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噬土蟲,二品靈獸,可因為它們都是成堆成模的活動,且幾乎什么都吃,破壞力驚人,所以,一只噬土蟲是二品靈獸,一堆噬土蟲就堪比四五品的靈獸了,恐怕,難纏的程度,比五品靈獸還甚。”飛平,還算護著沉兮的那位天境高手說道。
取名叫噬土蟲,是因為它們餓起來連土都吃,之所以說比五品靈獸還難纏,是因為五品靈獸只有一只,這些噬土蟲成千上百,你砍了幾只,還有幾只已經悄然地爬到你身上去了。
“噬土蟲都是焦巖草原那邊活動,怎么會跑到這邊來?”
罰天森林西邊有片草原就叫焦巖草原,那里是噬土蟲的天地,多年人無人踏入。
難道是沒吃的了,所以噬土蟲轉移了陣地?那對罰天森林來說,可真是一場災難。
“現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趕緊撤!”
對上噬土蟲,還能戰斗不成,雙拳難敵四手,而且跟噬土蟲們打個半天,就算打贏了也沒什么用,因為噬土蟲本身一點價值都沒有,這也是為什么,無人踏入焦巖草原,因為除了找罪受,沒有其他好處。
選擇在這里休息前,就檢查過周圍的環境,所以一開始還算有條不許地往著某個方向退去,可沒想到跑出沒兩步,走在最前方的先鋒就喊道:“不能繼續了,這里也有噬土蟲。”
之后又試了幾條路,發現,他們居然被噬土蟲給包圍了。
“二品靈獸的智商有那么高嗎,居然還學會先將我們包圍?”
飛樂,另一名天境強者道:“很可能,有哪只噬土蟲發生了變異得到了進化,指揮著底下這些噬土蟲干的。”
一個地境強者呸了一聲:“看來得跟它們正面杠上了,我們必須盡管沖出一條路來。”
他們向兩位少爺請示,兩位少爺就算不愿也得同意,否則豈不是要被困死在里面,拼一條還有活路。
于是,一名天境帶著兩名地境大前鋒,還有兩名地境在左右兩側護著兩位少爺,兩位少爺身后還跟著一名天境,而仿佛被所有人忽略的沉兮跟小貝,跟最后一名天境,也就是飛平站在最后。
似乎,噬土蟲也知道了他們打算對它們進攻然后突圍,原本只是包圍著沒有其他動靜的噬土蟲突然就一躍而起朝他們身上跳來,后面跟著一群揮著小觸角的“小兵”從地面壓過來,還有的則鉆進了土里,不知不覺地來到你的腳底下,再猛地鉆出來一口咬上你的腳,簡直防不勝防。
一時間戰成了一團。
火力很猛,可沒多久,每個人的身上都爬上了不少的噬土蟲,要不是到了地境后,靈力就會在周身形成一層保護膜,短時間內能夠抵擋噬土蟲咬上他們,估計這會,他們不知道要被啃下多少血肉。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保護膜無法持續供應,他們必須在靈力耗盡前,趕緊沖出包圍圈。
大家都自顧不暇,前后左右的護衛也只能顧著自己和兩位少爺,沒有人有精力分給最后面的三個人,所以他們并不知道,相比他們的狼狽,沉兮三人非常的……從容。
噬土蟲同樣將他們三包圍起來,卻沒有一只朝他們發起進攻的,只用兩只米粒大小的眼睛盯著他們,不甘心放棄又不敢靠近。
其實事情剛發生時,也有噬土蟲爬到他們身上來,但沒多久就自動地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因為小貝很快地就往自己和沉兮的身上灑下了藥粉,噬土蟲受不了那藥粉只能退離他們的身體,小貝看在飛平是唯一還顧著他們的護衛,就給他也來了點。
然后小貝和沉兮就躲在了飛平身后,讓飛平意思意思地打出幾道掌風,吹散靠近的噬土蟲,再用風刃收割走一片噬土蟲,弄出不大不小的聲響,讓前頭的人知道,他們這邊也很“艱辛”地戰斗中。
這時候,前方厲唯風喊了一聲:“分散開,我們分開走!”
