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天下最好的男子,是真的?”
蕭戈的氣息在素年耳邊,低沉的嗓音讓她的耳朵控制不住的泛紅,渾身一個激靈,然后就立刻將頭往下縮:“好好說話,離這么近干嘛?”
“很近嗎?再近,也近過的。”蕭戈的嘴唇幾乎貼著素年的耳垂,素年頓時又驚又羞,手腳并用地想要爬出蕭戈的懷抱,可她奮力再奮力,跟蕭戈的距離是一點都沒有拉遠,反而跟他嵌地跟緊密了。
素年不敢動了,她不是傻瓜,“你……,你別亂來啊……”
蕭戈喉嚨低低地震動:“呵呵呵,不會的,我也是知道分寸的。”
“你知道分寸你手往哪兒伸!”素年壓低聲音叫出來,兩只小手捉住蕭戈剛剛鉆入她裙擺里的手:“你瘋了!這是在車上!”
“恩,是在車上,我知道啊。”蕭戈力氣,別說是素年的兩只手了,就是她整個人都撲上去,蕭戈一只手就能將她托起來,于是素年血紅著臉拼死阻止,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問你呢,剛剛在葉府,你說的是真心的?”
素年緊緊地抱著蕭戈的另一只手,如同缺水的魚一樣,全身癱軟,心里卻在怒罵,這算是在耍流氓嗎?是的吧,是在耍流氓吧?堂堂一個天策上將,一個在朝堂中橫著走都行的大官,這會兒是在逼供嗎?
“……恩……”,素年覺得以蕭戈的毅力,她若是不出聲回答是不行的,于是低低地吐出一個字。
可蕭戈不滿意啊,這個“恩”到底是在回答自己呢?還是她控制不住不自覺發出來的呢?眼看著離蕭府越來越近了,蕭戈的手稍微加大了動作:“是還是不是呢?”
素年猛吸一口氣,指尖都要掐住蕭戈的手臂,忙不迭地點頭:“是,是!”
蕭戈用力將她抱住。心底的那份滿足快要溢出來一樣,這樣的感情,蕭戈都覺得十分可怕,這天底下有一個人能夠如此影響自己的情緒。這真是……,太可怕了。
馬車在蕭府的門前停下,刺萍從另一輛上跳下來,準備去扶素年的時候,卻發現小姐是被蕭大人抱下來的,小姐整個人都躺在蕭大人的懷里,臉色潮紅,眼睛緊閉著。
“小姐怎么了?”刺萍有些緊張地問到。
“今日在車里的時間太長,有些不舒服。”蕭戈很少跟下人們解釋什么,不過素年的丫頭。他還是要給面子的,說完便抱著素年走了進去。
刺萍跟在后面,臉色卻有些疑惑,小姐不能長時間坐馬車這她知道,可是小姐說這種時間不太長的沒有問題呀。之前也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又不舒服了呢?
回到院子里,刺萍趕緊去按照之前的方子給小姐熬煮湯藥,可以舒緩這種不適,等她熬好了以后,小姐卻死活不肯喝,說是已經好了。
當然。這一天的晚上,蕭戈折騰得格外動情,素年的眼睛都完全睜不開了,卻在之后強迫自己清醒一些,她的心里也擱著事情。
“夫君,你想要個孩子嗎?”
蕭戈緩緩地摸著素年光|裸的肩頭。眼睛亮的嚇人:“自然是想的。”
素年心里一沉,“那如果,我生不了孩子呢?”
蕭戈撐起身子看著她:“怎么會呢,你怎么會這么想?”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辦法給你生孩子,怎么辦?”素年知道這個問題十分無理取鬧,對蕭戈來說,他怎么可以沒有孩子,若是那樣,素年都覺得她還是自覺點,別耽誤了蕭戈。
蕭戈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素年等了一會兒,將被子拉拉好,“別想了,我只是隨便說說的,今兒跟眉煙正好聊起這個……,睡吧。”
素年閉上眼睛,卻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人連同被子擁住,然后蕭戈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若是那樣,我們就抱一個罷,哦不,多抱幾個,再讓一個姓柳,那么多孩子的話,總不可能沒一個孝順的,讓他們為我們養老送終,也續了你師父的香火……”
素年的身子微微抖動,緊閉著的眼簾處有水光溢出來,順著她的臉頰從旁邊滑落,夠了,能夠得到這樣一個答案,素年覺得她還有什么好求的呢?
