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與周怡涵二人辭別崔恒泰之后,便馭劍而行。周怡涵所用法寶名“皓月”,乃是其父周鶴軒采集的靈石煉化而成,此劍有先天靈氣可避瘴毒,并使人神智清醒。
二人一邊飛行一邊說笑。崔浩說道:“師妹你看,你的法寶中有一個‘皓’字,我的名字中也有一個‘浩’字,真是緣定今生啊。”崔浩平日里不善言辭,只因義父答應為自己求親,心中想到即將抱得美人歸,此刻興高彩烈,言語中也俏皮了許多。
周怡涵白了他一眼,“怎學得油嘴滑舌,招人討厭。”接著看了看下面,說道:“此地南方二十里便是峨嵋派,你有沒有膽子去打探一下,人家為較技大會做了啥子準備?”
崔浩說道:“天色已是不早了,我們還要趕路,況且偷窺人家也不好吧,就別學那泰山派的賊人了。”
周怡涵故做生氣的樣子,撇了撇嘴說道:“別拿這些借口搪塞,就說自己沒膽便是。”心中卻在偷笑,心說如此整治你一番,以后也不敢再在自己面前輕狂。
崔浩不想師妹如此發難,想道:師妹這是在考驗自己,男子漢大丈夫連這點小事也愄愄縮縮,怎能夠贏得師妹芳心。心中一橫便說道:“師妹你停留此地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說完頓下身形,閃電般滑落而去。
周怡涵本待借機譏諷崔浩一番,不想崔浩竟然真的去峨嵋派打探去了,事發突然等她大聲勸阻時崔浩連人影都看不見了,直氣得使勁跺腳,“這個瓜娃子,一點腦子都不動。”又怕崔浩身有閃失,急忙加力在其身后追去。
崔浩使出全力馭劍而行,那“嘯天劍”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的心態,隨著崔浩手勢的指引如離弦之箭帶著崔浩奮力前行。不消半柱香的工夫已經到了峨嵋派的邊界。
崔浩停下身形,悄悄落了下來。這峨嵋派他倒是來過,是峨嵋掌門靜慧師太生日當天隨著周鶴軒來為其賀壽時到訪過一次。
峨嵋與蜀山同在川地,兩派之間偶有來往,只是峨嵋派是佛門中人,極少在塵世間走動,所以更顯得神秘。
崔浩記得那日來時便想極力找到靜慧師太一睹尊容,想看看年紀超過五百歲的老婦人究竟是何模樣。豈料靜慧師太以身體欠恙且早已身屬佛門,對這紅塵中的繁褥禮節看得很淡為由,并未現身迎客,只是由其師妹靜安師太出面安排來賀壽的眾人吃了一頓素宴而已。
同來賀壽的修道同門客隨主便欣然接受,只有同在川地的青城派掌門公孫羊席間態度倨傲,說三道四,說峨嵋好大的架子,主人連個身影都不露,未免不把天下修道同門放在眼里。泰山等幾派諸人又從旁火上澆油,引得公孫羊怒火中燒,竟破口大罵非要靜慧出面謝罪不可。
這時有幾派看不下去出面勸解,可公孫羊不依不饒,正當眾人鬧得不可開交之時,有位蒙面少女出面解釋道:“家師為救弟子被那千年蛇妖在手上咬了一口,雖無大礙可是得閉關靜養數日,將那蛇毒逼出體內方可痊愈,所以不能現身迎客,萬望各位前輩海涵。”
公孫羊問道:“你是何人?”
蒙面少女說道:“晚輩童靖瑤,乃是靜慧師太的關門弟子”
泰山掌門丹晨子奇道:“你便是那個以一人之力獨戰千年蛇妖的童靖瑤?”
“正是,晚輩慚愧,不知天高地厚,若非家師及時趕到恐怕晚輩已遭了那妖精的毒手。”
眾人面面相覷,深感不可思意。只因那千年蛇妖近幾年為害百姓,所犯罪行磬竹難書。好幾個修道大派聯手也未能將其誅滅,這女娃娃竟敢以一人之力單挑,這份膽量便讓諸人暗暗欽佩。如此一來公孫羊的面子便有些掛不住,與眾人搭訕幾句便借故離開了。
想起這些往事,今日崔浩又故地重游,可是心境已是大大不同,前次是客而這次不請自來,若是被人撞見只怕百口莫辯,單只窺人隱私便是犯了修道中人的大忌。
崔浩先是觀察了四周,確信沒有人之后便小心前行,突然背后的“嘯天劍”發出嗡嗡之聲,劍體也輕輕抖動。
崔浩忙停了下來,仔細察看發現前方被人施法做了禁制。方才自己如果貿然前行,必定會身陷其中為人發現。想到這兒心中暗道一聲:好險!用手輕輕拍了拍“嘯天劍”說道:“方才多虧了你,當記你一功。”
崔浩前方不足十步之處擺放著數十個石頭,乍一看好似并無特別之處,可是如果仔細觀察便可看出這些石頭看似雜亂,卻是按著六丁六甲陣的擺法,十分詭異。內中有一塊石頭便是主陣之位,波光隱隱,顯然是被人施以道法。
這等陣法在普通人行軍打仗時迷惑敵人很是有效,何況是被道家高手施了法術,如果身陷其中極難脫身。不過此陣的目的只是將人困住,并不想傷人,所以如果找出生門便可脫身。
崔浩的師父蜀山掌門周鶴軒乃公認的布陣大家,崔浩自幼受其熏陶,對陣法也頗有研究,當下便靜下心來認真破解。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崔浩便已找到此陣的生門所在,只是那生門被法術所遮掩,一時之間竟難以尋到。
崔浩急功間找尋不到,便尋思退出此陣再說,可當他回身一看,身后的石頭竟然全部消失。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崔浩大吃一驚,心道自己中計了。這那里是什么陣法,其實是道家高手布的幻象,此時自己就如同一張棋盤的棋子一般任人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