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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暮是茫然的。
對著似笑非笑的李警官，紀暮再次陷入了茫然。
李展言說：“我旁觀者清。”
紀暮不太信他的推斷，他要證據。
李展言說：“那好啊，我就陪你一起去見證那個真相。”
末了，紀暮疑惑地問李展言：“唐惠曼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不是我瞧不起她，她真沒有那樣的膽略，亦沒有那樣的見識。這手段，她倒是使得出。”
李展言怔了怔，也不再與他辯解，只合計著怎麼將夜風給套出來。根據紀暮的調查，夜風和澳雨是師兄弟，一個學校裡一個導師帶出來的高材生。就純技術活而言，夜風和澳雨各有所鍾情。比如澳雨以前喜歡爲企業開發項目管理的軟件，現在應用比較多的是Accelerated Parallel Processing這方面的技術，但是夜風就比較雜了，在網絡上玩視頻拼接，跟網友通宵打CS，在黑客積聚的某社區賣代碼。
所以，夜風是一個捉摸不透的傢伙，而且，爲人很毒舌，用師兄澳雨的話來形容就是：性情相當的頑劣。根據調查資料顯示，夜風自從學校裡面出道以來，不曾爲任何一家公司錄用過，但是消費的支出卻不是一般的瀟灑，偶爾還去某些夜店裡豪擲一把。
紀暮皺了皺眉頭，說：“那就好好地陪夜風大蝦玩一把！”
李展言做了個請君入甕的手勢說：“怎麼玩？”
“既然他喜歡玩，喜歡打CS遊戲，喜歡賭……”
“於是，我們就跟他打CS？”李展言撇著嘴說：“不知道，是他的槍玩得好，還是我的槍玩得準啊。”
“網絡上，我們不一定能贏。”紀暮走到窗戶邊，望著遠處的燈火說：“我們約他玩真的，玩真人實戰，輸了的人必須無條件的接受一個懲罰。”
田霖接到紀暮的“遊戲通知”時，憑著他多年的策劃謀略經驗，這場遊戲不是一場實戰那麼簡單。不過，他以爲最近紀暮心情不好，加之前不久夜風的挑釁，大概是藉此機會狠狠地出一口惡氣。
青梅竹
馬的“損友”有這種發泄的慾望，他不能不幫忙啊。幸好，觸了紀暮黴頭的人不是他引薦過來的那位澳雨，想到夜風那一副賤賤的找揍的模樣，心道：嗯，殺殺這小子的威風也不錯。於是，很積極地去聯繫澳雨和夜風，順道將真人實戰的CS場地預約好。
於是，在這場真人CS實戰之前，形成了這樣一副局面：
擺著一副撲克臉的紀暮表面上看過去，跟從前沒什麼區別，實際上卻正處心積慮地謀劃如何讓夜風“從”了他。
躊躇滿志的李展言，擺著“一槍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勢，完全無視周圍其他人羨慕嫉妒恨的各種屬性的眼波。暗地裡卻打著推波助瀾，協助紀暮攻下夜風的小算盤。
溫文爾雅的田霖是本次活動的發起人，策劃人，執行人，看上去是兀自樂在其中，實際上卻是不溫不火，坐等看好戲。
被田霖“策”了一場的夜風，此刻全身的細胞都在淡藍色的T恤下沸騰、叫囂。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激動麼？但是他還是勉強忍耐著，不能在人前失了淡定，亦不能泄漏他在網上瘋狂玩CS的秘密。嘖嘖！等會一定要叫那個面癱總裁乖乖認輸，第一次看他就很不爽啊！夜風一想到紀暮等會輸給他之後的表情，就暗爽不止。
倒是澳雨心境最平和，這平和跟田霖不一樣。田霖是堪破了之後帶著旁觀的心情，而澳雨確是浸入其中，帶著迎接和期待的意味。
李展言弄了輛吉普車將大夥拉到了野戰的場地。迎面而來的便是遊戲規則，大紅的字，很醒目：嚴禁在場內摘下護具，嚴禁私帶危險品進入對戰區，嚴禁五米以內對人射擊，嚴禁私自篡改損毀戰區的設施，嚴禁……
澳雨看著那一個又一個的嚴禁，不禁有點小小的緊張。夜風卻是越來越興奮。
“喂，我說啊，我們玩這實戰，得有點獎懲啊！”李展言的手還放在吉普車的方向盤上，語氣則是自信到極點，就彷彿這勝利舉手可得一般。雖然知道李展言是警察，夜風還是被他“刺激”得恨不得趕緊給他個下馬威：
“切！警察有什麼了不起的。”夜風
的毒舌一如既往的不饒人，“死在我AK47下的警察不要太多。”
“啊？你是潛逃的殺人犯？”李展言接著夜風的話說：“襲警可是罪加一等哦！”
“網上，他一直玩這個CS遊戲的。”澳雨忍不住從旁邊插嘴。
夜風白了自家師兄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就你好人，你泄漏了我的“秘密”知道不？然後又從背後賞了李展言一個白眼，像是說：白癡！最好你跟紀面癱一隊，看本大爺我半小時內收拾你們！
“那你想怎麼個獎懲法呢？”紀暮慵懶的聲音彷彿剛剛從周公那邊歸來，輕飄飄的，彷彿在證明他是多麼的不在乎這些獎懲。
“獎金的話，太俗氣了吧？”田霖試探性地問，他懂得很啊，不就是想揍人麼？
“田霖，你想點新花樣吧！有點創意！”紀暮發揮總裁的氣場，開始“脅迫”屬下的田部長。
“誰輸了就讓贏了的人揍一頓，哈哈！”田霖笑得人畜無害：嘖嘖！紀暮童鞋，我這個青梅竹馬給力吧！是不是一句道出你的心機了呢，嗯哼？
田霖的話，看似玩笑。紀暮很早以前就跟這“損友”玩得熟，如何不懂他的深意。撇了眼田霖，說：“太沒新意了！”
“那就玩過有新意，有挑戰性的！”李展言興奮地大吼，坐在方向盤前面的姿勢也換成了蹲在方向盤前面。
“什麼挑戰？”澳雨問，一邊看了看身邊正狠狠鄙視著李警官的師弟夜風。
“有挑戰性的好，我贊成！”紀暮的總裁氣場大開。
夜風最看不慣的就是紀暮這幅自以爲是的模樣。成天一副清高的模樣，好像全世界就他最帥，就他家世最好，就他是太陽的中心……
“切！只管說，放馬過來就是。”
“輸了的人無條件接受贏了的人懲罰條件一個！”李展言激情萬丈，真是嗨起來了呢，“敢不敢？有沒有人不敢的！趕緊說哦！”
“完全沒問題！”夜風一點猶豫都沒有。
然，紀暮等待的，撩撥的，便是爲了這一句“完全沒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