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插曲————純音樂《孤獨》】
看著柳冰藍那虛弱的神情,段少聰心里明白,這少女受了極重的內傷,非但如此,她同時也中了赤焰的劇毒,因為在穿越打出那一掌的同時,還將毒氣運到了魂力當中。所以柳冰藍及時收了重傷,又是中了劇毒,已是無藥可救了。
想來,這赤焰果然是毒辣至極,出手招招致命。
“我……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可惜……我……做不到了,我……很想……在聽你叫我……叫我一聲。”柳冰藍的情況更加糟糕,眼神變得黯淡無光,氣脈虛弱。
“好,好,你聽著,冰藍兒,冰藍兒,冰藍兒,…………”阮天哽咽著,一連叫了數聲。
好久好久,他才俯下頭來,輕輕的吻住了柳冰藍的唇。片刻之后,阮天抬起頭來,仔細的審視著她的臉,他看得那樣仔細,似乎想數清楚我有幾根眉毛或幾根睫毛。接著,他用嘴唇吻去柳冰藍眼睫上的淚珠,再溫柔的、溫柔的拭去我面頰上的淚痕,低語說道:“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我還要娶你呢,我們還要一起道昆寧院去修煉,你答應過我的…………”
好半晌,他才抬起頭來,凝視著柳冰藍那張已經蒼白的臉,竟沒有一點血色,他的手指輕輕的、輕輕的觸摸著她的面頰,他緊閉上眼睛,擠出兩滴淚滴,發出一聲痛楚的嘆息。柳冰藍變的迷離的眼瞳略帶微笑的看著阮天,但是卻已經不再說話了,畫面越來越模糊,最后終于變得一片黑暗,便是徹底失去意識。
她嬌柔的玉手也松動下來,全身變得癱軟,但是她在最后凝視著阮天,含笑的閉上眼睛,她那如蝴蝶一般的長長的睫毛,再也不會扇動了。阮天依舊緊緊的抱住她,呼喚她的名字,只是阮天發現,柳冰藍的瞳孔已經擴散開來,她的心跳,她的氣息,她的身體,都已經……………………
“冰——藍——兒——————”
那聲音凄涼的讓人心寒,在這盛秋的季節,卻仿佛進入了冰極之地。
在一旁的阮家護衛,一個個低頭不語,他們也不知道該對阮天說些什么,只是在心里為他感到悲惋。站在阮天身旁的段少聰,見到柳冰藍在阮天的懷中逝去,卻可以感同身受。這時他抬頭看到,在剛剛經歷過激戰之后的小路上,有一受了傷的玄冥派嘍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想要逃走。
段少聰雙眉怒挑,眼露寒光,隨之朝著他的背后打出一掌,游離萬空掌的第八式,挫骨揚灰。掌心立刻竄出一股漩渦一般的渦流,對著他的背部直射過去,那人一聲慘叫過后,他的身體就已經化作灰燼,隨著微風飄散在空氣當中,朝著四野彌漫過去。
而此時,阮天始終抱住柳冰藍的尸身“嗚嗚”不語。看的叫人揪心,好多護衛也是擦拭眼淚。就在這時候,阮天忽然不怎么,從口中嘔出一口鮮血,旋即昏倒在柳冰藍一旁。眾人皆是一驚,莫不是阮天也遭到了赤焰的暗算,受了重傷不成。大家來不及多想,急忙把阮天抬了起來。
段少聰帶著幾個護衛,把阮天以及柳冰藍的尸身一起帶到了游離山一個比較隱蔽的山谷里,把他安置在了一件小木屋里,那里就是金姬鬼母的住所。而那些阮家護衛因為得罪了阮宗業和玄冥派,再也不能回去了,恐怕會連累家人,所以他們就跟了段少聰,在游離山上當了山匪。
阮天躺在床上始終昏迷不醒,金姬鬼母就在一旁為他把脈。
“奶奶,他怎么樣了?”段少聰急忙問道。
金姬鬼母臉色從容的道:“不打緊的,只不過是氣血攻心,沒什么大礙,只要服下我煉制的順氣散,不日就可以恢復如初。”說著,金姬鬼母就用湯匙給阮天喂了幾口藥下去。
“這赤焰果然可恨,干盡壞事,喪盡天良,好端端的一對小情侶,就這么叫他給害的陰陽兩隔了。死的那個不得瞑目,活著的這個,也是生不如死,要是不把這個老賊除掉,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還要遭受他的毒害。”段少聰狠狠的道,手里拿著的一把寒鐵匕首被他整齊的折斷。
金姬鬼母卻是淡淡的道:“在玄冥派,比赤焰還要陰狠惡毒的人大有人在,他們都是玄冥派的高級強者,赤焰只不過是一個小角色,要想殺了赤焰很容易,但是玄冥派的那些魔頭可不是你能對付的了得。他們都是在玄圣高級等次的頂尖強者,在這天下中,幾乎沒有幾個人會是他們的對手。”金姬鬼母端著藥碗走到灶臺,把藥碗放下之后,會轉過身子對段少聰說道:“聰兒,你和玄冥派有血海深仇,你一心想要給你的爹娘報仇這我不反對,但是千萬要記住,沒有事十拿九穩的把握,最好不要以身試險。”
