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孤身一人來到終南山尋找三陽一氣劍,意欲找人問路,正好遇上了徽佳徽黎姐妹倆。見其資質頗佳且心思靈動,就起了收徒之念。那姐妹二人一聽徐清是峨嵋派的修真,都歡天喜地,暗自感嘆命運弄人,沒想到這次無意出來閑游竟然會遇上這等好事。
又等姐妹二人稍微安靜下拉,徐清才問道:“如今你們既然拜我為師,日后就跟我回峨眉山凝碧崖居住。可還有什么放不下的東西便回去取來,以后沒有三五年,可別想出師下山。”
徽黎一聽立時就要說話,卻被站在旁邊的徽佳狠狠地捏了屁股一下。徽黎雖然天真卻并不呆傻。立時就明白姐姐是讓她閉嘴,不過對于一個只有十歲的小女孩來說,其中的緣由卻想不明白,但她還是乖乖的選擇了聽話。徽佳微笑道:“謝師尊掛懷了,我與妹妹早就成了孤兒,也身無長物,并無什么東西可取,這就能跟師父同去。”
徐清自然明白她是不愿意回去見那清泉散人的,有恐再節外生枝。其實徐清也不愿意麻煩,只是如此問了一下,正能表現對弟子的重視,同時也是對徽佳的一種考驗。如果她不能看出徐清的心思,連一些身外之物都放不下,那在徐清心中的評價將大打折扣。當然實際上徽佳的表現非常好,徐清看得出來,那云縭洞應該還留有對于她們很重要的東西。大約應該是長輩的遺物或者是珍貴的紀念,不過徽佳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暫時放棄。
徐清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好,若是真有什么放不下地東西,也暫且放在那吧。等過個幾年。你們姐妹修真有成,再來找那清泉散人討要,量他也不敢不給。”
徽佳允自一愣,她沒想到徐清竟然看透了她的心思,眼神中閃出幾許慌亂。徐清微微一笑,輕輕摸著她的頭,道:“丫頭。知道為師為什么會一看見你就要收你為徒嗎?”徽佳惶恐的搖了搖頭,未敢出聲回答。徐清續道:“就因你擁有與我一樣的才能,為師對你并無所求,也許看著你們姐妹倆成長為一個讓人敬畏的強者就是我的樂趣了吧!”
因為徐清開始時只對徽佳說話。徽黎天真地臉蛋上稍微顯出了幾許失落。這又怎能掏出徐清的眼睛,對于這可有可無的可愛小姑娘,他也并不吝嗇給她一點撫慰。對于有些人來說,僅僅是一點贊賞和孤立,就能成為他們努力奮斗的理由。當徽黎一聽見徐清說到你們姐妹倆時,當即眼睛一亮,一掃剛才地失落頹然。不無慶幸的想到:“原來師父也并未厚此薄彼啊!日后我也要努力。不讓姐姐拉下了!”眼色鄭重的望著徐清和徽佳。仿佛已經在心里立下了誓言。
徽佳經過最開始的震驚之后,也恢復了冷靜,道:“弟子一定不會辜負師父的厚愛。”說到這里她微微一頓,把牙一咬又道:“剛才師父跟弟子說,來終南山訪友,恐怕所言不實吧!”
徐清微笑道:“哦?那佳兒以為為師是來干什么的呢?”
雖然徽佳知道洞察人心是一件非常讓人討厭的事情,但是她需要展示自己地自己地能力。而且剛才徐清也暗示過,只有變得更強才能得到更多的愛護。徽佳道:“弟子覺得師父應該并不認識崔瑣,甚至只知道他姓崔。若不是小妹莽撞的說出來,師父恐怕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既然都不認識,又何談訪友呢?師父乃是名門正怕的修真,而那崔瑣乃是個旁門妖女,所謂道不同。不與為謀。因此弟子冒昧猜測。師父前來恐怕是想要殺她!”