轉過身用力回抱住蕭戈,素年將頭埋在他的懷里,從來她都是被動的,被動地接受蕭戈對自己的好,被動地想著若是蕭戈讓她失望了她會怎么辦,卻從來沒有想過要主動維系他們的感情。
這對蕭戈來說太不公平了,素年無比悔恨,她抱著蕭戈,感覺到他的手臂也在收縮,一只手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別擔心了,睡吧。”
素年的眼睛早已閉上,她太累了,可她也決定了,不再逃避,不再只靠著蕭戈來讓他們走下去,自己也要努力,就從明日開始……
第二日一早,素年請安過后,就自覺地來到了月娘那里,她要試著學習如何掌管一個家,試著成為蕭戈身后堅強的后盾。
月娘看到素年十分高興,堅持給她行了禮,然后便站著處理各種事務,“少奶奶若是有哪兒不明白,都可以詢問奴婢。”
素年就在那兒坐著,靜靜地看著負責各個差事的管事嬤嬤跟月娘匯報事項,列出單子領取銀兩,或是提出接下來的預算讓月娘審核是否可行,之后,賬房來跟月娘核算,這是個十分枯燥的工作,月娘怕素年會不耐煩,素年卻始終微笑著,一直到月娘暫時歇下來為止。
“少奶奶,蕭府里的事已經算是不太繁瑣了,您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嗎?”月娘在素年的強烈要求下坐下來,語氣卻有些惶恐地問。
素年笑著搖了搖頭,“月姨,素年說過了,素年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有些不懂的,也許是因為不熟悉,我先多看幾日,若還是不明白,素年再問您,您每日這番勞累,素年不想再麻煩您。”
“少奶奶您這話說得,奴婢只是做了分內的事兒,蕭家的事務,還是要交給您的,您不管讓奴婢做什么,都是應該的。”
素年笑了笑,只說了句“辛苦月姨了”。
自從素年去了月娘那里,蕭老夫人對素年的熱情是一天比一天更甚,恨不得素年趕緊將月娘手里的權利接掌過來,若是擔心做不好,沒事兒啊,不是還有她嘛。
素年只以自己的本事不精,還沒有能力把事情接過來為由拖著,拖得蕭老夫人心中有氣,甚至將蕭戈叫過來說了一頓,什么奴大欺主,這會兒正主都進門了,還將權利握在自己的手里是想干什么?
蕭戈自然是不會理會蕭老夫人的,他前幾日在家中逍遙,這會兒已經去了衙門里做事,素年身邊原先有小翠和巧兒,兩個小丫頭都有些拳腳功夫,蕭戈就想著,自己現在不在蕭府,素年若有個什么事情豈不是會吃虧?
所以他這會兒正在給素年尋著這樣的人呢,至于蕭老夫人說什么,他是一點都不在意,左右對自己,她也只是逞口舌之快而已。
蕭戈的毫不理睬,再加上素年的油鹽不進,蕭老夫人逐漸急躁了起來,果然不是自己親自選的媳婦,就是不好掌握,要說素年性子軟弱好控制些,可她竟然軟弱到連自己該有的權利都要不回來,還有什么用?
“小姐,這是剛熬的燕窩粥,您趁熱喝了吧。”蓮香端著一碗燕窩粥,畢恭畢敬地走到素年的面前。
自從成親第二日素年沒有給蓮香面子,讓她不要出入小廚房之后,蓮香就消停了許多,周身不滿的氣息也都收斂起來,甚至從那日開始,每天都會為素年熬制一盅燕窩粥。
素年接過來,用小勺子輕輕舀了舀,一小勺一小勺的送進了嘴里。
她和蕭戈成親也有一個月了吧,素年估摸著蕭老夫人該沉不住氣了,每日每日殷勤地請自己過去,卻每日每日地達不到自己的目的,蕭老夫人的耐心應該要到極限了。
月娘那里,素年每日都會去學習,她很少問問題,只在一旁看著,漫不經心的樣子都讓人覺得她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這些蕭府里的管事們從一開始還有些顧忌素年,到后來都習慣了會有一個人坐那兒,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說,好似一個擺設一樣。
蕭老夫人終究是沒有忍得住,一日,在素年給她請安的時候,臉色不再向以前那樣雖然不自然但好歹有些笑臉,而是陰沉了下來,一如素年沒有嫁到蕭家的時候,在蕭府見到的那種陰陽怪氣愛理不理的模樣……
素年依舊帶著微笑,好像看不出蕭老夫人跟之前有什么區別,說著平日里說慣了的請安話語,然后就準備照往常一樣告退。
“蕭戈媳婦,你等等。”蕭老夫人黑著臉,“你的管家權利,還是沒有接過來?”
“媳婦愚鈍。”素年低著頭,仍舊是這句話。
“我看你也是!這都多長時間了?蕭戈怎么會娶了你這樣一個媳婦?我們蕭家可就指著蕭戈呢,可你看看你,你這樣成不了事,以后能給蕭戈什么助力?我看,不如我給蕭戈再物色個能干的,也可以幫襯著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