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過鶴齡道人之后,田蝶舞就對那種神秘的穿道袍的人有一種莫名的抵觸,好像那些人會看到自己的秘密一樣,所以十分忌諱。
相反田守正對那些人卻是十分的敬畏,所謂富貴榮華,問天知命,在對鬼神十分敬畏的時候,自然更加敬畏這些人了。
“請他們進來。”田守正直接說。
“是。”門童躬身下去了。
“爹,那我先回去了。”田蝶舞說著就要走。
“都要吃飯了,你回去干嗎?”田守正有些不明白的說。
“我和韓小姐都是未出閣的姑娘,怎么能隨便天天見外人呢,你們一起吃吧,我和韓小姐就在我的院子里吃了。”田蝶舞簡單的說。
這樣的話好像合情合理,可是楊雪楓卻是苦笑,田蝶舞什么時候在意起來自己見外人了,不過想想田蝶舞應(yīng)該是不想見圖流云,心里也就釋然了。
“行。”田老爺點了點頭。
田蝶舞狐疑圖流云為什么又來了,她一直都知道圖流云來這里是有目的的,第二次還不讓別人去暖穴,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暖穴了的東西都被她給帶走了,難道他要找的就是那個寶藏?
心里想著已經(jīng)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周念慧還沒有回來,妍兒剛好出來潑水,看到田蝶舞回來,轉(zhuǎn)身就進他們的房間了。
慕云生氣的想上前去指責,田蝶舞立馬攔住了她。
“小姐,你何必忍這樣的氣。”慕云覺得一點道理都沒有。
“我何必和這樣的人計較,只不要是一個丫鬟而已。”田蝶舞簡單的說。
她不是不會和一個下人計較,那是挑戰(zhàn)的她權(quán)威的事情,關(guān)鍵是這個下人不是她的下人,要是她計較了,不知道會惹出什么事情呢,她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處理這些東西,因為圖流云來了,還有一個白袍道人。
“慕云,你去大廳那里看看,看看和圖流云一起來的是什么人,讓廚房把我和韓小姐的飯菜送到這里來。”田蝶舞簡單的說。
慕云有些不開心,不過還是應(yīng)了,她家小姐怕過誰,竟然會讓一個丫鬟這樣給臉色看。
田蝶舞的確沒有怕過誰,只是現(xiàn)在她沒有心情想這些事情而已,她有自己的擔心。
廚房的飯菜送來了,可是慕云還沒有回來,田蝶舞和韓秀玉就先吃飯了,陸翊也坐在桌子上吃了起來。
“你一個傻子,怎么能和我們家小姐坐在一起吃飯。”妍兒生氣的看著陸翊。
田蝶舞的表情立馬就拉下來了,韓秀玉回頭瞪著妍兒,妍兒嚇的脖子縮了一下,她也是急了,她跟著韓秀玉身邊,身份自然比一把的丫鬟高一籌,來到這里之后,做的全部都是有違以前規(guī)矩的事情,她已經(jīng)忍來了好久了。
田蝶舞直接把筷子丟在桌子上:“韓小姐的下人,我要是出手跳腳不好吧?”
韓秀玉臉上掛不住了:“還不快跪下。”
妍兒立馬跪下,卻什么話都不說。
“還不快給陸公子道歉?”韓秀玉只想這件事輕松的揭過,畢竟她現(xiàn)在不是在家里。
妍兒十分不情愿的說:“陸公子,奴婢錯了。”她只是微微一禮,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而陸翊的眼里卻全部都是倔強,死死的盯著妍兒。
田蝶舞感覺有些不對,陸翊因為失憶,性情和別人有很大的差別:“看來韓小姐的丫鬟很特別呀。”
“讓田小姐見笑了,她從小和我一起長大,不免有些嬌慣了。”韓秀玉已經(jīng)確定,回去一定要把這個妍兒給換了。
“小姐的規(guī)矩可是宮里出來的嬤嬤交的,你……”妍兒不開心的嘟囔了起來。
“住口。”韓秀玉沒有想到這個妍兒竟然有些無法無天的樣子了。
妍兒跪在那里不說話了。
“既然我們現(xiàn)在在田小姐的莊子上,就請?zhí)镄〗愣▕Z了。”韓秀玉看田蝶舞難解氣,而自己也真的拿這個丫鬟沒什么辦法,要是回去之后父母知道自己竟然下地干活,一定會讓自己在思過室抄寫經(jīng)書的。
田蝶舞看了韓秀玉一眼,韓玉秀不是那種好拿捏的,竟然把這件事交給她處理。
“呵呵,韓小姐這樣說就把她的賣身契送給我吧。”田蝶舞一點都不推辭,嚴格的說是因為她不怕得罪這個大小姐,完全沒有利益沖突,又沒有什么交情,跑到她家玩兒,還給她找事兒。
妍兒嚇了一跳,她什么都沒有想到田蝶舞竟然張口直接要她的賣身契,要是賣身契在田蝶舞手上,那不是認她買賣了嗎?
“小姐。”妍兒驚慌的看著韓秀玉。
“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要不然名不正言不順,最后落一堆的口舌是非,想想這種心思都讓人害怕呀。”田蝶舞說到最后竟然有幾分冷笑了。
韓秀玉看著田蝶舞一天都是簡單的樣子,現(xiàn)在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心思異常的縝密,在想想妍兒的做為,真的就是給她找事兒的。
“一個丫鬟而已,送給田蝶舞未嘗不可,只是賣身契都是有我娘掌管的,沒有帶身上,等我回去了,討來送給田小姐。”韓秀玉十分大方的說。
“呵呵,說的好像我在乎一個丫鬟似得,現(xiàn)在那些逃荒的,搶著把自己的女兒送人當丫鬟,有一個口飯吃,能活著就行,我還欠一個丫鬟了。”田蝶舞現(xiàn)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韓秀玉臉色更加不好看,她本來是想結(jié)交田蝶舞的,從一個敗家女把荒灘變成良田,而且在這么干旱的年景里面,竟然豐收在望,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可是就被妍兒這樣給破壞了。
其實妍兒的這種秉性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在城里的時候,妍兒的這種秉性省去了她很多麻煩,讓那些想靠近她的人離的遠遠的,于是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還是自己失算了,可可也只有妍兒跟著身邊,父母對她的監(jiān)督會微微的放松一點,才讓她有機會溜出來。
而跪在地上的妍兒臉色已經(jīng)白了,她當然清楚現(xiàn)在丫鬟的命有多賤,雖然她從小在韓家長大,說到底還是一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