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溪見她如此便不再強求,“好吧……什么時候等你想通了,再告訴本宮不遲!”
司里聽著就笑開了花,“多謝皇后娘娘,娘娘,奴婢來幫您梳個新發式吧!”
“嗯……你的梳頭功夫倒是第一流的,那天三妹成親聽說驚艷了眾人呢!想必都是你的功勞吧?”
司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奴婢呀,也就這點能上的了臺面,可是輕易不讓別人看出來的!”
“哈哈,你呀……對了,三妹說介紹個懂得道術的給皇上,可還推薦了?皇上怎么說?”
“聽說是讓南宮家推薦的,皇上也沒有說什么,大概近日就能上任了,娘娘可是想見見此人?”
容云溪當然想見見,這樣的人若是不加以重用,豈不是大大的損失么?
她想起西漢的呂皇后,若不是宮中朝堂之上遍布黨羽,恐怕早就被漢高祖劉邦那個老色鬼廢了皇后,廢了太子,過上慘不忍睹的日子,她可不想這樣……
哪怕她知道,純妃也未必是個對手,但是輕視對手就是錯的。
夜深人靜,上官七律終究還是來到了昭陽宮,“皇后,這段時間沒來看你,可還怨我?”上官七律拉著容云溪道。
說實在的,他很是失望——當聽到太醫再喊小公主的時候就更加強烈的失落,為什么容云溪為上官雅禮都生了兒子,怎么到了自己這里卻是個女兒?
如果這都不算什么事,那這么久以來他沒來看望她,她一點都不生氣嗎?從前的容云溪可不是這樣??!
“七爺,您在想什么呢?”容云溪依偎在他身邊,一只手戳戳他的胸膛道。
“哈哈,皇后還是這么可愛……”上官七律怎么能把心中的話說出來呢?他看著容云溪調皮的樣子突然把思緒拉回了當初——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女人,一個需要男人溫暖的女人。
容云溪坐起身來看著他道,“七爺問臣妾怨不怨?想聽真話么?”
上官七律饒有興趣地靠近她道,“廢話么,當然想聽真話了!”
“怨,也不怨……”容云溪故作深沉地道。
上官七律更加疑惑了,“我的云溪,此話怎講呢?”
“怨,是因為臣妾深愛著七爺,每當七爺寵幸別的女子的時候,臣妾就很心痛,日夜睡不著覺……說不怨,是因為七爺是皇上,在這后宮之中,不單單屬于臣妾一個人,皇上就是天下人的皇上,這是皇上的權利,臣妾身為一國之母,如此不能容人,那怎么配得上‘皇后’這個稱呼?臣妾不敢,又怨又怕,又歡喜又愁苦……”容云溪有些憂傷地說著,上官七律聽了卻是心碎極了……
他一把攬容云溪在懷里道,“我就知道,云溪始終就是我的云溪!朕沒有看錯你!你放心,無論朕寵幸那個女人,都比不上朕的云溪……”
容云溪倒在他的懷里卻是嘴角上揚,男人啊,有時候還
不是那么難以糊弄的嗎?
“七爺,臣妾一定會給您生個皇子,只求皇上莫要心急,好事多磨嘛……”
上官七律聽了大笑,甚至合不攏嘴,“皇后啊,云溪……朕今年才不過三十歲,年輕力壯,等個幾年還是可以的!你說的對,好事多磨……朕可以不在乎別人,唯獨看重我們的兒子!你說說,是不是應該好好努力?。俊?
容云溪被他這一舉一動逗得哈哈大笑,“七爺……你當真是太壞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亦樂乎,不語和司里在門外也相視一笑,這才是尋常夫妻該有的樣子啊。
放下繁重的公務,上官七律便不由自主地走進了宗廟,多少年來他一直想做一件事,可就是沒有機會做,今天他思忖著定要辦一件大事!
不語一直跟著這個年富力強的皇帝左右,從他的眼神里不語看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溫情,那定然是對在壯年去世的母親的思念。
上官七律示意他退下,不語便低著頭彎著腰一步步退下了。他穿過正廳來到一個專門供奉妃子靈位的小房間,終于找到了那名字。
“母妃,兒子來看您了……”說著說著他就留下了眼淚,無論前朝事務有多緊急,心愛的女人多么痛苦,他都不想去體會,哪怕容云溪的溫柔鄉在這里都不值一提!
