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 危機,是福還是禍?
這個小靈鏡相對來說,要比須彌洞天陷阱少一些,那也不代表沒有陷阱。
在靈藥越來越少的情況下,大家尋找的難度加大,警惕心不夠,中招的情況逐漸增多。葉明明從不少打斗的痕跡判斷出,各個小隊之間的沖突也愈加嚴(yán)重起來,就連他們小隊也與幾支小隊,發(fā)生多幾次或大或小的沖突,最后還是險險地化解了。
他們剛從一場戰(zhàn)斗中脫身,個個都疲憊不堪,李勁松額頭的汗水低落下來,都來不及擦掉,便下了命令:“從今日起,我們一同尋找靈藥,這也是采藥的最后一天,會有更多的考驗在里頭,也能決定我們能否得到第一名,定不能粗心大意。”
葉明明本來對名次沒抱什么希望,本著重在參與的心態(tài)。慢慢地,她發(fā)現(xiàn)自己種心態(tài)不適合組隊行事,那是因為她并非在修真界成長起來的,對這個世界的修士心中,那種強者為尊的理念理解的不夠深刻。
對他們來說,既然決定參加一次賽事,就要盡可能地,想盡辦法站到最高處,爭取更多的榮耀,否則灰頭土臉地回去,那來這一趟還有什么意思。這些天以來,由于她的隊友們個個都很自信,她也被大家這種漸漸感染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隊人數(shù)雖少,這樣平均下來人均的采藥量也不低,爭取第一名的希望還是挺大的。
“隊長,你聽那邊是什么聲音?”趙夜安手指著遠方,指尖都在顫抖,不知的累成那樣渾身無力,還是恐懼成那樣。
那聲音及其怪異,像是獸吼,又像是鳥鳴,由遠及近傳過來……
經(jīng)趙夜安的指點后,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大家不同程度地緊張起來,這才從一場惡戰(zhàn)中脫身,還想好好地坐下來,能原地休息補充靈力,誰還有那個精力,對付不知名的東西?
精神一放松下來,大家也沒太當(dāng)回事,都在原地打坐恢復(fù)靈力。
不到一分鐘,土地都開始顫動著,情況好像嚴(yán)重了,大家正面面相覷之時,李勁松果雙目中閃過一道冷光,極快地祭出飛劍果斷道:“快走。”
可惜,葉明明等人還未來得及動身,身后已經(jīng)有無盡的獸潮,殺氣騰騰地向他們奔了過來。
一眨眼的功夫,獸潮與它們僅僅相距幾百米遠的距離,殺氣,努力,怨氣更加濃烈。趙夜安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咽下,又道:“隊長,他們速度太快,我們可能跑不掉了。”
葉明明只來得及聽見,李勁松又大喊了聲:“快往高處飛。”
她也想飛,但是體內(nèi)的真遠提不起來了,她的靈力本就不足了,只好往嘴里塞了幾顆聚靈丹,待體內(nèi)有了一絲靈力,來不及把剩余的丹藥完全轉(zhuǎn)化,險險地御著紫竹劍,勉強升到空中。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有心思思考著,這些妖獸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出現(xiàn)的太快了,太不可思議了吧!
是不是剛才他們與別的小隊打斗時,打的不可開交,動靜實在太大,把本來就隱藏在附近的妖獸驚醒了,他們不高興了,才跑出來找他們算賬的?
那幾人都驚慌失措時,葉明明也有點不安起來,因為她看見里她最近的一只妖獸,身后突然張開了類似翅膀一樣的東西,也飛了起來,驚道:“它們會飛,都小心些。”
“明明,你小心點。”吳詩云在這個時刻,還不忘記囑咐葉明明。
葉明明朝獸群中,扔了幾張八品靈符,朝她微微一笑:“沒事,我能照顧好自己。”
扔符紙出去,也是要消耗修士體力的靈力,葉明明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戰(zhàn)斗,只能慚愧地選擇了隱身,悄悄地躲到一顆大樹上頭,一邊觀察著隊友們的戰(zhàn)斗,一邊爭取時間恢復(fù)靈力好去幫他們。
與此同時,小靈鏡所有的小分隊,都面臨著獸潮的攻擊,靈境中已經(jīng)掀起了一場大面積的,兇險萬分的,血雨腥風(fēng)的戰(zhàn)斗與考驗。
“勁松,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這么多的妖獸,哪兒出了問題?”吳詩雨的符紙像是不靈石似的,一把一把地往外扔著,心中也隱隱地感覺不對勁。
“大家聽著,也許是考驗的規(guī)則改了,這就是最后一關(guān),那支隊伍能最先消滅獸潮,滅殺的數(shù)量多,能贏得第一也是可能的,大家不能逃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更不能心慈手軟,殺光他們。”
葉明明在樹梢上,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們這個隊長,平時看起來話也不多,真正動起手來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他是殺紅了眼吧,換個想法,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也許這正是考驗之一呢。
吳詩云殺了半天,舉目四望,怎么都找不到葉明明,心中一沉,語調(diào)中帶了絲哭腔:“明明,明明,你哪兒去了,你別嚇我,快出來。”
吳詩墨聽到自己堂妹的喊聲,心里也是一陣堵得發(fā)慌,剛才她還在這兒,還用符箓殺了幾只妖獸,怎么不見了,她去了哪兒?
