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那個丫鬟叫冬竹,在整個老宅里面幾乎沒有什么交好的朋友。青英和桃嬌二人趕到她房里的時候,迎面就是一股發了霉的味道。
青英右手虛握置在鼻下,剛邁腿準備進去。
迎面出來一粗使仆婦樣子的人:“哎呦,是青英姑娘啊。這破地方怎么讓你過來了,里面晦氣的很,還是別進去了。”
桃嬌用帕子捂著嘴:“府里怎么會有人住在這里?莫不是有人故意虐待她不成?難道竟是想不開了,才故意在這個時候將鬧了起來?”
一個丫鬟死了,丁老夫人和趙氏再關心也不可能親自過來,只好讓心腹的丫鬟過來看一看,畢竟死的是女眷,諸如田七他們卻是不便的。
“這哪能呢,是她硬是不肯走。給她安排了屋子,晚上就又抱著鋪蓋回來了。幾次下來,我們也就不勸了,隨了她的心思。”
怕是想省事吧。
青英往里頭看了看,朝桃嬌點了點頭。兩人繞過那粗使的仆婦往里頭走去。
那仆婦見狀一拍自己的腦袋,捏著鼻子跟了進去。
冬竹脖子上的痕跡很是明顯,兩眼翻白。
青英輕嘆一聲。
幸好小少爺被顧少爺帶出去玩了。
桃嬌看了一圈,屋子里的東西非常少,除了現在躺在冬竹身下的一張床外,就只有兩張立柜,一張小桌子帶著一張椅子外,除此再無他物了。
青英和桃嬌走到屋外,問那仆婦:“你叫什么?”
“我家那口子叫來皮,兩位姑娘喊我來皮家的就好了。”那仆婦笑著說道。
若不是時候不對,聽到這名字,青英真想笑出聲。
桃嬌也是要笑不笑的樣子。
“兩位姑娘想笑就不要忍著了,我都習慣了。自打嫁給我那口子之后,為了這名字的事情,兩人沒少干過架。”來皮家的滿不在乎地說道。
青英笑出聲:“來皮嫂子說話真是風趣。“
“我哪里會風趣,不過是直白一些罷了。”來皮家的笑著說道。
桃嬌道:“這屋子里有誰來過了?”
“……哎呦,除了兩位姑娘就大老太太那邊來了人,還有大老爺和四老爺也派了人過來看看。不過也是沒看出什么,里頭空氣有悶,也沒誰愿意再里面多呆著呢。”若不是想在主子面前露臉,來皮家的也不會守在這里。
她們夫婦二人在老宅中可以說是最底層的,什么都不是。手頭上能管著的也就是冬竹這種不受主子們待見,又不能離開只能留在老宅里等死的這種丫鬟。這可就是一點油水也沒有了,打打罵罵地。那也只說偶爾的事情,久了對上這些沒什么表情的人也覺得無趣。
“這樣啊……”青英往周圍看了一看。
這是一處小院,但地處偏僻,圍墻是高高的,但院子里面的空地根本站不了多少人。在習慣了棗子胡同那邊的綴錦閣的院子,再和這里一比較。
兩人都是不太舒服。
“要不……你跟我們走一趟,出來得急,連個賞錢也沒有帶出來。”青英輕飄飄地丟出一句話。
來皮家的目光一亮,但很快垂眼恭敬地說道:“什么賞錢不賞錢的,這冬竹出了事情。主子們不怪罪便是最好不過了。”
桃嬌就笑著說道:“得了吧,姑娘有錢著呢,我也是要去的。若是你賞錢不要,到時候我拿個雙份的。”
青英聽了就笑罵道:“桃嬌姐姐見糊弄我,什么時候見你這么眼皮子錢了,看到錢銀就走不開了。”
“我可是一直走不開的。”桃嬌笑嘻嘻地說道。四房就這么幾個主子,經常往來。幾個丫鬟之間的關系也很是親昵,說話笑罵之間并可見一二了。
來皮家目光一轉。也不扭捏了,直言笑道:“那我還是跟著去一趟阿碧,到時候拿了賞錢也讓兩位姑娘買個胭脂水粉用用。”
青英輕笑。
桃嬌道:“那便來就是了,只是……”桃嬌回頭看了一眼那屋子。
來皮家的就道:“請兩位姑娘先走一步,我立馬就趕上。”
……
來皮家的找了人看著屋子,斷然不能再放別人隨意進出。果然被她賭對了,在聽了這府里的傳言之后,來皮家的就一直悄悄在關注冬竹的屋子。
為了保險起見,還特地找了兩個平日有些不對頭的人一起看著屋子,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找了平日說得上話的仆婦,有了三個人再。來皮家的在青英和桃嬌離開后,轉身從側門離開去了薛府仆役婆子住著的院子里頭。
來皮家的回來的時候,來皮正翹著二郎腿唱著小曲,手上抓了一小把瓜子,用手捏碎,單手把瓜皮一丟,那瓜仁直接扔到嘴里,砸吧幾口覺得這樣的日子就是美啊。
“好你的來皮,我在外頭忙活,就你在這里偷閑。”來皮家的一看到這副模樣,隨手從門邊的柜子上抓了雞毛彈子,甩了過去。
來皮利索地一個翻身避了開去。
“你這婆子,又發的什么瘋?”
