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明白為什么父親會把這樣一個很有名也很特殊的人推薦給自己,但呂璇習慣‘性’地沒有問。
呂璇非常確定兩件事:一,父親不會做有害于他的事情,二,這個馮敘肯定是個非常強勁的人才,而他的出現肯定能解決一些別人難以解決的問題。
至于到底這個人除了他作為一個歷史學家和社會學家的身份之外,還有多少其他能力,那當然還需要更深入的溝通才能了解清楚。
而呂振羽說的在葉山學會進行2天3場的講座,則毫無疑問是對他目前進行的這些事情的一個非常有力的肯定和支持。
要知道,雖然呂振羽還兼任著麒麟學院的校長和一些相關的教職,但是幾年來,除了那些被選拔進入數字圖騰研發中心的學生和國家委托培養的學生外,呂振羽已經不再親自進行任何的講座和課程了。
3場講座的意義不僅僅是吸引那些對葉山學會的高級講座感興趣的人,更是說明葉山學會的方針已經得到了呂振羽的認可,而同時還能證明葉山玄和數字圖騰高層的絕好的關系。
這些要是能夠充分利用起來,加上呂璇的這個“葉山玄”的身份已經有的相當高的知名度,應該可以做很多文章。
相比于這些可以規劃和預計的事情,更實惠的事情是呂振羽將從阿根廷那里‘弄’來的一大堆繳獲來的研究資料完完整整地‘交’給了呂璇。
出乎呂璇意料的是,雖然阿根廷地基地里。
研究的那些東西可能在技術上并沒有數字圖騰的研發中心里的那些東西‘精’深,但是從廣泛程度來說則遠遠超過了數字圖騰的研發中心。
因為,研究的出發點是完全不同的。
數字圖騰首先考慮地是技術的可靠‘性’,目前技術還是在動物上進行試驗,不斷調整和發展,確認技術是完全安去地之后才有可能進入非常嚴格的人體測試,而對方則從一開始就進入了人體測試階段。
而那個基地也不在乎試驗品的死亡率,而是利用人體測試這些技術各種各樣的可能的應用。
比如。
植入芯片被分為了好幾種,有的是輔助大腦進行數據處理和記憶,一粒米大小的芯片內居然還內置了一個128M地閃存芯片,如果要記憶圖像和視頻,可能太小了,但要是用來記錄文本,則可以記錄相當多的東西。
考慮到這個東西只是一個初級產品,而對方在數據儲存方面的技術還只是剛剛涉及,比起數字圖騰的最新發展出來的超微儲存單元來相差的實在太遙遠了,如果數字圖騰來進行這類芯片的設計和制作,內置儲存容量可能發展到2g左右。
而另一種則是用來控制被植入芯片的人地,里面內置了一個極為復雜的行為編譯器。
將所有需要被植入者做的事情進行行為化編譯,并且轉化為生物電直接輸出,來控制人體。
這種芯片有一個弊端。
就是使用壽命。
協助人體進行計算和儲存的那種芯片屬于被動使用,如果安裝適當,從神經系統取電,雖然微量但也足夠使用了。
而控制型的芯片由于要持續輸出電流,就不得不安裝一個電容類型的東西,收集足夠地神經電流才能‘激’活一段時間。
而反復的充電放電很快就將整個芯片的壽命折騰完了,畢竟這種東西太小,太脆弱了。
而另外還有一種芯片,則相當可怕,這種芯片很類似于控制型芯片,但它是內置一個微型電池的,這種芯片只被用來進行一次‘激’活,‘激’活之后,被植入者的大腦系統將被電流破壞,將一部分的感官隔絕。
而生物電則將刺‘激’人體。
分泌大量的腎上腺素,讓人體整個亢奮起來。
讓被植入者成為一種人體兵器,沒有痛覺,只知道戰斗,除了將他消滅之外,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讓這種瘋狂的戰斗行為停止。
幸好,這種芯片還出于初級階段,不能分辨敵我,也無法作出超過人體極限狀態很多的行為,危害并不是特別大。
而對方最近幾年里剛剛起步的神經計算理論方面地研究則著實讓呂璇也大開眼界。
神經計算理論地試驗呂璇已經在數字圖騰的最機密地實驗室里看到了一部分,那些動物試驗的結果已經非常讓人驚恐了。
而由于無所顧忌,阿根廷的山崖城堡里進行的那些實驗所獲得的成果可以說更為廣泛。
