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邢棟問道。
“呵呵,她是我們蘇掌櫃的外甥女,姓寧。”夥計道。
“真的?你可是確定?是你們蘇掌櫃的外甥女?”邢棟問道。
“我是這珍瓏棋館的夥計,就在蘇掌櫃手下做事,這事兒,難道還有假的?您說的這個女子啊,就是我們蘇掌櫃的外甥女,嫡嫡親的外甥女,現(xiàn)在她和她的娘,都住在珍瓏棋館的後院裡。
我也住在後院裡,清楚的很,不過我是住在側(cè)面的小屋子裡,他們都住在南北向的兩層樓房裡。
爺問我的問題,我自然是再確定不過的了。”夥計道。
“知道了,就你囉嗦了。”邢棟從袖袋了取了一粒碎銀子遞給了夥計,揮了揮手,把那夥計打發(fā)了下去。
夥計收了銀子,哈了個腰,樂呵呵的走回到了旁邊。
邢棟心道,看來,這小妮子和她娘離開寧府之後,是投奔了她的舅舅,如今正住在這珍瓏棋館裡。
邢棟老眼轉(zhuǎn)了半個軲轆,之前,她是寧府的庶女,他本想問寧賀討來做個妾,卻因爲寧賀要價太高,而不了了之。
現(xiàn)在她投奔了她的舅舅,住在這珍瓏棋館裡,自己有沒有機會把她納入府中?也好讓自己好好享用一番。
她的舅舅不過是珍瓏棋館的一個掌櫃,一個月能有多少例錢,若是自己能出足夠多的銀子,說不準她舅舅和娘,就會同意她進邢府。
就算他們對銀子不動心,自己還是當朝從二品的大員,可以給他們的方便很多,他還可以許其他方面的好處。
只要他們開口,他應(yīng)下就是。
他們都是普通百姓,能有什麼大的要求,有什麼要求,他辦下就是,也好換個嬌滴滴的小妾暖牀。
邢棟這麼想著,看向?qū)巸x韻的目光,便更加肆無忌憚,彷彿寧儀韻已經(jīng)是他的囊中之物,他的目光從她的臉,移到了短襦領(lǐng)口的飽滿翹挺的胸,再挪到不盈一握的纖細小腰,竟要忍不住要嘖嘖出聲音來。
這猥瑣的目光,讓寧儀韻十分不舒服,她娥眉緊蹙,扭過了頭。
喬安齡見到這場景,眉心微蹙。杜舒玄凝著寧儀韻的目光,讓他心頭泛出酸澀,而邢棟毫不掩飾的打量,更讓他心中生出惱意。
——
片刻之後,圍棋大比的決賽便開始了。
決賽是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隊伍對上邢棟所在的官員隊伍。
“這是最後一場圍棋比試了,喬公子,你在這裡陪了我許久,不下去看看嗎?”寧儀韻偏頭轉(zhuǎn)向了喬安齡。
喬安齡輕搖了下頭:“不必了,在這裡看看圍棋大比的隆重場面也不錯。”
寧儀韻笑道:“呵呵,今兒喬公子過來,我也沒法好好招呼你,真是抱歉。
若是一切順利,一會兒等大比結(jié)束了,我請你去雅間喝茶。
上回,你來的時候,棋館裡沒有茶水糕點,只好用圍棋招待你,現(xiàn)在棋館裡可是有好茶的。”
“自是一切順利。”喬安齡說道。
寧儀韻點頭道:“到現(xiàn)在爲止,整個圍棋大比都很順暢。”
“場面隆重,又秩序井然,夥計婆子們分工明確,各司其職,”喬安齡讚道。
寧儀韻嫣然一笑。
喬安齡點了下頭,心中暗道,這場圍棋大比雖然只是一家民間棋館辦的比試,但場面隆重,觀衆(zhòng)人數(shù)衆(zhòng)多,來報名比試的人,更有不少是京城裡頗有身份的權(quán)貴。
一家民間棋館要辦好這麼一場隆重的圍棋大比著實不易,要事先精心安排,要將棋館裡的人員都調(diào)動起來,要物盡其用,更要人盡其用。
看上去,這圍棋大比是棋館的蘇掌櫃主持大局,但是喬安齡心中明瞭,圍棋大比之所以能如此順利和成功,是因爲自己身邊這個嬌美動人的女子。
她纔是這個珍瓏棋館真正的東家。
圍棋大比的點子是她出的,圍棋大比怎麼安排的,大約也是出自她的手筆。
她既然能步步爲營,讓自己成功的脫離了寧家,那麼,統(tǒng)籌這樣一場圍棋比試,自也不是問題。
最後一局棋,費了些時間,不過也還是結(jié)束了。
國子監(jiān)學(xué)生那一隊輸了,邢棟那一隊贏了。
這個結(jié)果,也在意料之中,畢竟,雖說國子監(jiān)學(xué)生都是才智出衆(zhòng)的讀書人,但是邢棟那一隊的官員都是過了科舉,考上進士的讀書人,他們年紀也要長上許多,閱歷、經(jīng)驗都要豐富上許多,在圍棋一道上,也更有優(yōu)勢。
終局之後,勝負已定,圍觀的觀衆(zhòng)紛紛向贏了的隊伍道一聲:“恭喜。”
