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在劉洋做著千秋大夢時,宮老爺子到木青冥府上登門拜訪。木青冥見天色已晚,索性留下了宮老爺子在家吃飯。飯桌上,木青冥想著鹽幫勢大,不如問問老爺子百幻圖的下落。不曾想,還真的從宮老爺子嘴里問出了一些線索。引出來宮老爺子把村莊地址告訴了木青冥,正是韓大毛家所在的小漁村。而在送走宮家人后,木青冥決定帶上墨寒,前往漁村勘察。找到了村中的先祖祠堂后,木青冥帶著墨寒也是翻墻入內(nèi),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用百幻圖制成的撥浪鼓。】
夜幕降臨到大地上,帶走了最后一絲光明。吃飽喝足的妙雨妙筆已經(jīng)起身,去把院中和門口的燈籠點上。
墨寒也見自己懷里的尸嬰,打著哈欠一臉隨意,也對宮老爺子他們說了句“失陪”后,抱著尸嬰寒泉去了臥房,哄小孩睡覺去了。
正屋大堂上,只剩下了木青冥和宮家人,就連妙天妙樂和啊弘,也各自回屋做晚課去了。
“爹,原來你還有這么勇敢的‘輝煌’過去嗎?”雙手托腮的宮小蕓抿嘴一笑,注視著眼前醉眼朦朧的父親,眼中流露出了幾分崇拜。
“那是當(dāng)然,你父親我年輕時是真的勇敢。那時候要是你娘沒懷著你,我都去鬧滿韃子的革命了。”被女兒一夸,宮老爺子不僅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更是得意,對女兒和木青冥大聲炫耀道:“那時候我可是做了不少準(zhǔn)備的,比如怎么用洋槍,比如怎么用刀斧,這些我都一兩個月就都學(xué)會了。后來是你娘懷孕了,我也就只能放棄了這個計劃。”。
說話間,宮老爺子至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悔意,反而臉上和眼中,都充滿了自豪和驕傲。
這個已經(jīng)年過半百的老爺,在敘述這些的時候,雙眼都是目光灼灼的。只是事到如今,已經(jīng)很難想象,當(dāng)初這個老爺子是怎么作出那個決定的。
“那這個村子現(xiàn)在還在嗎?”宮老爺子還沉浸在過完的美好回憶里時,木青冥又開口問到,打破了他的思緒。
“在,名字不是以前的了,現(xiàn)在叫什么韓家村,就在草海邊上。”宮老爺子根本沒有懷疑木青冥為什么這么問,全當(dāng)他只是好奇后,舉杯把杯中最后一點酒水昂頭一口喝下,繼而說到:“不過前幾年滇池發(fā)大水,城中都水漫到腰,那滇池邊的小村子也被淹沒了大半,死了不少的人,如今那村子規(guī)模已經(jīng)沒有之前的大了,不過寥寥十幾戶人家而已。從此以后,我更是堅信神鼓不過是個神話而已。”。
此言一出,木青冥百分百的能肯定,他說的就是韓大毛他家所在的那個小漁村了。
與韓大毛一家的私下接觸中,木青冥不但知道他們的小漁村就叫這個名字,還知道韓大毛一家,就是多年前的那幾次大水洪災(zāi)中的幸存者之一。
昆明的水災(zāi)不少,究其原因就是城中內(nèi)外有湖有河還有江。而且一到雨季,就雨量極大。河道只要疏通不利,城中除了圓通山五華山等高敵外,都會遍地洪水。
尤其是大觀河到大小西門一帶,還有盤龍江兩岸,更是洪災(zāi)一來就平地化海。
水災(zāi)大的時候,城中都能劃船。有錢人家不但是家都安置在高地山坡上,還在家里備下了木筏等物。
倒也成了那時候,昆明城中一到獨特的風(fēng)景。
而當(dāng)洪災(zāi)降臨時,首當(dāng)其沖受災(zāi)之地,就是臨湖和臨河的屋舍村落。
就連木青冥才到城中住下時,也在沙臘巷中暗中埋下了數(shù)顆避水珠,環(huán)在巷子四周各處,能使得洪水改道,以免洪水來襲時把家給淹沒了。
木青冥在得到了肯定答案后,也就心滿意足了。于是不再多問,只是說了句:“看來真的是神話故事也只能聽聽而已。”后,給宮老爺子斟酒,繼續(xù)小酌閑聊起了其他的事情來......
