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上帝……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那個鐵門一拉開,就見一個全身衣服破成一條一條,頭發(fā)胡子長得把臉都給擋起來了的男人象瘋子一樣從里面沖了出來,一下子跪倒在甬道的中間,雙手張開仰望著頭頂,歇斯底里地狂嚎不休。
莫一凡看著這人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又飛快打開了第二扇門。這次從里面沖出來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全身上下一絲不掛的女人。這個女人看樣子在這里關(guān)得不算久,雖然身上光溜溜的,但看上去還算干凈,而且這女人的身材很好,皮膚也很白,相貌不算太漂亮,但是卻也有幾分清秀,配上那噴火的身材,絕對算得上是一個。
這樣一個女人突然間沖了出來,讓莫一凡這個可憐的有一種撞到艷鬼般的感覺,大腦在短時間內(nèi)仿佛處于宕機(jī)的狀態(tài)。
“小哥哥,謝謝你救了我……唔,這個……可不可以借件衣服給姐姐穿呀!”
那女人扭著水蛇腰站在莫一凡的面前,將女人最私密的部位完全展露在莫一凡的面前,卻沒有絲毫難為情的樣子,而看著莫一凡的眼神卻好象有些害羞似的,這種行為和眼神強(qiáng)烈的矛盾感,更加讓這女人充滿了一種另類的魅惑之力。
莫一凡本來還以為這個女人除了沒穿衣服外,算是比較正常的呢,可一聽她開口卻又有種想要撞墻的沖動,你既然稱我為哥哥了,怎么還能自稱為姐姐呢?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呀!
莫一凡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可憐的兩件衣服,只能無奈地?fù)u了搖頭,如果他把自己的衣服貢獻(xiàn)出來,讓那個女人遮羞,那他自己就只好出賣讓別人欣賞了。莫一凡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但是卻沒有違大到擁有割肉飼鷹的偉大情操的地步,因此只能很報(bào)歉地說:“不好意思,這個我恐怕幫不了你……哦,那邊有個死胖子的身上還有件衣服,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自己去扒下來穿吧。”
“哼……小氣鬼!”
那女人用鄙視的眼神白了莫一凡一眼,扭頭看了看被石椅砸得一團(tuán)血肉模糊的大肉球,微微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羞恥感戰(zhàn)勝了恐懼的心理,忍著惡心上前把肉球身上那件沾著血肉的衣服撕扯了下來,然后胡亂的纏在了身上,雖然樣子顯得有些古怪,但總算把女人的要害部位都給擋住了。
就在這短短的功夫,莫一凡就又連續(xù)打開了五六個牢房的門,那速度之快令跟在后面的何新咂不已。心中暗自納悶?zāi)环驳降资窃趺窗涯切╂i打開來的,作為一個受過特殊訓(xùn)練的警界精英,何新也多少了解一些開鎖的竅門,但是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人居然會開鎖開得這么溜,簡直比用鑰匙開門還要開了數(shù)倍,如果象莫一凡這樣的人再多幾個的話,那么天下的鎖廠就全得關(guān)門了。(他們生產(chǎn)的鎖那么容易就能讓人打開,還有誰肯買呀,不黃鋪還能怎么辦?)
其中有一間是大牢房,鐵門一開,里面呼啦一下涌出七八個人來,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兇惡的神情,嘴里發(fā)出“呵呵“的低吼聲,對于莫一凡這個救命恩人卻是理也不理,立刻拔腿就往甬道的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有人越獄……有人越獄了!”
甬道對面出現(xiàn)了兩個身穿黑衣的中年人,一看到這場面頓時驚呼了起來,其中一人立刻拔出槍來向那群逃犯射擊起來。
甬道狹窄,而現(xiàn)在里面的人又很多,因此那人根本就不用瞄準(zhǔn),基本上是一槍必然有一人斃命。另外一人顯然是忘了帶槍,一見這場面有些失控,立刻掉轉(zhuǎn)身形沒命地逃去。
“殺了他……殺了他……”
那些兇惡的逃犯被槍殺了五六人,但是其他的人卻沒有絲毫的懦弱和屈服之意,無不咬牙切齒,怒睜著雙眼,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沖去。
甬道不過只有二十多米長,那人連續(xù)開了幾槍,其余之人也就差不多沖到那人面前了。那人一見情況不妙,也想要轉(zhuǎn)身開溜時,卻早被憤怒的人們給按倒在地上,那些瘋狂的囚犯們各個好象瘋子似的用手撕、用嘴咬,進(jìn)行著最兇狠也最原始的攻擊,那個倒霉的家伙一開始還掙扎了兩下,但是當(dāng)他下半身某個突出的部位被一個惡漢一口給咬斷后,就再也沒了任何聲息,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全身血肉模糊的尸體。
“真他媽惡心!”