繼續在這原地,只會給更多噬土蟲爬到他們身上的機會,于是,隨著厲唯風這句話話落,兩名天境高手一人帶著一個少爺直接飛起,幾個縱躍就跑出老遠,期間斬斷不少跟著跳起來,和從樹上掉落的噬土蟲,剩下的地境護衛,沒有天境的強大,但不用在護著他人,他們也輕松點,跟在后頭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追的上那兩名天境強者,剩下的飛平一手一個抓著沉兮和小貝,身子一縱,也找了個噬土蟲相對少點的方向飛躍。
為什么大家一開始不這么做呢,那是因為噬土蟲一旦對你發起攻擊,就會沒玩沒了地聞著你的氣息在后面拼命地追,它們一旦鉆進土里,速度是非常快的。
所以,被飛平帶著飛了一段路,停下來休息沒多久,身后就再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如果不能徹底將它們擺脫,單單是跑,累都能累死你。
小貝扒拉著沉兮的胳膊,看著照樣將他們圍困起來,卻又不敢輕易攻擊的噬土蟲,凝眉:“噬土蟲我的特性我知道,可沒道理它們害怕我這藥粉,還要如此執著上來。”她總覺得這里面有哪里不對。
沉兮拉著她往后轉,把她背到了背上去,冷靜地說了一句:“從焦巖草原出來,本身就不正常。”
他朝飛平看去:“按照原計劃進行。”
飛平慎重地點了頭。
隨后,在沉兮背著小貝的情況下,兩人一同沖進了噬土蟲堆里……
……
天亮了起來。
小貝衣著臟亂地獨自行走在森林里,看著像是曾經在地上滾過一樣,有點狼狽,精神好像也不太好,手里拿著一根木棍,輕觸著前方的土地,好確認有沒有危險。
她根本不知道這會身處在罰天森林里的哪個方位,只能祈禱著不要碰到什么厲害的靈獸。
可怕什么來什么,不遠處就響起一陣長長的獸鳴,小貝心里一驚,抬起頭來,看到前方的密叢里,草尖抖動著,沒一會,那些草兒就兩邊分開,一只有三個足球大小的腦袋鉆了出來,有一點像獅子,猩黃色的眼睛目標準確地盯住了小貝,十分嚇人。
小貝站在原地都不敢動了,同樣緊張地反盯著那只獸,是一只四品靈獸,屬于兇性殘暴一類的。
它慢慢地,如王者般一步一步地走出來,整個身子很快就都從草叢里出來了,帶著尖刺的尾巴狠狠地在地面上一甩,拍出了一道窄溝,小貝被嚇得往后退了兩步。
然后突然間的,她轉身撒腿就跑,靈獸也一改剛剛慢吞吞的樣子,一個大的跳躍就縮短了小貝辛辛苦苦跑出的距離。
小貝尖叫一聲,努力跑得更快,她表現在外的能力是火,這會也就使勁地往后丟火球,可都被靈獅獸輕輕松松地躲開了,小貝還因為太顧著后面,不小心踩到了石塊,摔了下去。
而這個時候,靈獅獸再一次奮力一躍,就躍到了她上空,只要一落下來,就能咬斷她的脖子。
小貝驚恐地閉上了眼睛,然后靈獅獸并沒有跳到她身上來,她等了半天,悄悄地睜開眼睛,發現靈獅獸被打飛了出去,倒在地上翻了兩個滾,重新爬了起來,而靈獅獸跟她之間,多了三個人。
居然是厲唯月,天境高手飛行,和一名地境修為的護衛。
有那天境高手在,四品靈獸不夠看,很快,那只靈獅獸就奄奄一息地重新倒在地上了。
厲唯月身姿傲然地來到小貝跟前,朝她伸出手要扶她起來。
小貝看了眼他的手,沒有將自己的手遞過去,而是撐著地面自己站了起來,厲唯月輕笑一聲收回手,問道:“二嫂子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剛才多危險啊,要不是我們剛好經過,你可得被那靈獅獸給吃了,二哥呢,他怎么沒在你身邊保護你?”
小貝沒有說話,只揉著自己剛才跌倒有點擰到的手腕,厲唯月卻能自己說下去:“對了,昨晚發生那么大的事,當時情況實在太混亂了就分散了,二哥怎么樣了,沒事吧?”
小貝低垂著頭,悶悶地說:“不知道,我跟他也走散了。”
“怎么會這樣,唉,希望二哥不會有事吧,那些噬土蟲可是非常難纏的。”
小貝繼續悶悶地“嗯”了聲。
“既然二哥不在,其他人也走散了,二嫂子不如就先跟著我吧,我們一定會找到二哥的,就算是尸骨……唉,瞧我說的,二哥肯定沒事。”
厲唯月成功地看到小貝不太好的臉色,招呼了飛行和地境護衛一聲:“二嫂子肯定累了,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吧。”
然后,根本沒有小貝同意與否的份,她跟著他們,沒走多久就停在一處較為干爽的地方,地境的護衛自發地去獵物找吃的,那位天境強者飛行,站著靠在一棵樹上背對著他們。
厲唯月殷勤地遞給小貝一壺水:“這水里加了補充靈力的藥,你喝點吧。”
小貝只猶豫了下,便接了過來,許久沒喝水的她一口氣灌下去不少,隨后不太好意思地將水壺遞還給厲唯月。
看著小貝剎那間微微紅起來的臉頰,厲唯月目光暗沉了幾分,笑笑地將水壺収起來。
“你昨晚是怎么逃脫的?”厲唯月坐在小貝身旁,好似隨意地問著,其實誰都知道,這個問題很重要。
在那噬土蟲的圍攻下,厲唯月這邊有個天境高手,都得狼狽逃走,發了好大功夫才勉強擺脫,小貝這邊跟沉兮跑散了,是怎么躲過追捕能力強的噬土蟲的?
