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那么想背人的話,那么下山的時候,就把我從這山頂再背到山下好了!”傲月沖他眨了眨眼睛,抿唇一笑,轉身朝山上跑去。
讓人有那么一絲錯覺,這個有點調皮的她,才是個真正的孩子。
很快就可以決定這張臉的好與壞了,傲月自然有些激動,不過,她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不管怎么樣,治得好,那是天意,治不好,她也習慣了。
“看來居然還有姑娘嫌棄你三皇子尊貴的肩膀,你是不是該得好好反省反省了?”火狼趕上前一步,臉上雖然依舊沒多大的表情,但是,那又銷*魂的魅眼里卻滿帶著戲謔。
夏侯逸軒瞪了他一眼,緊抿著唇,并沒有接下話,而是握著那支受傷的手臂,朝傲月追了過去。
當三人來到山頂上時,太陽也早已下山,月亮已不知何時悄悄地爬上了山頭,清冷的月光將山頂照得雪亮,憑添了一番風情。
傲月原以為山上應該就是一塊平地,然后平地上有兩間小木屋什么的,結果到了之后才發現,那與她所想像中的完全不符。
不遠處隱約是有兩間小木屋沒錯,可是,出現在他們面前卻是大大小小如澡盆般無數個的圓石頭,看起來像是隨意擺放,仔細一看,那些石頭就有些奇怪了,它們看起來很亂,但實際上卻井然有序。
旁邊一塊兩人高的石碑上面刻著四個朱紅大字:擅入者死!
一看那幾個字,就明白,這是用強勁地內力刻上去的,光上這等內力,就足以令人吃驚了。
傲月抬腳正欲進去,不料,已經趕到的火狼卻阻止了她:“姑娘,當心!”
“怎么了?”傲月雖然覺得這四個字看起來是有點令人害怕,可是,她不是嚇大的,既然來了,那就要闖一闖。
“你看這些石頭,你一進去,就會被困在里面。”火狼指了指眼前那些大小幾乎一致的圓石頭。
“這是陣法?”傲月雖然不懂陣法,可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看火狼的表情,她立刻就想到了。
火狼點了點頭:“沒錯!這是我那兩位師兄用了近三年的時日才研究出來的陣法,名叫‘七七陣’,它是由七七四十九塊石頭組成,一旦闖入其中,四十九塊石頭便會如同進了迷宮一般,若破不了陣,那將永遠被困于其中。”
“哦?這么厲害!”傲月半瞇起美眸,后退了一步,重新打量起眼前這個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七七陣,對于毫不懂陣法的她來說,這無疑是把她給難住了。
“師弟,你不好好在山下做你的狼主,跑到山上來打擾我們的清閑,是不是覺得狼主那個位置做膩了?如果是的話,那就說一聲,進來陪我們好了!”
就在這時,從里面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聲音清晰得仿佛他人就在身邊一樣,可傲月四下一望,卻并未發現有人影,心生疑惑。
傲月不懂,但是夏侯逸軒一聽,就知道,這人應該就在那個木屋里,這么遠的距離,聲音居然如此洪亮,可見,這人的內功修為已經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
“二師兄,師弟是受兩位朋友所托,還請二師兄行個方便!”火狼顯得很恭敬,看來,對于里面的兩人,他亦是有些畏懼。
“受人之托?是你身邊的那一男一女嗎?”另一個聲音也跟著傳來,同樣聲音洪亮震耳。
“是的,大師兄!”
傲月與夏侯逸軒互望了一眼,兩人極目往里面望去,可是,還是一無所見。
“如果他們有本事破了七七陣法,那么,他們就進來吧,若不然,就請回吧,我跟你二師兄還有事情要辦,別來煩我們,要不然,我們就下去把你那天狼閣給燒成灰,讓你來跟我們做伴。
這時,那位大師兄的聲音已經明顯透著不耐了。
“三哥,你有辦法嗎?”傲月朝夏侯逸軒身邊靠了靠,改口叫上三哥,當然,求人的就有求人的樣子。
夏侯逸軒鎖著眉頭,仔細琢磨了半晌,卻未能看出半點破綻,只得搖搖頭:“我雖然對陣法也有些研究,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奇怪的陣法。”
“那怎么辦?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傲月咬了咬牙,抬腳朝前面走了一步,她既然都來了,又豈有這樣放棄的道理?
“姑娘!”
“傲月!”
火狼與夏侯逸軒幾乎是同時地叫住了她。
傲月并沒有退回來,只是站定,清了清嗓子,沖里面大聲道:“兩位前輩,我叫南宮傲月,我聽說最近兩位前輩遇到了令人頭疼的麻煩,我別的不會,可就是會解決麻煩,如果兩位前輩允許的話,我們不妨做個交易,如何?”
