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一點也沒有剽竊別人勞動成果的意識,對于謝多伊的驚訝也不做任何解釋。
“謝多伊同志,你也應該了解目前國際形式的復雜,蘇維埃正面臨著多方面的威脅。我們的戰(zhàn)士需要有能夠激勵他們斗志的東西,而音樂就是最能激發(fā)軍隊士氣的武器之一
林俊說到這才讓音樂家同志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來莫斯科,副國防人民委員不會因為一時興起就找自己,這是要派給自己更加重要的工作,一片大好的前景如同展現(xiàn)在謝多伊面前。
“我已經(jīng)讓管理文化方面的同志去召集音樂界和文藝界的一些同志,你到時候同他們一同工作一段時間,如果能創(chuàng)作出一些新的軍旅歌曲最好,我要的是普通戰(zhàn)士都能朗朗上口的好歌。這首莫斯科郊外這幾天就希望你把它譜出來,估計年輕的朋友會喜歡,呵呵,就當是個花絮。”
“副國防人民委員同志,我今天就能給它譜曲。”
廢話,林俊都把調(diào)子都定下來了,謝多伊最多半小時就能解決戰(zhàn)斗。
“那也好,過段時間我想在國家大劇院組織一場演唱會,全部要用上同志們的新作。等明后天同志們到齊了再開個會,也沒什么硬性規(guī)定,大家自由發(fā)揮,也聽聽大家的意見和要求。”
送走了作曲家,林俊需要立刻把思維轉(zhuǎn)回到戰(zhàn)爭上,超大號的原色橡木桌子上整齊碼放著的文件都還要他去處理。
林俊很滿意古謝夫這個機要秘書,所有需要自己過目或簽字的文件都按照各自的重要程度安放,給自己節(jié)省下不少時間與精力。
“解放進軍總指揮”的頭銜還在,桌子上最多的公文來自基輔。幸好自己這個總指揮現(xiàn)在基本屬于不管事地那種,人在基輔的亞歷山大已經(jīng)處理了上面所有的大問題。桌子上這些不過是按照規(guī)定給自己過目的副本。
由于以前會議上和私下里林俊多次提到過原西白俄羅斯和西烏克蘭的波軍戰(zhàn)俘和居民的處理問題,那一萬多波蘭軍官的命運是亞歷山大首先要解決的問題之一。
“內(nèi)務人民委員出馬,一個頂倆!”看完關于戰(zhàn)俘處置地兩份文件林俊不由感嘆。
為什么同個問題會有兩份文件?因為其中一份是要作為內(nèi)部文件的,而另一份是只限于極少數(shù)人能夠了解的絕密文件。
亞歷山大這幾年的內(nèi)務人民委員不是白當?shù)模杂袃?nèi)務部第一首長辦事自有他的魄力和手段。斯大林也曾對亞歷山大面授機宜,擔心這些波蘭人成為將來的麻煩,他們目前對蘇聯(lián)來說也是負擔。
如何拋掉這個包袱,亞歷山大的處理方式說白了也很簡單。都是按照中央原定地處理意見:搬的搬、放的放、留下的留下、殺的殺!
全部釋放那是不可能地,就是林俊不記后果、大發(fā)慈悲不顧所有實際問題把波蘭人都放了,亞歷山大這個好兄弟也一定會全力阻止自己。
內(nèi)務人民委員要殺人,林俊不會去阻止,亞歷山大不會向歷史上那樣來個程序化屠殺的,殺幾個鐵桿敵視共產(chǎn)主義的家伙沒什么,林俊也樂得不去理會,知道亞歷山大會把事情做得干干凈凈。因為這也是自己風格。
現(xiàn)在這樣至少不會出現(xiàn)波蘭軍官集體失蹤的事,在國際上也不會過于被動。目前波蘭都沒了那些西方國家還在唧唧歪歪,林俊看這方面地匯報都有些煩了!
基輔傳來的還有德國在占領區(qū)的情報:納粹在占領區(qū)正四處整頓,到處搜捕猶太人,整個占領區(qū)充斥著恐怖的氣息。納粹不僅僅要占領波蘭。顯然還要摧毀波蘭人的文化和精神,從一份特殊報告里就能看出些名堂:德國黨衛(wèi)軍在占領波蘭南部重鎮(zhèn)克拉科夫后的第三天,就關閉了位于當?shù)氐牟ㄌm最古老的雅蓋隆大學,并以開會地名義集中大學全體教師后將他們逮捕。
林俊知道雅蓋隆大學的波蘭精英們的命運:位于柏林附近的薩克森豪森集中營將是他們的最終歸宿。雅蓋隆大學所有教師不會活著走出那座集中營了。相比那些可憐的猶太人,教師們的家屬還能得到郵寄回家的親人骨灰,一個個薄木板做地小盒子里裝著波蘭地文化精英,這就是納粹難得的仁慈!
