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材料
數字圖騰的零系列產品的發布算得上是極為低調的。甚至沒有專門為這個系列的產品進行一次盛大的發布會,而是在宣布數字圖騰已經獲得了手機生產與銷售的許可證,變色手機不日在國內上市的發布會后,由會議主持人邀請記者們參觀了數字圖騰的零系列產品的展示廳,并且分發了一些產品說明之類的東西。與此同時,在淮海路索尼夢工廠的斜對面,零系列產品的展示和專賣店不聲不響的開張了。
這個系列的產品首批推出的有:DC,DV,家用電腦與家庭數字網絡系統,家庭影院,個人數字助理系統,圖書與資料的多媒體解決方案,甚至是感知室內活動自動調節溫度的空調,和內置機械手,自動整理食物和其他物件的冰箱……任何人看到這樣一系列涉及到家庭使用的方方面面的產品,都能感受到從零系列產品設計的細致化和智能化的特征。自然,在價格上,這些產品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
這種低調是不是代表宣傳力度不夠呢?并不是,針對大眾傳媒的宣傳手段對于這樣一個系列的產品來說,效果非常有限。因為目標受眾完全不同。陳寧買下的廣告都是一些相對精英化的雜志和專業報紙。而還有一個手段,就是在工業設計,產品設計等等領域的專業媒體上,投放對零系列產品的介紹,自然,作為公關稿或者類似于公關稿的東西,文章中不乏溢美之詞。
打造高端和打造經典,絕對不是通過撒錢投廣告就能完成的任務。正如同徠卡,施奈德,蔡司這樣的光學品牌都是靠著幾十年乃至更久遠的歷史積淀才完成了自己從擁有一些領先技術一直到成為業界眾所注目的焦點和標竿的轉變。雖然,數字圖騰推出的零系列產品可能只是為了威逼日系企業,尤其是索尼而推出的,有很大的策略性,但又有誰能預料這樣一個權宜之計就不能演變成為數字圖騰的新的增長點呢?尤其,開始進行產品銷售的,還是在上海這么一個奢侈品銷售極為火熱的奇怪的市場。
變色手機在正式在國內上市之前,其實已經在國內有不少從香港,歐洲和日本通過非正規渠道進入中國手機市場的產品了。由于數字圖騰的產品一向是國內售價比海外底,水貨從來就只有在海外出現的,這一次,終于算是有了個特例了。雖然很費勁地讓數字圖騰先發往海外,再通過走私渠道回來,而且售價要比海外高出近10%,最受歡迎地中端機型的售價也高達7000多元,可是,銷售情況依然良好。
同樣是掌握了可變光學迷彩系統,和美國的堅持軍用,并且遮遮掩掩相比,數字圖騰和中國在技術上的開放也讓不少國家需要重新評價自己的技術政策了。
陳寧的建議給了呂振羽不少的啟示。雖然自己這一年的分紅可能并不足以投資建立一個規模很大的研究所,但先把基礎打好還是足夠的。一個小小的研究所,配備相對比較強的人員,進行一個一個的項目攻關,逐漸建立一個可以自負盈虧的技術體系……這種建設的快感讓呂振羽仿佛又回到了2006年初開始創立數字圖騰的時候。
創業難,可是,創業是很有成就感的。在呂振羽看來,所謂的守業難的問題固然有體制僵化,或者第二代第三代比較敗家的成分,也和創業者一旦站在了一個高度上,就沒有了繼續向前的動力有關。既然當初自己能夠在9000萬美金的支持下,在短短幾年里締造出了現在的數字圖騰。
當自己有了現在這樣的資金和技術基礎,有了更為強大的岳羽,甚至還有了青青,達摩的輔佐,沒有理由不能打造出一番事業啊?想到這里,呂振羽的心中就涌出一陣陣的興奮。
那么,從哪里開始呢?呂振羽琢磨了一陣,決定選擇材料方面開始入手。因為,由于自己為國家進行的一些委托研究和技術咨詢方面業務,有好幾項專利的所有權作為報酬被過戶到了他的名下。其中,最讓他感興趣的就是有成為人造肌肉的前景的“各向異性塑料”。
一旦呂振羽下定了決心,陳寧再次看到了生機勃勃,充滿斗志,整天捉摸著各種問題的呂振羽。像個發現了玩具一般的大男孩似的呂振羽。
