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臉色一沉,問女二到底什么意思,要是想當女主的話,要靠著自己的本事,不要在這邊說三道四的,破壞別人名聲。
女二的嘴唇咬緊了,看她那個樣子是很想再說一次,但是最后還算是識相,沒有說出來。
不過也是憋著氣沒有絲毫的道歉,轉身就走開了。
導演用眼睛盯著我,我也只能作罷了,這件事情就算是鬧下去,也鬧不出個結果的。
人嘴兩張皮,這樣的事情,總是會越描越黑的,倒不如就沉默一陣子,等這些個風言風語自己消失。
走到我的跟前來,導演說他有件事情,要和我說。
我看了一下走廊兩邊的房間,此刻他們一定都躲在門后邊,注意我們的一舉一動。
要是這個時候我們進房間去了,那豈不是要坐實女二的指控。
還是上外邊去說好了,導演指了指樓下,那要不然就到大廳上去說,反正這也不是很隱晦的事情。
但是看到導演臉色凝重,我想這也不會是什么好事情。
和女主一個房間的女孩,原先就是個跑龍套的,跟來劇組這邊,純粹就是玩兒心重。
家里還算是有些小錢的,掌上明珠,說什么是什么的,導演當初也沒選中她,但是她勝在能說,所以也就跟來了。
上次說自己下去鎮子上買點東西,但后邊就一直沒有再回來了。
導演是給了老板錢,讓他去問去找的,如今有結果了,導演拉我下來,就是想跟我說結果的。
他要我有一定的心理準備,當初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震驚。
稍微緩緩呼吸,我問導演,結果到底怎么樣了?難道是沒找到人嗎?
導演搖頭,這要是沒找到人還好了,指不定那還有些希望,原本他是以為小孩子貪玩,自己跑回家去了。
但是結果是糟糕的死在了密林里邊,就在回來的路上,她準備回旅店的路上。
尸體現在還在處理,今天警察就會過來了。
死了?
我一臉的不相信,到底怎么回事?
導演問我,是不是要和他一起去,他是接到老板的通知,才知道的,他要到現場去看一下。
不是說警察要來的嗎?這也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答應跟著一起去看看。
老板已經在外邊等著我們多時了,我們一出了院子,就在下山的小道上看見他了。
他靠在一棵大樹上,兩眼瞇縫成一條線,對著遠處發憷,這樣子看上去像極了一只老狐貍。
等我們走近了一些,老板就睜開眼睛,在前邊走著,什么話也沒和我們說。
導演讓我路上跟緊一點,以免迷路,在這樣的密林之中丟失,找回來的幾率不大,自己要注意安全。
之后我就基本保持著,和老板肩并肩的速度,走在前邊的老板,腳步卻加快了不少。
我們在他身后小跑著,他卻顯得十分輕松,到了地方他停下來了,四周死寂一片。
抬眼一看,密密麻麻的樹葉,遮蓋了三分之一天空,只能看到斑駁的一點白云游動而過。
然而就在我視線往回收的時候,我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一棵低矮的樹
木,那一截橫生的枝椏上。
掛著一個什么東西,那東西背對著我們,逆光產生出一種厚重的感覺,瞬間我就瞪圓了眼睛。
是我們要找尋的那個女孩子?
導演見我臉色大變,也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驚的一下愣住了。
而老板扯了扯我們的衣袖,問我們到底是不是這個人,他是對著照片看過的,雖然有點像,但是還尚未確定是。
導演和我都還抱著一線希望,朝著那懸掛著的尸體走了過去。
尸體被懸掛在低矮的枝椏上,頭往前低著,腳丫子繃直了,全身上下居然沒有一點遮羞的東西,她是光著身子的。
那背狹小,看上去就知道是個女人,等我們轉到尸體正面看的時候,我們都癡傻了。
她的眼睛張大著,瞳孔里邊灌滿了驚駭的神色,這樣的驚恐幾乎能傳染。
后退了幾步,我掩住眼睛再也不敢看一眼。
是,是之前丟失的那個女孩子,她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會光著身子,吊死在這樣的地方。
導演無力的說,是已經確定了,這件事情要報警處理,在這樣的地方這么死去了,一定要有一個交代。
家屬方面他會通知的,這一次老板沒有什么反對的話語,只是反復的問導演,真是要報案嗎?
