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玉軒還是忍不住:“可是,三哥,你馬上就是太子了,若是父皇因此而遷怒于你,那你豈不是要自毀前?還有,你想過嗎?如果你這樣與南宮傲月下去的話,不但五弟不原諒你們,就連天下人也都會唾罵于你們,你們有沒有想過,真的可以頂?shù)米∵@樣的壓力嗎?”
夏侯逸軒笑了,笑得很坦然:“四弟,太子之位對我來說,從來都不重要,至于五弟,以前,我或許會在乎,可是,現(xiàn)在,我無所謂了,只要能跟傲月白頭到老,就算是被貶為庶民,我亦心甘情愿!”
他沒有對夏侯玉軒說出母后與大哥二哥出事的原因,他不希望四弟也跟自己一樣活得這般痛苦沉重。
“三哥,你這么做,后果必然不堪想像,你真的要心三思而行!不能因為一個南宮傲月,而毀了自己的一生!”夏侯玉軒仍是不能理解,為什么三哥要為了南宮傲月這樣一個丑女而與所有人作對。
“四弟,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決定了,除非傲月不再愛我,否則,我絕對不會放棄,哪怕這會令我失去曾經(jīng)所擁有的一切!”夏侯逸軒說得非常非常認(rèn)真,似乎從來沒有這般認(rèn)真過。
“三哥,若這是你最后的選擇,那么,我也不再勸你,我們乃一母同胞的兄弟,沒有比我們再親的親人,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夏侯玉軒朝夏侯逸軒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兄弟倆緊緊地握住彼此,深厚的兄弟情誼,蒼天可鑒,日月可表!
然而,兄弟倆卻沒有注定到隱在一旁,那個顫抖不止的嬌小身軀!
阿蓮本在推開夏侯玉軒之后傷心離去,可跑出去沒多久,最終還是擔(dān)心夏侯玉軒的傷,而又折身了回來。
結(jié)果沒有想到,折身回來時,竟然發(fā)現(xiàn)夏侯逸軒也在,而他們倆的談話也一字不漏地傳進了她的耳中。
傷心,難過,心碎,各種心情如泉涌一般壓過來,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今晚,對她來說,是一個悲夜!
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絕望傷心過,哪怕就是在失去父王和母后的時候,她也沒有這般難過。
這一夜,每一個人的心都很沉重,總有一種說不出來壓抑。
黎明終究還是來了,傲月剛一睜開眼睛,便看到狼孩那一張在眼前放大了臉,驚得她下意識地很后仰去,差一點就摔倒在一旁。
“狼孩,你嚇到我了!”傲月有些狼狽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甩了甩有些發(fā)麻的手臂,并低頭整理著自己的睡皺的衣物。
昨晚,狼孩占了她的鋪,夏侯逸軒又在這里逗留了很久,后來,她就在坐在椅子上睡著了,這幾個時辰睡得腳和手都麻了。
“啊,啊。”狼孩端來一杯茶來到傲月的面前,啊啊地比劃著什么。
“你居然知道我醒來的第一件事情是喝茶,謝謝了!”傲月接過他手中的茶,茶的香味撲鼻而來,令她精神頓時為之一振。
看到傲月笑了,狼孩似乎也很高興,亦咧嘴一笑!
傲月這才注意到,其實狼孩笑起來很好看,若不是他不會說話,那他也應(yīng)該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才對。
狼孩似乎被傲月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后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對了,狼孩,你現(xiàn)在除了聲音以外,其它的都跟正常人一般無二了,也該有個像樣一點的名字了,以后,可不能再狼孩狼孩的叫你了。”
傲月邊說,邊從一旁的包袱里拿出無心婆婆臨終前交給她的荷包,打開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是一塊手掌般大小,且通紅透亮的玉佩。
這是天底下百年難得一見的紅玉所雕刻而成,玉身通透無瑕,觸手升溫,更讓傲月驚奇的上,上面居然雕刻著一個栩栩如生的虎頭。
虎頭正張開大嘴,大有氣吞山河的氣勢,在虎頭的正上方,刻著一輪明月,月與虎居然和諧相融在一起。
這也太奇怪了,傲月一時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敢肯定,這狼孩的身世定然不一般,光憑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紅玉佩就足以證明了。
“啊,啊。”狼孩瞪大了雙眼,好奇地望著傲月手中的紅玉佩,玉的紅光,照得他滿面生輝,他的眼中除了好奇,亦還有些疑惑,恍惚間,他對這塊玉佩有某種似曾相識地感覺。
傲月輕撫著手中這塊稀世的紅玉佩,一時想不明白就暫時作罷,看了看狼孩,便道:“狼孩,這一塊紅玉佩是無心婆婆臨終前交給我的,她說拿著這個或許可以找到你的身世,我一時也猜不出這上面是什么意思,這樣吧,我就以玉給你起個名字,你看如何?”