“我也不知道,”小貝低著頭,交纏著雙手看起來很糾結、忐忑和不安,“相公把我藏了起來,自己引開了那些噬土蟲。”
厲唯月嘲諷地勾了下嘴角:“二哥對你還挺好。”居然有如此犧牲奉獻的精神。
“嗯。”小貝難過地重重點頭,“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厲唯月目光深沉地望著她,狀似要安撫地將手臂伸過來想搭在她肩上,被她發現后瑟縮著躲開了,厲唯月笑著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別擔心,二哥他,命大得很,我會幫你找到他的。”
當初被他們弄成那樣,結果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小貝扁著嘴要哭的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就是你們害的他,我知道你們有多恨他,你怎么可能還幫我找。”
“我確實跟二哥關系不好,我也承認,我一度想殺了他。”厲唯月知道該說的厲唯畫肯定都跟小貝說過了,而且這幾天,他和厲唯風跟厲唯畫是怎樣的相處狀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這會再裝就沒意思了。
他看著小貝委屈的樣子,傾過身去,嘴巴幾乎快要碰到她的耳朵,溫柔得像在調戲:“可是為了你,我可以放下所有的恩怨,我只想要你開心,你可明白?”
小貝捂著自己的胸口,將頭低得更低,臉還紅紅的很是羞窘的模樣,厲唯月看到了,心里略有些得意,當他想撩一個女人,還沒有撩不到的。
卻不知,小貝捂胸口是要壓下那想要嘔吐的**的,臉紅是憋氣憋的,怕自己一不注意飆出什么罵人的話。
沒多久地境護衛抓來一只二品靈獸,將其烤了吃,厲唯月對她很是照顧,親自給她割下最嫩的一塊肉,大家覺得很不錯的味道,對于習慣了調料的小貝來說,烤得好也就算了,這烤得一般般,頂多算烤熟了的肉,真的讓她有點難以下咽。
她又不想便宜了厲唯月他們,只得悄悄地將她辛苦找來的,類似孜然味道的一種靈植做出的調料粉灑在指尖,借著拿肉的時候抹在上面,唔,還好洗過手了。
怕被發現肉上多了東西,小貝低頭半掩藏地吃著,她這樣子在厲唯月看來又是另外的樣子,以為她餓得狠了,喜歡吃他送上的食物。
歇息片刻,小貝就隱隱覺得身體不太對勁,像是有點熱,又有點發軟,哪哪都怪怪的,讓她坐立難安。
“怎么了?”似乎看她不得勁,厲唯月關心地問。
小貝忙搖了搖頭。
這時,一直站在另一邊,好像站著都能睡的飛行猛地睜開了眼睛:“不好,有一只至少五品的靈獸過來了。”
五品靈獸相當于天境低到中級,飛行是一名天境三級,正好卡在低到中的過渡期,正好可以跟五品靈獸斗上一斗,但靈獸有天生的戰斗天賦,加上它們堅硬的外殼等等,往往同等階級的靈獸跟人,靈獸要占上風。
這會天境強者只有飛行一個,他怕自己跟五品靈獸糾纏上的話,會顧不上厲唯月,而他此次來罰天森林,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厲唯月。
所以他暫時不會想跟五品靈獸對上,厲唯月顯然也明白這些道理,自己的性命最重要,當飛行一提醒,并給了他一個彼此明了的眼神,他就將小貝拉了起來:“我們得快走了。”
“我自己會走。”小貝想要掙開他拉著自己的手,卻被他很強硬的拉住。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厲唯月冷肅的模樣像是把小貝嚇住了,她沒再動,看了眼連同手腕一起被抓住的袖子,她默默地扭開頭,厲唯月以為她是害羞了,微微勾起嘴角,然后將她的手抓得更緊,拉著她跑在飛行身后。
身后傳來了獸吼,天境高手飛行不得不加快了速度,那位地境護衛已經到地境高級,勉強能夠跟上,而厲唯月,他最不缺的就是資源,他用上了飛行法器,帶著小貝緊跟飛行,一點都不落于地境護衛。
然而,那只五品靈獸像是嗅到了他們的存在,竟也一直在他們身后,不遠不近的位置,卻時不時的吼一聲讓他們知道它還跟著。
于是這一跑,竟然不比昨夜擺脫噬土蟲輕松,中途只讓他們休息了一小會,就又被那只五品靈獸追上,一直逃到天黑了,那只靈獸才放棄。
“這、這是哪里?”
