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譽央聞言死死的擰了擰眉說道:“這個盛譽顯還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連當今丞相也都敢掉包威脅了,如果說這樣的人以后做了皇上,那真的不敢相信以后的西穹國會是一副什么樣子。”說著盛譽央輕嘆了一聲。南宮朝容聞言說道:“所以說你不能將皇位拱手相讓,你必須跟他一斗到底,皇位本來就是你的。”
見到南宮朝容一臉擔憂的樣子,盛譽央曖昧的輕輕地撫摸著南宮朝容的臉頰說道:“放心,我從來都不曾想過要將皇位拱手相讓,反倒是因為我不忍心將西穹國的百姓交給這樣的君主,為了這一點我也應該更加奮力一搏。”說這話的時候,盛譽央的眼底閃過一絲堅定的情緒。
南宮朝容聽到這話,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盛譽心卻輕嘆了一聲說道:“可是太子你心里應該清楚,父皇現在已經是病入膏肓了,他非常有可能在不清醒的情況之下受到奸臣的蠱惑,或許遺詔上寫著的就是盛譽顯的名字。”盛譽心說著,目光中夾雜著一絲絲的憂慮,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樣的情況的確是有可能的。
“公主的話說的有道理,畢竟現在朝堂中的形勢是盛譽顯更加有利,況且就算是皇上的遺詔上寫的是太子的名字,那按照盛譽顯的為人,他也非常有可能手刃生父,然后將遺詔上的名字改成自己的,畢竟這樣的事情以前也并未發生過,況且一直有傳聞說皇上之所以能坐上西穹國的皇位,當初也是靠著擅自修改詔書而得到的。”這個時候陳子墨也不管什么避諱不避諱了,他只能實話實說,因為這樣的事情確實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盛譽心緊緊的抿著唇冷聲說道:“子墨說得對,盛譽顯他的確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上次他正是因為我沒有幫他而起了殺心,他連自己的親皇姐都要殺害,更何況是父皇這樣跟我們本身感情就疏離的人?而且只要他殺了父皇,得到了詔書,天下就是他的了,這么大的誘惑力,他太有可能動手了。”
“那這么說的話,如今我們必須派人進宮了,如果不先下手為強的話,那詔書上即便是真的寫著盛譽央的名字,那也會被盛譽顯這個家伙給篡改了,到那個時候豈不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嗎?”南宮朝容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憂慮的說道。盛譽心和陳子墨聽到這話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他們的視線全都落在了盛譽央的身上,很顯然,他們正在等著盛譽央拿出一個主意來,告訴他們現如今他們到底該怎么做才幫保證皇位是落在盛譽央的手中。
盛譽央略微思忱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堅毅的說道:“那這么說的話,我就更加要進宮了,說不定這一次見到父皇是最后一面了,況且詔書也必須在我們的手中,不然的話情勢會變得更加危急的。”盛譽央的話說到這里,盛譽心點點頭說道:“這樣做是沒錯,但是太子有沒有想過,此時此刻的盛譽顯八成已經料到了太子會這么做,到那個時候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阻撓你回宮,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情勢就會更加危急,甚至到一種我們無法想象的地步。”
眾人聽到盛譽心的話,面色都變得凝重了起來,他們都明白盛譽心的話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如果說盛譽顯得知了他們將要進宮的消息,定然會在半路埋伏下高手堵截他們,會一心想要殺了他們,如今的盛譽顯恐怕已經根本不在乎什么聲譽了,他只是一心想要盛譽央死掉罷了,這樣皇位的繼承人也就只剩下了盛譽顯一個人了。
想到這里,眾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盛譽央的眼底更是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看來盛譽顯是真的準備要破釜沉舟了,我們之間的較量在這一刻才算是真的開始了,但是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必驚慌,那我就陪著他好好的較量一下,反正這也是最后一次了,過了這一次之后誰生誰死也就是成了定局了,若是他成了皇帝,那以后西穹國的日子將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那簡直就是不敢相信的人間煉獄。”盛譽央說著,眼底泛起一絲淡淡的憂慮,這也是南宮朝容認識盛譽央這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見到盛譽央這般沒有信心的樣子。