有一些和邢棟相熟之人,便會走到邢棟旁邊:“恭喜邢大人,邢大人棋藝高明。”
邢棟哈哈一笑,擺擺手:“這圍棋比試,有些意思,不過也不是什麼正式的比試,我就是過來湊個熱鬧、圖個樂子而已。哈哈哈。”
蘇承庭宣佈了最終獲勝的隊伍,又將彩頭頒給了獲勝的隊伍。
“多謝各個隊伍賞臉報了我們圍棋大比的名兒,也多謝各位棋友賞光過來捧場,今兒咱們這圍棋大比就結(jié)束了。
當然了,咱們珍瓏棋館並不是只舉辦這一場大比。
咱們可定好了,珍瓏棋館的大比每年都要比兩次。
一次在天高氣爽的秋季,一次在風(fēng)和日麗的春季。
明年開春咱們珍瓏棋館,便會舉辦第二次的圍棋大比。”蘇承庭立在大堂中央,朗聲說道。
每年舉辦兩次圍棋大比,是寧儀韻事先就定好了的。
在圍棋大比開始之前,寧儀韻便同蘇承庭說好,如果今日圍棋大比順利的話,那麼以後每年都要舉行兩次圍棋大比,讓圍棋大比成爲珍瓏棋館的例行比試。
這一次圍棋的大比雖然已經(jīng)很隆重了,卻是達不到寧儀韻的要求,她希望圍棋大比,一年兩次,年復(fù)一年,進行下去;也希望圍棋大比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成爲京城真正影響巨大的圍棋大比。
喬安齡遠山眉輕輕一擡,他瞄了一眼寧儀韻,勾脣輕輕一笑,這主意八成也是她想出來的。
“喬公子,圍棋大比結(jié)束了,走,咱們?nèi)パ砰g,我請你喝茶。”寧儀韻說道。
“好。”喬安齡頷首道。
寧儀韻正要起身,卻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儀韻,儀韻。”
寧儀韻扭頭一看,便看見到小跑著上樓梯的梅香雪。
“香雪姐姐,怎麼了?”
“圍棋大比結(jié)束了,蘇大哥忙著送客人們出門,我這會兒得了閒,他就讓我來問你句話。”
梅香雪頓了下,接著說道:“蘇大哥讓我問問你,現(xiàn)在圍棋大比已經(jīng)結(jié)束,但是還沒有到打烊的時辰,咱們棋館是接著開館,還是直接打烊了。
若是直接打烊,算算時辰還沒有到。
若是接著開,棋館現(xiàn)在的佈置,是大比的桌椅佈置,也沒法接待客人們下圍棋。”
“是這樣啊。”
寧儀韻朝樓下看了看,一樓大堂之中,有不少人正在往棋館大門外走,卻也有不少人還留在大堂之中。
他們或是站在棋桌邊,或是坐在休息區(qū),都在意猶未盡的討論今天的棋局。
杜舒玄也沒有走,他正在休息區(qū),同他的三個學(xué)生,講解這次大比的得失。
寧儀韻思忖了一下,說道:“不急,大堂裡還有許多人沒有走,還有不少人正在談?wù)摯蟊鹊氖虑椋羰乾F(xiàn)在打烊,等於把他們都趕走。
棋館還是按照正常的時辰打烊,棋桌椅也不用動,這樣便好。
恩,讓衆(zhòng)人好好議論一番,也算是大比的餘熱。”
“噯,儀韻,我這就去同蘇大哥說,”梅香雪說道,“對了儀韻了,蘇大哥還讓我囑咐你,他在大堂門口送客人們出去,管不了堂中的事情,讓你這邊兒多盯著點。”
寧儀韻心道,蘇承庭說得有理,這圍棋大比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一會兒,人羣也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了不少,若是蘇承庭還在堂中照應(yīng)著,那應(yīng)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可是現(xiàn)在蘇承庭站在門口,是看不到堂中的情景的,這麼一來,堂中就沒有人照應(yīng)了。
圍棋大比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可不能在最後功虧一簣,她還是站在這裡看著比較好。
於是,寧儀韻便說道:“噯,香雪姐姐,我知道了,我會在這裡盯著的。我這位置好得很,能把堂中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噯,那我走了。”梅香雪說道。
“香雪姐姐,自去忙吧,”寧儀韻說道。
梅香雪跟寧儀韻打了個招呼就轉(zhuǎn)過頭,登登登,迅速下了樓。