“嗯。”狼孩很聽話地點了點頭。
傲月想了想,道:“這塊玉上面有只老虎,這樣吧,以后,你就叫玉虎吧。”
“啊,玉…”狼孩張著嘴,似乎很想說出這個名字,可是,卻又苦于無法說出來,但看得出來,他很是開心。
而且,他似乎還發(fā)出一個跟玉很像的音出來,這讓傲月也是大喜,她知道,過不了多久,只要她找到足夠的藥,就定能治好他的病。
她笑著將玉佩掛到了狼孩的脖子上,并囑咐道:“玉虎,這塊玉對你來說很重要,以后,一定要保管好,千萬不能輕易示人,知道了嗎?”
她在想,狼孩一定是非富則貴的人,既然落難于此,那么,這其中的曲折肯定不一般,說不定,還是被人害至于此,所以,她才這般囑咐他。
玉虎似乎很聽傲月的話,小心翼翼地將玉佩貼身放好,并壓了壓。
傲月看到他如此細(xì)心,亦放心地笑了:“玉虎,在你沒有找到家人之前,我就是你的親人,以后,我去哪里,你就跟我去哪里,直到你找到家人為此,好嗎?”
玉虎再一次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那雙無辜單純的眼睛,那不諳世事年輕朝氣的臉,讓人覺得他只是個大孩子而已。
雖然看起來他的年齡應(yīng)該在傲月之上,可是,現(xiàn)在,在傲月面前,他反倒像個孩子一般,讓傲月總覺得自己才是他姐姐一樣。
“傲月姐姐!傲月姐姐!”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睚埍蠼辜钡穆曇簟?
“龍斌,進來吧!”傲月示意玉虎把玉佩放好之后,這才讓龍斌進來。
龍斌風(fēng)一般沖了進來,滿臉焦急地說:“傲月姐姐,我剛才聽人說皇叔叫人送來信函,說是要與宣國議和,且指名要你和三殿下一起去,你們千萬不要去,我皇叔絕對不可能是真心議和。”
這一點傲月早已經(jīng)猜到了,所以,聽了龍斌的話,并沒有感到多大的意外,反而是淡淡一笑:“龍斌,你是天月國的太子,你皇叔為了救你而議和也說不定啊。”
龍斌以為傲月相信了皇叔的話,更為焦急:“傲月姐姐,你不了解我皇叔,他等這一天,都等了好多年了,他不可能放棄的!”
知父莫若子,龍斌雖是太子,但卻是龍徹的親生兒子,自然是最了解龍徹的人。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要去!”傲月也不怕讓龍斌知道。
“為什么?”這下龍斌真的不解了:“傲月姐姐,你們明知道我皇叔不會就此罷休,為什么還要去?”
“你皇叔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滅了宣國而統(tǒng)一天下,哈克就是他的一個開始,這些日子因為有你在我們這里,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這樣一來,我們很被動,永遠(yuǎn)拿你做人質(zhì)并不是明智之舉,以你皇叔的聰明才智,他定然不惜一切代價來救你,等到那個時候,他便大舉來犯,我們明知道是計,卻還是要去,目的就是為告訴他,我們只是希望天下和平,只希望減少一點殺戮而已!”
“傲月姐姐,你說得太對了,我也不想再看到有人流血犧牲了,為了一個天下,而讓天下的百姓置身于水火之中,于心何忍?”
龍斌自從那一次看到那個哈克婦女連同孩子一齊死了之后,便已是厭倦了這片血腥,他亦渴望和平。
“龍斌,我們會帶你一起去,只希望你回到天月國之后,能力勸你皇叔,以天下百姓為重,一將功成萬骨枯,若真的開戰(zhàn)起來,輸贏暫且不說,這天下又將會多很多的冤魂,到時候怨氣沖天,百姓民不聊生,我們其心何安?”
傲月見龍斌心存善念,故而曉以大義,讓他回去能說服龍徹,讓兩國能和平共處,還天下百姓一個安寧。
“傲月姐姐,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宣國和天月國開戰(zhàn)!”龍斌很認(rèn)真地向傲月保證著。
“南宮大人,三殿下有請!”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矸A報聲。
“知道了,你去回稟三殿下,就說,我很快就到!”傲月起身。
“是!”
傲月在離開之前,風(fēng)云亦到了那里,為了防止昨夜那樣的事情發(fā)生,她囑咐風(fēng)云一定要保護好龍斌。
風(fēng)云只好認(rèn)命地當(dāng)起了保鏢,若不是為了她,想他堂堂閣主,又豈會如此憋屈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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