何新哪里見過這么恐怖的場面,只感覺胃部一陣陣的翻江倒海,險(xiǎn)些就要嘔吐出來。
那個剛剛把肉球的破爛衣服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聞言嘿嘿一笑,說:“如果你也被他們關(guān)在這里虐待過的話,一定就不會覺得這些人有什么惡心的了!”
何新扭頭看了看那女人一副憤恨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么。
這時候忽聽前面?zhèn)鱽硪宦曇矮F般的怒嚎聲來,隨后就見莫一凡剛剛打開的一扇鐵門中沖出了一個身高兩米開外,全身長著一層黑色短毛,好象大猩猩似的黑人從里面跳了出來。
那黑人好象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出了牢門就不由分說,猛地跳了起來,伸出蒲扇似的大手,惡狠狠地向莫一凡的后頸掐了過去。
“砰砰——”何新一見不好,毫不猶豫地開槍射中了那個黑人的腦袋。
何新可是全港警界比武的狀元,一手槍法出神入化,在這么近的距離內(nèi),就算是閉著眼睛都不會脫耙的,這次自然也不會例外。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他這兩槍明明打中了那黑人后腦的要害部位,但是那黑人卻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仰天怒吼了一聲,象只大猩猩似的用雙手在自己的胸前猛地擂動了幾下,隨后反過身來,直向何新這邊撲了過去。
“上帝……你們怎么把這個野獸也給放出來了!”
那個女人看到這大猩猩驚慌地叫道:“這家伙沒有人性的,除了殺人以外什么也不會做……啊……上帝,這下有好瞧的了!這里的所有人恐怕都得被他給撕成碎片了……”
女人面無人色的一轉(zhuǎn)身,又鉆回到了她剛剛出來的那間牢房之中,把鐵門帶上,然后對何新說:“拜托了……小哥哥,幫我把門再鎖上!上帝……我可不想被那個野獸當(dāng)成腿撕成兩半!”
何新哪里有時間去理她,見那個黑人居然連中兩槍都打不死,不由得又驚又怕,手中不停地扣動著扳機(jī),子彈好象潑雨似的向那黑人射去,不過雖然是連射,但是卻幾乎每一顆子彈都射向了那人的要害。
然而那黑人卻好象是混身鐵打的一般,雖然子彈也會射穿他的皮膚,身上也會流血,但是他的動作居然沒有一刻的減緩,似乎那些傷勢對他根本就構(gòu)不成任何影響似的。
怪物!又是一個怪物!
剛才碰到的那個胖子就已經(jīng)夠變態(tài)的了,不過還是可以用槍打死的,而現(xiàn)在這個大猩猩似的家伙居然連子彈都射不死,這也太恐怖了吧,看來這黑風(fēng)島還真是一個出產(chǎn)怪物的寶地呀!
眼見這怪物干打不死,何新也不禁慌了起來,下意識地向后退去。
就在這時,突聽得另外一串急驟的槍聲響起,卻原來是莫一凡見何新遇險(xiǎn),在后面也開始對那怪物射擊起來。
起初的幾槍,莫一凡也未能對那怪物造成什么致命的傷害。
莫一凡心中微驚,遂以半機(jī)械狀態(tài)散發(fā)出的意識力探查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所有的子彈在打中黑猩猩身上后,都只是被嵌在表皮中,根本無法透入,至于打在頭上的,則大半被崩飛,不過也有少數(shù)嵌入到了骨縫之中,只是被他頭上濃密的頭發(fā)遮住了,根本看不清楚。
這家伙的骨頭真是鐵打的!
莫一凡見狀暗自驚嘆,看來以這人的骨肉的硬度,普通的子彈根本就不可能打得穿,除非是特制的穿甲彈才能真的給他造成致命傷。
不過現(xiàn)在莫一凡又到哪去找穿甲彈,至于用毫針刺,莫一凡也試了一下,結(jié)果也同樣無效,連子彈都射不穿的皮肉,莫一凡靠手勁彈出的毫針又哪里能夠刺得穿?最多也就是刺破一點(diǎn)兒表皮,根本就無法作用到經(jīng)脈之上。而且這一次那黑猩猩又是背對著莫一凡,莫一凡就算再想故技重施去射他的眼睛也辦不到了。
“嗒嗒嗒……”
又是一串子彈打大黑猩猩的背上,其中一顆子彈偏巧射中了先前留下的一個彈孔之中,頓時讓那子彈射入的比別的子彈更深了一些,痛得那黑猩猩全身微微一顫。
莫一凡的意識力清晰地感覺到了這一絲細(xì)小的變化,頓時間靈機(jī)一動。對呀……一槍打不死他,我就多打幾槍好了,只要先后幾槍都作用在同一個位置上,就算水滴都可以把石頭洞穿,這黑大個只是長得比別人結(jié)實(shí)一些,又有什么殺不死的呢?
