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對想不到,那種像小說一樣的情節會發生在她身上……唔……她得承認……其實她穿越還魂就有些像小說情節……不過那種幾乎是穿越小說就一定會發生的力捧花魁的情節居然也會發生……真是……俗的有趣!
"把你壓箱子底兒的衣服都拿出來給我看看--"瑞珠一只腳蹬在椅子上,支著膝蓋挑了挑眉,佾情無限純真嫵媚的側過頭,瑞珠一瞪眼,佾情趕快不再擺POSS的低下頭,飛快的打開自己的衣柜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往外刨。
不大會兒的功夫,瑞珠驚嘆的看著堆了一整床的衣服,心想這男人對于漂亮衣服的執著恐怕就已經到了有些變態的地步了……
"王、王爺……還有一些是拿不太出手的,您、您還要看嗎?"佾情直起腰,有些氣息不穩的問,他不得不承認,經過瑞珠這幾天的辣手摧'花',他的腰確實已經不疼了,可是他那幾件衣服也因為沾上了惡心的藥油味而不得不被永遠收藏進衣柜里,一想起來他的心就痛……
"不用了……恩恩……你這些衣服還真是俗到了有些品位的程度啊……"
瑞珠好奇的在一堆色彩異常鮮艷的衣服里左挑又選,發現這些衣服的共同特征就是--不是大紅大藍就是大綠大紫,反正沒有一個是素色的,上面還金線銀線的繡滿了飛鳥和花之類的東西,這么看讓自己鮮艷奪目外加金光閃閃應該是這男人的嗜好……還有,這些衣服全部都是大開領、半領口,想找一件遮肉遮得多點的都找不到,而且這些衣服的腰身……應該是經過重新剪裁的……瑞珠一邊翻衣服一邊瞟在一旁又做純真嫵媚狀的男人,她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的腰還真不是一般的細……切……
"全都不行--"把床上的衣服全都檢查過一遍的瑞珠皺起眉,佾情望著突然又瞪向自己的女人,怯怯的咬了咬嘴唇,他、他可是一直安安靜靜的在旁邊站著,根本沒做什么惹她不高興的事啊?
"你的衣服得重做--不能用這么多幾乎沾了整個布面的繡面,衣服要……嗯,紅色,就紅色吧,但是不要大紅……顏色要深一點,凝重一點,料子要看起來很壓重但其實風一吹就能飄起來那種--"瑞珠瞪著眉頭嫵媚的慢慢皺起來的男人,停了停,問,"你聽得懂我的意思么?"
"……"佾情很乖巧的搖頭。
"……好……就是要慢慢教育才有趣……"瑞珠咬牙切齒的笑了笑,佾情膽戰心驚的眨眨眼,瑞珠扔下手里的衣服,向著男人一挑眉:
"去把平時給你做衣服的裁縫叫過來……再去叫跟著我的憐香,讓她找個布莊的老板帶上些好布料過來……"
佾情甜滋滋的答應了下來,雖然他不明白瑞珠的用意,不過,既然是要他找裁縫和布莊,那就說要給他做新衣服吧?嗯……他的這些衣服都是平時省吃儉用攢下錢做的……當然也有一些是找那些捧場的客人要的……原本他管客人要衣服首飾時都沒覺得有什么的,可是自從瑞珠給他作了保,他不知為什么就總是不好意思開口管瑞珠要東西……
一整個下午瑞珠都在忙碌中度過去,首先就是和找來的布莊老板和裁縫一同解決了關于要給男人做的新衣服的材料和式樣問題,原本瑞珠也不是什么有超級審美觀點的人,如今既然是遵循穿越小說中的花樓定律,自然也就憑著自己原來對電影里人物穿著的印象,與布莊老板和裁縫相互討論磨合,最后瑞珠不得不佩服專業人士就是專業人士,聽懂了她的意圖之后馬上就能給她反應出一二來。