徐清哈哈大笑,半晌笑罷卻給了徽佳一個爆粟。彈得小丫頭抱頭呼疼。徽佳還不止錯在何處,可憐巴巴的,看去一副堪人憐愛的模樣。徐清道:“你個小丫頭才幾歲,張嘴就說要殺人!看來那清泉散人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想必是耳濡目染,將你們都給帶壞了。”
徽佳趕緊跪下,道:“弟子知錯!弟子日后不敢了!”徽黎也趕緊跟著跪下求情,卻被徐清一把給拉到了身邊,輕輕捏著她嫩嫩的小臉蛋,笑道:“黎兒也沒犯錯,干什么要跪下,就在一旁看著!聽著!記著!徽黎可要當一個乖乖的徒弟哦!”言罷又望向了徽佳,道:“你說知錯了,就說說錯在何處了?”
徽佳沉吟片刻道:“弟子不該妄自揣測師父地想法!”
徐清搖了搖頭,笑道:“非也!能看出我在想什么是你的本事,那叫善解人意,若因此生氣豈不太沒道理!”
徽佳疑惑的想了半天,又道:“那是因為弟子揣測師父要殺人?”
徐清微笑道:“你這丫頭雖然聰明,卻還不知為人在世就要沽名釣譽的道理。日后可不要再將殺了某某人這樣的話掛在嘴邊了。你們都要記住,日后你們就是峨嵋派地弟子,乃是名門正派地俠女義士,講的都是行俠仗義,懲奸除惡。明白了嗎!”
徽佳立時反應過來,道:“弟子明白,那崔瑣多行不義,師父此行乃是要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徐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問道:“既然你們知曉崔瑣其名,對她又有幾分了解?”
徽佳道:“算起來那清泉散人也沒有幾個朋友,倒是跟這個崔瑣有些淺薄的交情,半年一載的還有些走動。聽說那崔瑣外號叫碧桃仙子,道行挺深,在終南山也有一號。不過這也都是道聽途說,至于真正的實力如何,弟子也不曾見過。不過師父若真想打探,弟子倒是與她洞中的幾個侍婢相熟,可以借故前去打聽打聽她的實力。”
徐清擺擺手,道:“這倒是不用。崔瑣之輩在修真界中,尚不入流,她那點邪術妖法,為師也不放在心上。”說罷徐清又從兜囊里取出來那柄在雁蕩山得來的靈劍,道:“佳兒已經有些法術根基,為師這就傳你御劍飛行之法。只是暫且只有一柄飛劍,你們姐妹先合用著。等日后回山為師再幫徽黎煉制一柄。”
姐妹二人大喜過望,從徐清手上接過那青光熠熠的飛劍,小心翼翼地輕輕撫摸,愛如珍寶。徽黎喜道:“姐姐!這真是飛劍啊!不過跟洞主那柄好像不太一樣呢!”相比而言。徽佳的震撼還要更大,她深知飛劍的好壞分別。一見靈劍青光純凈,劍氣精華,就知道是一柄上好的飛劍。再聽妹妹所言,登時駁斥道:“傻丫頭知道什么!師父賜下的這才是真正的寶劍!清泉散人那柄飛劍,黃光渾濁,劍氣零落。怎及得上此劍珍貴。”
磨刀不誤砍柴工。徐清也不急在這一時,就先尋了一個背陰干凈的地方,教授姐妹二人御劍飛行之法。那徽佳果然聰明,沒用一個時辰就能飛地有模有樣。徽黎雖然差些,竟也一個多時辰就學會了,倒是有些出乎徐清的意料。不過此時卻沒有時間給徽佳再細細祭煉飛劍,只能先將就著飛行。
卻說那徽佳姐妹學了御劍之術,就架起飛劍,在前頭領著徐清前往崔瑣洞府而去。其實她們真元薄弱。又是徽佳帶著徽黎飛行,最多只能騰起六七丈高,說是飛行也比奔馬快不了多少。倒是白靈從打見了她們姐妹就不理不睬的,只一個勁的舔弄自己地爪子。若是細看才發現,那閃著幽光的爪刃上。仿佛長了一層細細的鱗片!白靈猩紅的舌頭在上面一舔。就能刮下去一層,徐清也不知它到底在干什么。徽佳姐妹見那美麗的大白貓。也甚是喜歡,不過她們看著白靈那森森利爪,卻不敢過去套近乎。
那崔瑣的洞府本來就不遠,飛行片刻就遠遠看見,前方一片濃密的杉樹林中兀立著一塊巨大地山巖。在那巨巖地中間有一個洞口,仿佛鳥穴一般,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也不擔心有走獸進去騷擾。徽佳遠遠的就將飛劍停在了一棵大樹后頭,指著那洞口道:“師父,那便是崔瑣的洞府,要不弟子先過去看看?”徐清微笑道:“哦?若是你先去有何說辭?”