段少聰點了點頭,許諾道:“聰兒明白,聰兒一定謹遵奶奶的教誨,在我還沒有達到強者的地步,我不會貿然去找赤焰報仇的。”想了想,段少聰略思沉吟半晌,然后說道:“除了赤焰,還有玄冥派的掌門孽天魂,其實他才是殺害我爹娘的真正元兇,孽天魂才是始作俑者,當年要不是他為了得到我們段家的屠魔劍,也就不會拍赤焰來 無界村搶奪,而赤焰也不會叫游離四怪來幫助他尋找我們一家的下落。說到底,孽天魂才是元兇,赤焰和游離四怪都是不過是他的棋子。而如今,我卻連一個仇人都沒殺死,實在是愧對父母的亡靈。”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么多點你都已經等了,還差著一朝一夕嗎,等你突破了現在的修煉養魂階段以后再說吧,還是把你的游離萬空掌練成,在做報仇的打算把。”金姬鬼母漠然的的回答。她忙碌著,將一條濕毛巾敷在阮天的頭上。
段少聰自然覺得這一次錯過了殺赤焰的好機會,但是他相信終有一日赤焰會喪命在自己的手里。不過他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游離萬空掌學會,只有當他完全的掌握了游離萬空掌全套的功法之后,在將自己的魂力提升到一定的水準,才會擁有絕超的力量。
不過光是靠著這些,還是有些不盡人意,如果段少聰能夠找回他們段家的屠魔劍,他恐怕到了那個時候,在連城大陸就很難再有對手了。一想到屠魔劍,段少聰心里感到一陣悲涼,他曾經對父親段劍說過,一定會守護段家的傳家之寶,把段家的魂脈傳承下去,但是如今屠魔劍離開段家已經十年了,段少聰自從來到游離山,他每天都在數算著日子。期盼著自己能夠早一天成為強者,早一天找回屠魔劍,早一天給爹娘報仇,他將來要做的事情還真的很多的呢。
回頭看了看病倒在床上的阮天,段少聰低聲的搖頭一嘆:“又是一個和我一樣的可憐人,但愿他醒來以后能重新振作起來。”
“奶奶,這里就先交給你了,我要回游離營,免得游離四怪疑心。”段少聰對金姬鬼母說道。
“去吧,別忘了等你在回來的時候,給我帶回一只齡鹺的魂氣,我要用它給這個少年補充一下元氣。”
“知道了,我會帶過來的。”他臨走前,還朝著阮天瞧了一眼。
金姬鬼母間阮天睡得正沉,于是起身走出屋子,到外面的蜂槽里取蜜,用來給阮天入藥。就在金姬鬼母剛行出門外,阮天閉著的雙眼微微睜開,頭腦眩暈的慢慢坐起身子,靠在墻壁上,此時他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氣力,甚至連眨一下眼皮都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
他精神尚不清醒,神智還是有一點模糊。竟然忘記了自己剛剛經歷過的事情,于是開口叫道:“冰藍兒,冰藍兒,干什么去了?也不見個人影。”他抬頭望了望這里,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竟是如此陌生。阮天其實并非無情無義,把柳冰藍的死都給忘記了,只是太過傷心之后,在他內心深處,竟然會有意迷惑自己,暫時的屏蔽了最令他傷心之事。
阮天剛要下床,身子還在搖搖晃晃,,金姬鬼母這是從外面進來,見到阮天想要下地,于是對他說道:“年輕人,你的身子還很虛弱,不能活動,還是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
“這是哪呀?你是誰呀?冰藍呢?她干嘛去了?”阮天的腦子里充滿了問號,他看到金姬鬼母的時候,只覺得這個老人面容慈祥,衣衫樸素,還以為他是一個山里的農婦。
“冰藍?”這個名字她從未聽見過,不過金姬鬼母想了一下,這才明白這個少年問的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個死去的姑娘。金姬鬼母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么讓他接受柳冰藍死亡的現實。“不要想太多,人總是要面對殘酷的現實,你這個樣子,就是在自欺欺人。”
讓他好像沒聽明白金姬鬼母說的話,只是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有氣無力的問道:“婆婆,你還知不知道和我在意起的一個女孩子,他長的很白,很漂亮,穿著藍色衣裙,婆婆你有沒有見到過?”
金姬鬼母卻冷冷的一笑,不屑道“她就在外面,你可以去找她。”她明知道阮天現在的身體狀態,但是金姬鬼母也曾是一個從艱難中挺過來的人,所以她自有分寸。
阮天一聽柳冰藍就在外面,于是朝著門外喊叫了兩聲,卻得不到應答,于是他拖著虛弱的身體勉強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干結,他想要下地,但是兩只腳剛剛接觸到地面,卻只覺得頭痛,有些昏迷,兩腳就像是踩了棉花一樣軒軟無力,一下子又坐回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