莫一凡想到這里,立刻集中了精神,平靜的端起槍來,雙目凝視著那黑猩猩后腦的一點(diǎn),腦中飛快地計(jì)算著那家伙移動的速度,跑動中顛簸的頻率,然后精確地調(diào)整著手中槍口的角度。
“嗒嗒嗒……嗒嗒嗒……”
又是一串子彈從槍口中呼嘯著飛出,如果有人以錄影機(jī)拍攝下這一幕,并且用慢鏡頭回放的話,就會驚奇地看到,莫一凡的手在射擊的過程中一直在輕微的抖動著,射出的子彈也完全不在同一條直線上,可是最終落到了快速移動的黑猩猩的后腦勺上時,卻準(zhǔn)確無誤地打中了同一個落點(diǎn)。
這并非是巧合,而是經(jīng)過了精密計(jì)算的結(jié)果,如果是面對一個靜止的耙子,相信有很多神槍手都可以把幾槍打在耙上同一個位置上,不過對于運(yùn)動中的目標(biāo),要做到這一點(diǎn),那幾乎就成為不可能的奇跡了,然而擁有著非常嚴(yán)密、精確、甚至超過了普通計(jì)算機(jī)的計(jì)算能力的莫一凡來說,竟然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第一顆、第二顆子彈都只是在黑猩猩的后腦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疤痕,隨后就被這家伙堅(jiān)硬的腦殼給崩飛了,但是第三顆、第四顆、第五顆卻終于成功地打入到了黑猩猩的頭骨之中,隨后的幾槍只是不斷地把作用力疊加到前面的子彈頭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推動著前面的子彈頭前進(jìn),等到第十二顆子彈射入同一個傷口上,終于讓前面的子彈頭成功地突破了頭骨的障礙擠入到了黑猩猩的顱腔之內(nèi)。
“嗷——”黑猩猩發(fā)出一聲野狼般的慘嗥聲,全身一陣劇烈的顫動,雙手無力的在半空中揮舞了兩下,然后終于一頭栽倒下去,就倒在距離何新不足兩步遠(yuǎn)的位置上,而此時何新已經(jīng)被逼退到了一個墻根的死角,現(xiàn)在正滿面流著冷汗,雙腿微微打著顫。
“沒事吧?”莫一凡笑著向何新問道。
何新驚魂未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沒……沒事,謝謝……謝謝你……”
莫一凡搖搖頭,說:“好了,沒事我們就繼續(xù)吧……對了,你幫我把剛才那個女人給我叫過來,問問她還有哪個牢房里的人是放不得的?我可不希望再出現(xiàn)這種狀況了!”
“哦……”何新答應(yīng)了一聲,還不等轉(zhuǎn)去找那個女人,就見那個女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一把推開了虛掩的鐵門,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出來,滿面崇拜地望著莫一凡,說:“上帝……這是真的嗎?我親愛的小哥哥,你居然用一把普通的步槍射殺了一個瘋狂的黑武士!上帝……這是真的嗎?”
“黑……黑武士!”
莫一凡和何新對望一眼,都感覺腦袋有些短路,這個稱謂他們都聽說過,不過這好象是玄幻小說里面的名詞。莫一凡還記得小說里的黑武士應(yīng)該是屬于僵尸的一種吧,當(dāng)然比普通的僵尸要厲害得多了,不過終究也都是屬于亡靈一類的生物。
可是剛才這個被莫一凡打死的黑猩猩怎么看也不象是一個亡靈吧,而且這里也不是什么西方奇幻世界,哪里來的亡靈呢?
不過說起來,這個黑猩猩的特征和傳說中的黑武士還真是有那么幾分的相似,都是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基本上沒有多少智慧,有著可怕的抗擊打能力,看來正是因?yàn)檫@黑猩猩有這些特征,所以才會被稱作黑武士吧?