徽佳早有準備,從容道:“弟子前去就說是清泉散人想要下月十五邀請她過府一敘,無論崔瑣答應與否,都不會有所懷疑。按照禮節她多半會打發個隨身的侍婢招待我吃些茶點再走,那時弟子就能與那侍婢閑談,旁敲側擊總能探出些端倪。”
徐清點了點頭,道:“不錯!思路還算清晰,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試試也無妨。也不用打探其他的,只需知道那崔瑣近日有沒有異常的活動,比如起居忽然變得有規律了,每天總是要出門去一段時間。”
徽佳思量片刻,似乎已經大致猜出徐清的意思,不過她也并沒說出來,只是點了點頭,就收起了飛劍縱身過去。這還是徽佳第一次為徐清辦事,她也有意想要大顯身手。不過也不知她是幸運還是不幸,才一進洞府就遇上了一個守洞的小童子。這才知道原來崔瑣數日前就離開了洞府,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那兩個與徽佳姐妹交好的婢女也一同隨去。偏偏那守洞地童子還一問三不知,無奈徽佳只能隨意的扔下一個理由就匆匆告辭了。
不過徐清得到這個消息卻相當高興,看來崔瑣多半是已經發現了張免藏寶之處,想必數日不歸就是在想法取寶。雖然修真者也經常出門訪友,但總會給留收洞中的童子一個周全的說法,免得有朋友到訪不知如何應對。而那守洞的童子無論是真不知道也好,還是崔瑣故意讓他如此回答也罷,此事都有些不正常了。
徐清知道那張免將寶物藏地甚為嚴密,還在外頭下了好些禁制,想必不是三五日就能攻開地。既然不知崔瑣的行蹤,徐清索性就決定現在洞外住下,守株待兔等她回來。若是崔瑣真地發現了張免藏寶之地,定然會瞞著他人偷偷開掘。既要布在外圍置陣法掩人耳目,又需破解護寶禁制,身上丹藥靈符定會消耗不少。只需等待數日,就算她本人不會來,也一定會派人回來取些耗費之物。
果不其然!徐清等人在洞外林中埋伏到了第三天,就見一個衣衫凌亂的女子飛縱回來。看其灰頭土臉,沒精打采的樣子,恐怕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頭。此刻正是輪到徽佳望,她立時大喜,趕緊召喚徐清,指著那女子道:“師父!那人名叫青彤,乃是崔瑣最信任的貼身婢女。平時她最重儀態,卻不知今日遭了什么際遇,居然成了這個摸樣。”
應該是崔瑣催促的甚急,那青彤都沒顧得上梳洗一番,只呆了片刻就又從洞中出來,手里還提著一個戈藍色的大包袱,直往東方飛去。徐清終于松了一口氣,道:“你二人還跟白靈在這繼續看著洞口的動靜,待為師跟去看看她們到底在搗什么鬼。你們若是遇上惡人也不用害怕,白靈就非常厲害,足以應付尋常的修真。”
白靈略微不滿的對徐清叫了一聲,又惡狠狠地瞪了徽佳徽黎一眼,卻只能無奈的接受了托兒所阿姨的角色。徐清輕輕的拍拍它的腦袋,縱起飛劍,收斂渾身氣息,就隨著那婢女青彤飛了過去。只待徐清走遠了,徽黎才疑惑的問道:“姐姐!我怎么看師父鬼鬼祟祟的,你說咱們這次到底是要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