這頓酒一直喝到了快到子時才結(jié)束,木青冥把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宮老爺,送到了巷口。直到目送著宮家人,攙扶著老爺子遠去,消失在黑夜中后才轉(zhuǎn)身往來路而去。
“你沒喝多吧?”跟著他出來送客的妻子墨寒,關(guān)切的問到。
“沒事,我早用真炁把酒氣逼出體內(nèi)了。”面色如常的木青冥口齒清晰的說到。同時腳步平穩(wěn),走路也是輕輕松松就能走出一條直線。
“那就好,宮老爺子可是大酒量,下次可別和他拼酒了啊。而且家里的存酒只剩下一瓶了,明天我們得去買點。”墨寒嘮嘮叨叨的說著此話時,她和木青冥就已經(jīng)回到了木家小院門前。
進到院中關(guān)上了門后,墨寒就趕忙切入正題:“是不是立即去韓大毛家那邊看看?否則我怕夜長夢多。”。
其他的幾個鎖龍人,也圍了過來。
“夜長夢多倒是不至于。”站在院中的木青冥緩緩搖頭,環(huán)視著四周的鎖龍人們,緩緩道:“但是確實應(yīng)該去看看。我和墨寒過去,你們看守家就行。要是寒泉醒了,盡量把他哄睡著了。”。
烏云遮月,小院中只剩下了屋檐前的燈籠散發(fā)出的微光,在破開黑暗。夜風(fēng)變得強勁凌厲,吹得臉頰有些生疼。
其他的鎖龍人們,都在沉默中的點頭后,木青冥轉(zhuǎn)頭對身邊的妻子說到:“匿跡咒,然后縮地成寸術(shù)。”。
術(shù)字才出口的木青冥,已經(jīng)手捏法訣隱去了身形,憑空消失在了木家小院之中,不見了蹤影。身邊的墨寒,也跟著他捏出了同樣的法訣后,隨之消失在了飛揚的夜風(fēng)中。
轉(zhuǎn)瞬過后,夫婦兩人都齊齊閃現(xiàn)到了滇池邊。不過位置出現(xiàn)了偏差,仆一落地他們就站到了長滿蘆葦?shù)臏\灘中,下擺和鞋襪泡在水中,立刻就已濕透。
木青冥和墨寒齊齊皺了皺眉,有些無奈。但還是隨之不顧這些,環(huán)視四周,在黑夜中找到了小漁村的位置,拔腿朝著那邊涉水而去。
夜晚的滇池雖然也是波濤翻滾,但可比白天時安靜得多。夜風(fēng)下只有搖曳的蘆葦,和翻滾的波濤,不斷的發(fā)出聲響。
木青冥他們的忽然出現(xiàn),讓蘆葦蕩里的蛙鳴聲,也戛然而止。
并未解除匿跡咒的他們,朝著岸上摸黑而去。
寧靜的小漁村,也陷入了沉睡,安安靜靜的,沒有絲毫的聲響和嘈雜。木青冥和墨寒緩步行走在村中,找尋著祠堂的所在。
這小漁村幾經(jīng)劫難,只剩下了十幾戶人,找尋一個祠堂倒也不難。兩人很快就在十幾個土坯墻圍成的小院之間,找到了一座磚墻的四方小院。
顯眼的斑駁紅磚墻,和有著古香古色紅柱院門,對圍著小院默然轉(zhuǎn)了一圈的木青冥夫婦,漸漸的訴說著這座小院和村落昔日的歷史。
木青冥和墨寒站定在院墻外的老槐樹下,踮足縱身一躍,頓時離地一丈多。輕飄飄的落在了槐樹的樹枝上,透過枝葉向著紅磚墻里眺望。
黑夜深沉,院中空無一人,只有夜風(fēng)拂過院中后,搖動了長在院里的荒草。而在院子深處,有一座建在石臺臺階上的小平房。說是平房,四方卻有飛檐翹角,上覆琉璃瓦頂。比起村中多數(shù)人家的正屋,還要豪華精致。
且木青冥和墨寒,都從那緊閉著門窗的小屋中,嗅到了淡淡的檀香香味。那是用來敬神祭祖的香,燃燒后留下的氣味。
此地必然是小漁村的村民圣地——他們祭祖的地方。
木青冥和墨寒對視一眼,齊齊使出了縮地成寸術(shù),閃身進入了祠堂之中。
轉(zhuǎn)眼過后,門窗緊閉這的祠堂上憑空刮起了兩道清風(fēng),木青冥和墨寒的身影從中顯現(xiàn)而出。
在黑暗中開眼的兩人,舉目環(huán)視四周。只見屋中空間并不大,正中深處的石案上,中央本座供奉著當(dāng)?shù)厝诵叛龅牡岢厮瘛`伏仇夷滇河圣帝。高高在上,俯視著木青冥他們的靈伏仇夷滇河圣帝石雕莊嚴(yán)肅穆。身上臉上的彩繪色彩,為這個神像平添了幾分威嚴(yán)。以至于它身邊的柳王(龍王女婿)和龍公主,網(wǎng)千大神和巡海將軍,以及左右墻壁上繪畫出的文武財神、蝦兵蟹將等諸神,看上去也不過是陪襯而已。
而在靈伏仇夷滇河圣帝身前的供桌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進百塊小漁村的祖先前輩靈位,分成三例聳立在靈伏仇夷滇河圣帝石雕前,無不是紅木金字。
冰冷的靈位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在黑夜的寧靜中,默默地注視著木青冥和墨寒。
還有道道靈體的能量,從這些牌位中散發(fā)出來。只是可能是年久的關(guān)系,這些靈體的能量已經(jīng)淡了不少,沒有了過去的濃郁。
“木頭,看來不是什么神鼓保護著這個村子,似乎是牌位中有某種術(shù)。”注視著靈位的墨寒,沉思許久后,用意念傳音對木青冥暗中說道:“我感知到了靈體的力量。如果神鼓在此,這些力量應(yīng)該是保護神鼓的。我們要帶走神鼓,應(yīng)該會費一番勁的。”。
說罷,墨寒在木青冥的點頭中,在此環(huán)視著四方。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靈伏仇夷滇河圣帝高舉過了頭頂?shù)氖郑翘撐粘扇摹5种袇s是空無一物。
一時間,墨寒好奇心起,不知道這尊靈伏仇夷滇河圣帝的石像,原本的手中握著的是什么?
而與此同時,木青冥也踏前一步,目光在三排靈牌中間來回穿梭。很快,他就看到了最后一例牌位的正中處,最大的那塊牌位后露出了一根雕刻著龍鳳環(huán)繞的赤紅木柄。
木青冥看到的是不是百幻圖制成的撥浪鼓?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鎖龍人小劇場之靈伏仇夷滇河圣帝——西南少數(shù)民族的信仰神祇,據(jù)《南詔野史》記載,南詔第六世王異牟尋封山神之事,一般認(rèn)為與土主崇拜有關(guān)。胡蔚本《南詔野史》卷上《大蒙國》說:“封十二圣賢為十二山神。”靈伏仇夷滇河圣帝,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