,問道:“三哥,你怎么樣?還能堅持嗎?”
她身上沒有散功粉的解藥,必須要回到軍帳中再配,眼下,也只能靠夏侯逸軒硬撐著了。
“我沒事……只是感覺到手腳都使不上力……”夏侯逸軒有些懊惱地說,看了看身后,不免有些焦急:“傲月,你必須先離開這里,不要管我!”
“三哥,你說什么呢?不是說好的,死也都要死在一起嗎?如今你這樣,我怎能棄你而去?放心吧!他們沒有追來,就算他們追來了,有這個小鬼在我們手上,量他們也不敢把我們怎么樣,再說了,前面就是到了宣國之境了,只要碰上四殿下他們,我們就安全了。”
“我不是小鬼!我已經(jīng)十四歲了,我已經(jīng)是大人了!”龍斌最討厭被人當成小孩子了,見傲月把他叫成小鬼,他有些不悅地反駁了一句。
傲月這才仔細打量起這個小鬼來,沒錯,這孩子頂多十四歲左右,臉上稚氣未脫,雖然差不多高過她了,可是,那還沒有變過聲的聲音,都讓人覺得他還是個孩子。
目光落在孩子的那雙手上面,不由得心念一動:“好吧,小大人,你過來一下!”
龍斌猶豫了一下,還是朝她走了過來:“有事嗎?”
傲月從身上掏出一顆什么東西,趁他張開嘴的一瞬間迅速地塞進他嘴里,并以最快的速度在他喉間輕輕一按,他便不由自主地把那顆東西吞了下去。
“你,你給我吃的什么東西?是毒藥嗎?”龍斌大驚失色,摳著喉嚨想要把東西弄出來,無奈,東西入喉即化,他想嘔出來都不行了。
“傲月……”一旁的夏侯逸軒也以為傲月是拿毒藥給給孩子吃,他雖然痛恨龍徹卑鄙,可是,至少還沒有想過去傷害一個孩子。
傲月笑道:“小大人,放心吧,不是什么毒藥,只是暫時讓你武功盡失而已!要知道,這天下不止你皇叔和皇姐會用散功粉!”
原來,剛才傲月注意到孩子的手上有些陳舊的繭,按理說,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太子,手應該比女人的還要細嫩才對。
可是,這孩子的手并不細嫩,那些繭對于傲月來說并不陌生,夏侯逸軒經(jīng)常握著她的手,所以,那略帶粗糙的感覺,她知道那是因為長期練功所致。
所以,她猜測這孩子定有武功,有多厲害她不知道,但是,這古代神奇的武功,她還是防著一點為妙,更何況現(xiàn)在的夏侯逸軒暫時沒了武功,就連個三歲的孩子都可以致他于死地,她不得不防。
龍斌聽了她的話,暗暗運力,果然渾身軟綿綿的,丹田的內(nèi)力一點都提不起來。
經(jīng)傲月這么一說,夏侯逸軒也才注意到了龍斌那雙手,果然如此,也暗贊傲月心細如發(fā)。
一陣風吹過,傲月側耳細聽,似乎傳來隱隱的馬蹄聲,她估計是龍徹的人追來了,看了看夏侯逸軒,又看了看靜站在一旁的馬,暗暗焦急。
以夏侯逸軒現(xiàn)在的狀況根本不能再趕路了,這里不是龍斌的大本營,他們根本無懼她放毒,一旦他們追了上來,到時候,他們?nèi)允请y逃他們之手。
一緊張便開始咬著手指頭,這是她多年的習慣,總是改不了,不過,每次咬手指頭,就能想到辦法。
看著旁邊的三岔路口,又看了看一旁干枯的草,忽然眉頭一展,計上心來。
她默不作聲地將一旁凌亂的干草扎到了一起。
“傲月,你在做什么?”夏侯逸軒不解,不明白傲月為何忽然跟那些草過意不去。
“三哥,你先坐在那里休息一會兒,待會你就知道了!”傲月頭也不回地繼續(xù)弄著。
不一會兒,終于是弄成了兩大捆,看看差不多了,她將兩捆草分別放在了馬背上,并脫下自己的披風蓋住并綁好。
“三哥,你的披風借我一用!”
“好!”此時,夏侯逸軒終于是明白了傲月的意圖。
“小大人,還有你的!”傲月將夏侯逸軒的披風亦綁好之后,又向龍斌索要。
“不要!我不要把披風給你!”龍斌下意識地護著自己的披風,當然,他也只是想拖延時間,他亦知道皇姐他們肯定會來救他。
“現(xiàn)在可由不得你!”傲月懶得跟他廢話,伸手便去扯他的衣物。
那龍斌則更緊的拽著,嘴里還叫著:“我怕羞,你不要扯我的衣服,男女授受不親……”可不管他怎么著,傲月最后還如愿以償?shù)匕阉耐庖履玫绞至恕?