對于吳詩云的關(guān)心,葉明明很感動,想都沒想便出聲道:“我沒事,我需要恢復(fù)靈力,又不能被妖獸發(fā)現(xiàn),只能暫時隱身了。詩云,回頭,小心你身后。”
吳詩云聽到葉明明的聲音,心情一下就好了,帶著笑意回頭,揮劍砍掉幾只偷襲她的妖獸,又對葉明明道:“你個混蛋,你要嚇?biāo)牢伊耍禄仉[身之前,記得給我傳個音。”
吳詩墨聽到葉明明與堂妹的對話,知道她好好的便放心了許多,手氣劍落,越戰(zhàn)越勇,那疲憊之感似乎也減輕了許多。
葉明明與吳詩云對話時,一只妖獸朝隱身的葉明明飛了過來,她發(fā)現(xiàn)妖獸朝自己靠近時,慢慢往樹梢頂端升去,險險地躲過了妖獸的進攻
那只妖獸找不到葉明明的身影,發(fā)起狂來,胡亂地朝大樹發(fā)起了進攻。
就這樣,一顆至少有百年樹齡,粗壯的大樹被那妖獸三兩招竟推倒了。
這時,葉明明體內(nèi)的靈力也恢復(fù)了不少,見隊友們廝殺的異常辛苦,她神色肅穆,雙唇不自覺地抿成一線,依舊隱身在虛空中。
她悄悄祭出玄女針握在掌心,選擇好角度對付這些妖獸,對它們她也無需講什么情面,無需想方法是否正確,也許偷襲才是最有利的。
颼,颼,颼,細如銀絲的玄女針飛過之處,幾個呼吸之間,妖獸成片成片地倒下。
眾人都有點吃驚,不知這究竟是什么法術(shù),種殺傷力也太大了。
后來大家明白了,是藏在暗處的葉明明出了手,她的玄女針帶來的殺傷力,也給了眾人更多的鼓勵。吳詩墨知道葉明明在妖獸來后,一直是隱身的,她以為她的怕了,但她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樣的手段,她究竟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兩次戰(zhàn)斗都過于激烈,一個碩大的地洞,無形之中在陸地上出現(xiàn)了,它來的悄無聲息,呈現(xiàn)出逐漸擴大的趨勢,卻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包括葉明明。
修士隱身的時間是有限的,葉明明已經(jīng)露出了身形,雖然身心都是疲憊的,但她的心情是極好的。
“啊……”葉明明恰巧站在了地洞的邊緣,一種極大的吸力,把葉明明完全吸附住了,她的身體完全動彈不得,慢慢往黑洞中落去。
大家聽到她的叫聲,往這邊一看,被這一幕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但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靠近不了黑洞,奇怪她掉到里頭去了,別人為何不能靠近?
一面要擔(dān)心葉明明的安危,還要同身邊是妖獸作戰(zhàn),個個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殺紅了眼。
等妖獸全部被消滅時,葉明明的身體陷的更深了,眾人用神識都已經(jīng)快看不見她的身影,吳詩云淚水模糊了雙眼,不停地呼喚著:“明明,明明。”
趙夜安心急如焚,很想來回暴走,又不得不安慰吳詩云:“怎么辦,我們根本就靠近不了那個黑洞,我看只能出去找?guī)熜謥恚隙ㄓ修k法。”
吳詩云也想到顧子遠,又搖了搖頭:“這靈境馬上就要關(guān)閉了,怎么辦,怎么辦,哪里來得及。”
葉明明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在里頭道:“你們別管我了,你們?nèi)ソ徊畎桑覀円犚欢ㄒ玫谝幻烊グ伞8嬖V師兄我不會有事的,我肯定能出去的。”
其實,葉明明除了不能動彈,身體并無不適感,她在她們打斗的過程中,試著喚了喚小柳,不免有點失望,這家伙肯定是睡著了,等她醒了自己肯定能出去的,對他們那樣說,是不想讓他們有心理負擔(dān)。
吳詩墨坐在了地洞邊緣,想著對策,怎么才能下去,能救出葉明明。
吳詩云覺得,自己的堂兄吳詩墨行為舉止很怪異,便問道:“堂兄,你這是要做什么?”
