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紙鶴掛在太監身上,輕飄飄的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太監並沒有發覺不對,更沒發現,他將盤子放桌上的時候,紙鶴從他身上滾了下去,在太監離開後,它蹭到了盤子上不動了,看著就像是盤子上的一個裝飾品,仇小貝折得挺活靈活現的。
皇上果然沒有懷疑,在身旁的太監總管測過毒,並讓人試驗後,看完奏摺疲憊得稍作休息的皇上,隨手就拿起一塊糕點來吃。
御膳房做的味道不錯,他吃完一塊過了一會又伸手過來拿一塊,在這期間,紙鶴稍稍吐了吐嘴,將粉末消無聲息地吐在了皇上即將碰到的那塊糕點,然後那塊糕點就被皇上拿走,以爲測過毒沒事的他,毫無所覺地吃了下去。
紙鶴功成身退,在皇上又一次探手時,碰瓷般地故意撞上他的袖子,假裝是被它掃到了一旁,皇上只隱隱感覺,沒太在意,紙鶴輕飄飄地滾落到地上,趁人不注意溜走了。
仇小貝睜開眼睛,看著已經回到她身邊的紙鶴,將它捧起來,把它當活物一樣摸摸它的腦袋:“辛苦你了啊。”
隨即収起來,趕緊離開。
誰知,在半路上,居然看見了魏情。
“怎麼回事,她不是被禁閉嗎?怎麼還能出來?”
小甲很快探得消息:“是太后召見她,說她犯了大錯,要讓她到佛堂裡誦經唸佛,請求佛祖饒恕她。”
仇小貝哼道:“不過是藉口罷了。”
太后看著不幹政,就偶爾操操孫兒的心,管管後宮,對太子雖說不怎麼喜歡,但也沒有太過針對,頂多放太子自生自滅,甚至,還有些無能。
可,後宮女人,能夠坐上太后位置的,豈是個簡單的人物?聽小甲等人說,先皇在世時,對太后並不喜愛,原本並不屬意讓現在的皇上當繼承人的,可後來,這母子倆還是成了贏家,這裡面,定有太后的一大筆功勞。
她定然是察覺到,樊沉兮對於魏情所做之事過於憤怒有些蹊蹺,纔想召魏情來問個明白。
仇小貝想了想,還是選擇跟了上去,一起來到了鳳凝宮。
能當上太后,身上的氣運是比較強的,仇小貝分別給了小甲小乙補增元氣的符紙,才讓它們進去查探一二。
“皇祖母!”
魏情戴著面紗,一看到太后馬上跪到了她腳邊開始哭:“皇祖母,你救救情兒吧!”
撇開她現在是太后孫媳不說,太后本就算是她堂老姑了。
太后恨鐵不成鋼地側過身子,手中的佛珠快速地轉著:“你說你,你都是怎麼想的,你已經是太子妃了,再愚蠢的女人,也不會剛新婚就去丈夫的庫房,你慢慢地掌握你東宮主母的位置,那庫房還不是你想怎麼進就怎麼進的?”
“皇祖母,情兒已經跟您說過了,那是因爲……”
“不管因爲什麼,”太后有意打斷她未出口的話,“天大的事,你也不該那麼衝動。”
情兒掉著眼淚:“是,情兒知錯,再也不會了。”
太后運運氣:“這件事已經說過了,暫且不提,可你怎麼能……能讓一羣太監在你寢宮裡脫衣服,你怎麼就那麼……”
“皇祖母,情兒冤枉的,”說到這事,情兒激動地抓住了太后的袍子,往太后那邊挪動得更近,“皇祖母,情兒是爲了找到一個女人。”
“什麼?”
“一個女人,一個懷孕的女人,太后,太子他有子嗣了!”
如果說之前她還不能百分百確定,在樊沉兮大發雷霆對她下手後,她已經很肯定了。
太后一驚:“你說什麼?真的?”
魏情堅定地點頭:“可是被太子藏起來了,情兒只是想找到她而已,宮女都找遍了,情兒就想,會不會僞裝成了太監,這才……”
“有子嗣是好事啊,”太后連撥弄佛珠的手都停了,過了好一會才平靜地說,“兮兒爲什麼要把她藏起來。”
魏情看了太后一眼,在太后的目光下,她瑟縮了下,道:“是、是因爲情兒,他可能不相信情兒,所以不想把其他女子有孕的事告訴情兒吧。”
“都跟你說了,你身爲太子妃,就可能是將來的皇后,要寬宏大量,要賢良淑德,你現在會這樣,都是自己造的孽。”太后點點她的腦袋,“可哀家不明白,你怎麼會想讓太監脫衣服來檢查呢,辦法多的是,你怎麼就選了最蠢的法子?再說,真要這麼做,你派個信任的,到別的地方去弄,何必在你自己的寢宮裡?這些年,你父親都白教你了。”
“我……我……”
被太后一提醒,她也覺得自己當時怎麼那麼傻,就像被人牽著一步一步地走到現在的處境,可提議調查太監,讓她將太監叫到寢殿裡,上衣一脫就能見分明,又快又簡單,還說就在她寢殿裡,誰能知道,且太監算什麼男人,又什麼要緊的,還是儘快找到懷孕的女人重要。
因爲信任小桃,而且從小她仗著身份地位,做的任何事都能被磨平,讓她過於託大了,現在回想起來,不由想真有那麼巧的事?
