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與不是,皇上看看不就知道了。”國師說著,揚了下手。
隨即,他們聽到了腳步聲,便看到了一個人,慢慢地走到了國師旁邊,離國師差不多一兩米的距離,他的手中,還抱著一個看起來不過三四個月的孩子。
在看到那個人時,仇小貝撐著上身驚呼:“小俊?”
在看他手里的孩子,她激動地往上扒了一個石階:“寶寶?小俊,你想干什么?”
這種情況已經表明了一件事,可仇小貝還是不停地在心里喊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這是本座的弟子。”國師并不正眼去看仇小貝,就像高人一等的生物,不屑于低等的食物,他只對樊沉兮要好面色一點,“想必皇上應該不陌生,是本座派他去戰場上,既歷練一番,也幫助皇上退敵。”
“幫朕退敵的,是皇后!”
樊沉兮擲地有聲,氣勢逼人,要不是不知國師深厚,又怕小俊手中的孩兒,他估計已經先一掌過去了。
“邪祟就是邪祟,做再多,也不過是別有居心,皇上難道要因為邪祟的私心,而感謝她做的一切?”
“一派胡言!”樊沉兮越是生氣,面上越是冷靜,“她若有私心,私心也全是為了朕,再者說,國師有什么憑證證明,她是邪祟?侮辱一國之后,就算你是國師,朕也不會放過于你!”
“私心?呵呵,”國師輕扯嘴角搖了搖頭,“皇上,自古人與邪祟不可同一處,因為,邪祟會帶壞一個人的命運,而你是皇上,留她在身邊,帶壞的是整個國家的氣運,你現在是皇上,你可得想清楚了,你要棄百姓于不顧嗎?”
“朕只知道,自從遇見她,朕才能從地獄里爬出來,也是因為她,屢次救了這個國家,你倒說她會帶壞國家的氣運?國師,空口白牙,你誣陷一個人,誣得倒是痛快啊!”
“不過都是表象罷了。”國師輕描淡寫的,就將仇小貝所有的功勞抹去,他道,“皇上不是問本座,如何證明她是邪祟嗎,本座可以證明。”
隨著國師的示意,小俊將手中的娃舉高了一些。
仇小貝大驚,蹌踉地站起身來:“不,你們要做什么?小俊,你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她跨越了幾個石階,國師忽然一甩衣袖,一道暗綠色的光箭朝著她飛射過來,在仇小貝躲閃不及時,樊沉兮橫身擋在了她面前,那光箭直射如他的胸口,樊沉兮悶哼一聲,嘴角滲出血跡,身形卻分文不動,牢牢立在仇小貝跟前。
“沉兮!”
仇小貝慌忙從身后抱住他,一手擔心地捂住他的胸口,從不敢濫用的靈力探進他的身體里,想看看他怎么樣了,卻被他一把按住手,阻止了她的行為。
他不知道她突然展現出來的“力量”是怎么回事,未想她是邪祟怎么辦,只害怕被國師發現她更加逃不掉。
樊沉兮手指抬起,好幾次充當侍衛的影衛沖了出去,可與此同時,好幾個身穿暗綠服飾的人,也沖了過來,擋在了樊沉兮的影衛前。
“皇上如此冥頑不靈,只希望一會知道真相的時候,不要后悔!”
隨著國師話落,被高高舉起的孩子身上襁褓被吹散開來,露出里頭的白嫩的娃娃,仇小貝心里升起非常不好的預感,她扒著樊沉兮的手,對著國師和小俊喊道:“你們要干什么,住手,快住手!”
“小俊,小俊,我一直把你當成我弟弟啊,算我求你,不要傷害孩子,不管他是什么,他都只是一個不足三個月的孩子,你放過他,你放過好嗎?”
她聲聲懇求,小俊與對她對視時,看到她眼里的哀求,他逃避般的移開了視線。
仇小貝僵住。
國師就更不會聽她的,他的手從寬大的袖子里伸出來,上面有著一個暗綠色的蓮花,手掌大小,國師往里輸入能量,暗綠蓮花投射出一朵擴大數倍的蓮花影子,罩在了寶寶身上,寶寶當場就“哇”地哭出聲來。
“不要啊!”
伴隨著仇小貝凄厲的叫聲,她和樊沉兮一同沖了出去,樊沉兮內力深厚,速度比她快地接近了孩子,國師一見,另一只手一甩寬袖朝樊沉兮轟了過去。
樊沉兮內力形成罡氣覆蓋全身,強硬地不躲不閃地去擋,因為他若是閃開的話,那力量就會打在他身后的仇小貝身上。
“哄——”
哪怕在江湖中也是排得上號的高手,可這世界畢竟是無法修行的低等世界,如何抵御來自外世之人的力量。
樊沉兮當場跪了下去,一口血噴了出來。
“主子!”