“看來這會兒,我還是不能離開,我還得接著看著樓下的情景。”寧儀韻說道。
“無妨,那我便同你一起看著,”喬安齡說道,“在這裡坐著也好。”
寧儀韻轉(zhuǎn)頭看向喬安齡,笑了笑。
她今日原本是做好了一個人坐一天的準備的,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從午後就開始陪她一起坐到現(xiàn)在,同她說說話,聊聊天,打發(fā)時間。
她朝喬安齡看去,幕離的紗帳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對他印象不錯,但其實她對他了解並不多,除了知道他姓喬,知道他住在啓順街以外,她對他幾乎一無所知。她甚至不知道他幕離之下的長相,也不知道他總是帶著幕離,究竟是爲什麼。
不過她知他品性不錯,舉手投足淡然優(yōu)雅。
寧儀韻一笑,罷了,每個人都有不想被人知曉的隱私,她已經(jīng)開口問過他了,他既然不願意說,定然是有自己的原因。
他們這樣淡淡相交就好。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堂中的人也又走了一批,溫明玉和溫伯瑾也離開了。
現(xiàn)下,堂中雖然還有些人,但是三三兩兩,稀稀拉拉,不似方纔那樣擠擠挨挨。
杜舒玄和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還沒有走。他們正坐在休息區(qū),杜舒玄正在給學(xué)生們講方纔的幾局棋局。
邢棟也還沒有走,他正在同其他官員寒暄。
寧儀韻看了看堂中的情景,堂中的人數(shù)已然不多了,就算蘇承庭和她都不在的,應(yīng)該也沒有任何問題。
她便又回過頭對喬安齡說道:“喬公子,這會兒大堂中人已經(jīng)不多了,走,咱們?nèi)パ砰g裡。”
喬安齡應(yīng)了一聲,兩人一起站起身。
尚未離開,只聽樓下又是一陣登登登的腳步聲,寧儀韻轉(zhuǎn)頭一看,只見蘇承庭上了樓。
寧儀韻訝異道:“舅舅。”
“儀韻啊。”
蘇承庭上了樓,他看到坐在寧儀韻旁邊的喬安齡,便衝他點了下頭。
蘇承庭雖不知道喬安齡是誰,但喬安齡來了多次,他知道這個男子同自己的外甥女相識。他也知道自己外甥女是個有主意的,所以他也不多問。
同喬安齡點了頭,打了招呼之後,蘇承庭接著同寧儀韻說道:“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次圍棋大比挺順利的,看來我們的棋館以後的生意會越來越好。”蘇承庭道。
寧儀韻淺淺一笑說道:“噯,我也那麼想,舅舅今兒這掌櫃的氣勢可威風(fēng)的緊,不像我坐在這裡一整日,也沒幫上什麼忙。”
“哈哈哈,”蘇承庭樂道,“外甥女這是打趣舅舅呢,你在這裡,盯著全場的情景,堂中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好及時解決,那個叫什麼,防患於未然。”
“不過幸好也沒有什麼事,我這冷板凳坐的也歡喜。”寧儀韻說道。
“說起來,你在這裡也坐了很久了,現(xiàn)在堂中人已不多,我也從門口那邊回來了,已經(jīng)足夠應(yīng)付,你去歇著吧。”蘇承庭說道。
寧儀韻點點頭:“那我就先走了。”
“噯,我也去忙了。”蘇承庭道。
寧儀韻剛要走,又聽到登登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蘇大哥,儀韻。”梅香雪又跑上了兩樓。
“怎麼了?”蘇承庭問道。
“樓下,有個當官的來找你和儀韻,姓邢,好像是吏部的什麼官,聽著官位挺高的樣子。”梅香雪說道。
聞言,寧儀韻心裡咯噔一下。
想到剛纔邢棟看她的眼神,她心中便生出幾分不好的預(yù)感。
幕離下,喬安齡的遠山眉也是一擰。
蘇承庭不知其中的關(guān)節(jié),便說道:“噯,有官大人要見我們,那我們這就去。”
“好,”寧儀韻應(yīng)道,見一見,就見一見,她倒要看看這邢棟今日能耍出什麼幺蛾子來。
她回過頭,尋到喬安齡:“喬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臨時有些事,我又不能同你喝茶了,真是怠慢。”