小桃到底是真的那麼想,還是背後有人唆使了她?
可小桃已經死了,就算真的曾有人跟她說過什麼,也無從得知了,她還是瞭解自己的貼身婢女的,有功勞的事,怎麼可能讓別人來分享,她怎麼可能跟自己說,主意是別人出的。
她估計到底都沒想到,這些主意害死了她自己,卻連個疑兇都沒露出來。
魏情這會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樊沉兮派人唆使的小桃,所以纔會在最後想縫了小桃的嘴!?
“皇祖母,”魏情現在只能倚靠太后了,哭得很可憐,“情兒知道錯了,真知道錯了,皇祖母,您救救情兒吧,情兒都是爲了太子殿下好啊。”
“唉,”太后拿著佛珠的手拍了拍魏情的頭,“哀家可沒辦法,這事畢竟是你的錯,哀家沒法包庇你,從今日起,你就在佛堂裡跪著,抄佛經,念心經,什麼時候佛祖原諒你了,你什麼時候出去。”
魏情一聽,知道太后這是要保她了,她面露欣喜,給太后磕頭:“謝太后開恩,情兒一定誠心地跟佛祖認錯。”
她小心地擡起頭:“可、那懷孕的女人……”
“如果真有人懷了皇家的子嗣,那就得認真對待,皇室血統不容混淆,也不許被無端地流落在外,兮兒著實任性了些,哀家會找他談談的。”
也就是,孩子是必須交出來的。
魏情放心了。
“小嘬子。”
“奴才在。”
“去將皇上請來,哀家有事要跟皇上說。”
“是,太后娘娘。”
鳳凝宮外的仇小貝聽了小甲小乙說的,眉頭擰起:“太后果然知道了。”那麼他們接下來,一定會逼樊沉兮將她這個懷了龍嗣的女人交出去的。
“對了,”小甲道,“我們快走吧,太后把皇上喊過來了。”
仇小貝眼一睜:“皇上要來?”
“太后都派那個小喜子去請了,皇上若沒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應該會過來吧?”
仇小貝先是怔怔的,隨後嘴角慢慢的揚起,最後笑得燦爛:“這也、太巧了吧,嘿嘿嘿。”
小甲怯怯地往後縮:“你能別這麼笑,怪可怕的。”
仇小貝笑呵呵地想拍拍它的肩,小甲“唰”地飄出老遠:“你現在龍氣越來越重了你自己沒點數嗎,別亂碰我們。”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行了,我們回去吧。”
她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觀望著外頭的守衛,準備溜了。
“就這樣回啦,你不擔心你懷孕的事被太后皇上知道了?”
“這是我男人該想的問題,我一個孕婦,吃好喝好就行,操什麼心啊。”
“你剛不還很擔心嗎?”
仇小貝衝它們笑了笑,下一秒笑臉收起,作勢要碰它們:“還不快給我引路,我等著回去呢。”
等小甲小乙罵罵咧咧的去前面探查情況,仇小貝忍不住又笑了出來,她擔心樊沉兮被逼問,可同時也相信他啊,之所以不爽是怕他心裡不好受,可在知道皇上等人馬上要遭殃的情況下,她就平衡了,都想再唱一次小星星了。
……
皇上覺得腦子有點脹,總管公公讓他多休息,說他定是看多了奏摺累了。
“是啊,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看得朕眼睛都痛。”皇上將手裡還拿著的奏摺丟到一邊,按了按太陽穴,總管公公見了,擔心道:“要不,請御醫來看看?”