吳詩墨看了她一眼,平靜道:“我在這兒守著吧,你們?nèi)扇讼热ソ混`藥,報告滅殺妖獸的數(shù)量,其他的出去找人來救她。”
他心中清清楚楚,假使方才掉下去的人不是葉明明,是自己的堂妹吳詩云,他肯定也會焦急,但不會失落。
為何,對一個認識不久,長相極為普通的女修,他總是會特別像去關(guān)注,又不想被她知道自己的想法。他是個修士,不應(yīng)該有哪些凡俗之心,最重要的是,自己吳家所倚重之人,她不過是顧家的遠房親戚,只是有點特殊罷了。
如果,能把她救出來,從靈境中出去之后,往后還是不要再遇見她為好。
相比于第一名來說,還是葉明明這個朋友,值得大家交一交,李勁松道:“好,詩雨你去交靈藥,我去請我?guī)煾福@里不能傳音,我得出了靈境才行,你在這兒守著,也許她自己能出來,你也能照顧她。”
“知道了。”吳詩墨回答的很簡潔,此后不再言語。
其他人也沒有想出好的辦法,只能依依不舍,萬般無奈地出了靈境。
靈境入口關(guān)閉了,吳詩墨一人在地洞圍著徘徊著,又一股吸力涌出,他也掉近了地洞里。
石洞中一片黑漆漆的,葉明明靠坐在石壁旁打坐。
修士視力都不錯,也能夜視,她猛地睜開眼睛,面前站這吳詩墨,驚詫地道:“你,你怎么也下來了?”
吳詩墨見到葉明明心瞬間放松了,有著淺淺的喜色:“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下來了,你沒受傷吧!”
“沒有啊,我試過了,除了出不去,這里暫時也沒什么危險,我想著先把靈力恢復(fù)了,再想其他的辦法。”葉明明苦笑道。
她根本沒注意到吳詩墨的情緒變化,只以為他對自己同李勁松,趙夜安對自己一樣,都是純粹的隊友關(guān)系,畢竟她現(xiàn)在的相貌,實在是沒有吸引人的地方,她也放心得很。
只是一男一女,呆在一個石洞里,仍讓她有點不自在,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她與妖獸打著打著就掉了下來,詩云他們肯定會去找?guī)熜只蛘叽蟛桑鋈ニ€是有信心的。
葉明明同吳詩墨各自找了地方坐下,靈力恢復(fù)之后,葉明明從儲物戒中,找了顆晶瑩剔透的夜明珠出來,石室的一角被照耀的亮堂堂。這東西還是先祖曾經(jīng)留下的,比葉明明在市面上或者網(wǎng)絡(luò)上,見到的那些質(zhì)量好很多,她無聊時放在儲物戒中,有時會拿出來玩一玩,現(xiàn)在倒派上了用場。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石室一角的模樣更清晰了,葉明明疑惑不解:“奇怪,這里為什么是石頭做成的,好像是人為弄成的?”
“沒錯,也許這靈境里頭有古怪,我們可能是被那個前輩,設(shè)下的禁制給弄進來的。”
“禁制?”葉明明修煉的時間不短了,但對禁制接觸的確實不多,更談不上了解,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你想想看,我們兩次打斗都是在這個地方,也許這個禁制年月太久,經(jīng)不住這樣的強勁的攻擊力,便垮塌了。”
“有道理,不知這禁制是誰人設(shè)下的,我們現(xiàn)在不過是在石洞的一角,不知那邊有什么,是妖魔鬼怪,還是各種寶貝。嗯,要真是寶貝也不錯,我們也沒白白掉下來,還揀了便宜。”葉明明苦中作樂地幻想著。
吳詩墨很意外,他也見識過不少女修,在遇到危險時會鬧情緒,或者是害怕等等。此時,小靈鏡入口已經(jīng)關(guān)閉,她掉落在石室中,還能如此鎮(zhèn)靜,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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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這個吳詩墨不會對師兄構(gòu)成任何威脅的,我們要相信他們。
至于別的,偶爾冒出的花花草草,只能感嘆明明魅力大了些,慢慢開始嶄露頭角了。
在石室到底是禍,還是福呢,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