陳子墨見狀輕嘆了一聲說道:“公子難道對這件事情沒有把握?依照子墨看來公子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子墨和公主還有朝容姑娘都會默默的支持公子登上皇位的不是嗎?”陳子墨的話說到這里,盛譽心和南宮朝容也都紛紛的點頭,南宮朝容的心里更是這樣想的,就算是死了,她也會一直陪在盛譽央的身邊。
商討結束之后,幾個人最終還是決定要進宮去面圣,雖然知道一路上肯定會有各種各樣的危險,但是他們知道自己必須這么做,不然的話就相當于將皇位拱手相讓,如果是那樣的話,西穹國的未來將會不堪設想。雖然做出這個決定十分艱難,但是卻也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翌日,盛譽央喬裝打扮,在盛譽心的精巧安排之下坐上了進宮的馬車,同行的還有陳子墨,因為他實在是不放心盛譽央一個人前行,至于晟影和小依則是在暗地里負責保護盛譽央。
馬車剛剛從公主府離開,盛譽顯的人就已經埋伏在路上,雖然盛譽央對這件事情早就有所預感,但是卻還是堅決要進宮面圣,因為盛譽央總是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那就是這好像會是他最后一次見到父皇了,若是錯過了這一次,盛譽央真的很擔心自己會遺憾終生。
“公子,您為了見皇上一面是不是冒的風險也太大了,您要知道我們現在恐怕時時刻刻都在盛譽顯的監視之中,而且我們要面臨的是生命危險。”即便是已經上了車,但是陳子墨卻還是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盛譽央,希望盛譽央可以再好好的考慮一下,畢竟若是盛譽央出了事情那后果將會不堪設想。
盛譽央的面色陰沉而堅決,聽到陳子墨這話,他當即冷聲道:“子墨本來不該摻和這件事的,若是子墨現在擔心個人的安危的話,完全可以現在下車,畢竟我也不想把你給拉扯進來。”說這話的時候,盛譽央的眼神緊緊的盯著陳子墨,陳子墨當即解釋說道:“公子您誤會了,我陳子墨一心追隨公子你,我個人的生死倒是無礙,只是公子你可千萬不能出現個三長兩短的,不然的話以后整個西穹國的百姓可怎么辦?那你豈不是真的把江山全都自動讓給盛譽顯了嗎?”
其實盛譽央從來沒有怪罪陳子墨的意思,只不過是盛譽央不想讓陳子墨跟自己一起冒險,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刺激陳子墨,不過現在看來這一招對于陳子墨這種真心追隨他的人來說不點都不管用。
盛譽央輕嘆了一聲,眼底閃過一絲憂慮的說道:“我執意進宮并不是只因為要見父皇最后一面,更重要的是你也知道現在詔書就在父皇的手中,若是得不到詔書的話,那才是真的拱手將江山讓給了盛譽顯,到那個時候我還不如一死來的安心。”說話間,盛譽央的眼底閃過一絲陰沉和堅決,陳子墨見狀也只好不再多說什么,因為陳子墨知道按照如今的形勢看來,不管他說什么結果都是一樣的,這一次盛譽央是一定要進宮的。
馬車前往皇宮的途中要經過一段路,這條路橫穿一片樹林,雖然樹林的面積不大,但是卻總是能讓人感覺到莫名的陰森,他們很想避開這條路,但是無奈的是這條路卻偏偏是進宮的必經之路。所以說盛譽央他們的馬車也就只能硬著頭皮的往前趕著,但是他們卻都在心中隱隱約約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公子,我看這段路有些危險,我去囑咐一下馬車夫讓他快點趕車,千萬不能在這里磨蹭。”陳子墨終究還是按耐不住,于是這樣跟盛譽央稟報道。盛譽央點點頭,陳子墨便起身準備掀開馬車的簾子,就在陳子墨的手剛剛要觸碰到馬車的簾子的那一刻,突然之間,一聲巨響從馬車夫所在的方向傳來,盛譽央當下就意識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了陳子墨已經伸出去的手,低吼道:“有情況,子墨小心!”
陳子墨甚至還沒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整個人就已經被盛譽央給狠狠的按在了座位上。陳子墨的面色當即陰沉了下來,目光警惕的朝著馬車外看去,但是那扇簾子他卻遲遲不敢掀開,他轉頭看了看比他冷靜的多的盛譽央,只見到盛譽央正正襟危坐的坐在陳子墨的對面,一動不動。
突然,盛譽央感覺背后一陣冷風,他當即狠狠的拉著陳子墨說道:“蹲下!”正當兩人的身子剛剛落在馬車的底部的時候,一堆的冷箭就已經紛紛狠戾的穿過馬車廂,將馬車射成了馬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