影衛想要強行突破,禁衛軍也在易利云的帶領下趕過來,國師卻拿出了一個光圈,光圈以他為中心迅速擴大,將他和皇上、仇小貝、小俊寶寶等人圈起來,卻將影衛和禁衛軍統統擋在了外面,在那肉眼看不見的屏障下,凡人根本突破不了。
“抱歉了皇上,本座必須讓真相公布與前,你放心,等事情結束,本座會親自為你療傷。”國師面色平淡地對咬牙挾持的皇上說著,就將目光投在了仇小貝身上。
這大概是今日,他第一次看向這個他看不起的邪祟。
仇小貝這會卻不動了,但走近她的話會發現,她渾身都在抽搐。
她的眼睛在一點一點的發紅,她歪著一邊的頭,盯著小俊,從喉嚨里擠出猶如悄悄話般的嗓音:“我今天,高高興興地,請你進宮來參加我的婚禮。”
她蹌踉地往前一步:“這可是我的大喜之日啊,小俊,你真的是,給姐姐,帶來了一份好禮啊!”
小俊面無表情的臉部稍稍扭動,眼睛里泄露了一絲情緒,可很快地又藏了回去。
仇小貝僵硬地轉向國師,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咬牙面目兇狠:“你說我是邪祟,呵呵……都是外世之人,誰比誰高貴,我若是邪祟,你就是廁所里的狗屎!”
國師那矜傲的面容抽動,微瞇的眼睛里是羞惱:“最起碼我是人,你呢,你敢跟皇上說,你是人嗎?”
“呵呵呵,”仇小貝低低地笑了起來,“你是人?你是人嗎?把手段放在孩子身上,你就是那禽獸!”
國師冷笑,隨即面朝九百九十九個石階下方的百官,和四周圍的侍衛禁衛,指著小俊手中的孩子,聲音傳遍所有人耳中:“大家看到了,此女乃妖邪,她生的這個娃也同樣是妖邪,根本就不配成為大樊朝的皇子!”
就見小俊手中,被暗綠蓮花罩住的孩子,開始出現透明的現象。
“此乃妖孽!”太皇太后從后頭的大殿中走了出來,她撕去了她慈祥的表現,冷厲地指著小俊手中的娃娃,“我大樊朝怎么可能有妖孽的皇子,哀家命令你,立馬將這妖孽摔死!”
“你敢!”樊沉兮怒喝,他站起來,怒視著國師、小俊和太皇太后,“你們今天要敢對朕的孩子做什么事,要么你們今日就把朕殺了,要么,日后,朕定要血洗坤和宮!”
坤和宮,太皇太后如今的寢宮!
“你……”太皇太后氣急,隨即又冷靜下來,對小俊道,“皇上如今已經被妖女徹底迷惑了,只要殺了這對妖孽母子,皇上自會清醒過來,底下百官看著呢,自然知道哀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樊朝!”
國師朝遲疑的小俊道:“動手吧。”
小俊閉上眼睛,將手中的孩子舉得更高,孩子或許有所感應,哭聲更大,面朝著仇小貝這邊,伸著短短的小手臂,想要娘親。
“啊——”
一股強大到國師都驚變的力量,狂卷著整個高臺,瞬間就絞碎了擋住禁衛的光圈。
封印在體內里的靈力迸發而出,仇小貝以極快地速度沖過去,國師想要阻攔,仇小貝手腕一轉,兩只手同時抓著數張的黃符,將它們甩了出去。
黃符紛紛朝國師飛去,在碰觸到國師時爆破,國師只能迅速后退,仇小貝已然到了小俊跟前,一掌輕飄飄地貼在小俊舉高雙手露出來的胸口,仿佛靜了一瞬,猛烈的靈力從掌心中爆發,小俊如炮彈一樣彈了出去,從他手中掉落的孩子,被仇小貝牢牢地抱住。
她迅速抹去了暗綠蓮花的虛影,仔細檢查起孩子的情況。
孩子委屈地一邊往娘親的懷里拱,一邊扯著嗓子哭著,從出生到現在,孩子一直很乖,哪怕肚子餓了也就是跟她哼哼,從沒這樣哭過,仇小貝這個做娘的,心都要碎了。
孩子還在持續地在透明和實體之間變幻,他脖子上的護身符也在發光,隨后那護身符自燃掉了,仇小貝大驚,把火滅了后,將小囊袋打開,里面只剩下那塊有X裂痕的白玉。
她低垂的眸子里,迸發著強烈的恨意!
“小貝!”樊沉兮來到她身旁,一手護在她背后,一手擱在孩子的襁褓上,看著兒子怪異的情況,一時間語塞。
仇小貝抬起頭來,眼睛紅紅地看著他:“現在,你都、知道了,你只是娶了一個不知什么玩意的女人,生了一個不知什么玩意的孩子,”她想笑,揚起的弧度卻在抖,“你、后悔嗎?”