里面一片沉默……
火狼與夏侯逸軒互望了一眼,猜不透傲月想要做什么,試問,這兩個怪人不能解決的問題,她又怎么可能解決得了呢?
終于,里面沉默半晌之后,傳來那大師兄的聲音:“丫頭,你想如何交易?”
傲月微微揚首,滿臉自信:“如果我能替你們解決了麻煩,是不是我的要求你們也能答應?”
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好!如果你能解決得了我們的麻煩,我們就答應你的要求,不過,你的要求不能違背道德人倫,也不能違背我們的意愿,你可愿意?”
“當然!”傲月毫不猶豫的答應。
“好!那只準許你一個人進來,若是在明天日落之前你還不能解決我們的麻煩,那么,我們就把你雙腳雙手砍了做成藥人。”大師兄的話聽得令人有些發悚。
“好!一言為定!”傲月幾乎是想也沒想便點頭答應,她不相信老天爺讓她再次重生,就讓她這樣的死去,她要賭上一把。
“好!有魄力!你就不怕么?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大師兄的話語里顯然對傲月多了一份驚訝。
“傲月,不行,你還要回去復命,你怎么可以……”夏侯逸軒一把拉住正要往里面走的傲月。
傲月卻拿下他的手:“三哥,我既然叫了你一聲,那么,我們也算是一家人,我若不拿藥回去復命,那便是抗旨,皇上一定會將我南宮世家滿門抄斬,所以,這送藥回去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把藥送回去,五殿下自然會沒事,到時候,你只說我是受重傷在這里養傷,若是遲遲不回,你就說,我可能是因為傷勢過重而……”
“不行!”沒等傲月說完,夏侯逸軒便打斷了她的話:“你知道的,我對父皇撒謊,那便是欺君,到時候,你南宮世家滿門亦難逃一劫,我也曾答應過父皇母后,要將你平安帶出來,平安帶回去。”
“我的事情,我來作主!如果你明天再不啟程的話,那么五殿下的命就玩完了,到時候,就是你害死整個南宮世家,還有那些無辜的太醫。”傲月依舊那般固執。
“不行!我說什么也不會讓你進去!”夏侯逸軒再一次拉住了傲月的手臂,說什么也不會放開,或主行必要的時候,他會直接點了她的穴道。
傲月又豈會不知道他的手段,這回,她倒也不掙扎,而是換上一個冰冷的面孔,一字一頓的說:“夏侯逸軒,你是否還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欠命的事情以后再說。
“我……是。”夏侯逸軒一時納悶,猜不透傲月想要說什么。
“那就是了,既然你欠我一個人情,那么,就應該還給我,現在,是你還給我的時候了,放手讓我進去,明天一早,你帶著解藥速回宣城。”傲月的話幾乎不容許夏侯逸軒有絲毫反駁的余地。
“你!”夏侯逸軒沒有想到,她這個時候居然以當日的人情作為要挾。
“怎么?堂堂三殿下,難道也會出爾反爾么?”傲月挑眉,無視他的怒火,不管怎么樣,今天她一定要留在這里。
夏侯逸軒在心中與自己做了無數次掙扎,終于慢慢地松開了大手:“如果你一定要這么做,那么,我不阻攔你,但是,你得答應我,要活著出來,我明天就把藥送回去宣城,然后馬上趕回來接你!”
他的黑眸中透著別人無法參透的擔憂,他不善于表達自己,即便滿心的擔憂,卻無法知會他人。
“三哥,你也記住!我南宮傲月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沒有完成,我不會讓自己這么快的死去,老天爺也不會讓我這么快的死去,我會在這里等著你回來接我!”傲月像是在給他一個安心的承諾。
“好!我相信你!我欠你一條命,在我還沒有還給你之前,你不能讓自己有事,否則,我就是跑到閻王爺那里,也會把你帶回來!”
這明明滿滿都是擔心的話,但是說出來卻顯得那般‘兇狠’,也許當局者迷,但是旁觀者就明了多了。
火狼始終是一言不發的斜站在那里,仿佛他的腰身天生柔軟無骨一樣,一身艷麗的紅袍隨風揚起,發隨衣動,飄飄欲仙,他一副看好戲地望著面前的兩人,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某種特質很像。
明明都那么的在意對方,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令人無法理解。
突然,一股怪風撲面而來,在夏侯逸軒幾乎還沒明白發生什么事的時候,在他面前的傲月居然就那樣憑空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