"腰的地方如果強調了細致,那要做出飄逸感覺就只能加大下擺,但是這樣會使行動起來不方便……"中年的女裁縫瞟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男人,轉過頭來恭敬的小聲提出疑慮,她完全知道那個男人在衣服上的愛好,每次他求她做衣服時她還經常借機動動手腳沾沾便宜,不過眼見如今那塊春水蕩漾的嫩豆腐成了王爺的專屬,那她以后就只能干過眼癮了。
"既然如此就把衣服分兩部分,里面那件掐腰……干脆連肩膀都露出來,不要袖子了……外面再加一件外衣似的寬袖大袍,質地要比里面那件輕,顏色也要淡一點的,里面要那種紅得發黑的光滑感強的綢布,外面那件就要雖然也是紅色但卻要素雅些的紗質品……"瑞珠瞥了一眼旁邊的布莊老板,在布莊老板拿來的一堆布料里指著自己心里大概的衣料感覺,那邊的布莊老板一聽瑞珠說得布料,心里已經開始打起了算盤,那位王爺果然是見過世面的人物,所提的布料完全都是珍貴非常的好東西,那種珍貴的布料用來給一個小倌兒做衣服……布莊老板瞟了一眼旁邊的男人……還真是糟蹋!
"你們先做著,銀子可以先去王府里支取一半,其余的等衣服做好了我看過了再給,"瑞珠瞟了瞟那兩位一看就是很精明的生意人,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接著道:"你們也應該清楚,本王這次是要捧小倌兒入品花宴的,這品花宴雖然品的都是一干煙花男子,但評選的卻是一干非富即貴的人,你們若是做好了,以后恐怕也會打響自己的名氣,其余我不再多說,兩位老板都是明白人。"
兩個精明的女人自然早已想過她們這次能為王府當差恐怕好處不只是賺銀子,但是一經面前的王爺把話挑開,這兩人就開始越發覺得有這種后臺作保的佾情這次參加品花宴應該是穩入三甲之中,雖然每年她們都能接到這種有錢人為自己捧的小倌兒置衣的差事,但像這次身為王爺居然親自為自己的小倌兒琢磨衣服花樣的事卻是第一次看到,這兩個人琢磨了琢磨發現瑞珠所提出的衣服式樣可以說是很有開創性的,她們若是做得成功了,恐怕果真能如瑞珠所說在富貴人家中打響自己的名氣,這樣一算,這筆買賣的長遠效益遠大于眼前利益,兩個人一琢磨好,立刻滿心歡喜的向瑞珠叩謝。
叫佾情的小廝送走了兩個女人,瑞珠繼續用深思的目光打量站在一旁的男人,佾情咬著嘴唇偷瞟著臉上神色意味不明的女人,想了想,忽然眨眨眼睛也諂媚的飄搖搖的跪地一拜:
"佾情謝王爺的賞賜……"
瑞珠望著拜倒間動作如行云流水般風情萬種的男人,依然不說話,佾情聽不到換作是拜別的女客幾乎是立刻就會響起的甜言蜜語,忍不住疑惑的抬起頭偷瞟坐在椅子上的瑞珠。
"嗯……你只要記住別給捧你的我在品花宴上丟人就可以了……"瑞珠想了半天,終于冷淡的動了動手指,在地上跪了半天的男人神色哀怨的慢慢爬起來,瑞珠搓了半天下巴,終于決定還是沿用古老而萬能的穿越定律,選擇一首百用百靈的通俗歌曲教給面前的男人,讓他能在品花宴上一鳴驚人,反正面前這男人的嗓子簡直好得沒話說,而且恐怕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她也沒法在給他培養出其他的特長來了。
"你聽好了……我教你首歌,你記下來以后找你們風月樓里的樂師配個曲子下來……"瑞珠皺了半天眉,終于拋下面皮低低的唱了起來:
"半冷半暖秋天,熨貼在你身邊……靜靜看著流光飛舞,那風中一片片紅葉……惹心中一片綿綿……"
