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與三堂主相見,寒暄之后木青冥讓三堂主交出鬼瓶,對方不愿與他大打出手,出于愧疚木青冥處處手下留情,三堂主卻招招致命。數十個回合之后,木青冥被三堂主重創,倒地昏迷前,眼睜睜地看著三堂主提著鬼瓶揚長而去。引出來三堂主回到總壇,得到長生道大姐的口頭獎勵。木青冥昏死蝦山上,直到頓感不妙的妙絕尋來,才把他喚醒。醒來后的木青冥越想越是覺得不對,三堂主確實對他下了狠手,但對方明知業火殺不死活人,還用業火攻擊他,感覺事有蹊蹺而陷入沉思。】
頭也不回的三堂主,把昏死過去的木青冥扔在了山上后,緩步下了蝦山之后使出了縮地術,瞬間站到了蒼翠樹木遮天蔽日的鳳鳴山中。
三堂主穿林而過,輕車熟路地找到了總壇入口后,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進去。
才來到山腹中的總壇大廳里,就見到長生道大姐和五堂主溫疾,還有不少著裝五花八門,男女老少皆有的教徒都站在大廳之中,靜候著三堂主的到來。
眾目睽睽之下,三堂主大步走到長生道大姐對面,與其隔著大廳正中處的八方形石臺面對而立后,從自己袖中抽出了鬼瓶,輕輕地放到了石臺上后,對長生道大姐平靜地說到:“大姐,你交給我的任務已完成,鬼瓶從此以后是長生道的了。”。
默不作聲的長生道大姐盈盈一笑,看向三堂主眼中流露出點點欣慰,同時帶頭連連鼓掌。
隨之五堂主和其他的教徒,也隨之鼓掌之際,對三堂主投來了贊許的目光。
“老五已經告訴我了,你不但計劃埋伏了劉老爹,也沒有把鬼瓶交出去,還毫不留情的給了木青冥一掌。”大姐走到了一臉困惑的三堂主面前,輕輕地拉起了她的手,微微頜首道:“老三你今天做的不錯,值得表揚。”。
說得好像當時她也在場一樣。
聽到此三堂主才明白過來,之前自己為什么被熱情的歡迎。但她也沒有說什么客氣的話,面色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是大姐你說不能殺他的,不然我應該再補上一掌!”。
“對,暫時還不能殺了他。”長生道大姐已經習慣了她這種,什么事情都平靜得很的情緒,當下點頭說到:“幸苦你了,快去休息吧。”。
話音方才落地,三堂主就點了點頭,自顧自地離去了。其他教徒也在五堂主的揮手下,自行散去。
待到大廳只剩下五堂主和長生道大姐后,長生道大姐忽然對五堂主招了招手。待對方站到她身邊后,才轉過頭去,在溫疾的耳邊緩緩開口悄聲問到:“三堂主真的是招招都下了狠手嗎?”。
“是的,不管是對老劉還是姓木的,三姐都毫不留情。”溫疾微微頜首,也悄聲地回到:“那縱橫林間的氣劍,每一把都帶著貨真價實的凌厲殺氣。”。
“讓木青冥昏死的那一掌,手上輕重如何?”稍加思索后,長生道大姐又問了一遍。
“足以輕而易舉的碎石開碑。”五堂主溫疾只是略一沉吟,便斬釘截鐵地回到。
“知道了。”長生道大姐沉默許久后,點頭說著此話就朝著洞外走去......
木青冥在蝦山上失去意識的那一瞬,去給福林堂李掌柜定做木匣的妙絕,和縮在家里睡大頭覺的虛耗妙玄,心里都涌現出絲絲不安。
跟木青冥結契時間已久的妙絕,甚至感到窒息而呼吸困難。直跌坐在路邊,連連粗喘數十下才緩過來。
喘勻了氣的妙絕立刻起身,朝著家那邊飛奔而去。一進家門他交代了墨寒看好小院和梅香后,就急匆匆地沖進了自己的房中。
“感覺到了嗎?木少爺他好像......”躲在房里避著陽光的妙玄見妙絕沖進來后,就立馬開口說到。
“看好家,少爺他不可能有事的,別他 媽瞎想。”妙玄的話還沒說完,妙絕就斬釘截鐵地打斷他之際,大步走到自己的床下抽出一個盒子來,從中取出十來張土遁縮地符,從中抽出一張后其他的都揣入自己袖中。
看著妙絕眉頭緊皺,額頭和鼻尖盡是汗珠,妙玄也不好再多言什么,只是呆呆地應聲點了點頭。
妙絕凝神聚氣,憑借著契約連接鎖定了木青冥的位置后,深深呼吸。
被他兩根手指夾住的符紙燃燒了起來,緊接著他就憑空消失在了妙玄的面前。
等到妙絕再次睜眼之際,他已看在了一處青山之上。轉眼環視四周,除了可以看到樹木灌木和落葉雜草之外,還能看到倒在地上,臉面貼地的木青冥。
在他的不遠處,還躺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
妙玄沒去管那個老人,而是連聲喊著“少爺”兩字,朝著木青冥快步而去。
來到木青冥身邊見其還是未醒,立馬蹲了下去后拉起了木青冥的手,把手指切到了木青冥的手腕上。
手指方才搭上,妙絕立刻感到了木青冥還有脈搏,不過虛弱無力。于是趕忙注入自己的真炁,為他探查全身經脈,卻發現木青冥的經脈有著麻痹僵硬的現象,不僅血氣不暢也難以運氣。
妙絕正要細查原因之時,昏死已久的木青冥猛然睜眼,也隨之猛然昂頭,長大嘴巴吐出了一口濁氣,接著大口大口地粗喘起來。
