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風(fēng)聲,在虛空間呼嘯如刀。一條漆黑的獨角怪獸,在茫茫星空中,張牙舞爪的穿梭其間。遠(yuǎn)遠(yuǎn)看去,恰似一條小小的爬蟲,正不自量力地想要游過茫茫大海一般。若是仔細(xì)看去,這小小的爬蟲的背上,赫然端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葉成身披一襲白衣,跨坐在漆黑的大魁背上。一只土黃色的三足金蟾,伏在葉成肩頭,口中喋喋不休:“我們就指望靠著這條黑色爬蟲,能到那星空盡頭不成?你看,這才飛了多久?就疲態(tài)漸露了。說什么神龍,真真好笑,只怕連佛爺我的遁術(shù)都不及,哎!哎哎!這爬蟲,怎么瞎躥!哎呀!-----“卻原來,大魁聽見金蟾的話,心中不忿,苦于口不能言,只得'昂!-----‘地一聲怒吼,身形上下在虛空間竄行。一時間,金蟾在葉成的肩頭搖擺不定,幾次險些從肩頭要滑落下來。葉成在大魁的背上輕撫幾下,大魁怒意稍息,身形漸漸穩(wěn)當(dāng)下來。
”小子,依佛爺我看,你不如趁早打消了念頭,回轉(zhuǎn)小蓬萊罷。你想嘛,天下又有幾個撇的下孩子的母親,她會回去找你們的。現(xiàn)在她找個借口離開,不過是大姑娘上花轎——她是又想見你,又怕見你罷了,等她想通了,自己就回來了,你又何必自尋苦吃。天之盡頭,有幾個見過?你以為是這般好找的么?”金蟾驚魂稍定,鼓脹的雙眼,看向茫茫無盡的虛空。
葉成身上的圣衣,在深邃的星空中,發(fā)出淡淡的圣潔光芒。就著這淡淡的白芒,金蟾見葉成瞥了自己一眼,“金蟾,依你看,什么樣的速度才是最快?”
“怎么?你還是要去星空盡頭?”金蟾側(cè)首看向葉成,卻見葉成面沉似水,衣袂飄飄地微閉雙眸,微覺沮喪,“最快的,不是驚雷閃電,應(yīng)該就是這光影的速度了吧?”
“非也!”葉成緩緩張開雙眸,看向深邃的虛空,“心念之速,你知道么?這蒼穹間,無論你想的東西,在任何朝代,任何地點,甚至是虛幻的夢,只要你想到具體的東西,立刻就能在腦海中見到,你說,還有什么樣的速度,能比這心念之速,更快一些?當(dāng)日,師傅曾說過,眼耳鼻舌身意,是為六識,其中,意識最為玄奧。”
“呃!-----這-------哈哈哈!你說的固然不差,但這心念,如何能讓人真的到達(dá)心中所想的地方?不過是虛妄之談罷了。佛宗奧義,佛爺我不比你知曉得多?誰又能駕馭這心念之速?”金蟾聞得葉成的話,微微一愣,隨即笑出聲來,不屑地撇了撇大嘴。
“這茫茫蒼穹間,奧妙無窮,縱然成佛作祖,也不過只是微微知曉這蒼穹間的滄海一粟罷了。正所謂:無知者無畏。對于我們不了解的東西,我們往往下意識地否定排斥它。當(dāng)初,我初聽此論,也覺得虛妄可笑??墒?,自從我在鴻因樹下,領(lǐng)悟了許多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圣音堂中,我對這些領(lǐng)悟,有了更深的理解。心念,存在于我們五行之體的身上,若我們不能悟透它,駕馭它,就會被它所駕馭,以至很多人被心魔所縛,幻境重重,再難出離虛妄。恰好,我曾深陷心魔之中,又成功出離魔之心念。對于駕馭心念,已有些微心得?!边诌诸革L(fēng)中,葉成發(fā)絲飛揚。緩緩從寬袍
大袖中伸出一只手來,一只玉盒在點點星芒中,出現(xiàn)在葉成的掌心。
“潤靈玉盒?你怎么拿了出來?”金蟾在葉成肩頭驚得縱身一躍,撲向葉成掌心的玉盒,卻撲了個空,訕訕一笑鼓脹著大腹,“呵呵,還是騙人的把戲罷了,區(qū)區(qū)幻術(shù),又在這里夸??冢f什么駕馭心念,呵呵!”說著,金蟾就欲縱身躍回葉成肩頭。
“你再看看,是虛幻的玉盒么?”葉成笑吟吟地看向金蟾,手掌一動不動。金蟾忽覺身體碰到一個微涼的東西,將身體微側(cè),卻見那“潤靈玉盒”正在自己身側(cè)。不由大驚失色,“這-----這----這不是你的道術(shù)使然吧?”
“心之所念,如真如幻,如果確切的說來,你所看見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你看見的我,但一切又都是真的,包括我說的話,真假只是在你的一念之間罷了。”
“既是如此,那還等什么?你還不快點用這心念之速,帶我們早點到那星空盡頭去看看?!?
“呵呵!只因有一位故人,在此附近。不與他了結(jié)因果,我所證的大道,畢竟有缺憾?!比~成微微閉上雙眸。
“不錯!不錯,想不到,你的道術(shù)已到了這般地步,你對虛實真幻之道的領(lǐng)悟,可圈可點,可喜!可賀!”一個淡淡的虛影在虛空間若有若無的閃現(xiàn)出來,“當(dāng)初,沒能早日除了你這禍胎,是本尊的錯!不過,本尊吞噬了金婆婆曾靈的靈胎,又得了些機(jī)緣,現(xiàn)在的我,也不是那么好相與的,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