來皮家的哼哼幾聲,沒有理會他,反而開始翻箱倒柜了起來。
“你找什么?”
來皮家的沒有理會他,翻了好幾翻才掏出一只圓圓的像木棍一樣的東西。
來皮一見,嗤笑道:“你這婆子,這東西又細又……”
來皮家的哪聽不出自己哪口子又要滿口葷話了,遂直接啐了一口,罵道:“你懂什么,說不定靠這個,我們兩口子能升天了……”
來皮家的越想心里越喜,也不管來皮聽了話是什么表情,放好東西就急匆匆地離開。
青英回來的時候造就同看守各個門的婆子遞過話了。
來皮家的一路暢通無阻。
有些從前說過一些話的人,看來皮家的目光中隱隱帶著羨慕。
像她們這樣的下人,最好的一個結果就是能有一個明確的主子。
想到這,來皮家的挺了挺胸脯,往四房的地方走去。
“這是什么?”薛寧沒有接過那木棍子一樣的東西。
來皮家的回道:“昨個兒的時候。冬竹那丫頭扔了出去的東西,我不小心……撿到的。”
怕是不會那么巧撿到吧。
薛寧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來皮家的笑著說道:“姑娘這么聰明,果然是看出來了。”
薛寧不置可否。
不過她這爽快的脾氣,自己倒是挺喜歡的,最要緊的是心思靈活,不過這樣的人若是調教一番,收到身邊也是不錯的。
不過……再看看吧。
月季走上前兩步,接過那木棍仔細看了看,才轉交給薛寧。
薛寧低著頭,目光一閃。抬頭的時候,把木棍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笑著說道:“我聽青英說過了。她們可不缺什么胭脂花粉,你也是有心了。”
說著,看了丁香一眼。
丁香抿著嘴偷笑,把準備好的一塊碎銀遞給來皮家的。
來皮家舔著臉道:“雖是不缺,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這說過的話。豈能不算話呢。”
薛寧有些刮目相看。
丁香就笑道:“不說青英姐姐和桃嬌姐姐了,咱們幾個在姑娘身邊的人都是不缺胭脂水粉的,衣裳料子更是足足的,就是這賞錢也是常常拿到的。來皮嫂子有心便是可以了,這賞錢即是姑娘給你的,你收下便是了。”
來皮家的這才收好放到懷中。
在這一過程中。她掂了掂重量,三兩半左右。
可真是大手筆,又想起丁香說的話。不由得心里更加堅定要跟著四房當然最好是能跟著四姑娘的信念。
四房是不錯,但是該有的下人都有了,兩位太太都有各自的陪房,但是四姑娘可不同,身邊的只有幾個丫鬟。再過上一兩年。到時候要嫁人了,可少不了陪房打理陪嫁的產業。就算是這個不行,跟在姑娘身邊伺候,那也比現在好。
薛寧手上握著那只被來皮稱之為木棍的東西,放在手上把玩一二。
月季道:“姑娘,若是喜歡咱們去做上幾個,用和闐玉,或是用紫檀木都是極好的。”說話的時候目光頻頻看向薛寧的右手。
丁香也是點點頭。
薛寧微怔,半晌后失笑道:“去前頭看一看,老太太和太太回來了沒有。”
丁香應是,看了一眼月季,才轉身出去。
……
正德居的氣氛顯然并不怎么好。
胡老夫人臉色難看地坐在那里,薛文紹手中握著茶杯一言不發。
丁老夫人和趙氏站在中間,二人的面色霜寒。
“四嬸嬸,五弟妹,這事情肯定是你們誤會了。”身為長媳,身為族長夫人,就算想不去管都不行,林氏勉強笑著想要去扶著丁老夫人坐到位置上去。
丁老夫人冷言道:“不用了,從前還說是一家人,但出了事情,長房不聞不問豈不是真不把我們四房的人看在眼里。安哥兒從來不是庶子,莫非大家忘記了那族譜上卡是記在趙氏的名下。”
“……況且這可不是薛和安一個小孩子的事情,若只是平日孩子間的打鬧,在明日祭祀來臨前,我們也就放過便是了。但……這可是關系道族里子嗣的事情,難道上了族譜之后,也不是薛家正經的嫡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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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一點也不憋屈的哦,神馬歪理到了女主兒這兒,全都給掰正了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