除了用神經計算理論進行提升人類的智力和處理問題的能力之外,他們甚至還進行了相當多的其他方面的嘗試,將神經計算理論用在了一些很奇怪的地方……比如,用神經計算理論來進行人體的自調節控制,來達到抑制疾病等等功能。
這個嘗試可以說是非常復雜和先進的。
原先的神經計算理論,在林容海的發展規劃中確實提到了這樣一部分,但是那是放在長遠規劃里的。
因為,神經系統有個很難解決的問題,那就是反‘射’弧。
改造部分神經系統,加強處理能力,將這部分的結果回饋給大腦,大腦當然能夠接受,對于大腦來說它并不判斷這些信息是不是經過神經計算體系的處理,信號就單純是信號。
而要直接用神經計算理論進行人體內分泌的調節,則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神經系統無法直接通過自己來進行控制,要么是進行一番改造,達到欺騙反‘射’弧,讓大腦輸出自己需要的結果,而另外一個方式則是繞過反‘射’弧,直接用神經系統本身的生物電體系來進行內分泌調節,從而達到控制人體自適應系統的目的。
無論哪一種,難度都是非常大的。
但是,對方就是靠著尸體堆積除了兩套解決方案,雖然都不完整,但已經展‘露’出來的廣泛前景已經讓人很驚異了。
用神經末稍來監控血管里的血液流量,然后靠調節內分泌來達到預防血栓等等目地。
或者通過檢測臟器分泌物等來進行癌癥等等的早期預警和人體自調節治療等等都算是有初步的解決方案。
當然,就目前來說,這顯然不是安全和經濟的治療方案,但這種解決方案則可以被認為是一勞永逸。
一個人只要接受了神經計算體系的改造,比如這種醫療方面的改造,幾乎可以一輩子不會再出現這種針對‘性’的病癥。
僅僅永遠消滅血栓這一項,就足以成為一個醫療奇跡了。
……可惜目前這種超‘精’密地神經手術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3……山崖城堡總共進行了200例這種嘗試。
只有6例成功,這就是這個數字地來源。
其他類型的改造。
比如提升視力和其他感官能力,提升身體的力量和速度,反應能力,提升肌‘肉’水平和耐力,抑制無效脂肪生長(這種手術是目前成功率最高的,達到了17,被山崖城堡的那些科學家們稱為永效減‘肥’手術)。
各種各樣的手術成功率都高不到哪里去。
而死在手術臺上和手術后的已經有了數千人了。
這樣地結果著實讓人深思。
醫學,人體工程,遺傳學……一系列的游走在科學與lun理邊緣的命題,到底如何才是有利于人類的。
這些資料是建立在幾千甚至是幾萬人的生命上的,但這些資料落到了數字圖騰手里之后,卻的確能夠促進那些按部就班的非常正規和安全地研究的進展。
而這些東西,這些技術,一旦能夠解決安全‘性’的問題。
那對于人類來說,將是一種極大的便利。
利用人體的自調節機制,甚至可以將絕大部分疾病永遠抑止住,可以通過調節人體來達到延長壽命和增強能力等等目的……如果整個技術體系完成之后,可以說,那幾乎是一個完美地人類范本。
而這。
實在是有一些可怕。
呂璇又開始疑‘惑’了。
這些資料‘交’到了自己的手里,父親肯定有著自己特殊的考慮。
自己在日本建立起來的那個機構顯然并不適于進一步開發這些技術,雖然有那么多負責安全的高手在,但日本方面的情報部‘門’無時無刻的窺視仍然可能從種種細節里發現一些什么,這是無法避免的。
而從另外一方面來說,呂璇還是發現,這些資料,尤其是那些利用神經計算理論來治病和調節人體平衡的方案,能夠解決自己目前的某些問題。
比如,小瑪麗。
如果在小瑪麗身上采用某種神經計算理論地改良方案成功。
那小瑪麗說不定就可以擺脫對‘藥’物地依賴。
雖然那種‘藥’物已經由實驗室復制成功。
通過那種‘藥’物,小瑪麗的身體可以一直維持現在地狀態。
不會再出現那些危險的,分崩離析的征兆,但那樣的解決方案并不完美。
小瑪麗的身體仍然危急四伏。
而通過人體自己的系統來解決這個問題,則可以說是所有不完美的方案中最接近完美的一種。