他抬頭看了一下尸體,頸子那邊有很明顯的淤青,死前一定被人掐過,這是弄死之后掛上去的。
真的太明顯了,不需要會什么刑偵知識,就可以看的出來,而且尸體全身什么都沒穿,很難讓人相信這是自殺。
導演堅持一定要報警,老板咬著嘴唇,似乎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那好吧,報警就報警,但是不要牽連我的旅店,她是自己出去之后遇害的,這和我的旅店可沒有什么關系。
導演點點頭說,是誰害死的,警察自然會調查,只要不是你做的,那就和你的旅店不會有關系。
老板吃吃一笑,就這樣的貨色,我可是瞧不上。
后邊的半句他吞咽下去了,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立馬將視線移開,這么說來,他也干過這樣的缺德事?
警察沒有過來之前,我們是不可以動尸體的,而且現場也需要被保護,我和導演在附近轉悠了一圈。
在一棵樹下,我們看到一灘血跡,很可能這就是作案現場,導演看了我一眼,讓我不要找了。
只是我轉身的間隙,就看到了一個東西,是她的手機嗎?
走近了一點,卻發現我根本也夠不著,因為這邊是個小小的斜坡。
導演看了一眼,讓我記住位置就行,一會兒警察來了,警察來撿。
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警察才姍姍來遲,看了看樹上的尸體,讓人取下來,放在地上。
隨后尸體就被裝進了裹尸袋,警察問我們是怎么發現尸體的,這件事情就由老板負責回答了。
據他說的,尸體也不是他第一時間發現的,而是附近的樵夫看見的,上山砍柴來的。
警察問我們是什么人,家屬嗎?
導演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隨后就死死的看住我,我指了指那邊的斜坡,告訴他們我剛才看到有一個手機在。
隨后我就被老板帶回旅店了,留下導演在現場錄口供。
回來的路上,老板一直小心謹慎的盯著我,生怕我會溜走,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停下來了。
指著我的鼻子警告我,你不要以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你在日記上寫我的壞話是不是?
愣了一下,我神情都僵硬了,導演呵呵一笑,不過我不會和你計較的。
你最好是把那件事情,爛在你的肚子里邊。
他居然知道日記的事情?
日記本不是導演拿走的嗎?他何以會知道這件事情,難道是在嚇唬我的?
猜不出到底是什么情況,我就只好保持緘默。
心情失落的回到了旅店,一關上門,我就止不住哭了起來,女孩怎么也死了?
已經兩個了劇組已經消失了兩個人,這一次來湘西為什么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可是到底什么時候,我才能回去呢?
我還有沒有命回去!
禁不住有些懷疑了,我感覺到深深的恐慌,從心底里蒸騰而上,將我整個人,都鎖住了。
手機叮咚了一聲,是短信的提示音,在密林之中基本沒有信號,所以手機一直沒怎么用。
只不過我打開手機之后,我慌了,短信是很簡單的一句話,有人在跟蹤我,我害怕,快來救我!
是那個女孩發送給我的,我相信這樣的短信,她一定是群發的,那其他人,收到短信沒?
想到這邊,我立馬就出去了,導演的房間一向是不鎖門的,我推開門,看了一眼床頭,手機真的在。
導演是個老古董,到現在都還用著諾基亞,打開收件箱看了一眼,果然也有一條短信,但是是廣告的。
翻找了一下,沒有找到。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了,我抬眼,迎上前來的卻是女兒那張,涂滿了胭脂的臉蛋。
她一臉鄙夷的瞧著我,就跟抓到我什么把柄一樣的囂張。
嘖嘖嘖,我說呢,你們關系非同一般,這房間都隨便進來,還拿手機看。
我放下手機,她已經逼上前來,語氣充滿了挑釁。
冷然,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你是個騷貨,現在坐實了我的看法,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一把掃開她,我沒時間跟你廢話,恐怕你是在說你自己吧。
她居然從背后把我給扯住了,我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在地上。
女二臉色一冷,狡黠的一笑,隨后就扯緊了我的頭發,我掙扎就產生劇痛。
被她吃的死死的。
現在你落單了吧,沒想到有這樣的報應是不是?都說風水輪流轉,你也太不會做人了,今天姐姐我教教你。
看來她是要打我了,扯住我頭發之后,就對著我一陣的拳打腳踢,我挨著痛開始了反擊。
隨即從導演的房間里邊就傳出,我們毆斗的聲音,她挨一下打就啊啊亂叫的,我是那種悶不做聲的類型。
打的昏頭昏腦的,兩個人基本是到極限了,各自身上的傷痕也不少。
就在我們要停手的間隙,從衣柜里邊,傳來一陣掌聲,還伴隨著孩子咯咯的笑聲。
我們慌的停手,一起回頭看著那個衣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