“無妨,今日圍棋大比,本就事多,不用特意招待我,寧姑娘,你自去忙吧。”喬安齡說道。
寧儀韻含笑道:“看來這茶只能改日再喝,就當我欠你一壺茶。”
“好,”喬安齡展顏笑道。
於是,寧儀韻便起身同蘇承庭、梅香雪一起下了樓。
同寧儀韻道別之後,喬安齡並沒有打算離開珍瓏棋館,他看著寧儀韻窈窕的背影,提了提長衫的下襬,跟上她的腳步,下了樓梯。
梅香雪將寧儀韻和蘇承庭二人引到休息區(qū)的一把圈椅前。
圈椅中,邢棟正大馬金刀的坐著。
蘇承庭欠身行了個禮:“刑大人。”。
寧儀韻也跟著輕輕一福。
見寧儀韻走到跟前,邢棟的目光便落到了寧儀韻的身上,這一落,他的目光便粘上了,先盯著看她明豔的五官,再挪到她頸間潔白嬌嫩的肌膚,以及短襦包裹著的飽滿胸脯。目光中的貪婪,毫不掩飾。
他呵呵一笑:“呵呵,兩位不必行禮,快起來吧。”
他伸出手想去扶一把寧儀韻,卻被寧儀韻巧妙一避,躲開了帶著皺紋的老手。
邢棟目光一閃,閃過一絲不悅。
不悅之色很快被他壓了下去,他笑呵呵的接著說道:“今日,你們珍瓏棋館的圍棋大比辦的不錯。”
蘇承庭說道:“小民儘量而爲,刑大人過獎了。恭喜刑大人成了圍棋大比最後的勝者,刑大人棋藝高明。”
邢棟得意的捋了一把鬍子,看向?qū)巸x韻。
“哈哈”,他哈哈一笑,“老夫,今日大概是要雙喜臨門了。”
“如此,更要恭喜刑大人了。”蘇承庭道。
“蘇掌櫃也不問問,本官雙喜臨門這雙喜是什麼?一喜當然是贏了圍棋大比,那麼另一喜呢?”邢棟說道。
蘇承庭欠身問道:“敢問刑大人,您的另一喜是什麼?”
邢棟說道:“本官這一喜,不僅是本官的喜事,也是你蘇掌櫃的喜事。”
蘇承庭疑惑道:“小民的喜事?”他思索了一會兒,不解道:“小民能有什麼喜事,還請邢大人明示。”
邢棟說道:“呵呵,老夫也不同你賣關(guān)子了,近日,老夫想納一房小妾,你這外甥女,倒是入了老夫的青眼。”
他從懷中取出一沓銀票,向前一遞,瞇眼笑道:“這裡有約摸千兩紋銀,就當是納妾的聘禮,還請?zhí)K掌櫃收下。
蘇掌櫃覺得這喜事如何?”
邢棟捋著鬍子自管自說道:“本官知道,你這外甥女在這裡還有一個親孃,不過本官也摸清了,他們母女二人是投奔了你的。
既然他們投奔你,我想你就做得了這個主。
蘇掌櫃,這可是一千兩紋銀,你做這棋館掌櫃一輩子,怕也賺不到一千兩紋銀。
若是蘇掌櫃願意,那便接了這銀子,讓你外甥女好生休養(yǎng)幾日。過幾日,我差人找頂小轎來接人。”
邢棟邊捋鬍子邊說,他志在必得,卻沒有注意到蘇承庭握緊的雙拳。
“刑大人這喜事,小民不敢接,小民的外甥女粗鄙,刑大人府上高門大院……”蘇承庭聲音發(fā)沉。
“噯,既然本官說入了本官的青眼,便是入得了,”邢棟打斷道,“怎麼?嫌銀子不夠?”
邢棟也沉了聲音:“若是蘇掌櫃覺得銀兩不夠多,還可以再提,本官還是很有誠意的。”
蘇承庭拳頭一握,爆出了幾根青筋:“刑大人誤會了,刑大人的喜事,小民接不了,也不想接,多少銀子也是不接的。”
“啪,”邢棟用收手了一下圈椅扶手,“多少銀子都不要?”
蘇承庭說道:“多少銀子都不要,我這外甥女是不會去刑大人府上的。”
蘇承庭拳頭緊了鬆,鬆了緊,他沒想到這個當官的刑大人,把他和寧儀韻叫過去,竟然是爲了要納自己的外甥女爲妾。
他沒有其他晚輩,他的外甥女就是他唯一的晚輩,是他的血親,他的掌上明珠。
當年他姐姐爲了他,進了官宦之家,先是當丫鬟,後是當姨娘,受了許多年的苦。那時候,他還小,無力阻止,如今他如何能讓自己的外甥女再進官宦之家當個小妾。
妾氏?說得好聽,卻不是什麼正經(jīng)主子,甚至和丫鬟一樣,主人家和當家主母可以打,可以罵,可以發(fā)賣,可以送人,可以典當,半點由不得自己。
這姓邢的官員,已經(jīng)年近花甲,竟然起了這等齷蹉心思,想糟蹋自己才及笄不久的外甥女。
他胸中怒火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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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齡:本侯爺還在這裡,都哪兒來的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