而莫一凡隨后就想到,這家伙明明還算是一個人類,但是卻好象擁有一部分的野獸的特性,難道……這是一個基因轉(zhuǎn)變的人類!
想到這里,莫一凡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忙問道:“象他這樣的怪物,這個島上還有很多嗎?”
“哦……也不算很多了……”
那女人笑咪咪地歪著腦袋想了想,說:“據(jù)我所知,大概會有幾十個吧。不過……不過你剛才打死的這個,應(yīng)該只是一個失敗的實(shí)驗(yàn)品,一般正常的黑武士都是相當(dāng)恐怖的戰(zhàn)斗機(jī)器,每四人一組配合默契,如果你們碰到的是這樣的戰(zhàn)斗小組的話,沒有性能優(yōu)越的槍械恐怕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原來是這樣……”
莫一凡和何新聞言皆不由自主地倒了一口涼氣。一個殘次品就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如果是真正的黑武士戰(zhàn)斗小組殺過來,他們還能夠擋得住嗎?想不到這黑風(fēng)島上還有如此可怕的戰(zhàn)斗機(jī)器,看來他們這次想要從島上從容退去怕是沒有那么容易了!
但是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可走了,只能硬著頭皮扛下去,至少也得先把英雪找到再說。
“這監(jiān)牢里面還有沒有象這個黑武士一樣的危險(xiǎn)分子了?”莫一凡穩(wěn)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立刻問道。
那女人想了想答道:“象黑武士這么變態(tài)的就沒有了,不過還有幾個家伙在這里關(guān)了十幾年,多半神智都已經(jīng)不清醒了,那樣的家伙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放出來,免得麻煩……嗯……具體就是7號、12號和15號這幾個牢房,別的就沒有什么問題了,就算有幾個瘋子,以兩位小哥哥的身手,應(yīng)該也不用害怕的。”
“對了……這里面有沒有一個叫英雪的女孩子關(guān)著?”莫一凡一邊又去扭開了一個牢房的門鎖,一邊問道。
那女人驚訝地說:“你是說小雪嗎?你認(rèn)識她?”
莫一凡原本也不確定英雪會不會被關(guān)在這個島上,要知道黑風(fēng)島下設(shè)的島嶼應(yīng)該有不少,而英雪對于黑風(fēng)島來說,顯然不會是什么太重要的人物,所以莫一凡只是隨便一問,并沒有太大的期望。不過聽那女人的語氣,卻好象是有些門道,于是他連忙轉(zhuǎn)過身,一把抓住了那女人的肩膀,問道:“我……我不知道你說的小雪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英雪,不過……如果她是叫英雪的話,那就應(yīng)該差不多了,她……她現(xiàn)在在哪里?”
那女人被莫一凡抓住肩膀一搖,身上勉強(qiáng)披著的破布頓時被搖落了一塊,胸前那一對粉嫩的椒乳隨即脫穎而出,顫顫微微地呈現(xiàn)在莫一凡的面前。
“對不起,對不起……”莫一凡見狀大是尷尬,慌忙把那塊落下的破布接住了,又重新披回到那女人的身上,報(bào)歉地說:“這個……我真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英雪她……她到底在哪里?”
那女人一開始也是微微愣了一下,并且驚懼的后退了兩步,簡直就快要把莫一凡當(dāng)成欲要對她施暴的色狼了。
不過后來見到莫一凡一副誠慌誠恐的樣子,又不禁嘻嘻一笑,說:“早看出你們兩個不是島上的人了!想不到你們居然是為了小雪那丫頭來的……嗯哼……反正剛才你也看到姐姐我的身體了,這一次就不和你這小子計(jì)較了,哦……小雪她就在前面的一號牢房里,你快去看看她吧……嘻嘻……小雪這次回來可是變了好多,應(yīng)該就是因?yàn)槟惆伞恚贿^她愛上的好象是一個醫(yī)生,一個把她的啞疾治好的醫(yī)生,你的樣子可不象是醫(yī)生呀……難道是多角戀愛……”
莫一凡一聽那女人說到小雪的啞疾剛被治好,頓時心中再無懷疑,哪里還有心思聽這女人羅索個不休,立刻一轉(zhuǎn)身象陣風(fēng)似的直向最前面的一號牢房撲了過去。
看到莫一凡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從眼前消失了,再向前看去時,見莫一凡竟然已經(jīng)從十幾個囚犯的身邊硬擠過去,來到了一號牢房的門前,那女人不由得大吃了一驚,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語著說:“不會吧……這小子怎么會有這么快的速度!他……他不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