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真是說笑了,難道關(guān)于鳳鳴的事情您都不曉得么?”月顏郡主道。她想要試探南宮朝容在鳳氏一族中究竟為什么地位,如果她連鳳求凰這段鳳鳴經(jīng)典舞蹈都不知道那么她一定不是多么舉足輕重的人。
“鳳求凰之舞失傳已久,就叫本宮也只是只聞其詳未謀其面,倒是很好奇月顏郡主又怎么會跳這段舞蹈呢,莫不是與鳳鳴有什么淵源?”
月顏郡主不動聲色地道:“小女原來的舞蹈師傅曾親眼目睹鳳千姝大家跳鳳求凰,回來后潛心研究模仿,不過與當(dāng)年原版鳳求凰還是相差甚遠(yuǎn)。”其實她并沒有說實話,這一切都是她精心準(zhǔn)備的,只為了引出南宮朝容說出鳳鳴寶藏的消息,她幾乎動用所有勢力去搜尋鳳求凰遺章,又請了許多舞蹈大家將這些遺章拼湊連接起來,這才有了今日的驚艷一舞。
南宮朝容聽到自己母親的名字,按耐住心里的激動,其實很想問問她更多關(guān)于母親的事情,但這個時候不合適,她也不可以,她只能忍住好奇。
盛譽(yù)央察覺出南宮朝容的異樣,直到她是聽到母親的名字而激動,于是在下面輕輕握住她的手,溫暖的大手緊緊握住她給她力量。他一直都想做的就是在她需要依靠溫暖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因為她真的是一個堅強(qiáng)的讓人心疼的女子。
南宮朝容反握住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好像在說:“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我。”
陳子墨掂了掂空了的酒杯,今天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心中極其煩悶,所以一晚上都不住地喝酒。忍不住往上面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盛譽(yù)心也在看著他,眼睛里都是失落之情。
陳子墨嘆了口氣,起身道:“皇上,臣不勝酒力,想出去醒醒酒。”
盛譽(yù)央揮揮手準(zhǔn)了他的請求,盛譽(yù)心看著他走出去也忍不住起身要追過去,卻被南王世子叫住。
“長公主,在下敬你一杯酒。”南王世子舉杯道,他身邊的月顏郡主撫額有些搖晃地走出去,好想喝醉了的樣子。
盛譽(yù)心重新坐下,端起酒杯禮貌地淺嘗一口,放下酒杯。
大殿外的一條小路上陳子墨大口呼吸著清涼的空氣,不遠(yuǎn)處就是御湖所以空氣里夾雜著水氣,隱隱約約還能聞到荷花香。月涼如水,月輝遮擋住了星光,檐下掛著紅色的宮燈,讓他有錯覺好像是小時候在過節(jié),不過他知道宮里的熱鬧都是虛假,繁華落盡剩下的都只有落寞。而她就是這熱烈的所在,他不敢靠近就是怕最后只剩下他一個人落寞。
月顏郡主出來時看到的就是月下陳子墨修長的身姿,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已經(jīng)進(jìn)入她的視線,并且在她心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去靠近他,這時十八年來第一次讓她有了心動的感覺。
“陳大人好興致,在這里賞月。”月顏郡主走到他身邊與他并肩看著月亮。
“郡主說笑,陳某人不勝酒力所以才出來醒酒,現(xiàn)下酒也醒了該回去了。”陳子墨心里煩躁不想與她多交談。
“陳大人莫不是看到我就想要走,難道這就是你們西穹的待客之道么?我就這么讓你避之不及?”月顏郡主忙道。
陳子墨沒想到她這么難纏,只好停在原地不言不語。
“大人,我不過是想到剛才你的琴聲,真是如昆山玉碎,鳳凰低鳴,忍不住想要和你討教一二罷了。”月顏郡主忙找了個臺階下。
“郡主謬贊了,在下不過是略懂皮毛,倒是郡主的舞姿甚優(yōu),讓人難忘。”陳子墨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柔弱女子,自古知音難求,他想若非國別不同他一定會和她成為朋友吧。
今晚那么多人稱贊她的舞蹈,但不知為何只有他的稱贊讓她真的開心,不禁喜上眉梢,道:“我還要一段時日才能回東豐,大人若是愿意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們琴舞相和,實乃妙哉!”
陳子墨剛要拒絕就看到樹影稀疏處盛譽(yù)心隱隱約約的身影,于是轉(zhuǎn)而道:“承蒙郡主不棄,在下樂意奉陪。”
“那就這么說定了。”月顏郡主沒想到他答應(yīng)的這么干脆心想莫不是他也心屬于她?
盛譽(yù)心氣得直跳腳,剛才好不容易甩開南王世子溜出來,卻看見這兩個人一起賞月,竟然還相約琴舞相和?真是過分!她哪里不如這個看起來就是病秧子的月顏郡主,不論身份還是容貌都比她高出一截!