新的研究所已經注冊好了,為了盡量避免讓別人發現這個研究所和數字圖騰之間的連帶關系,也盡量讓自己有個重新創業的環境。研究所無論是命名還是法人上,都和數字圖騰看不出什么表面上的連帶關系。研究所是呂振羽全資建立,名字叫做“千城材料研究所”。企業的法人則是現在也有了全套身份證明的趙青青小姐。誰也不會想到,這個注冊資金4000萬美金的研究所的法人,就是NOBODY咖啡館里愉快地和客人聊著天,手里忙著木雕或者其他材料雕刻的機器人。
“切,你這么做有意義嗎?”陳寧對于呂振羽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頗不以為然。
“不就是圖個樂嗎?要是再能在幾年里打造一個業界新星出來,然后再公布,說這也是我呂振羽做的事情,那不是很好玩?”呂振羽嘿嘿笑著,他自己也知道這是掩耳盜鈴,可是,樂趣總是樂趣啊。
“你這次可沒辦法創造奇跡了吧?畢竟不是程序和計算機方面了。也不是機械電子。除了扔錢下去燒,恐怕還真的沒什么辦法控制項目進度呢。雖然,一個好的科研環境和科研體制能提高研究效率,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哦,至少1年里,你不要指望能有什么成果。”
“你這樣哪里是提醒我,分明是大家我嘛。”呂振羽故作不滿道。
研究所的事務剛剛有了眉目,落實了第一批的研究人員和設備,呂振羽就上了飛機,到澳大利亞去參加本年度F1的首站比賽去了。技術實力?或許呂振羽買下車隊之后從各方面進行的調整確實提高了技術實力,可是,那又能怎么樣?在大家的眼里,呂振羽仍然是個有了錢的大老板,開始在自己喜歡的領域燒錢,來滿足自己的那種人。
是啊,那種人,充滿了理想主義精神的人在這個圈子里從來不少。而F1的比賽一結束,呂振羽就要立刻飛赴巴黎,去監督WRC方面,今年參加巴黎-達喀爾拉力賽的準備情況。相比起一站一站的比賽,這個好稱是世界上最艱苦的拉力賽的賽事,更吸引呂振羽的目光。更何況,這次參加比賽的,正是那輛配備了智能輔助決策系統的標致賽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呂振羽恨不得自己去開車進行這次比賽呢。
要說呂振羽親自參加賽車,可能并不完全準確。他現在在上海的賽道上,哪怕開著F1或者其他場地賽的賽車,哪怕在不依靠達摩的協助的情況下,也能有過得去的表現。雖然距離國際頂尖水準還很遠,可是,對于一個考出駕照一年的人來說,卻是好得過分了。如果真的有機會去跑比賽,哪怕只是作為不計成績的技術驗證車,大概呂振羽也會讓達摩去承擔更多的任務,甚至將車子的完全權限交給達摩,自己裝裝樣子。
老板親臨車隊,讓參加澳大利亞首戰比賽的車隊興奮不已,個個想要好好表現。自從收購了喬丹車隊并改名為麒麟車隊以來,車隊的贊助廠商就再也不是問題了。以盈利能力極強的IT廠商,尤其是核心廠商為主體的贊助廠商隊伍,讓現在白底,藍色條紋的車輛顯得非常神氣。那些打在顯眼地方的廣告,沒有一個廠商不是業界翹楚。麒麟車隊,算是所有車隊中最光鮮的。
3月份,澳大利亞雖然說不上炎熱,可也并不太涼快。在車隊緊張準備的時候,呂振羽迎來了一個他沒有想到的客人——陳康儒。
和原先率領著一眾手下,威風凜凜的陳康儒相比,穿著一身休閑運動服的陳康儒顯得瀟灑帥氣。眼睛里不時透出的無法掩飾的尖銳,也被墨鏡遮住,頗有幾分儒雅的風度。
現在的呂振羽,周圍至少有國內幾個部門的衛士20人到30人。具體的數字,連呂振羽自己也不清楚。但其中還是有幾個,是當初在美國,經歷過那次極為詭異的襲擊的,那也是銀發青年科菲爾和可變光學迷彩系統的第一次暴露。他們認出了陳康儒,并且迅速把陳康儒引到了呂振羽面前。
正在聽著工程主管講述賽車調校情況的呂振羽吃了一驚,“老陳,你怎么在這里呢?”