他的手,從她的后背舉到她臉頰邊,幫她擦拭掉眼淚:“剛才很厲害,以后我們要是吵架了,我可都打不過你了,你可得,對我好點。”
相處那么久,她很多奇怪的無法解釋的行為,早就讓他有所懷疑了,可那又如何,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他,從不覺得,這所謂的人類,會比魔鬼來得純潔。
只要能讓她在自己身邊,幽孽黑暗的地獄就是仙界。
她眼睛一酸,灼熱的眼淚兇狠地滾滾而落:“沉兮……”
“快,”被仇小貝剛爆發的凌冽氣勢嚇一跳的太皇太后反應過來,對著沖進來的禁衛喊道,“快將那妖女抓住,就地處死!”
樊沉兮轉身,對著所有影衛和禁衛:“我倒要看看,誰敢!”
“皇上已經神志不清了,殺了妖女才能真的保護皇上,拿出你們對皇上,對大樊朝的忠心吧!”
太皇太后繼續喊著,仇小貝面目森冷地手指一彈,一道火紅色的藥丸直接彈進了太皇太后嘴里,后者馬上捂住嘴,緊接著就疼痛地叫喚起來,捂著自己的脖子,很快,聲音都出不來了。
隨著她揚起自己的脖子,有一塊暗紅色的放佛燙傷的痕跡在逐漸擴散,疼痛中,她勉強找回神智,怨毒地瞪著仇小貝,一邊用手指著仇小貝,到了現在,還在試圖“說”動禁衛們對仇小貝動手。
可夾在禁衛當中的影衛,卻將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她:
“我們,只有一個主子。”
現在發生的一切,完全超乎他們的想象,可他們忠誠于樊沉兮,自從選擇服從與他,就將信任完全交付,仇小貝是不是妖女尚且不知,就算真是,他們相信主子不會如太皇太后所說,被迷惑了心智。
影衛不允許擁有私人感情,可只要是人,就難免有自己的喜惡,他們覺得,仇小貝做他們的主母,挺好的。
有了影衛帶頭,禁衛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對易利云來說,既然選擇了效忠的對象,就得從一而終。
更何況,如今軍權朝中都在皇上掌握中,國師和太后只敢在借皇上大婚,高臺無外人靠近的時候來這么一出,等離開這里,讓皇上回過氣來,孰勝孰輸還未可知。
太皇太后見狀,生生地氣笑了,口中勉強粗啞地擠出話來:“兮兒,好哇,你好哇!”
樊沉兮冷冷地看著她:“太皇太后與國師叛變,抓起來。”
“是!”
“砰——”在禁衛要動手時,國師那邊再次傳來爆破聲,繚繞的煙霧散去,就見國師除了衣著有些臟亂外,沒什么損傷地出現在大家面前,而之前困住他的黃符,全都不見了。
“皇上,”國師看似平靜下是藏不住的狠絕,“無論您今日如何誤會本座,又如何恨本座,本座今日,都要収了這妖孽。”
他朝著那些暗綠服飾的兵衛喊道:“都還愣著做什么,行動!”
那些表現平平的兵衛猛然漲破了身上的衣服,所有人都瞬間拔高了些許,肌肉膨脹,全身皮膚呈現青色,能看到黑紅的經脈遍布全身,在看他們的眼睛,全都冷冰冰的,哪還有人類的情感?
樊沉兮一看就明白了,眼里帶著戾氣:“禁藥,你躺他們都吃了母后極力禁止和想要毀壞的禁藥?”
“當年的皇后太過婦人之仁,一個國家想要壯大,有所犧牲是必然的,想要讓子民生活在康樂之所,就得有付出,好在,本座將她當年損毀的藥給重新煉制出來,并且藥力比之當年更好。”
“啪”的一聲,樊沉兮生生將手指上的扳指給捏碎了。
仇小貝更是瘋一樣笑出聲來:“到底誰是邪祟啊,到底是誰啊!”
她相信凌今歌當年,一定是將所有藥方都毀了的,對方將禁藥重新研制出來,不知道進行了多少實驗,用多少無辜的人進行過試驗。
與此同時,很多之前不明白的事,現在也明了了。
“這禁藥我研究過,想要制作出來并不容易,我猜想,碧心宮的璃太妃之所以葬在自己的寢宮底下,是你的意思,你有意培養出天喪葉,你有意地引導德妃的人將尸體堆積在墓穴上,就為了形成瘟疫,那瘟疫毒,就是你禁藥的某一種藥引!”
