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趙良和廳長據(jù)理力爭片刻,還是沒能說服廳長焚化帶有鼠毒的尸體后,憤然離去,要找木青冥再尋他法來處理尸體。而鐵樺打傷了那個潛入朱家的長生道教徒后,將其和手中的青銅鬼瓶一起帶回木家小院,交給木青冥發(fā)落。引出來長生道們潛伏進入城中,四處找尋鼠精。而木家小院中,鐵樺打量著木青冥在現(xiàn)場找到的鼠精金毛,感知到這金毛中的妖氣太少,妙天也未必能準(zhǔn)確定位出鼠精的精確位置后,給了木青冥一些建議。隨之趙良上門,罵罵咧咧的抱怨起自己的上司來?!?
日照中天,正午已至。城中一夜過后留下的微涼已然消失,暖和在城中隨著陽光鋪開,讓人沐浴其中就倍感愜意。
一個淡黃面皮的高瘦男子,帶著四個高矮不一的男子,都身背著裝滿了野菜野果和山雞野兔等山貨的背簍,從大西門那邊步入城中。
一路走來,幾人都沒有太多的交流,只是雙眼卻不住地四處瞟瞄,一直走走看看,好似對城中的什么事情都充滿了好奇。
他們正是絕弦按劉洋的要求,派出找尋鼠精的長生道教徒之一。為了掩人耳目,他們還故意背上了不少的山貨,穿上了粗布麻衣和草鞋,裝扮成了進城倒賣山貨的山民模樣。
這幾人默不作聲的走入了城中后,隨便尋了一家門頭上,只是掛著一個繡有白色“茶”字旗幡,但無任何招牌的路邊茶館,緩步走了進去。
這茶館不大,除了深處的柜臺和柜臺后面,那擺放著各種茶館茶杯茶碗的柜子外,只剩下四張方桌,不免顯得有點簡陋。但卻還算整齊干凈,每張桌子和環(huán)在四周的條凳,都是整整齊齊一塵不染的。
而柜臺后面的架子上,也擺滿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茶罐,從而可以看出來,這茶館之中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所備茶葉也是種類多樣的。
只是此時正值午飯時間,茶館之中門可羅雀,除了這幾個身背山貨的人外,店中也沒其他的客人。
茶館里唯一有聲音的,就是柜臺邊上,火爐上架著的那一把無比之大的銅茶壺。此壺光是壺把就粗若孩童手臂,看那體積,撞上四五桶清水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爐中微火,慢慢烘煮著壺中清水,沸水翻滾的咕嚕聲,在這茶館里不知疲倦的回響著。那幾個背著山貨長生道教徒,才在茶館里相繼坐下,柜臺后的掌柜的就取來了五只茶杯,給他們相繼擺上后,笑問道:“客官們要喝點什么?”。
每只杯子都是潔白細瓷制成,杯身和被蓋上繪一烏龍吐水,活靈活現(xiàn),呼之欲出。
“給我們來五杯寶洪茶吧,再來幾碟瓜子和炒蠶豆。”其他幾個教徒不答,只有那面皮淡黃的男子,對那笑容始終掛在臉上的掌柜的,若有所思的緩緩說到。
待在那西山上的密室里,好久都沒好好喝茶了,正好趁此機會,好好吃喝一下。
掌柜的默默把他點的東西記下,應(yīng)了一聲后轉(zhuǎn)身往柜臺那邊而去。不一會后,抬來了茶罐和幾個鐵皮敲打成的小碟子,碟子里放著炒香的蠶豆和五香的瓜子。
他打開了直口斂腹的茶罐,給幾位客人杯子里放了些茶葉。然后又轉(zhuǎn)身而去,放好了茶罐后提來了那把大水壺。
逐一給客人們茶杯注入了八分熱水后,道了句:“客官您們慢用。”后,把大水壺又放到了火爐上去。
“掌柜的,這城里都在議論死人了,是死什么人了?”其他教徒開始吃起蠶豆來時,那個面皮發(fā)黃的教徒,慢條斯理的剝著瓜子,又對那掌柜的問到。
這一路走來,幾個長生道教徒都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多有聽到城中百姓,對什么朱家人慘死之事,議論紛紛。
而茶館往往是昆明城中,小道消息最多的地方,他們到此一為喝茶,二就是為了搞清楚此事。
“就是那個朱老爺,表面上買賣雜貨,實則暗地里拐賣女人的那個朱老爺,昨晚全家人都被人殺了,死得很是凄慘?!闭乒竦穆勓院髧@息一聲,緩緩搖了搖頭:“也是天道報應(yīng),往日把壞事給做多了?!薄?
話雖如此,這掌柜的也不是親眼所見,都是正午之前,聽來此地喝茶的客人們說的。
“如今的昆明城里,都這么不太平了嗎?殺人都是論家的了,而不是一兩個了?!蹦莻€長生道教徒這么隨口問著,見那掌柜的雖然哀嘆搖頭,但眼中還有幾分興奮,想必對那朱老爺也是恨之入骨的。
不過長生道如今久居西山密林之中,對城中之事也是一知半解,索性也問個清楚的好,也是有利無害。
“太平,太平得很,那不是朱老爺壞事做多了嗎?”掌柜的還以為是這客人擔(dān)憂生命安全,才有此問,趕忙寬慰道:“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一不偷二不搶的,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這也是掌柜的聽來的,據(jù)說殺人的兇手雖然沒有抓到,但似乎只對那些掙黑心錢的富人下手。
說完此話,掌柜的又去柜臺后,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
長生道的教徒們,邊喝茶邊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這個聽來的慘案,和他們要找的鼠精,有沒有關(guān)系......