“不必,沒什麼事。”皇上話剛說完,通報太監說小喜子公公來了,說太后有請,有事要跟皇上商量。
皇上每日都會去給太后請安,一般要有什麼事,太后直接派人來說一聲,或等第二天請安的時候再說,這會特意請他過去,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正好,皇上看這些奏摺看得煩了,腦子昏脹昏脹的,去走走也好,便擺架鳳凝宮。
但是路上被風一吹,他好像更難受了,說疼又不像疼,就是脹,眼皮一跳一跳的,人也跟著燥鬱起來,他扯了扯領口,今天給他更衣的宮女是怎麼回事,這領子怎麼那麼緊。
他扭動扭動脖子,手指在旁一直動著,一看就是很焦躁的樣子。
“皇上,鳳凝宮到了。”總管公公笑著請皇上下龍輦,可皇上沒有動靜,他便往裡探了探,在喊了一聲,誰知皇上突然就發脾氣將他一腳踹開,下了龍輦後,罵了聲狗東西,自己大跨步地進了鳳凝宮,風風火火,很暴躁的模樣。
總管公公被小太監扶起來,有些疑惑發生了什麼事,讓皇上忽然發這麼大的火。
但做奴才的不能追究主子的過錯,更何況是皇上,總管公公收拾下自己便跟了上去。
見了太后時,皇上極力壓下了心頭的狂躁,在太后旁邊坐下,掃了眼跪在旁邊哭哭啼啼給他請安的魏情:“母后,叫朕過來有什麼事嗎?”
“皇上,哀家聽聞了件事,覺得應該和你商量商量。”太后給了魏情個眼色,“讓情兒告訴你吧。”
“父皇,父皇,”魏情未說先哭,她想著自己扮得可憐一點,最好讓皇上多同情她一點,皇上是她表叔,往常她撒撒嬌,皇上都對她挺寬容的,而她做了他兒媳後,更是疼愛有加,爲防他也來問責自己,先哭爲上,“是情兒不好,愧對了您對情兒的信任。”
換做平常,皇上見她梨花帶雨的,可能還會憐香惜玉一點,本來把她嫁給太子就是有目的性的,還得靠她在太子身邊做第一手……所以對她是挺寬待的。
可這會,一看到她哭,剛剛勉強壓下的暴躁感就爆發出來了,正好宮女剛把茶端上來,他搶過來就朝魏情砸了過去。
“啊——”
魏情捂著頭尖叫起來,是被嚇到了也是疼的,那茶杯分量可不輕,就那麼毫無預兆地砸過來,她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
可她刺耳的叫聲,卻讓皇上整個狂躁起來,他腦子裡嗡嗡地響著,視線所及的一切看得清又像看不清,頭很重很重,讓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將這個發出噪音的女人掐死,掐死就沒聲了,就不會吵到他了。
“皇上,你做什麼,快放開她,皇上!”
太后驚慌地從座位上起來,看著皇上突然沒有形象不顧身份地衝向魏情,將她踹倒在地後,竟壓著她掐住她脖子,往死裡掐!
見她怎麼喊皇上都沒有停下的意思,太后急著喊著旁邊的人:“你們還站著做什麼,快把皇上拉開,快啊!”
宮女太監慌忙上前,可他們又不敢真的去拉皇上,有的連碰都不太敢碰,眼看著魏情都翻白眼了,太后急得自己上前拉住皇上的手:“鬆開她,快鬆開她,哀家讓你鬆手聽到沒有?”
皇上的手確實被她拉開了,可皇上手臂一擺,太后被那力道掃得往後退了兩步被宮女扶住,剛站穩,就看到皇上喘著粗氣,微微弓著背,紅著眼睛瞪著她,把“見多識廣”的太后都嚇了一跳:“皇上,你這是怎麼了?”
皇上猙獰地笑著,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看著太后嚇得往後退,眼睛更紅了,他盯著太后的嘴,看她的嘴一張一合一張一合,就像童年時,她指著他在那罵,罵他沒用,罵他廢物,罵他不能贏得父皇的心。
“罵什麼!”他猛衝過去,抓住了太后的手臂,將她拽過來,“你還想罵我是不是,你還想罵我是不是,我讓你罵,我讓你罵!”
