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人群,看了一眼便走的老板娘,在穿出人群之后,對著我眨眼,我跟上她,到了旅店后邊的小山包。
她引我出來,不知是要和我說些什么?
老板娘從自己的手包里邊,摸出一包煙,往我面前遞了遞,我擺手說不抽煙,她自己便抽出一根點上了。
吞云吐霧之后,她開口了,問我是否知道昨晚上的事情,我一個愣神,沒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她見我不說話,眼神迷惘的,竟然不自覺嘴角一陣抽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最后也只是拍拍我的肩膀了事。
和我走回旅店的時候,她和我說,昨晚上要是真看見了什么,也要當做沒看見。
男主和攝影師的事情,只能是報警處理,下午時分警察便會來,讓我不要亂講話。
真不知道,她是不是代表老板,來和我說這些話的?警告我是吧,如果我抓住了機會,我一定要離開這兒。
老板娘拉著我的手,上了樓,一路我都在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因為她身上的寒涼,快要將我凍僵了。
但是她緊緊的拽著我,直直把我拽進了我的房間,門轟隆一聲關上了,門閂上緊,還壓上了一張桌子。
她就坐在桌子上,神情悠然的瞧著我,之后便是笑,那笑說不出的張狂。
門堵死了,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在警察來之前,將我軟禁了,不讓我有一點機會接觸到警察,總之一切的外援力量,有可能幫我帶出消息的人,他們都要避免我接觸。
爭辯和吵鬧,只會讓他們把我看的更死,我什么也沒說,什么表情也沒有,一把躺在了床上,棉被裹緊,雙眼緊閉。
門外咚咚的兩聲之后,我聽到老板娘移動桌子,開門的聲音,隨后我就聞到了米粥的香味。
原來是給我把早點送進來了,我從床上坐起身的時候,她已經坐回了原先的位置,而早點給我擺在梳妝臺上了。
我道聲謝謝,便到洗手間去洗漱,隨后就出來吃早點,全程看來一點反抗的意識都沒有。
老板娘不免詫異,但她詫異也只是掛在臉上,便沒有開口問我什么,反而是我一直在稱贊,說早點好吃,有營養,問她要不要也來點。
她慌的擺手,不要了,隨即就抽煙,我說煙不好,容易傷身,女人更加不適合,她嗤笑。
女人抽煙抽的是風情,是韻味,又不是解饞的,想戒隨時都可以。
吃過了早點,我又躺回床上,蓋著被子,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朦朦朧朧的都要睡著的間隙,卻忽然看到老板娘,緊了緊自己的脖子,那脖子上的肌膚,居然有些松動下垂。
見她那焦灼的神情,我便佯裝自己沒看見,閉上眼,等了有一刻鐘的功夫,我再睜開眼,發現她已經不在房間。
桌子上空了,我四下里的找尋,不見有她的蹤影,等我拉開桌子的時候,肩膀卻被人擰住。
回頭一看,是老板娘嬉笑的臉,她媚眼如絲的望著我,低下頭,吹了吹我額前的劉海。
隨后便把那桌子踢回原位,自己復又坐了上
去,翹著二郎腿得瑟的問我,方才要出去做什么?
我呵呵一笑,能出去做什么,不過就是拉開門看看而已,她低首看著自己的指甲,一臉淡漠的警告我。
今天沒到晚八點,你是出不去的,不要做無謂的掙扎,剛才的事情,我可以大發慈悲,不和老板說,如果再犯,那就不客氣了。
說著她又要點煙,我按住她的手,空氣已經不好了,窗戶也不讓開,一根接一根的抽著,我實在受不了,不如現在就戒了吧。
她將煙丟進我的懷中,滿臉厭煩的盯著我,嫌棄著道,不解風情的小婊砸,不和你一般見識。
我也不便招惹她,隨即便回到床上,就這么睡了一個上午,等到中午十二點,飯送進來了,她才叫我起來吃。
中午的湯,味道有些怪誕,我推開了沒喝,她來收拾碗筷的時候,見湯剩下了,便問我為什么不喝,我說不喜歡。
她便笑我傻,還說這湯是補藥,不喝浪費了,隨后竟見她,端起來,一股腦兒喝了個精光。
等那碗落到了盤子上,我看到碗底留有一根頭發絲,碗的邊緣是一層白色的油,凝結一處,至少有三厘米那么厚。
吃完飯,我在房間里走動了一番,便又回到了床上,此時我聽到外邊有很多人在說話。
并且人員走動頻繁,似乎還有卡卡按快門的聲音,難道是警察來了?