忍住沖動過去將他們分開,盛譽(yù)心知道現(xiàn)在自己不能著急,她絕對不允許這兩個人在一起,不可以!
月顏郡主又拉著陳子墨說了一些樂理上的事情,聽得陳子墨暗暗贊嘆一個女子也懂得這么多。讓一邊偷聽他們說話的盛譽(yù)心氣得要咬碎一口銀牙。
陳子墨看著那個身影在心里嘆息,心兒莫要怪他絕情,只是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結(jié)局。
三個人一前一后都回到了宴席,月顏郡主眼睛掃了一圈席間道:“陛下,初來貴國小女想好好逛逛,可否請陳大人做我們姐弟倆的向?qū)В俊?
南王世子和郡主身份尊貴,若是一般大臣作陪未免顯得不尊重人家,若是皇族作陪又顯得太過于抬舉他們,這么看來陳子墨是最好的人選,他是丞相官位夠高,但身份卻不如皇族一般尊貴,由他作陪最是合適不過。
所以盛譽(yù)央很爽快地答應(yīng)道:“準(zhǔn),丞相,你可要好好帶世子和郡主在西穹逛逛,莫要怠慢了貴客。”
“臣,遵旨。”陳子墨沒想到月顏郡主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是很欣賞她的才華,但他也不想和這個人有過多的接觸,他總覺得她的眼里有太多復(fù)雜的東西,那種世故讓他心生不喜。
盛譽(yù)心冷著臉快要被氣得七竅生煙,這些都被南宮朝容看在眼里,她雖然也不看好盛譽(yù)心和陳子墨這一對,但如果是月顏郡主對陳子墨別有用心那就不要怪她從中作梗了。
宴席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結(jié)束,可只有懂得的人才知道,這就像打了一場仗一樣辛苦。
月顏郡主和南王世子被安排在宮里一處宮殿,左右后宮里沒有妃嬪,空的宮殿多的是。
夜,南王世子在房間內(nèi)來回踱步,有些焦灼。“姐姐這可怎么辦,那個南宮朝容嘴巴太緊,絲毫不透露關(guān)于鳳鳴寶藏的事情。”
“不要著急,還有一些時日。”月顏郡主不動聲色道。她這個弟弟哪里都好,就是太年輕沉不住氣,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鳳鳴寶藏,所以無論用什么辦法她都要拿到。
“我們等得了,可是父王呢!”南王世子激動地說,“這么多年我忍夠了,這樣傀儡的日子我過夠了!”
“你小點(diǎn)聲,小心隔墻有耳。”月顏郡主警惕地看了看窗戶,壓低聲音道,“我自然知道東豐局勢緊張,父王隨時都有危險,但是如今我們只有冷靜才能想到辦法逼南宮朝容說出鳳鳴寶藏的事情。你這樣干著急非但救不了父王,還有可能連我們自己都暴露了。”
“對不起,姐姐,是我心急了。”南王世子低頭道,他一直很聽他姐姐的話,因為在那個冷漠的宮里只有姐姐是真的對他好,只有他們姐弟兩個人相依為命。他曾經(jīng)想他要用一生去保護(hù)他的姐姐,就像小時候她保護(hù)她一樣。
“相信不僅我們對鳳鳴寶藏感興趣,很快其他兩國也會派人前來,所以我們只要先坐觀其變,然后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了。”月顏郡主分析道,她一直在等一個機(jī)會,所以她一定不能自亂陣腳。
“話說姐姐,今天你為什么要那個陳子墨做我們的向?qū)В覀儊砦黢返哪康囊膊皇怯紊酵嫠粼诨蕦m里不是有更多的機(jī)會調(diào)查鳳鳴寶藏的地方?”南王世子疑惑地問道。
月顏郡主有些羞愧,因為她確實是存了私心,她想和這個男人更多的接觸,只是她不會告訴弟弟這件事情。“那個陳子墨很得西穹皇帝的信任,如果能和他搞好關(guān)系那么我們就有更多機(jī)會去打探消息。”
“可是他也不能吃里扒外幫我們打探消息啊?”南王世子坐在月顏郡主身邊,抬頭迷茫地看著她,今天他姐姐好奇怪,讓他都有些看不懂了。
“說了你也不懂,總之我一定會拿到鳳鳴寶藏回去救父王的!”月顏郡主緊緊握住雙手。這十八年的屈辱她一定要那個狗皇帝還回來,那個將他們姐弟與家人分離的惡人,如果不是弟弟不小心聽到他和密探的對話,還不知道那個自稱是他們伯伯的人竟然要對遠(yuǎn)在沙場上征戰(zhàn)的父王下手!
父王為了東豐國在外征戰(zhàn)多年,與家人兒女分離,那個狗皇帝作為他的親哥哥竟然還因為怕他奪位而吩咐在他進(jìn)京之時將他暗殺,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們了,他不想留他們那么他們就讓父王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