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七律輕輕松松贏得了這場爭論的勝利,他心滿意足地走在去熊太后宮中的路上,住在這個宮里的女子本來應該是他的母親,可是這么久以來都是她在霸占著,上官七律怎么想怎么郁悶,當他跨了門檻的時候,卻被跪在地上的熊遠攔住了去路。
“叩見皇上!”熊遠跪在地上有些擔憂地道。上官七律不明所以,“怎么了?朕不能來看看母后了?”
“回稟皇上,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太后鳳體抱恙現在也只有幾個宮女上前服侍,我等恐怕不太方便……”
上官七律沒好氣地甩手道,“既然太后身子不爽快,那朕就再來吧……”
說著他正要離開,卻被熊遠喊住了,“皇上……皇上請留步,臣有一事相求!還望皇上答應!”
上官七律轉過身看著這個七尺男兒到底要說些什么,“恩準,你說吧!”
“臣得知南方叛亂想著皇上定然正在為此事憂心,還望皇上恩準讓臣前去平叛!”
上官七律大笑一聲,“哈哈,不虧為我百琴勇士,是條漢子!可是這件事朕已經有了主張,再說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的,要朕如何跟母后交代?恐怕她老人家也是不愿意的!你忠君愛國之心,朕,心領了!”
“可是,臣不甘心整日做個只拿俸祿不做事的閑散人,還請皇上成全!”熊遠半跪在地上態度十分誠懇。
上官七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這熊遠倒是比那個熊虎謙遜多了,“多少人想過這樣的日子還不得,你倒是特別!好了,朕主意已定,你就不要再固執了!”
熊遠眼看著上官七律就這樣離開心中憤憤不平,熊太后這才出來道,“怎么,還不信哀家的話?他要做的事就是一百頭牛也拉不回來!”
熊遠不得不承認,這個上官七律皇帝沒當幾年,小心思倒是一點都不比先皇少,果真難以對付。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我熊遠不客氣了!”熊遠憤恨地道,早知道當初就應該不顧一切扶植那個沒用的上官錦里,如此,那個容云溪也不會登上皇后之位,他哀嘆著道。
“莫要生氣,凡事自然要平心靜氣才能做成,叛軍的事如何了?”
“回稟太后娘娘,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只等著祭祖大典了……”熊遠陰險地笑著,這一次,他怎么都要賭上一賭。
本以為皇上會真的日日夜夜都來陪自己,可是這一等就是幾天,純妃心中嘀咕道,“皇上一言九鼎,怎么會哄騙自己呢?”她自言自語著忍不住就是一聲嘆息。
宮女彩蝶見了,便安慰道,“娘娘不用這么擔心,這段時間皇上特別忙碌,一邊是南方的戰事,一方面又是禮議的事,相信過了幾日皇上就來看您了!”
純妃轉念一想,對呀,他肯定是太忙所以忘了自己!她想起第一次侍寢那天,皇帝那少有
的俊俏的模樣,就是現在也能深深打動自己,看來歐陽家說的沒錯,皇上是萬眾挑一的。
這樣萬眾挑一的人才,怎么能被容云溪那個賤人拐走呢?她想起歐陽家對自己的恩德,越發覺得容云溪就是那紅顏禍水,定然要除了去才好,想著想著她便吩咐彩蝶道,“過幾日去皇后那里問安吧!許久不去會被說閑話的!”
本來沒想去看望景皇后,可是云妃的頭顱還是沒能查到,她要是再不去找景皇后,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更何況太子上官逸塵已經管不住了,容云溪終究還是個心軟的,見不得孩子鬧騰,這才來到冷宮。
雖然第一次來,可是在容云溪的前世里,柴房的生活甚至還不如這里,想來景皇后也還算有著福氣的。
“你來了?你終于來了……”才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景皇后歐陽施施已經半個腦袋都是雪白的了。
容云溪嘆氣道,“是啊……本宮不來看你還能有誰?”
景皇后慢悠悠地顫顫巍巍地走到她跟前,“若不是皇上擰壞了本宮的手腕,本宮現在就會掐死你……信不信?”