總參情報部也有公文拿來,西邊德國與法國地戰(zhàn)線一片靜悄悄,如果不是那些一天難得聽到幾聲的炮擊和常常出現(xiàn)的宣傳彈,上帝還會以為這里一切如常、它的轄區(qū)還是一片繁榮和平的景象。
這時古謝夫敲了敲門后走了進來,筆挺的站在辦公桌前向林俊匯報:“首長。總參謀部送來了一批關于芬蘭方面的文件。”
接過文件夾,翻開第一頁是一個芬蘭將軍的個人資料,上面貼著他的標準照,下面還不僅附有這個人的文字介紹,還有他的一些歷史資料照片。
“卡爾-古斯塔夫-埃米爾-曼納林(西式的譯法常譯為卡爾-古斯塔夫-埃米爾-曼納海姆),沙皇的弼馬溫!傳奇式的元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個傳奇法!”
對于林俊的話還沒走的古謝夫心里稍有奇怪,但一點也沒表現(xiàn)出來:“元帥?芬蘭現(xiàn)在有元帥嗎?弼馬溫?應該是個中國漢語里面的詞,什么意思?看首長的神態(tài)應該對他是嗤之以鼻。”
林俊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文件。坐在椅子上并沒有抬頭。感覺古謝夫應該就在前面。邊看文件便問:“對這個曼納林了解多少?”
“芬蘭國防委員會主席,反動的芬蘭國務活動家和軍事家。反動的沙皇時期將軍,敵視共產(chǎn)主義制度的死硬份子。”
林俊已經(jīng)大體看完曼納林的資料,把文件提給秘書:“你說的是概況,已經(jīng)算比較了解。”
站起身走到沙發(fā)那坐下,示意古謝夫也坐下。
“這個人不像履歷里的那樣簡單。從履歷上看他根本沒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但他確確實實是個戰(zhàn)略家,不然一個讓芬蘭士官生團開除、靠著身材和長相才進入沙皇尼古拉騎兵學校的家伙也當不上芬蘭的國防委員會主席。這次我們不僅僅要摧毀他的防線,我們還要把他的名聲掃進北冰洋的海水里!一個老弼馬溫!”
“他的防線”,當然就是以他名字命名的“曼納林防線”。現(xiàn)在古謝夫可以透出自己對林俊話中那個單詞的好奇:因為林俊的原因,身邊的人對東方中國的語言都有了很強的好奇心,具那些語言學家說:副國防人民委員同志的漢語水平已經(jīng)達到了專家級,甚至在任何一個俄羅斯東方語言學家之上!
對于古謝夫的疑問林俊哈哈大笑,“弼馬溫,傳說中給主管東方天庭的帝王養(yǎng)馬的不入流的小官,關于這個還有個很神奇的東方神話故事,以后有機會你可以去問問你嫂子。”
古謝夫?qū)τ谏裨挷辉趺锤信d趣,但首長把芬蘭國防委員主席比作養(yǎng)馬小官的話也把他逗樂了。
“說他是養(yǎng)馬的也沒冤枉他,他當過尼古拉二世的皇家馬廄副總管。”
古謝夫更樂了,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外表,按照林俊調(diào)侃的語氣,原來這個弼馬溫還是個“副”的,首長能笑他可不能在副國防人民委員面前因為這個而大笑。
“芬蘭人很奇怪,我常常不明白為什么他們會讓一個一天也沒有在芬蘭軍隊里呆過的人擔任國防委員會主席?芬蘭人的思維有時候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
靠名聲嗎?應該不單單因為這個。
“這個人有種特別的精神,到底是什么很難說,這大概和他那些所謂的探險經(jīng)歷有點關系。”
古謝夫也在看關于曼納林的介紹:丈人是個沙皇將軍,他本人在沙皇時期的最高軍銜是中將,一戰(zhàn)時同德奧軍隊做過戰(zhàn)。
由于長期擔任沙皇俄國的軍官,甚至有段時間是尼古拉二世的貼身侍衛(wèi),這個曼納林對沙皇俄國懷有深沉執(zhí)著的熱愛,同時對共產(chǎn)主義極度敵視!1918年國內(nèi)戰(zhàn)爭時期他返回芬蘭擔任芬蘭白衛(wèi)軍司令同紅軍作戰(zhàn),這樣做并不是他對俄國還有仇恨,純粹是他討厭共產(chǎn)主義及其代表的一切。
在林俊看來現(xiàn)在芬蘭政府還是有點民主的,他不會因為自己要帶領軍隊去和芬蘭人打仗而否定芬蘭的一切。但那個曼納林就另類了,他甚至討厭自己擔任國防委員會主席職務的這個國家的民主、討厭議會政府、不接受議會政府、拒絕加入政黨。
如果是曼納林來領導芬蘭,他只會是絕對的個人權(quán)威,因為他有頑固的個人主義。
“他的偶像是沙皇!”林俊只能這樣來解釋曼納林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