我心里邊一陣激動,但是她就坐在桌子上,盯著我,我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里,不管我做什么都受到她的監視。
我臉朝著房門,也朝著她,她就那么緊緊盯著我,對我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外邊轟轟烈烈的一陣之后,便安靜了不少,倒是頻繁的有人上下樓,急急忙忙的樣子。
過了一小會兒,便聽到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問,意思是我這個房間為什么一直鎖著?
老板回答說這房間是雜物間,平時堆一些雜物,問他話的大概是警察了,堅持讓他打開看一眼。
老板支吾了幾聲,警察便有些怒了,而我的心緒也跟著在上下起伏,我希望這個警察強硬一點,這樣我就能重見天日了。
老板娘自然也聽到了外邊的聲響,她跳下了桌子,朝著床上的我逼近,我倒退躲避,想從床上跳下去。
但是她卻豹子一樣的猛撲上來,將我騎在身下,三下兩下就將我用床單整個裹起來。
在根部打了一個死結,隨后整個人坐在我的身上,門從外邊打開了,我聽到一陣腳步聲進來,不下五個人。
警察指了指床上的老板娘,問老板剛才為何撒謊,老板推說自己的愛人有精神病,所以一直鎖在這個屋子里邊。
而老板娘也在配合老板,在我身上不停的坐跳,震蕩的我五臟六腑都要碎裂了,自然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警察見老板娘神情呆滯,語無倫次的,便相信了老板的解釋,從我房間出去了。
門重新被關上了,之后便是一陣混亂的腳步聲,一起朝著樓下去,她這才停了下來。
將我從被子里邊抽出來,我想喊叫,她一把捂住我的嘴巴,我不住
的擺動頭部,想要掙脫開來。
腳也在她身上胡亂的蹬著,她一把將我摁在了床上,聲色俱厲的低吼。
“叫吧,你現在就是喊破了喉嚨,他們也聽不見,因為他們已經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最好老實點。”
我絕望的望著天花板,眼角崩裂的淚花,讓我覺得自己格外沒用。
惱怒的用力捶打著床鋪,她并沒有再管我,而是氣若游絲的告誡我。
把你的眼淚擦干了,像之前那樣,好生生的躺著,過會兒你就知道,我是為你好了。
沒過多長時間,老板便上來了,匆忙的往我的房間而來,推開門就問老板娘,可還聽話。
老板娘指著歪倒在床上,臉朝著墻壁的我,漫不經心的回答,一天都在睡著,還能不聽話。
老板頗為滿意的點點頭,便出去了,沒多久,導演便進來了,老板娘想說什么,導演沒讓,我只聽到她恩了一聲,之后便沒了下文。
導演走到我的床邊上,蹲在邊沿,然后抬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我睜眼望著他。
走了嗎?
我問他,他沖著我點頭,隨后便拉我起來,我身上生疼,胳膊剛才也扭傷了,便問他有沒有云南白藥,給我一點。
他從自己房間拿來藥物,幫我噴了點在胳膊上,便小聲的追問我昨晚在哪兒?
我一臉訝異的回答,昨晚上我人不舒服很早就睡覺了,今天早上聽說警察要來,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一臉的茫然,加上無辜的眼神,導演竟然相信了,或者說他選擇了自欺欺人。
他搖頭說沒事,只是例行檢查,走都走了,讓我自己好生休息,明天可能還有最后的一場戲,看看大后天,是不是能殺青。
等他從我房間出去,我才將被子蒙在自己頭上,哭了很久。
晚飯時間,我從樓上下來,賽賽一把就將我扯了過去,我害怕這樣會引起老板的注意,便佯裝生氣,將她推開了。
賽賽不解的望著我,直到我低吼一聲,不要來煩我的時候,她才忽然警覺起來,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躲開我,和導演坐在了一起。
一直到晚上九點過,我才給賽賽的手機上,發了一條信息,我也不能確定,這個時間段,能不能有信號,但是很快我就收到了回復。
賽賽約我一會兒在回廊那邊見面,我從衣柜里邊抽出一件黑色的長風衣,披上便到了回廊處。
不一會兒賽賽也來了,她也穿著黑色的衣服,這在夜色中,更容易隱藏自我。
我讓她以后不要過于頻繁的和我接觸,我已經被盯上了,今天我一直沒出去,就是遭遇了軟禁。
賽賽說她猜到是這樣,所以她今天找了個機會,給其中的一個警察,塞了一張紙條。
我登時慌張起來,問她紙條上寫了什么?
她回答我,旅店有兇殺案,我感覺我身上的寒毛都要立起來了,仔細問了賽賽。
她讓我放心,她沒在紙條上留名字,而且塞紙條的時候,也并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可我一顆心,還是懸著不上不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