他的猛然驚醒后的大聲粗喘,嚇得棲息在樹林間鳥兒們驚慌展翅,也嚇得妙絕一跳,跌坐在了地上。
而轉醒后的木青冥連連粗喘之后,才緩緩翻了個身,仰面朝天,愣愣地望著樹枝間的夕陽暮色許久之后,才偏過頭來看向從驚愕中緩過神來,就快要喜極而泣的妙絕,有氣無力地問到:“你怎么來了?”。
妙絕傻笑著撓撓頭,把自己感覺到木青冥出事了,然后趕來的事情都細細地給他說了一遍后,也反問道:“少爺你不是跟著趙良那小子去了蓮花池嗎?怎么跑到這荒郊野外來了?”。
“說來話長了。”木青冥想要抬抬手,支撐著自己爬起來,但是因為渾身僵硬太久,加上他的經脈中也血脈不暢多時,手腳還是一陣僵硬無力,也只好放棄了。
他就這么躺著,躺在那些落葉上,壓抑著內心不停升騰的內疚,緩緩地說完了一切。
默默地聽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妙絕已是目瞪口呆。他并不是在驚愕一個死去多年的人怎么就復活了;這對常人來說可能會驚訝,但對于見怪不怪的妙絕來說,這算不上什么值得驚訝的事。
他驚訝的是箐箐居然加入了長生道,而且還傷了木青冥。
“業火讓我的渾身經脈都麻痹了,我根本沒法運氣也隨之暈死了過去。”木青冥輕嘆一聲,道:“那鬼瓶也被她帶走了。”。
黃昏已經褪去,夜幕在天地之間悄然鋪開;林子間也漸漸地黯淡了下來。
眼含悲切和愧意的木青冥恢復了些許力氣后,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到了妙絕的對面后,瞥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劉老爹,不由得心有余悸。
雖然他沒見到三堂主箐箐倒底是用什么招式,打傷了劉老爹的。但從對方至今未醒這點來看,對方受的傷比他嚴重的多。
“怎么會這樣?”還沒從驚愕中緩過神來的妙絕,在沉默半晌過后,喃喃自語到。
他追隨木青冥多年,也曾經鑒證了木青冥和箐箐的感情。兩人不只是青梅竹馬,還有定有婚約的。如果不是箐箐死在木青冥的掌下,木青冥此時也是有兒有女的人了。
打死他也不相信,未婚妻死而復活后就會對未婚夫下毒手。
“我也納悶。”木青冥眼中浮現的悲切之色不減反增幾分,從自己袖中掏出一枚丹藥送到嘴里咽下后,體內經脈的那種麻痹感也隨之漸漸地消散。
“等等!”緊接著他和妙絕異口同聲的發出一聲驚呼;木青冥說此話是因為他猛然想起,業火是無形之火可以讓他渾身麻痹但不至于能殺死他。
因為他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活人,而曾經也是鎖龍人的箐箐是知道這點的。
而妙絕驚呼,則是他看到了木青冥胸口的掌印,正在夜幕中閃閃發光。
木青冥自然也察覺到了他眼中的驚愕,一愣之際順著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望去,只見得自己胸口上顯目的掌印,正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而且那顯目的赤紅掌印中,還流轉著幾個淡紫色的字。
木青冥趕忙把自己的衣服脫下,在他和妙絕之間的地面上鋪開后,細看那幾個字乃是:長生道大姐沒死。
那是一行用真炁留下的字,對于鎖龍人來說聚炁化物并不難,自然也能聚炁化字。而木青冥和妙絕都記得,箐箐的真炁是紫色的,顯然這行字就是她留下的。
木青冥與妙絕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困惑。他們困惑的是,箐箐口口聲聲說自己已經效忠了長生道,且對木青冥下了狠手起了殺機,為何又要留給他這行信息。
一個箐箐不是真的投身邪教的猜測,在沉思著的木青冥腦海中漸漸地浮現。
種種跡象表明,對方確實死而復生了,但未必真心實意的效忠于邪教,這讓木青冥心中也涌現了幾分喜悅。
陷入沉思的木青冥,不斷地回想著之前與箐箐見面時的點點滴滴,不禁微微揚起了嘴角。
或許當時箐箐察覺到了他沒察覺到的事,例如這周圍藏著長生道妖孽等等,才會對他下了狠手。
想想這些,木青冥心中的喜悅就更甚了幾分。
他伸出手去,在那衣服上的掌印上輕輕一抹后,將那掌印和以炁化為的字抹去后,穿上了衣服站起身來。
“少爺,既然如此你我也不必過于的糾結了。”也站起身來的妙絕,很不識相地脫口問到:“那墨寒小姐怎么辦?”。
“我真想撕爛你的嘴,你讓我先開心片刻都不行嗎?”木青冥一愣過后,瞪著妙句罵到。
隨之把妙絕的問題拋之腦后,轉頭看向還躺在地上的劉老爹,悠悠道:“當務之急,是這個人怎么辦?”。
箐箐是不是真的沒有投敵?木青冥會如何處理劉老爹?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