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皇后沒想到上官七律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皇上,臣妾沒有!”
上官七律憤憤不平地道,“朕就知道是你!”
“皇上……”景皇后再也忍不住了,“皇上一直愛著驚鴻美人,一直不喜歡臣妾,臣妾知道。可是逸塵是臣妾唯一的孩子,皇上心里可以沒有臣妾,可是不能沒有逸塵啊!”
上官七律有些吃驚地看著她,沒想到她說的這么直接!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你可以不愛我,我也不在乎,只要你為我兒子打算我什么都可以不計較?
這還是當年那個唯唯諾諾嬌小可人的歐陽施施嗎?
“你這么想要逸塵當太子?好!朕明日就擬旨!你該滿意了吧?”上官七律一手托起那滿是淚痕的臉有些失望地道,“朕,果真也是小瞧你了!”
景皇后微笑著,“謝皇上恩典……”可以了!他同意了!景皇后心里是滿意的,雖然看起來他并不那么情愿,可是誰會在乎?
她只要自己能贏!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官七律就封了上官逸塵為明文太子,當景皇后拿到詔書的時候,激動著顫抖著,“逸塵,你快來看!我的兒子是太子了!”
小小的逸塵并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看樣子應該是件好事,“母后,兒臣要見父皇……父皇好久沒有陪著逸塵了!”
景皇后看著兒子眨著眼睛十分無辜的樣子這才想起來上官七律是再也不會來她的皇后宮了,她吸了一口氣擺出了微笑的姿勢道,“逸塵,不怕……你都是太子了!以后是個男子漢了!有沒有父皇重要嗎?你看,母后和醒秋不都在這么?”
醒秋聽了立即趕過來道,“是呀,太子!我們都能陪著你呢!”
可是上官逸塵卻很難過,“不,你們是你們,父皇是父皇……我要父皇……”說著就哇哇大哭起來。
景皇后感嘆著,“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哦……”
容云溪的肚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她想起上官七律的話:朕一定要讓你生個兒子!
“七爺啊……若不是兒子,你該當如何?”容云溪知道上官七律的性子是那么倔強,想要做到的事情必然要實現(xiàn),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司里也是看出來了,她過來安慰道,“貴妃娘娘,不要太憂心了,皇上這么寵愛您,就算生了小公主也是喜愛的!你看那個晨妃,生了小皇子不也是不冷不淡的么?歸根結底還是寵愛最重要!”
容云溪回過頭看著她道,“唉,就連司里都長大了……好吧,我也不多想了,對了……云若說今天會帶著相中的男子進宮,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來?”
司里正要說著什么,只見一個小宮女傳話,“貴妃娘娘,您看,說著說著這就來了!”
當容云溪抬頭的那一刻卻是與一個高大的男子對上了眼,他和她都怔了好一會,云若是看出來容云溪的驚訝了,便道,“貴妃娘娘,這是之前劉家三公子,您還記得吧?”
容云溪怎么會不記得,可是看到他的樣子卻是變了,“怎么不記得呢!當初我還一直喊著沐陽哥哥……”
劉沐陽這才行禮道,“貴妃娘娘身份高貴,不比我們這亡國遺孤,若是被有心人聽到恐怕……還請娘娘恕罪!”
許久不見,他還是那么小心謹慎的性格,容云溪點點頭,“也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坐吧!”
容云溪看了一眼方云若,似乎是在怪她怎么不早跟自己說,“你呀,怎么早不跟我通通氣,我這心里也好有個準備!”
云若這才紅著臉道,“這,一時半會也跟娘娘說不清!您就饒了云若吧!好不好?”
這么多年過去了,云若還是當初那個嬌滴滴喜歡撒嬌的小妹妹,容云溪歡喜地拉著她的手,“如果是他,我真是一百個放心了!”
劉沐陽聽了這話,心里隱隱刺痛,可是臉上依稀掛著笑。他早就知道,容云溪非池中之物,這樣的女子怎么會委身于他這樣的世家男子?
所以他終究還是選了一個有些任性、又有些迷糊的范家嫡女,誰曾想一場戰(zhàn)禍和屠殺……
他又是一無所有!被拐到百琴之后,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他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無法自拔,他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他什么都不清楚,只是活在高墻之下,像個傻子。
后來他知道了,容云溪成了百琴皇帝最寵愛的女人,他愣住了,像一尊雕像。
其實他知道,自己早就死了,在迎娶范辰的時候就死了。
可是曾經那個不起眼的小妹妹,容云溪的妹妹云若走到了自己身邊,他多想抗拒這樣的感情!他根本做不到!
