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酒醉後被陳岸楓背了回來,便倒在牀上人事不知。
不知過了多少時辰,陸錚感覺有人在使勁搖晃自已,睜開惺忪的雙眼,見是阿根滿臉的驚慌站在身旁。
“什麼事?”陸錚揉了揉眼睛,問道:“半夜三更也不睡覺。”
“出事了,”阿根急著說道:“無名派出事了,整日裡欺負你的雯昭姑娘被人送回,身負重傷,眼見是活不成了。”
剛纔還形容懶散,意識恍惚的陸錚聞聽此言,猛地從牀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阿根的衣領,“你說什麼?誰眼見活不成了?”
阿根被主人嚇了一跳,衣領被陸錚拽得過緊,幾乎喘不過氣來,“是,是雯昭姑娘。身負重傷,被人送了回來。”
陸錚聽了,真如五雷轟頂,傻子一般重重地坐在了牀上,外面的一切都已感應不到了。
阿根見此情景,心中大駭,他不知道主人爲什麼會暈厥過去。方纔見雯昭被一美貌女子抱了回來,身上滿是血跡,急匆匆找尋柏鼎天。他便急忙過來告知主人,豈料主人聽了反應如此強烈。
容不得阿根多想,他又上前拼命搖晃陸錚,卻是毫無反應。心思一轉,便大聲喊道:“公子,雯昭姑娘現如今身在無名派練功道場,你不過去看上一面?”
此話真如同一道清心符一般,將陸錚驚醒過來。他用力大聲喊道:“不,你不能死!”喊完便哆嗦著起身下牀。
“公子,你的鞋。”阿根從地上拾起陸錚的靴子。
陸錚置若罔聞,光著腳搖遙晃晃直奔道場而去。阿根放心不下,急忙跟在身後同行。
遠遠看去,無名派的道場上,圍站著諸多無名弟子。中間鋪著一方氈巾,上面躺著一人。見此情景陸錚加快腳步,卻感到雙腿發虛,若不是阿根在一旁攙扶,只怕便要跌到。
走到近前,只見柏鼎天正用手握著躺著那人的手,已是老淚縱橫。周邊衆弟子也泣不成聲,一旁站著的竟然還有憐夢,以及一個不知名的黑臉老者。
憐夢擡頭髮現了陸錚,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是她麼?”陸錚盯著憐夢顫聲問道。此時他多麼希望從憐夢的嘴裡說出的是否定的話,只要不是雯昭,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憐夢側身避開了陸錚的目光,卻讓出了空間,讓陸錚自己能夠看到,氈巾上躺著的人究竟是誰。
陸錚甩開了阿根攙扶的手,急步走上前來,他看到了氈巾上躺的那人!
天地都好似在旋轉,時間卻已在那一刻定格。
“爲什麼?”陸錚嚅嚅自語,“爲什麼會這樣?”身體已是再也把持不住,幸虧阿根上前將他扶住。
柏鼎天等一干無名派諸人已是看見陸錚,柏鼎天鬆開雯昭的手,緩緩地站起身來,只在這片刻之間,他好似已經老了十年。
柏鼎天環顧四周,望著衆人,沉痛地說道:“雯昭自三歲那年,爲我所*,老夫視如已出。”說到這兒,他吸一口氣,接著說道:“不想今日竟遭此大難,實在是……實在是讓老夫心痛之極。”幾位無名派女弟子聽到這兒,忍不住又抽泣起來,憐夢也兀擦拭臉上的淚水。
“自之前與那白毛殭屍一番爭鬥,我無名派已損失數名弟子。”說到這兒,柏鼎天望了陸錚一眼,又說道:“今日我派又損失了劉太清,丁衝,雯昭三人。我派弟子本就不多,經此兩難,現在已是人丁零落,到了本派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
內中有人說道:“掌門師伯,我等師父不明不白的死了,此事還望掌門做主,查個水落石出,還我等師父一個公道。”說這話的是劉太清門下的弟子郭大寶。
此言一出劉太清門下弟子頓時亂哄哄嚷了起來,要求柏鼎天爲師父劉太清報仇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