“啪——”的一聲,他一巴掌朝太后扇了過去,而他還抓著太后的手,太后剛被扇得往後仰,馬上就被皇上拽了過去,接著又一巴掌扇下來。
宮女發出尖叫,“太后皇上”地喊著,可這些叫聲,只會讓皇上更加狂躁,拽著太后完全失控地一下又一下地打。
太后一開始還能痛叫,到最後都發不出聲了,一開始還對皇上的行爲感到憤怒,後來被打怕了,只想著能夠躲開,能夠停止被打,她都能給皇上跪下哀求了,可皇上拽著她往死裡打,她連求饒都做不到。
到最後還是總管公公喊來了,在外面守著的御前侍衛易利雲,易利雲冒著大不敬之最將皇上打暈過去,這場風暴纔算暫時過去。
這會,太后頭上的鳳冠歪歪斜斜地掛在地上,簪子掉的掉,沒掉的也要掉不掉的,凌亂的頭髮好幾簇黏在臉上,衣服歪七扭八的,一隻手臂的袖子還被抓破了。
她再沒有高高在上的太后威儀,眼神花散神情畏懼,宮女要扶她時,她都叫著避開,都不敢讓人碰,更瘋婦似得,至於魏情,她從一開始就被掐暈了,以皇上當時的瘋狂程度,她還能喘著一口氣算命大了,臉上的面紗早就掉了,臉上的紅痕還沒消退,脖子又增了新傷,一會沒見就又紅又腫,脖子都大了一圈,比臉上的還嚴重。
總管公公叫著嗓子焦急地喊道:“還不快把皇上太后帶去休息……去叫御醫啊怎麼還傻站著,快去啊,小命還要不要了……”
事故發生那會,仇小貝正被樊沉兮罰抄書本呢。
是的,她偷跑出去的事,又被他逮了個正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過於相信他的緣故,溜的時候沒有太注意細節,還是他對她的事極其的敏感,她一溜他就能發現。
“能不能少寫點啊,人家手疼。”仇小貝下脣外拉做著可憐的鬼臉,想讓她家男人對她從輕發落。
樊沉兮看都不看他,在自己的書案上寫著字:“一個字都不許少。”
仇小貝不甘不願地輕哼,怎麼跟她父親一樣,就愛罰人寫大字。
“對了,殿下,魏小三,你怎麼讓她去見太后了呢?”既然都被知道出了東宮,那遇見魏情去見太后的事,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太后要見,還是以好好訓斥她的名義,我怎麼好攔。”
“你就不怕她告訴太后什麼?”
“她想說就讓她說,她能有什麼證據,一些藥渣?”樊沉兮波瀾不驚,專注著筆下的批註。
仇小貝聳聳肩,順便轉轉有點酸的肩膀,這時候,小順子進來了:“殿下,鳳凝宮那邊出事了。”
“何事?”
“據說是皇上突然失心瘋,掐暈了太子妃,還暴打了太后。”
樊沉兮筆尖一頓,那個字被墨給暈開了一些,他平靜地將筆放下:“父皇,失心瘋了?”
“暫時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失心瘋,但他確實無緣無故地暴打了太后,這……”
樊沉兮第一時間看向了仇小貝,就見仇小貝心虛地低下頭,心裡有了猜測,他問小順子:“現在鳳凝宮是什麼情況?”
“鳳凝宮已經亂成了一團,因爲事發突然,出事的還是皇上和太后,根本來不及阻止消息的擴散,這會,估計很多人都知道了。”
太子點了點頭:“行吧,替本宮更衣,本宮過去看看。”
他正要轉動輪椅,忽然頓住,加了一句:“既然消息已經傳出來,你就多傳另一條消息,就說,皇上其實是中了毒,才發的瘋,不是皇上打的太后,是皇上毒發不小心傷了太后,務必比之前的消息傳得更快。”
聞言,仇小貝擡頭看了看樊沉兮,雖然疑惑他爲什麼這麼做,可並未對他產生懷疑,見樊沉兮已經轉了輪椅進寢室了,她忙放下筆屁顛顛地跟在後面。
“殿下,”仇小貝接過靜寧手上的腰帶,自己給樊沉兮繫上,“您真要過去啊?”
“嗯,”樊沉兮淡淡地應著,“出這麼大事,既然宮中都傳遍了,本宮身爲太子,怎可不去。”
“哦。”她被他的語氣弄得心虛,專心給他繫好腰帶,掛上玉佩等物,“那個、那個,我能陪您一起去嗎?”
他擡起頭,看著她巴巴的眼睛,忽然笑了:“想跟啊?”
她快速點頭。
他笑臉猛地一收:“你還是在這裡,好好想想,一會等本宮回來,你要怎麼解釋吧。”
“我……”擠出一個字,就不知道說什麼的仇小貝嘟嘟嘴,看著換了衣服的樊沉兮帶著小德子走了。
不過她也沒閒著,樊沉兮一走,她臉上可憐的神情一收,嘴角偷偷揚起,眼睛狡黠地瞇起,一看就是個小機靈。
她偷偷跑到寢殿後頭的人工小樹林裡,見到了小甲它們:“怎麼樣怎麼樣,鳳凝宮那精不精彩?”
“精彩,何止是精彩,我後來偷偷溜進去在外頭瞧了瞧,哎呦喂,太后那臉腫得跟豬頭似得。”小乙哈哈大笑著,一邊握著拳頭虛空捶打著,“你不知道啊,我活著的時候就遇到過現在的太后,當時她還只是妃子呢,看著吃齋唸佛的,背地裡不爽快了就拿下人出去,我當時跟著我師父處理御花園的花花草草,不就無意間看到她亂摘花,還扔地上踩嘛,我都假裝沒看到了,她還讓人把我抓去打一頓,哼。”
仇小貝笑道:“小乙怨念好深啊?”