木家小院中,還不知道長生道已進城的木青冥,抬起了自己的茶壺,悠哉悠哉的喝茶起來。而鐵樺并未打開那張紙,只是隔著紙張嗅了嗅,便嗅出了其中透出的妖氣。
不過片刻之后,他就放下了那包紙,想了想后又小心翼翼的打開紙,打量著里面包裹著的金毛。
打開了紙后,他就能感知的更清楚了。雖然這一小撮金毛中,還蘊含著鼠精的妖氣,但是因為毛發(fā)數(shù)量實在太少了,所以妖氣并不多。以鐵樺對妙天的了解,此人確實是擅長感知,但這么一點點的妖氣,妙天也不能把鼠精的位置,精確到分毫不差。
“少爺,老朽倒是覺得,妙天也未必能把鼠精的位置,精確到分毫不差,所以我們在讓妙天感知到鼠精的位置后,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的好?!辫F樺把那張紙再次折疊,把金毛包好后,又開始往煙桿的煙斗中,慢條斯理的塞著煙絲。
“你的意思是,先進行偵查后,再根據(jù)鼠精盤踞之地的附近地形,制定下一步的捕捉計劃嗎?”木青冥若有所思一番后,緩緩問到。
點燃了煙絲,深吸一口的鐵樺,慢慢的點了點頭。
正在此時,木家小院的院門被人敲響。又急又快的敲門聲,回響在正午的耀眼陽光下。
“墨寒,開門看看是誰?”木青冥對廚房那邊,對在里面做飯的墨寒喊了一句。隨之聽到墨寒應(yīng)了一聲后,走出廚房朝著院門那邊而去。
不一會后,院門緩緩打開,就聽到趙良的聲音從大門那邊飄來:“嫂子,木少爺在家嗎?”。
“在的?!蹦艖?yīng)聲著,趙良已大步走入了院中,徑直的朝著正堂這邊而來。
趙良看上去似乎再發(fā)怒,臉色鐵青眉頭緊皺著。見到屋中也顧不上其他,坐下后怒氣沖沖的他,就開始沒完沒了的抱怨廳長,不給他焚化尸體之事。
那語速又急又快,木青冥和鐵樺,還有關(guān)上院門后跟來的墨寒,都聽得一懵。半晌過后,趙良說的口干舌燥停了下來,他們也才聽懂了個七八分。
而趙良心中的那口怨氣,也消了個七八分。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木青冥他們也只是聽了個一知半解。
“我還以為你是來蹭飯的呢?!蹦厩嘹ご剿徽f話了,才訕笑道:“原來是不給你焚化尸體??;不給就不給吧,你的上司肯定也是有自己的顧慮,那我再想辦法就行?!薄?
趙良這才注意到自己剛才似乎有些失態(tài),臉上泛起了淡淡尷尬的他點了點頭,略帶歉意的對木青冥道:“那麻煩你了;我去碧雞鋪那邊看看尸體和看守的警察,你盡快想個辦法幫幫我,謝了?!薄Uf著站起身來,給木青冥行了一禮后,道別了木青冥和鐵樺,又匆匆離去。
“他倒底來干嘛?就是來找我們抱怨一下他的上司嗎?”注視著趙良離去的背影,墨寒蹙眉問到,對趙良的來去匆匆倍感莫名其妙。
“或許是吧?!蹦厩嘹ひ脖悔w良那來去匆匆的舉動,弄得有些發(fā)懵,至今也沒搞明白趙良來此的目的;只知道是廳長不準(zhǔn)私自焚化尸體,要木青冥幫趙良想個辦法。
不過木青冥知道鼠毒已被長生道收入鬼瓶里后,也不在乎那些尸體能不能長久停放了。接下來,只要盡快抓住持有大量瞑金的鼠精就行。
“對了少爺,我們最好還是提前弄點貓尿來,鼠精最怕這東西?!背橥炅艘淮鼰煹蔫F樺,把煙袋往煙桿上一繞后,對木青冥建議道:“天下萬物無不是相生相克,這鼠精就算是成了精,也怕貓尿。而貓依舊是他心中,最忌憚的東西?!?。
除了木青冥,在昆明城中的鎖龍人就只有鐵樺,與鼠精有過接觸。據(jù)說他手臂上的三道凸起的丑陋疤痕,就是被一只鼠精抓的。
“嗯,我知道;而且我們的雇主已經(jīng)讓鬼市市主,給我送來了貓尿。”木青冥放下了手中茶壺,對鐵樺略有得意的道:“放心吧鐵樺叔,我會好好用貓尿招待這只鼠精的?!?。
鎖龍人用貓尿要怎么對付鼠精?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鎖龍人小劇場之寶洪茶——寶洪茶屬于綠茶中的一種,原產(chǎn)于云南省昆明市宜良縣城西北五公里外的寶洪寺中,是云南唯一的小葉種茶。據(jù)《中國茶經(jīng)》的記載,寶洪茶由唐代由寶洪寺開山和尚引種,因此得名。而明清年間最為昌盛,時至今日已傳承千年。寶洪茶外形扁直平滑,形似杉松葉,隱毫稀見,色澤綠翠,香氣高銳,味濃鮮爽,湯色黃綠清澈,葉底肥嫩成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