“兒子知道,當初害死您的是熊太后那個賤婦,可是兒子才登基沒多少年,根基未穩只能依靠著熊家的勢力一步步走到現在,兒子好累!”上官七律站在靈位面前閉上雙眼緩緩地道。
“可是終有一日,兒子一定鏟除熊家,連帶著那個高高在上的賤婦,是的,她活得夠滋潤了……現在送她走也是便宜了!母妃,您千萬不要怨恨兒子,兒子一直在努力……”
上官七律點上幾束香一邊咳嗽一邊道,“母妃,兒子這就為您正名,追封您為大仁成皇后,孝慈仁成皇太后……”
說到這里,上官七律的心突然溫軟起來,“母妃……”
過了許久,不語才迎接上官七律出來,“皇上,回宮吧!”
上官七律微笑著,“嗯,朕確實還有很多事要做……”
第二天整個百琴皇室、各家貴族都收到了皇上的旨意,熊太后一碗茶水打翻在地,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太后,太后娘娘……”如海知道自己多嘴了,便一個勁得閃著自己巴掌,“都是奴才該死,奴才掌嘴!”
“夠了!”這個聲音像是穿透了整個宮墻,讓太后宮里里外外的奴才們都怔了……
“小兔崽子,你是活夠了?”熊太后氣得渾身直發抖,“那個賤人,死了還要來惡心哀家!”她不能容忍這件事,絕對不能,否則自己這個太后算什么?
她才不管什么名號,整個百琴就只能她一個人是太后,無論另外一個是死是活!
“太后,這件事皇上已經做了主,恐怕……”如海
也為難起來,這個皇帝的性子可跟上官寧朗不同,是一點道理都不會跟你講的,若是不滿意,杖斃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熊太后轉動著腦袋,“熊大將軍人呢?”
如海立即上前道,“還在府上,已經被閑置了兩三年,太后您是想?”
“哼……要是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恐怕是要把哀家當病貓了?那件事,看來要提前了!”
如海雖然擔心,可是眼看著熊太后如此委屈也只能聽之任之,“奴才這都送信出去……”
“慢著,非常時期……往來信件太不安全了!上官七律難不成還是傻子么?”熊太后目露兇光地道。
當群臣收到皇帝的旨意之時全部驚呆了,雖然上官七律是皇帝了,可是他的母親不過一個小小宮女,甚至連封號都沒有,先帝在世的時候也不太重視,現在再提這樣的事情怎么也不算有道理吧?
“怎么?你們都啞巴了?”上官七律早就知道他們會這幅表情,他冷笑一聲道,“有什么話直說!別吞吞吐吐!”
說著他便扔下一個念珠在地,嘩啦一聲清脆無比。
禮尚書等人深吸一口氣走上前道,“皇上,我朝有祖制,只有皇帝親封的皇后,嫡妻才能上封號進入宗廟正廳,尚未有聽說追封生母之事,況且……”
尚書等人話音未落,只見上官七律扔了一個翡翠白菜,哐當一聲,工部尚書就倒在了地上,“皇上……”
眾人沒想到會這樣,驚呼之聲不絕于耳,“夠了!祖制?朕何曾聽說過什么祖制?若是祖制,那好辦,從今天起朕就廢了這個狗屁祖制!怎么?朕連追封自己生母的權利都沒有了?”
眾人見皇上如此頓時陷入了沉思,對這件事影響最大的熊家各位均不言語,他們知道,現在說話就是死路一條!
“要是誰還要話要說,朕定然在此奉陪到底!”上官七律站起來走到臺階上道,“還有誰?沒什么要說的嗎?那就這樣吧!”
說著他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連頭都沒有回。
“愣著作甚,快去找太醫!”熊虎這才俯下身子,“尚書大人……”
“無礙……老子還沒那么容易死!”說著他就踉踉蹌蹌起來,“昏君!”
熊虎冷笑著,就這么一個老頭子被砸成這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還罵罵咧咧,能在上官七律眼皮子底下放肆,也算是個人才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龍椅,心里想到,你個小子……早晚讓你好看!
容云溪一邊聽著司里的匯報一邊笑道,“皇上果真如此”
“是啊,您都不知道……那些個大臣們都傻眼了!皇上就是威武!”
容云溪能理解他,這么多年他都是獨來獨往不受約束,大抵是因為沒有母妃來管束,想來也是可憐的,熊太后哪會是個好人?就連上官寧朗也是個不愛管事的,他怎么能不焦慮不冷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