“只可惜,”被點出所有罪罰,國師沒有辯解,反而惋惜起來,“那瘟疫被你給破解了,害本座少了許多藥引。”
仇小貝不可思議地搖頭,這國師簡直喪盡天良,令人發指:“你害死那么多無辜的人,只為了這所謂更害人的禁藥,誰才是魔鬼,是你啊!”
“本座說過了,這都是成大事著必要的犧牲。”國師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傲然地昂起下巴,“等本座,將大樊朝的氣運提升后,你們自然就知道,真正有功者,是誰!動手!”
綠兵和禁衛對上,哪怕有影衛幫忙,禁衛還是節節敗退,因為綠兵力大無窮,且不知疼痛,你拼著重傷打中對方,對方一點反應沒有,反手就給你一刀,如何拼得過。
有綠兵沖到仇小貝這邊來,樊沉兮替她擋住,抽出腰間的軟劍,刺進了那名綠兵胸口,饒是這樣,那變得比樊沉兮都要高幾分的綠兵,舉起他的拳頭朝樊沉兮砸下來。
樊沉兮扛住了,然而他們打著打著,慢慢地脫離了仇小貝身邊,一名綠兵從后面偷襲,拿著從禁衛手中搶過來的刀,割破了樊沉兮背上的衣服,鮮血立馬就噴濺了出來。
國師見了,微微蹙眉:“讓他得點教訓就行,可別讓他死了。”
因為樊沉兮受傷,整個心都提到嗓子眼的仇小貝,卻聽到國師,如此輕描淡寫地,仿佛只是父親隨手打幾下孩子般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渾身繃緊,暗暗地攥緊了拳頭。
她看著樊沉兮受越來越多的傷,卻仍擋著不讓任何一名綠兵往她這邊來,她看著白玉石鋪就的地面被禁衛和影衛們的血染紅,看著大家咬著牙廝殺,看著石階底下,由丞相帶領的官員,不顧年邁的身軀,奮力地爬著石階,等他們一旦沖上來,面臨的將是這些已經沒了神智的綠兵,這些文官只有死路一條。
仇小貝抱著孩子的手都在抖。
“國師,你要處置的人是我,你現在殘殺的這些人,他們難道也是邪祟嗎?”
“幫助邪祟的,自然與邪祟無異。”
“好好好,”仇小貝笑得身子發顫,等她停止笑聲時,她的眼珠徹底成了紅色,跟這種人說再多的道理都沒用,拳頭才是硬道理,“國師是吧,我今天就把你打成虱子!”
她抽出腰帶,將孩子綁在胸前,她奮力低吼地發泄一聲后,腳尖一點朝著國師彈射出去,這時候的她,已經什么都顧不得了。
天空的烏云,在慢慢地聚攏,就圍繞在他們上空,黑壓壓的讓人心中惶恐不安,烏云底下,仇小貝的拳頭已經到了國師的面前,國師閃身避開,可拳頭上包裹的靈氣,還是將他沖擊地發絲齊斷,國師再次換變出一個綠色光圈朝她彈來,仇小貝冷哼一聲,握著的拳頭移到身側,猛地張開,五個手指分別“長出”了五個至少兩公分長的指甲,仔細一看,是五個指套。
仇小貝如一只發威的野貓,爪子兇狠地朝著野狗抓去,尖銳地爪子直接破開了對方的綠圈,狠狠地打在國師的臉上,五道鮮明的爪印就留在了他臉上,可見這五個指套有多尖銳有多猛。
她微微低頭,看向那尖端沾著血跡的指套,眼里閃過懷念……這可是她親哥在成長時脫落的指甲打造出來的指套,他可是僵尸王啊,其鋒利和堅硬可想而知。
國師輕輕碰了下自己的臉,隨即就疼得挪開手,可仍看到自己的手指上沾的血,他面部扭曲了一瞬,可容不得他多想,仇小貝已經重新攻了過來,無論他怎么躲避,用什么來防御,那爪子總能破開,然后一爪爪地全抓在他身上。
沒過多久,國師原本整潔的祭祀袍全成了條狀,血跡斑斑的,一張還算過得去的臉也成了花臉貓。
讓這個一出場就高高在上的國師,在屢次被抓后,對這個他十分不屑的邪祟生出了懼意。
以前,仇小貝害怕被規則找到,將自己的靈力封印,藏得嚴嚴實實的,人還慫慫的,國師真的沒把她放在眼里過。
發現她能夠影響到樊沉兮后,才想到將之除去,卻從沒想過,這個他看不起的邪祟,竟然有這么恐怖的力量。
他狼狽地躲開,再看對方時,小貝將爪子舉到跟前,陰詭森冷的目光從爪子間看過來,正好爪子上的血滴落,趁著她通紅的眼珠子,讓仇小貝看起來,無比的妖貽。
還有一絲,說不出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