他一無所有……整個劉家都在百琴過著醉生夢死的、圈禁的生活,靠著容云溪的寵愛才獲得一線生機,這樣的男人算什么?根本就是個廢物!
容云溪和云若說說笑笑,卻也沒有忘記劉沐陽,她看得出那毫無光彩的眼神就知道,這些年確實受苦了。
“放心吧,這件事我會做主的!定能讓我的好妹妹風風光光嫁出去!”容云溪拍拍云若的手道。
剛出宮的劉沐陽看了看那厚重的宮門關上的情景,“貴妃娘娘不容易啊!”
云若也感嘆道,“是的,見一面多難啊!”
“我們在宮外倒是無所謂,只是苦了貴妃娘娘……對了,我有個八拜之交,此人精明能干頗懂道術,聽說百琴皇帝就好這口,能不能讓貴妃娘娘推薦進去?以后若是有什么事,也能幫襯著她!”劉沐陽一想到勢單力薄的容云溪要過那樣的日子心中就十分不安。
云若若有所思地道,“這倒是可以!我也不放心姐姐,你可不知道那個皇后幾次三番陷害姐姐呢!”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劉沐陽微笑著捋了捋她額頭前的碎發(fā),“回去吧!”
容云溪剛送走了二人,便被景皇后吵醒,她憋著火氣迎接道,“皇后娘娘……”
景皇后笑靨
如花地道,“妹妹不用這么客氣,如今你有了身孕,還不是不要這樣勞累的好!”
說著她看了看昭和宮里的宮女們,“嘖嘖,你看你這宮女太監(jiān)就這幾個人怎么行?我這剛好有多余的,派兩個過來給你差遣!等到你這生產完了再回我那里!”
容云溪看她不同尋常的熱情心中有些嘀咕,“多謝皇后娘娘盛情,可是臣妾過慣了勤儉的生活,多幾個人少幾個人都是不打緊的!姐姐貴為皇后,多些奴才伺候是應該的!”
景皇后哪里肯,她佯裝沒聽見容云溪的話,“來來來……速度麻溜點!”
不一會,一個宮女一個太監(jiān)就被帶了上來,“妹妹你看,可還順眼?”
容云溪無奈只得搖搖頭,“既然這樣,妹妹就手下了!”
司里看著景皇后的背影眉頭緊鎖地道,“貴妃娘娘,您說著皇后到底是要做什么?現(xiàn)在宮中瘟疫還沒有除去,這樣送來送去的,真是讓人擔心!”
“哼……她是要害我了唄!給我好好盯著那兩個人,沒事別讓他們進屋!”
司里得令后便要出門,容云溪喊住了她,“皇貴妃娘娘那邊怎么樣了?也有些日子沒出來了吧?”
司里哀嘆道,“您可別說,她這日子可是艱難,現(xiàn)在正是盛夏時節(jié),估計連個冰扇子都沒有!她可是皇貴妃,皇上一日沒有廢除封號就還是皇貴妃啊!”
容云溪知道,上官七律做的確實狠了一點,想來她一個女人家能有什么伺候不周到的?真是小題大做了!
“那就派那兩個去看看吧!有什么事及時匯報就是!”容云溪倒要看看景皇后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被禁足的賢皇貴妃光著腳丫子在地上走來走去,她叨念著有些愁苦,每日睡的頭痛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別人不說她也不問,總之是被遺忘在角落里了。
“可我還是皇貴妃,曾幾何時我還是皇后啊!”她自言自語道,“你騙我,你騙我……皇上根本就不喜歡那樣,你為什么騙我?”她干裂的嘴唇像極了搓板,慢慢就說不出話來了,她就這樣走到了門口,門外卻出奇地有了動靜。
“何人?”守門的說。
“奉貴妃娘娘旨意前來看望皇貴妃娘娘……”一個小太監(jiān)的聲音道。
賢皇貴妃靜靜聽著,門就被打開了,她一愣,這兩個人不是景皇后身邊的么?什么時候成了容云溪的人了?一定是景皇后讓他們故意這樣說的!
她冷笑著,“你們來做什么?”
小宮女的臉上一直泛著不可描述的紅暈,看到她干涸的嘴唇便下意識地倒了水遞上去,賢皇貴妃冷笑著,“你這是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了嗎?臉上還是紅紅的,哼……對,你也會伺候人了……”她端起小太監(jiān)遞上來的水,卻是注意到他有些發(fā)白的手臂道,“這么大熱天也沒把你個奴才曬黑!真是命大!”她喝完水就把水壺都砸了,“滾吧,告訴那誰!本宮沒那么容易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