塵寰發怔的站在走廊上,愣愣的聽著從屋子里傳出的低而柔的歌聲,他原本只是偶然經過,但是在聽到屋子里傳出的歌聲以后卻莫名的只想留下來再仔細的聽一遍,那曲清唱若論曲調并不似他聽過的其它曲子,節奏相當的柔媚纏綿,使人在沉浸的同時也在那詠嘆紅塵的詞句中品味出了唱歌之人的溫柔和無奈,只聽屋里唱歌的人把唱完一遍以后又唱了一遍,讓他更加仔細的聽明白了一字一句。
半冷半暖秋天
熨貼在你身邊
靜靜看著流光飛舞
那風中一片片紅葉
惹心中一片綿綿
半醉半醒之間
再忍笑顏千千
就讓我像云中飄雪
用冰清輕輕吻人臉
帶出一波一浪的纏綿
留人間多少愛
迎浮生千重變
跟有情人做快樂事
別問是劫是緣
像柳絲像春風
伴著你過春天
就讓你埋首煙波里
放出心中一切狂熱
抱一身春雨綿綿
--流光飛舞
一直沉寂的心莫名的被那只歌挑起了心痛的感覺,塵寰一直等到確認屋子里面不會在傳出歌聲才怔怔的緩步走開,他若能也如歌中所說的那樣做到'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那他也就不會覺得每天都過得如此難以忍耐了吧?那屋里唱歌的人……他記得那個低啞卻也柔媚的聲音,之前這聲音的主人曾經冷酷的嘲笑過他沒有自知之明,他承認他故作清高,可是他就是不甘心,他不在乎死,可是他卻不甘心自己這般神貌卻死得默默無聞,他要在品花宴里一鳴驚人!他要讓那些當世自謂風流的一干女子承認他的才情!所以他現在才忍著,即使每天都過得如同在油鍋里煎熬他也忍著,他要在世人承認了他的才情以后再震驚世俗的死去,他要每個人都記住他,感嘆他--他要--
"主子?"司月驚疑不定的望著用力的抓住樓欄的塵寰,不確定的低低叫了一聲,塵寰猛地從自己的沉思中清醒,一張如畫般的秀美面容又恢復到了平日的清冷無波。
低低的說了聲'沒事',塵寰靜靜的走向自己的秀樓,司月在后面擔心的望著自己一身白衣、行走起來如同白云出釉縹緲動人的主子,剛才主子臉上的神色是他從未見過的,雖然陰沉得讓人有些怕,但其中的痛楚卻也是最讓人也跟著難受的……
司月望了望自己身后窗門緊閉的屋子,那邊是佾情的屋子,聽樓里的人說這幾天那個納蘭王爺幾乎全泡在佾情屋里不出,今天下午還招來了布莊的老板和裁縫要給佾情置辦新的衣服,其他哥兒都暗自羨慕佾情能攀上了這么好的靠山,但司月卻知道他主子不可能只為這種事就失了常性,正想著,只聽到屋子里突然傳出一聲壓低了的低吼,司月被嚇得驚了井,但沒過一會兒,一個模糊的低柔歌聲就緩慢的響了起來。
聽到歌聲的司月怔了怔,不敢置信的回頭望了望那屋子,心里漸漸有些明白剛才自己主子失常的原因,真是沒想到……那樣一個人居然也能唱出這么動人的歌……
"我已經唱了五遍了,你究竟記住了多少?"瑞珠瞪著望著她面臉緋紅陶醉的男人,佾情用手按住'砰砰'的跳得厲害的胸口,神魂顛倒的小聲結巴道:
"兩、兩句……不,是五、五句--"
瑞珠冷冷的掀了掀嘴皮,冷笑著抬了抬下巴,說了句:
"好啊,那你現在就給我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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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9:51:36 PM《穿越文合集》第二十五章
四時花開2作者:宮藤深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