“哼……我信!”容云溪就知道她說的是真心話,別說她就算是容云溪自己都想親手掐死她。
“你來看我的笑話?”景皇后眼里露著詭異的笑容道,她那顫抖的沒有力氣的手不停抖動著,容云溪知道,那是她是氣急了的表現。
容云溪連連搖頭,“不,你這哪是個笑話?不過是人之常情……我來只是問你,你把云凡的頭顱放到哪里了……”
“痛快!容云溪,你知道我欣賞你什么嗎?就是直來直去,干脆利落!”景皇后苦笑著,眼淚都忍不住出來了。
“只要你告訴我,還給云凡一個全尸,我會勸說皇上放了你,還你自由!還歐陽家的榮耀!”容云溪坐在司里端來的椅子上淡淡地說道。
“榮耀?歐陽家的榮耀?哼……歐陽家的榮耀就敗送在你的手里!可笑……你拿什么來還?云凡的頭顱,呵呵……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本宮,就想讓她變成無頭鬼!生生世世不得超生!”景皇后癡癡笑笑著,似乎害死的那個人是容云溪。
容云溪不管她如何動作,只是簡單地道,“太子爺到今年也滿五歲了,想來是時候辦個誕生宴了……”
景皇后這才想起來,她差點摔倒在地,愣愣地道,“容云溪,你想對太子如何?他是太子,是太子??!”
“太子?哼,太子又如何?只要本宮一聲令下,他就什么都不是了!歐陽施施,你說,你還有什么把柄?能比得上你心愛的兒子更重要?”容云溪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有些事她不會做,可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威脅一番景皇后了,也許只有太子才能讓她這個惡魔醒悟過來。
“容云溪,太子是未來的皇帝,尊貴無比……
你不能動他,答應我你不能動他!”
景皇后咆哮著怒號著……她恨不得吃了容云溪,可是又做不到,上官逸塵那么小的孩子還在她手中,她有些眩暈,她想扶著桌子掙扎了許久才坐下來。
“那么交換吧,你拿云凡的頭顱交換太子的性命和前程,可好?”容云溪面無表情地道,雖然此時她可以表現出極為得意的神情,可是她做不到。
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可恨,可還不是上官七律一手造成的?如果她當初嫁給了平常的富貴人家,哪里還會有今天?
說到底,她們不過都是一樣的可憐的女人罷了!
“你笑啊,你怎么不笑?你不是開心了么?還當了皇后……你滿意了?滿足了?哈哈!”
景皇后瘋瘋傻傻的樣子讓容云溪覺得惡心,她這就站起來轉身要走,卻被景皇后喊住,“昭世猶安卑,陽臺曙色分。梨花二月初,花發接籬根?!?
容云溪一愣,回頭一看只見景皇后背對著自己慢悠悠地朝前走著,嘴里喃喃自語的就是這首詩。
“司里,記下這首詩……”她知道,云妃的頭顱定然就是埋在昭陽宮,“對,梨花……司里,找梨花樹下!”
還沒離開冷宮,容云溪突然憤恨地看了一眼宮門,“歐陽施施,你居然把云凡的頭顱放在我宮里,當真是可恨!司里,你知道該做什么吧?”
司里點頭,“自然是有那個狗奴才吃里扒外了!”
容云溪知道,現在是時候懲戒一下自己宮里了!當初就是因為皇后宮不干凈,道士說三年后才能入住,沒想到昭陽宮也要成為藏污納垢之地,歐陽施施你果真是惡心到我了!
果真不出所料,在一棵梨花樹下翻騰即便真的找到了已經腐爛不堪的頭顱,太醫院最終確定那就是云凡的。
找到了頭顱,就可以下葬完成葬禮,容云溪哀嘆著這個最年幼的妹妹居然就這樣葬送在了歐陽施施的手中,她哭泣著甚至難以閉上雙眼,她在想著如何讓景皇后嘗到惡果。
可是就在云妃的葬禮結束后,冷宮里卻傳來了景皇后自盡的消息,容云溪一個寒噤,“不會的,她多么心高氣傲的人,怎么會自盡?不會的!”
歐陽施施,你怎么能現在死?我們的賬還沒算完!她掙扎著要起來卻被司里拉住了,“皇后,你要作甚,這么晚了!快躺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也不遲??!”
可是到了第二天,宮里卻傳出了容云溪探望前皇后之后她就死了的謠言,意在說明是容云溪命人殺了她,司里正想要辯解什么卻被攔住了,“來人說了什么?”
司里道,“這件事還是那個眉春傳出去的……真是可恨!皇上給了幾個晚上就把自己當主子,絲毫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
容云溪感嘆道,“所以說,景泰這個孩子還是有些用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