雖然,就成功率來說,還有很多路要走。
呂璇并沒有多想這些問題,他已經被那些資料‘弄’得煩躁了起來。
自己當初要離開上海,跑到東京去讀書,甚至找了個打‘棒’球的理由來搪塞過去,都是為了能稍稍離開一下,能夠好好思考,理清自己的思路,讓自己終于能夠發現一條對待羽族對待整個數字圖騰的技術體系對于未來的影響的態度。
呂振羽作為一個父親當然明白呂璇的心態,可是,他的一點一點的小動作卻讓呂璇現在已經完全偏離了自己離開上海,離開數字圖騰總部和離開東山堡的意義。
將椴兒和阿翔安置在呂璇身邊,擺明了就是算準了呂璇對椴兒的珍愛,他絕對不會拒絕和椴兒的相處,哪怕自己的心里壓根不知道自己和椴兒之間應該是怎么一回事。
而對于呂璇的各種各樣的舉動提供方便提供支持,甚至向呂璇和呂蒔解密了很多可能原先并不準備告訴他們的資料,則徹底讓呂璇回到了數字圖騰原來的軌道上。
呂蒔對技術的興趣本來就不大,心里也沒有什么復雜神秘的事情,可是,呂璇不同。
當他的周圍各種各樣的事情不斷涌現,推動著他進入了數字技術,神經計算理論的漩渦的核心的時候,他才恍然發現,呂振羽所說的將未來的選擇權‘交’給他的說法并不是某種推脫或者安慰,而像是某種構陷。
可是,大概是這種構陷給呂璇創造了太大的發展前景,也為呂璇解決了很多很多的問題,一時之間,呂璇居然無法想出任何一個理由要為此指責呂振羽,或者哪怕至少是埋怨上幾句。
現在,數字圖騰內部的大型文件流通,除了內部網絡之外,就是用一種體積和信用卡差不多的儲存卡。
呂璇知道資料的重要,一時想不出什么地方儲存這張卡的時候,他想到了椴兒。
有一個椴兒在身邊,有時候,她作為一個數字生命體能有相當大的便利,儲存資料就是。
椴兒的內置的存儲設備,除了應付平時的資料需要外,還有相當的容量是用來儲存外來數據的。
尤其是椴兒的體內甚至還有12個那種專用儲存卡的‘插’槽。
呂璇在海上平臺上找到了正和呂蒔還有小瑪麗在一個角落的平臺上悄聲聊天,眺望海景的椴兒,找了個理由將呂蒔和椴兒叫到一遍,讓呂蒔幫忙將儲存卡放進椴兒的體內。
雖然呂璇知道椴兒是個數字生命,但呂璇更重視的是椴兒的‘女’‘性’的身份。
哪怕是人工構成的身體,呂璇也并不想在不合適的時候增加自己對這方面的了解。
在平臺上已經臨時建成的小型,但各種設施一應俱全的賓館里,呂璇靠在‘門’上。
看著走道里的來來往往。
他背后的房間是呂蒔的,在呂蒔的經過安全掃描,肯定沒有竊聽或者監視設備的房間里,呂蒔正在安置那片儲存卡。
正是因為這里來來往往的人實在是多,呂璇才選擇了這里。
現在已經有了,“葉山玄”和呂蒔還有陳椴關系曖昧的傳聞,他也聽到了。
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當房間里有那兩個‘女’孩子的時候,他站在‘門’口等著,是個絕對順理成章的舉動。
還能順便協助維護安全。
呂璇渾然不知,他選擇了一個不太好的時機。
他,呂蒔還有椴兒只是離開小瑪麗身邊幾分鐘。
而就在這幾分鐘里,小瑪麗面臨著巨大的威脅。
就在呂璇他們離開小瑪麗之后,小瑪麗就開始胡思‘亂’想,小瑪麗確實有太多的,太復雜的問題需要考慮,以至于她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一個穿著鉛灰‘色’風衣的消瘦的身影從她背后悄悄接近。
直到一根冰冷堅硬的.45口徑的手槍上的金屬消聲器的尖端頂在了小瑪麗的脖子上,小瑪麗才忽然發現,自己陷入了危險。
“是誰?”小瑪麗一直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的危險。
她也不認為自己真正得罪過誰到有人要殺了她的地步,但是,她已經知道,那冰冷的觸覺,還有槍機里的零件碰撞的聲音都是真的。
“你難道沒有想到過嗎?”輕柔的聲音傳來。
小瑪麗頓時愣住了。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