“人小鬼大,說什么男女授受不親,姐還會吃了你不成?”傲月好氣又好笑地擰了他一下。
“你比男人還野蠻!”龍斌顯得很是委屈的模樣,那堪比女人的長睫毛微微一抖,大有女人泫然欲滴的豐采。
傲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姐還有更野蠻的,你有機會看到,那是你的福氣!”當下將龍斌的衣服綁好之后。
大功告成,她將兩匹馬分明牽向兩個岔路口,并從頭下拔下玉簪,在上面涂下什么藥之后,于是,便分別照著馬的屁股便戳了下去!
馬吃痛,仰天發(fā)出一聲嘶鳴,撒開馬蹄朝前面狂奔而去!
傲月玉簪在上面涂了能令馬的體溫驟然上升的毒藥,馬本身的就怕熱,突然之間,渾身暴熱,那自然是發(fā)狂發(fā)瘋了,那速度可是平時的幾倍。
如果追來的人,照著馬腳印去追,估計得用上千里馬左右的速度才能追得上剛才發(fā)狂發(fā)瘋的兩匹馬。
“小鬼頭,來,幫一把手!”傲月知道此處也不能久留,必須先往前面走一些才行,于是,去扶夏侯逸軒,但她的力氣有限,只能招呼上龍斌一起幫忙。
“我不叫小鬼頭,我叫龍斌!”龍斌好聲沒氣地起身,盡管不樂意,可還是伸手幫傲月去扶夏侯逸軒。
“好好好!我叫你太子爺還不成嗎?”傲月也忽然覺得這孩子比龍徹那老家伙要可愛多了。
她很好奇,龍徹那只老狐貍咋會生出這么天真可愛的孩子出來。
“叫我名字就好了。”龍斌如今也算是傲月手中的人質,可是,他卻絲毫不害怕,又或許,他能看得出來,傲月不會傷害他。
“龍斌?”傲月想了想,便點點頭:“好啊,反正你比我小,叫你名字也無妨。”
“那我可不可以叫你姐姐?”呵!龍斌這小鬼頭的小嘴還真是甜,馬上就順著桿子往上爬了,套近乎來了。
“只要你不怕貶低了你的身份,你怎么叫都成。”傲月倒也沒有多介意這稱呼問題。
兩人你一言我一言,聊得好像很熱乎,完全把夾在中間的夏侯逸軒給涼著了。
“傲月,你們顧慮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難道在你們中間的我,被當成了風不成?”他總于是忍不住了。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小鬼不像表面那般老實,光是他那雙寶石般的眼睛總是討好般的沖傲月眨著,就一定有問題。
“好好好,我道歉……”傲月調皮地沖他眨眨眼睛。
三人居然像朋友一樣呵呵笑起來,還在逃命之中,他們居然像是將此事忘了……
某處。
“阿蓮,敵人已經(jīng)撤了,不要再追了!”夏侯玉軒奉命卡著敵軍,可是,沒想到敵軍卻突然間撤退了。
他料定這中間肯定有詐,連忙命人停止追殺,可是,殺紅了眼的阿蓮,一心想要替父王和母后報仇,顧不上身體的虛弱,強行追了過去。
夏侯玉軒見狀,怕她出事,亦緊跟在她的身后。
“我不要你管我!我要殺了他們替我的父王和母后,還有整個哈克草原的百姓報仇!”阿蓮根本聽不下他的勸。
“我答應過南宮傲月,一定會照顧好你,就不會讓你出事!”夏侯玉軒沒有想到阿蓮執(zhí)拗起來,九點牛都拉不回,于是,攔在了她的面前。
阿蓮的馬驀然被堵,高高揚起了前蹄,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嘶鳴,差一點將阿蓮拋于馬下。
“夏侯玉軒!我要報仇,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滾開!”憤怒之下的阿蓮想也沒想,便揮起手中的馬鞭朝夏侯玉軒打了過去!
夏侯玉軒一心只想攔截阿蓮,哪想到她會突然出手,只聽啪地一聲響,阿蓮那憤怒的一鞭便結結實實地打到了他的肩膀上,頓時,肩上被鞭子抽開了一道血痕!
“哼!”阿蓮怒哼一聲,看也未看他一眼,腳下一緊,策馬緊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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