陳康儒摘下了眼鏡,結結實實把呂振羽摟在懷里用力一抱,說:“妹夫,你可把我們家最寶貝的妹妹給拐走了。來看看你也不行啊?”
驚喜至于,呂振羽也沒有多想,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就被陳康儒拉著出去玩了。
陳康儒和呂振羽到了酒店里附設的一個小酒吧。由于正是下午,酒吧里沒有什么人。陳康儒讓幾個衛士清場之后,自己鉆進了吧臺。遞給了呂振羽一杯lemon vodka的同時,從吧臺的冰箱背后掏出一個厚卡紙做的文件夾,放在了呂振羽面前。
“這是什么?”呂振羽問。
“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陳康儒說,“不然,老頭子也不會把我派到這里來,親自把東西拿給你看。”
呂振羽打開了文件夾,放在最外面的是幾張放大到8×10寸的照片。而第一張照片,就讓呂振羽勃然變色。
“青鳥?”呂振羽的臉色有些發白。照片里,應該是一個美軍的海軍基地,一艘阿利•;伯克級的驅逐艦正在進行改造。最為顯著的就是艦身中部的反艦導彈發射架。本來應該是兩座4聯裝的魚叉導彈發射架,可是,現在的其中一座已經被拆除,轉而安裝的一個4聯裝的發射架上只有一個發射桶,從發射桶的外形上,呂振羽覺得那就是中國海軍最近才開始進行普遍改裝的青鳥高超音速反艦導彈。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事件。
呂振羽急著翻過,看第二張照片。第二張照片應該是一個象素不太足夠的微型器材拍出來的照片,照片中心的對焦點上是一個拿著一疊文件的中年人和一個日本自衛隊的軍官站在一起。而焦外成像部分,依稀可以看到一臺形狀和蜘蛛先鋒很像的六足機械機構的東西,在進行室內的越障能力測試……那絕對不是數字圖騰的產品。
第三張照片,場景又回到了美國。在一個體育場的包廂里,幾個呂振羽都見到過的人坐在一起,他們顯然無意于比賽,而是在商量些什么事情。這些人里,有索尼的副總裁,尼康的首席執行官,佳能的光學部門研發總監,蔡司集團的CEO,富士集團的總經理,柯達的全球副總裁和研發主管……當這些人聚集在一起,顯然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準備聯合壓制數字圖騰和徠卡。
而在照片之后的文件,則說明了第一張照片的事情發生的經過。韓國雖然全面開始采購中國的青鳥導彈,并且對后續產品表示了興趣,但是,他們的艦船體系仍然是美國化的。在美國方面不斷的壓力下,他們為了某些有利條件,將庫存的青鳥導彈中的兩枚以很高的價格出售給了美國。他們的一艘護衛艦在到美國的港口進行例行的原廠維護檢修的時候,就將兩枚導彈悄悄卸了下來。其中一枚將會被拆解,而另外一枚,就是呂振羽照片上看到的那枚,將由美國海軍進行實彈射擊測試
……呂振羽倒是并不擔心導彈的核心會被破解。只要自己國內的生產和研究青鳥的那些機構里不出問題,不把自己交給他們的關于青鳥的各種接口的訊息透露出去,青鳥的核心程序是不會被破解的。但是,青鳥導彈的彈道特點之類的一旦被美國研究了,那造成的后果也已經足夠嚴重了。
“這個……你好像不應該先來告訴我吧。軍方知道了嗎?”呂振羽問。
“我是從北京過來的。”陳康儒點了點頭,說。“我最感興趣的是,你的蜘蛛,真的可能被模仿出來嗎?我們的臥底說,對方是要把東西賣出來,要價很高,可是對方是連生產技術和所有程序的源代碼一起賣。你也知道,哪怕你的蜘蛛再好,對于很多人來說,也不能放心用的。這個條件太有吸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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