厲唯月喘了幾口氣,哪怕有飛行法器和叫飛行的天境高手幫忙,他畢竟只是地境初級,還逞能地自己帶著小貝,沒把他累死,這會得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才發現他們跑了一天,好像亂了方向。
誰也不敢保證說,一定對罰天森林很熟悉,因為罰天森林的廣大和里頭的危險,大家最多也就得到一個大致的輪廓,這會連飛行,都不太確定他們在哪。
他略略打探后道:“很可能快進內層了。”
厲唯月皺眉,他可沒想在身邊只有一個天境一個地境護衛的情況下進內層:“那我們接下來得小心點了,在和大哥他們匯合前,不要進內層。”
飛行點了下頭,跟地境護衛查看了下周圍的環境,確定暫時應該沒有危險,就打算先在這里休息,天已經黑了,他們不適合在行走了。
小貝坐下后,那不舒服的感覺就越發明顯了,今天下午半天都被厲唯月拉著跑,期間又被厲唯月喂了點水,將那不適的感覺壓下去了,這會又冒出來。
“不舒服嗎?”厲唯月不放過她的任何細節,這會又在關心了,“是不是累著了?再喝點水吧?”
小貝接過水壺,沒什么戒心地喝了兩口,隨后站起身來,身體的不適讓她變得焦躁:“我、我走一走。”
于是便朝旁邊走去,不知不覺地走出了一段距離,飛行掃了一眼,又看到厲唯月跟隨在后,顯然他是知道自家少爺想要干什么的,沒有理會地閉上眼睛養神,以他的靈識,只要不走出太遠,他都是能感應得到的,自然不會湊到跟前去礙少爺的眼。
小貝走著走著,發現前方居然有個小水潭,那水潭并不大,且因為周圍有參天大樹,外加比較古怪地葉子都是黑色的草地,這一片區域給人的感覺就是,黑,比黑夜還要更黑,連帶著中間兩畝大的水潭像是一塊黑地一樣,要不是發現到水面的反光,她都沒能注意到那是水。
此時的她無比燥熱,沒有多想的就朝那水潭蹌踉地走過去,剛到潭邊就撐不住地跪倒在地。
她抓著胸口的衣襟,略略平息跳得跟敲鼓一樣的心跳,隨后身子往前傾,趴在潭邊,伸手往水里撈了一下,發現潭面看著漆黑無比,撈出來的水卻十分清澈。
她迫不及待地舀了水潑到自己臉上,冰冰涼涼的感覺讓自己好受了一點。
“你到底怎么了?”
厲唯月蹲在她身旁,很是擔心地問。
小貝趴在那,手也垂放在水里,連舀的力氣都沒了。
厲唯月故作擔憂地要去將她攙扶起來,小貝想掙扎卻沒有力氣,被他從趴著翻過來仰躺,她看到厲唯月那張還算俊逸的面容上夸張地表達著他的擔憂:“二嫂子,我想,你可能是被銀疥蟲給咬了。”
小貝呼吸有點重,噴出的氣都是熱乎乎的,像發高燒一樣,聽到厲唯月的話,她微微睜大了眼睛,似乎在詢問銀疥蟲是什么玩意。
“這種蟲是三品靈獸,它其實并沒有什么戰斗力,體積也非常的小,讓人常常還沒發覺它的存在就被它咬了,它沒有戰斗力還能是三品靈獸的原因,就因為一旦被它咬了,就必須……必須男**陽交合,才能將毒性釋放出來。”
小貝的呼吸變得急喘,也不知是身體的原因,還是被厲唯月這些話給嚇的。
“銀疥蟲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只有這么一種方法可解。”厲唯月為難又心疼地看著小貝,“二嫂子,我知道你可能會恨我,但為了能讓你活下去,我只能這么做了。”
他說著,便將罪惡之手伸向了她的衣領。
“啪”地一聲,她抓住了他的手,因為過于用力還發出了聲響。
她怒瞪著他:“你要做什么!?”
“我是為了救你啊。”厲唯月深情款款地望著小貝,“被銀疥蟲咬了的人,如果沒有發泄出來,就會斃命,我、我不想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