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時候李江之所以能夠立即判斷出對方就是騰格爾斯他們,那是因為此時其船桅桿之上正掛著一面骷髏旗幟
沒錯!你沒聽錯!就是骷髏旗幟,這是李江特意讓作坊用銅礦石顏料以及石灰將他穿越時的衣服染成的,盡管當初只制作了兩面,但騰格爾斯在離開夏威夷時就被李江賜予了一面。
雖然這面旗幟并不是真正的艦隊旗幟,但是在騰格爾斯看來,這是偉大巫尊賜予的,這是一種榮耀,如果能夠掛上,那是他莫大的榮幸。
但他哪知道,這只不過是李江開的一個玩笑而已,骷髏旗是啥,那是海盜旗,而且還是死亡之旗。
當然,對于海盜旗幟,其實真實歷史上,在19世紀之前,海盜們用的旗幟并不是什么骷髏旗,而是使用各種旗幟,并沒有相關規定。
可不管怎樣,如果能夠掛上這樣一面旗幟的,那十有八九就是騰格爾斯無疑了,而且這時候,李江已經下令信號旗手對著朝他們而來的四艏大船發出了信號,以便確認他們的身份。
果然,就當信號旗手對著前方航行而來的艦船發出信號之后,對面的艦船也立即發來了信號,確定了前方四艏艦船正是騰格爾斯所率領的分艦隊。
其實,在前一刻鐘,騰格爾斯也與李江一般,發現了前方航行著一支龐大艦隊,其數量是他等艦隊的幾倍,因此最初,他顯得十分緊張,不僅下令各船做好戰斗準備,而且還親自坐鎮甲板之上,準備指揮作戰。
然而隨著雙方不斷接近,他通過手中的千里鏡模模糊糊看到了一艏艏熟悉的船影,腦海之中也頓時冒出了一個念頭,讓他忍不住興奮起來。
“難道真是格納斯與菲利普率領的艦隊?可為何會有十七艏艦船?吾記得他們兩支分艦隊加在一起也不過十二艏?”
就當騰格爾斯暗自納悶時,隨著雙方艦隊不足八十丈時,他這才看清了就在最前方福船的甲板上,還站著一道熟悉的人影。
“巫尊!竟然是巫尊!難道......!”
突然間,騰格爾斯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立馬放下了千里鏡,而后下令艦隊立即降帆停止航行,等待著李江所率領的艦隊與其回合。
而就在這時,被押送到甲板上透氣的王海濱正好也看到了前方正對而來的艦隊,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海盜或者大海商的商船,心中隨即一喜。
然而,待到他看向騰格爾斯,發現他滿臉興奮時,心中不免暗自咯噔一聲,暗道糟糕。
果然,這時候船上的水手皆都興奮的跳了起來,他們歡呼著叫喊著,口中還喊著怪異的口音“巫尊!巫尊!巫尊!......!”
看到眼前這一幕的王海濱不禁一臉失望,但失望過后,他又隱隱有些興奮與期待。
“也不知道他們口中的巫尊是何等人物?”王海濱小聲呢喃著,他的目光直盯著越來越近的艦隊,臉色也由興奮到凝重再到興奮。
.............
伍德拉克島附近海域。
騰格爾斯的艦隊已然與李江所率領的艦隊匯合了。
此時,李江所在福船的船艙之內,騰格爾斯見到了李江以及其他人,當然也包括鄭全與尚陽二人。
剛一見面,雙方都有說不完的話想要對對方說,但最終還是騰格爾斯率先向李江做了詳細匯報。
他將自己所率領的分支艦隊從貝殼島離開之后,再到因為遇到大風暴離開了預定航線,而后又遭遇海盜,最終勝得莫名其妙,以及他正準備率領艦隊向北前往沙瑤與吶嗶啴的原因都說了一遍。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俘虜的一些海盜尤其是海盜首領王海濱的大概情況,他更是著重說給了李江聽。
在聽完騰格爾斯接近半個時辰的講述之后,李江沉默了片刻,而后對著他道“那叫王海濱的海盜現在何處?”
“被看押在吾之船的船艙之中,巫尊可是要見他?.....吾這就讓人將他押送至船上見您!”騰格爾斯遲疑了一下,隨即回道。
“不!你待會再讓人押送到這來!此時你先將那些工匠以及......算了!還是我前往你之那船吧!鄭全,尚陽,菲利普,格納斯,你們四人也一起跟來!”說完此話,李江便帶著眾人出了船艙,乘坐獨木舟來到了騰格爾斯所乘坐的福船之上。
這時,船上的水手們都已經集中到了甲板之上,而俘虜們則被關押在船艙之內,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而在這些被俘虜的海盜之中,除了十幾個真正的海盜骨干外,其實大部分人都是一些逃到東洋的普通種地百姓,他們因為各種原因,最終不得不逃離大明本土來到了東洋,本以為能夠混上一口飯吃,但東洋復雜的形勢以及猖獗的海盜,使得他們根本無心種地,因此在海盜們襲擊他們村落時,他們大部分都選擇了投降,跟隨著海盜過上了這種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驚險日子。
盡管這種日子隨時都有可能喪命,但是基本的生活還是能夠保障的,然而此刻他們卻被俘虜了,雖然他們至今還不知道自己的下場到底如何,但大部分人都已經絕望了,在他們看來,一旦被俘虜,他們的下場無非就是被當成奴隸或者直接處死這兩種。
但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如果讓他們選擇其中一個,他們當然會選擇成為奴隸,起碼這樣能夠暫時保住性命。
而且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他們覺得自己既然沒有被立即處死,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被當成了奴隸,或者去干苦力,亦或者直接被賣給他人去干苦力。
徐海東,本為潮州府人士,他雖然家境貧寒,平日里也以種地為生,但洪武初年,其祖上也是大戶人家,書香門第,然而自靖難之役后,家祖因為一些原因得罪了當地的官府,不得不破財免災,最終落得個郁悶成疾而死,而后其家族也分崩離析,最終他父親這一支只得種著十畝水田維持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